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無所牽,蕭陽出拳也變得無所顧忌。
拳出随心,心志堅韌,無物不破。
六星領頭武者滿面凝重,僅露在外的雙目壓制不住的震撼,他感覺到了蕭陽那種無物不破的鋒芒,這種鋒芒竟讓他産生一絲惶恐,害怕對上。
蕭陽出手就是五行拳,目前所學最爲全面和深刻的拳法,而且是五行拳中殺氣最重,最爲犀利的“金”字訣,傾盡全力,不給六星領頭武者絲毫逃走機會,斷其退路,逼其死戰。
面對這麽犀利直接的拳法,六星領頭武者就是想做兔子逃都不可能,隻要一轉身,蕭陽的拳頭就會轟擊在他身上,轉身就會斃命。
“逼人太甚!”六星領頭武者從未感到如此憋屈,今夜執行任務,本以爲手到擒來,從來就沒想到會被逼到如此狼狽。
腳步連環,六星領頭武者身形如楊柳搖枝,稻田裏遊動的泥鳅,詭秘避過蕭陽緻命一拳,手刀遊走之間,如出洞的響尾蛇,閃電向蕭陽咽喉直直戳去。
他被逼出了真火,蕭陽竟然直接放話留個活口,分明已将他們當作死人,所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身爲一個武者。
武者一怒,血濺五步。
六星領頭武者是真的怒了,不惜拼命打出自己最爲詭異最爲歹毒的拳法,一股身死而拉敵墊背的憤然。
面對六星領頭武者的怒,蕭陽卻是前所未有的專注。他身心徹底融合一起,抛棄生死,抛棄憤怒恐恨各種情緒,隻有戰鬥,隻有過招,徹底沉澱進這場戰鬥裏。
手刀戳去,六星領頭本以爲将要見到的是蕭陽的暫避鋒芒,踏步迷蹤閃躲一旁,但是他失望了,他見到的是一雙無比冷靜與專注的眼睛,抛棄所有的表情。
一個面包學徒,如果他能投入心神,很快就會成爲面包師傅,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入神,則能得道。
一個武者,如果修煉的時候能夠入神,那麽他的修爲就會突飛猛進,如果在與人戰鬥的過程中能入神,那他就有很大可能會成爲戰鬥大師,戰鬥聖人,戰鬥之神。
不管做任何事情,隻要入神,就會有所成就。
入神在于心,一字之日:心!
心之所至,無所不能!
今夜,蕭陽給六星領頭武者太多意外與震撼,實在想象不到蕭家竟然會有如此一個少年家丁,一個個卑微而小小的家丁,竟然能在生死之戰中入神,把自己當成修煉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抛棄所有甚至不顧生死?!”
生死之戰中入神當成一種修煉,有幾個武者能做到?!
六星領頭武者做不到,也容忍不了蕭陽這個小小的家丁與他對戰中如此,他心中更怒,腳步一震,借地起力,手刀不改,一往無前,拼命爆發想同歸于盡。
在這刹那,蕭陽右手猛的伸直,也化爲一個手刀,仿若九天落下,像一道閃電,打了下來。
噗!
極爲沉悶一聲響,生生把六星領頭武者想要和蕭陽同歸于盡的想法截斷,他的手已經砰到蕭陽喉嚨上的肌膚,再進一寸便可取蕭陽性命,但是蕭陽的手刀絲毫不差落在他手腕上,九天而來,讓這一寸變得遙不可及。
疼痛傳來,六星武者臉上傳來不可思議神色,不明白爲何蕭陽如此大膽,敢放開喉嚨不護,反抽手襲手,自天而落,就這樣這樣截住自己的要命攻擊。
蕭陽眼神依舊是如此平靜,神情依舊是如此專注。化解六星領頭武者拼命攻擊對于他來說好像沒什麽可值得歡心,他并不大意,依舊面無表情,左手握拳,狠狠打出。
“啊!”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響起,令本已手腕受傷心神動搖的六星領頭武者心中震驚,刹那分神,蕭陽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大力傳來,他翻滾出去,一口鮮血噴出。
“意志不堅,臨陣分心,敗在這個家丁手下我并不冤枉。”
六星領頭武者支撐着想要站起,但是他低估了蕭陽拳力,不僅沒有站起,反而又一口鮮血吐出。蕭陽這一拳打得非常講究,專門對準他元府力海,拳力入府,震傷他元府力海,令他真勁不能提起運轉,徹底失去戰鬥力。
得離指點,蕭陽雖未戰鬥幾次,但是戰鬥意識非常之強,絲毫不比武道聖地的一些核心弟子差上分毫,很清楚在什麽時候出什麽招,怎樣制敵。
“恨!如果今夜帶上武器,事情絕對不會變得這樣糟糕!”看向蕭陽背後,六星領頭武者知道大勢已定,但仍是不甘的想道。
确實,如果帶上兵器,那麽說不定他們早已經制服蕭陽與小紅,最不濟也不可能會發展到這一步。
一個武者,手上有武器和沒有武器差距實在太大。隻可惜他們太低估蕭陽實力,沒有知己知彼,更沒有料到蕭陽身邊的小紅這個少女竟然也突發變故,瞬間變得如此恐怖。
蕭陽身後,小紅身前躺着一人,是那個想要逃去的四星武者,顯然,此人已經被小紅滅殺,正是他臨死時發出的慘叫使得六星領頭武者分神,令蕭陽一招得手。
蕭陽沒有說話,靜靜看了六星武者一眼,像是意猶未盡,然後便是毫不猶豫,一拳對六星武者喉嚨打去。
六星領頭武者竭盡掙紮,勉強避過一拳,但終是逃不過蕭陽連環殺手,最後死于蕭陽腳下。
殺了六星武者,蕭陽轉身走到小紅身邊,而在小紅身前十米遠處,最後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仿佛被定住一般,直直愣在那裏。
這最後一個站着的黑衣人,是那個在門前蓄謀偷襲蕭陽不成反被蕭陽使用五行拳中禁忌招數一拳打中肩膀暫時失去再戰能力的五星通達武者。
這個五星通達武者頭皮發麻,此刻正冷汗直流,僅露的一雙眼控制不住的震撼與惶恐。
偷襲蕭陽不成身受重傷讓他活到最後絕對不是一種恩賜,相反,這是一種折磨,這種折磨讓他近乎崩潰,雖是站着,但他卻感覺到自己随時都會一灘爛泥般倒下,心中難以抑制的一種驚秫恐懼,而這種驚秫全部都是源至于小紅,因爲小紅的目光正在鎖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