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漏了的花繩給了蕭庭啓發,一台水車夠不到誰,兩台連在一起不就行了。這麽簡單的問題,之前竟然煩惱了半天,看來穿越之後自己的智商有所降低。
“村裏有木匠沒?”
牛老漢得令,找來了村裏唯一的木匠宋大頭。
宋大頭一開始還以爲要把他當成祭品丢河裏去,吓得腿都軟了,賴在地上死活不肯到河邊去。熊二叫了兩個人連拖帶拽的給他拉倒河邊,宋大頭見到蕭庭,噗通一下就跪下來了,哇哇大哭。
“哭個屁,問你個事,你看能不能做。”
蕭庭也不羅嗦,拿了跟樹枝,在地上畫了兩個圓,代表兩個水車,然後在兩個圓的上下邊緣畫了兩道直線,作爲傳送履帶,把雙圓連接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剛才翻漏了的花繩的造型。
一架水車放在岸上,一架放在水裏,當水車轉動的時候,水裏那台水車取到的水,順着傳送帶拖到上面的水車,再倒進地面上的引水槽裏。蕭庭的想法,實際上就是在宋朝的流行開的雙輪水車,專門解決水低地高的問題,可以實現‘水往高處流’。
連比帶劃的把自己的意圖告訴宋大頭,問:“能不能做出來?”
宋大頭見不是要把他丢河裏,眼淚立刻就止住了,盯着蕭庭畫的簡易結構圖看了半天,眼睛一亮,重重點頭:“能,這不難做,剛好有兩台水車,修修改改的半天時間就成,加上重新下樁,固定下面的那台水車,最遲明兒個這時候就能開始取水了!小郎君您這圖畫的神了,連魯班爺爺都沒想出這好點子來。”
“都是我師父傳授的,傳授的東西太多,剛才一時沒想起來,坐河邊吹吹冷風就記起來了。”蕭庭很自然的把這些功勞全部推給師父無崖子前輩。
“這成是成,可終究就一台水車,也灌不了八百多畝田啊。”牛老漢從專業的角度提出疑問。
“這當然,我想過了,你看現在水車上挂着的竹筒,隻有這麽大。”
蕭庭兩手比劃了一下,“這麽點大的竹筒當然取不了多少水,可是如果我們把取水的竹筒,換成水桶呢?一隻水桶能裝的水,是竹筒的十倍也不止吧。當然了,這麽一來,水車未必能承受的住這麽大的重量,必須加固。”
宋大頭生怕被丢進河裏當祭品,搶着說:“俺這就去量骨架的長短粗細,然後帶人去砍樹做架子,加固兩台水車。最遲再耽擱一天功夫,就能做好。”
“不用!”蕭庭擺擺手,指着那台報廢的水車,道:“這不現成的嘛,拆了,上面的骨架長短大小粗細正合适用來加固!”
宋大頭一拍腦門:“可不是嘛,當初造那水車的時候,俺就參與了,水車用料和手工那都是一等一的,比俺家房梁都結實!”
“那還不快去,不用心真給你丢水裏喂魚。”蕭庭笑道。
“得令!”
宋大頭吼了一聲戲文,風風火火的領命而去,叫了幾個相熟的年輕人給他打下手。蕭庭又叫來熊二,選出村中幾個水性好的青壯,潛到水中把之前固定水車的木樁子起出來,朝前挪動了兩丈多,重新打進水裏。水中打樁難度很大,好在原先的木樁子足夠長,泾河水位降低也隻是臨時的,下樁不需要太牢固,能撐過這幾天就行。
有這麽個新鮮事,自然少不了圍觀的。圍觀的主要目的,不是看,而是對于看到的内容發表自己的獨特見解,也就是‘八卦’。
有人就說了,自古至今,水車用了幾百年了,雖然好使,但受地形限制很大,遇到水位低的地方,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幾百年也沒人想出個辦法,偏偏小神仙在河邊坐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想出了這麽個絕妙的點子,還一個銅闆都不用花就能做成了,這是凡人能做到的事嗎?
一來二去的,蕭庭又從預備役龍王爺變成了魯班爺爺轉世,總之都對應着天上的星宿神仙,那可不是嘛,凡人能有這本事?
衆人拾柴火焰高,被人圍觀的時候幹勁也特别大,尤其是圍觀者之中還有好幾個沒許婆家的大姑娘、沒了男人的小寡/婦,早年喪妻的鳏夫宋大頭平時就有點人來瘋,此時更覺得神魔附體,渾身都使不完的力氣,光着膀子吼着号子,手中斧鋸刨子運轉如風,尋常的木匠工具生生使出了屠龍刀倚天劍的風采。
“這宋大頭今天咋了?平時找他幹點活都磨磨唧唧的,怎的今天就跟瘋了似得,力氣使不完?”有人奇怪。
“你看看,他喝了什麽。”有人朝宋大頭身邊努努嘴,隻見地上放着一隻破碗,破碗裏一汪清泉,正是淨水器裏流出來的水
“難怪,難怪!”之前那人恍然大悟。
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将水車改造完畢,不過天黑了,蕭庭制止了宋大頭要立刻實驗水車的不理智行爲,黑燈瞎火的下水裝水車那不找死嘛,吃飯喝湯睡覺,明兒一早再幹。
這一夜好幾個人都沒睡得着,牛老漢睡到半夜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跑到村口小祠堂,給先人們跪下磕頭;宋大頭滿心憧憬着,等明天水車試驗成功,老子就豁出去了,去跟李**好好說道說道,咱兩就湊活着一塊過吧,她要是不幹,就請小神仙給做主。蕭淑慎半側着身子躺在蕭庭身邊,一手摸着自己臉上倍蕭定親過的地方,睜着個亮晶晶的大眼睛細細的打量着蕭庭的面頰……蕭庭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一睜眼看見蕭淑慎的一對大眼睛正近距離的望着自己,差點給吓尿了……
呼噜呼噜……熊二的鼾聲響遍半個卧牛村,是個有福之人。
第二天一早,蕭庭打着瞌睡醒過來,一睜眼,周圍空空蕩蕩的,人都不見了,隻剩下蕭淑慎在給自己準備漱口的青鹽和洗臉的毛巾。
洗臉、刷牙,這是蕭庭利用小神仙特權提出的唯一要求,和鄉親們一起吃糠咽菜沒問題,但早上起來不刷牙洗臉他會死,卧牛村上上下下找出來半罐子青鹽,蕭淑慎在河邊折了一把柳枝搓軟了,總算讓小神仙過上了能刷牙洗臉的奢侈腐化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蕭淑慎竟然也有刷牙的習慣,蕭獵戶還真是把她當成大戶人家的小姐來養,這待遇連蕭獵戶和蕭大郎活着的時候都沒有,蕭淑慎是卧牛村唯一一個從小刷牙的人。
蕭淑慎仰着頭含着口水發出喔喔喔的聲音,然後一低頭噗嗤一口把嘴裏的水吐出來,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後把毛巾洗幹淨了,幫蕭庭也擦了嘴,轉身去彎腰收拾青鹽和牙具,一邊說:“他們天蒙蒙亮就去河邊啦,哥你睡的香,他們不敢打擾你……”
“哦……我們也去。”蕭庭回頭望了一眼,河邊果然已經聚了一大群人,其中有個腿上包裹着一層石膏的家夥尤其顯眼,看樣子卧牛村裏能動的都去了。
轉過頭就要對蕭淑慎說我們也去,一轉頭,蕭庭就是一愣,蕭淑慎背對着自己彎腰收拾牙具,小屁股撅的高高的,十一二歲的女娃還穿着褲子,單薄的麻布貼在身上,勾勒出兩瓣已經顯露的豐腴的小臀瓣兒來,随着蕭淑慎收拾牙具的動作,小臀瓣兒微微扭動着……
“哥你發什麽呆,咱們去不去?”蕭淑慎忽然回過頭,瞪着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
“我就是個牲口!”蕭庭心裏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然後假裝自然的拉起蕭淑慎的手,呵呵傻笑:“去去,當然去。”
兩人手牽手,朝河邊走去。
“哥你手抖什麽啊?”
“啊……太早了……有點冷”
“哥你怎麽又出汗了?”
“啊……走的急了……”
“哥你咋同手同腳了?”
“我逗你玩呢……”
“哥你咋摔了!哥你是不是病了,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