“诶,你說這裏真的有古墓?”其中一個問。
“誰知道呢,或許是騙人也不一定。”另外一個道,不過聲音卻十分的清晰,估計也在思考這樣的事情。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将這件事告訴教授?”先前那個問道。
“唔,可以去說說。”他們資曆不深,就算這裏真的有古墓,估計也找不到地方。
第二天一早,許月琳剛起來,就有人找上了門來。
“小姑娘,是你啊!”來人是之前她攙扶下山的那個老人,老人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人。
“嗯……您吃過早飯了嗎?”許月琳雖然不太清楚他們來是幹嘛,但是很禮貌的問道。
“已經吃過了,山裏人好客,照顧的很周到。不過我這回來呢,是有件事想問問你的。”
“嗯?”許月琳微愣,“請講!”
老人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于是壓低了聲音問道:“這裏真的有古墓?”
許月琳一聽,頓時知道,看來是自己昨天和陳畫聊天的内容被人給聽到了。
“額……”組織了一下語言,許月琳含糊道:“這我不太清楚,我隻是覺得這風水挺好的,再加上最近看多了盜墓小說,所以就胡亂猜測了。”
“原來如此!”老人表情有些失望,卻并又在情理之中一般。“沒有想到你還會看風水?現在不要說你個小姑娘了,就算是我們這樣的都不大會。”
“呵呵,恰巧祖上是算命的!”反正是許月琳的祖上,又不是她祖上……許月琳是孤兒,随便瞎謅應該沒多大問題。
“這樣!”老人點頭,沒再多說什麽,就走了。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外面要走的都已經集合完畢了。許月琳本來也想跟着大部隊走的,可是一看到那老人和兩個年輕人都留了下來,不由也就跟着留了下來。
她此時的心情有些微妙,總隐隐覺得有些不太好。
“小姑娘你不走嗎?”老人見她也留了下來,笑眯眯地問道。
許月琳撓了撓頭,裝作是被這裏的景色所迷,“這裏的風景挺好的,與其黃金周去看人海,還不如就呆在這裏過幾天甯靜日子。”
老人點頭,“這倒也是。”
不過老人身後的年輕人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戒備。
看風景?來來去去就是樹,有什麽好看的!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感覺到他們的眼神,許月琳微微皺眉,卻沒多說什麽。
和老人寒暄完之後,許月琳就回了自己的住處。她是住在村長的家裏,村長也是個老頭子,非常的和氣,胡子也隻有稀疏的幾根,卻非常的喜歡去摸胡子。
“小姑娘沒跟着一起走嗎?”這回送旅客出山由村裏的小夥子帶路,帶他們出去。一開始許月琳是收拾好了東西的,所以現在見到她有扛着包回來了,自然覺得驚奇。
“突然想到外面的景點也都是人山人海的,所以就想着不如這幾天就在這裏呆着好了。”許月琳将理由再說了一遍。
“那歡迎歡迎!不過小姑娘也是膽大啊,一個人投宿陌生的地方,難道不會害怕?你要知道,這樣偏僻的地方,就算是你被人給殺害抛屍了,或者弄去賣了,一年半載估計都不會有人發現。”村子摸着胡子道。
“……”許月琳無語。好吧,她承認這些情況她都沒有考慮過,不過村長你就這樣直白的對投宿在你家的客人這樣說真的好嗎?
村長看她這模樣,不由笑了,“好了,不吓你了。不過現在人心不古,你出行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許月琳點頭,她真的村長說的也确實都是真的。如果一個人自助旅行,還是小心爲上的好。現在的社會風氣每況愈下,不少人已經不知廉恥爲何物。不要說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就算是走在大馬路上,說不定都能直接被拖進車裏給帶走……
現在不少新聞寫少女失蹤案,一部分原因是有人道德敗壞,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她們不懂得保護自己。
在許月琳剛回來不久,之前的老人和那兩個年輕人也來了。他們來的原因,是希望找村長詢問一下他們是後來搬到這裏居住的,還是祖祖輩輩一直長居于此的?
“我們家好幾代都是住在這裏的。至于具體多少代,我還真就不清楚了。你們也知道,族譜這種東西,隻有原先的大戶人家才有。像我們這些泥裏刨食的,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還會留什麽族譜。”村長吧嗒抽着旱煙,眯着眼睛道。
“哦,那之前你們村裏有沒有什麽陌生的人來呢?”老人繼續問道。
考古學家最怕的就是盜墓賊,因爲很多盜墓賊會破壞墓葬遺迹。可有時候,盜墓賊卻比他們還有精明一些,能夠在荒山野嶺裏找到古代墓葬。所以他才問村長,這裏有沒有陌生人出現過。如果這裏有盜墓賊來過,那麽那些盜墓賊肯定會在村裏留宿。
“陌生人啊……”村長想了想,“這還真沒!我們這鄉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幾乎沒陌生人來過這裏。”
“哦!”老人點點頭,再問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就帶着兩位學生告辭了。
許月琳倒沒想到,老人竟然是一位考古學家。
中午吃過午飯,許月琳摸着肚皮,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吹着風,就看到老人帶着兩個徒弟去了山上。一直到天黑的時候,才又出現在村裏。
三個人這樣不正常的行爲也讓村裏的村民們起了疑心,當晚村長找上門去,想問個究竟。
老人含糊其辭,并沒有将地下可能有古墓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謊稱想檢測一下這裏的地質。村長雖然半信半疑,卻不好再問下去。
第二天,老人繼續帶人上了山,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臉喜色。
第三天,小村莊裏就來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好幾輛挖掘機。
許月琳真的愧疚了!她完全沒想到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讓人直接面臨被挖墳的境地。不過這節奏也實在是太快了吧,他們應該是昨天将信息确認好吧,今天就拉了一隊人馬過來?
可能是見到許月琳目瞪口呆的模樣,其中一個年輕的學生微微自得道:“我們教授可是好國内排的上名号的學家,他隻要一個電話,什麽人叫不來?到時候現場被維護起來,某些人想要渾水摸魚是不可能的了。”
排的上名号的?很出名嗎?
等等,他這什麽意思?是說我渾水摸魚?
許月琳笑了,她還用的着渾水摸魚?她要願意,她現在就可以告訴他,他的腳下正踩着一堆珠寶。
不想圍觀他們怎麽折騰,許月琳去了山下的湖泊那邊想欣賞一番風景。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村後一片機器的轟鳴聲,不少長了許多年的大樹就這樣轟然倒下。
不知道其他人在看樹木被伐倒的心情是怎麽樣的,許月琳感覺滿滿的都是心塞。總感覺樹倒下時“吱呀”的一聲,就像是最後的呻/吟。
樹何其無辜,隻因遇到了貪婪的人類。
“别砍了!”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他們這群外鄉人可以對這裏的一草一木毫無感情,但是當地的村民卻不一樣。他們生活在這裏,甚至每一顆樹上他們都爬過,摘過果子,掏過鳥窩。可以說,他們是這些樹看着長大的。
“夠了!”有人攔在了伐木機的前面,“别砍了!你們砍這麽多樹問過了我們沒有?”
因爲全部的村民都趕了過來,并且集體抗議,伐木工程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這是國家的地,不是你們私人的!在這座山下,有着一座古達墓葬,它有着極高的曆史價值,在來之前,我們已經問了zf蓋了章,現在你們要是還攔着的話,我直接叫警察來将你們這些人關到局子裏坐個幾天信不信!”
領頭的是個十分粗魯的中年男人,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兇神惡煞。他這樣一威脅,村民們的态度軟了不少。
“我看這樣好了!”這個時候村長老人家走了出來,“這些樹長了幾十年了,就這樣砍了太可惜。我們将它們給挖出來行不行!”
“挖出來?那得浪費多少時間?”領頭不同意。
“不會浪費你們很多時間的。你們想弄出一條路到山裏面去,我們全村人幫忙,沿着原來的小路會很快的。”村長道。
可能是不想得罪村裏的人太狠了,那領頭和老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那好吧,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要是挖不完,那我們就直接砍了。”
“好好!”
村長二話不說,帶領着全村的人開始挖樹。許月琳看了看,村裏不管男女老少,竟然全都來了。隻略略思考了一下,許月琳義無反顧的上前去幫了忙。
“小姑娘,謝謝你了!”幾乎每一個看到許月琳的村民們,眼中都露出善意的目光。
“應該的。”如果不是她一時失言,又哪來今日的無妄之災。
挖樹,這真的是體力活。許月琳人小力氣小,最後被安排去給樹捆防脫水的草繩。至于周圍的漢子們,挖樹的挖樹,抗樹的抗樹,幹的熱火朝天。
最後到晚上的時候,許月琳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竟然拇指上都蹭出了水泡來。第二天稍微一碰,就疼的厲害。
咬着牙,撐過了兩天時間,好不容易路弄出來了,許月琳也一頭栽在被窩裏,睡了個飽。等醒來,已經是晚上。
醒來,村長那能幹的兒媳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面來,面湯上泛着紅油辣椒,再撒了一些韭菜,上面還放了兩個荷包蛋,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
狼吞虎咽的将面條幹掉,許月琳滿足的呼了一口氣,等将粗瓷碗拿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先栽了幾顆大樹。
“大爺,這樹活的了嗎?”許月琳問。
“能的!”村長一邊指揮着兒子幹活,一邊回道:“以前的時候,我們也會将山上的樹移過下來,現在都活的好好的呢!”
“哦!能活就好。可是我記得樹有不少,院子裏栽不下吧!”
“可以栽到山下的田間地頭。也是一樣的。栽下面反而更容易活些。”
“哦哦!”蹲在那裏看了一會兒,許月琳心裏覺得有些暖。以前打開電腦的時候,就聽到一大群人在那裏喊着人與自然和諧的口号,卻永遠不會去做一些實際的事情。面對周圍的無故砍伐也都無動于衷。空氣質量差了,氣候不行了,就到處去指責别人指責zf不作爲,從來都不會往自己的身上去想原因。
相對于那些鍵盤俠,許月琳是真心實意的對這個村的每一位村民感到感動以及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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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考察的速度比較快,打開了通往地宮的門之後,接下來就一直暢通無阻。很快的,進到古墓的人,就見到了古墓主人的棺惇……
許月琳沒跟去看熱鬧,一方面是考古隊不讓,另一方面,她對死人的東西比較忌諱。所以并不知道裏面到底出了什麽東西。不過,事實上,進古墓裏的那些人也并沒有帶什麽東西出來。
在六号的晚上,許月琳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滾回h市。卻突然感到一陣肚子疼,忙奔去了廁所……
另外一件民房裏,那位考古學家以及他的兩個學生正坐房裏聊着天。
“今天進了古墓的感覺如何?”老人問道。早就在路修好之前,他們就已經找到了通往地宮的路。不過爲了躲避裏面的毒氣或者暗器,他們還是打算小心謹慎一些。
一說到古墓,兩個學生的臉上泛起一絲興奮,“太恢弘了!”除卻皇室陵墓,他們很少看到一半的古墓會有這樣大的規模。“我猜想這墓主人應該是古代王公貴族,或者是皇室中人。”
墓雖然通了,也見到了墓主人,開棺檢驗了屍體,但他們卻都還不是知道這位墓主人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