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公譚婆和單大哥到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兩男一女三人走了過來。爲首的那名男子看起來大概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不知道是對方保養的太好了,還是這個徐長老實在是太顯老了點。竟然稱呼對方爲大哥,顯然單正的年紀要比老徐大一些,可是看着一個白發蒼蒼,一個卻是神采奕奕,林羽不知道爲什麽心裏不由得一陣想笑。
“喬幫主。”三人來到喬峰面前,拱手施禮。
“原來是泰山鐵面判官單正單前輩和太行山沖霄洞的譚公譚婆夫婦,喬某有失遠迎,還望三位前輩莫怪。”喬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頓時一臉敬意的沖三人一拱手。
那單正沖喬峰一擺手:“喬幫主,我三人是應徐長老的邀請,爲一件事來作證的。”
“哦?敢爲單前輩來此爲何事作證?”衆人皆是一愣,喬峰擡頭詢問單正道。
還沒等單正回答,譚婆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吃驚的對喬峰道:“喬幫主,是誰這麽大膽在你身上插刑刀的?”
“哦,是喬峰自己插的。”
“簡直是開玩笑。”譚婆說完話,運起内力将喬峰的穴道封起來之後,把喬峰身上的四把法刀用内力逼了出來。
“老頭子,快把你新配好的金瘡藥拿出來。”譚公聽完,點點頭,趕緊将金瘡藥拿出來給喬峰上好止住了鮮血。
“多謝兩位前輩。”
“哪的話,你喬幫主大仁大義天下馳名,老夫也自當略盡綿薄之力。”
譚公剛把金瘡藥上好,一個帶着鬥笠的男子突然蹿了過來,有些瘋瘋癫癫的笑着說道:“嘿嘿,我趙錢孫到了,我就是趙錢孫,趙錢孫就是我。”
“原來是趙前輩,不知前輩有何見教?”喬峰趕忙恭敬的來到趙錢孫面前拱手道。
“哎呀,我早就改名了,我現在叫張黃何。”
說完就推開喬峰跑到譚婆面前:“小娟。”
“師哥。”譚婆竟然是做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态,嬌滴滴的喊了一句。
“你,你幹什麽你?不許你叫我老婆小娟。”
“關你什麽事?我告訴你,小娟這名字隻有我才能叫。”
三個人說完,吵吵了起來。
一群人看着這三個人的吵鬧,一個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許多不知情的人都是強忍着笑意,如果不是這三個人的身份實在是有點高,恐怕這幫人早就哈哈大笑起來了。
“唉,小娟,自從你嫁給這個糟老頭子之後,真是令我心也碎腸也斷呐。”一旁的阿朱模仿起了趙錢孫的語氣,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當着對方的面,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爲這就是趙錢孫自己在說話。
衆人見到這種情況,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也許是被衆人的笑容氣的有些羞惱,譚婆一巴掌啪的打在阿朱的臉上。
“喂,你爲什麽動手打人啊?”一旁的段譽見狀頓時有些着急的站起來質問譚婆,卻被譚婆冷哼一聲以自己的立場将其壓制住。
“哼,老大不小的一個人,跟幾個年輕後輩置氣?”林羽感受到譚婆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看了看段譽還能夠強自支撐,但王語嫣、阿朱三名女子就有點承受不住了。當下林羽冷聲一聲,用内力攜帶着聲音将譚婆的氣勢打碎,這才令四人松了口氣。
段譽有些難以承受的坐在地上,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絲的汗珠。
林羽感覺到段譽的體内似乎有一股内力在流動,而且似乎内力不弱的樣子。隻不過看樣子,段譽仍然是像原來的劇情那樣,根本沒有掌握住體内的這股内力,因此在譚婆這樣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面前,顯得無法抵抗。
“要你多嘴。”譚婆冷聲說完,揮了揮衣袖走到譚公身後,她也感受到了林羽的實力比自己要高許多,不願意随便招惹強敵。
“多謝林公子。”阿朱嬌滴滴的沖林羽道了個萬福,答謝了一句。
“阿朱姑娘不必客氣,隻是以後你這個本事還是少用爲妙,江湖中人各個講究的是快意恩仇,莫要因此招惹到禍端。”林羽提醒了阿朱一句,隻不過看阿朱并沒往心裏去的樣子,也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被阿朱這一攪合,譚婆三人也不再打鬧,開始談論起了正題。喬峰疑惑的問徐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來了這麽多前輩到場?
徐長老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喊了聲:“馬夫人到。”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隻見一頂小轎子被人擡着走了過來。轎子落地之後,從裏面下來一名濃妝豔抹的婦人。雖然那婦人長得不錯,但眼角眉梢帶着千層的妩媚,一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正經之人。
“嫂夫人。”喬峰急忙走上去見禮,卻被馬夫人白了一眼閃過身徑自來到徐長老面前。
“馬夫人,你來的正好,衆位證人已經到齊了。希望你将此事的始末,像大家言明吧。”
“唉。”馬夫人聽到徐長老的話,歎了口氣沒吭聲,轉頭看了看林羽和段譽等人,似乎是在猶豫什麽。
喬峰見狀,趕緊拱手道:“嫂夫人,到底是什麽事,你就明說吧。我丐幫上下一心,無事不可對人言。你既然有話要說,不妨直說。在場的也沒有外人,嫂夫人盡可放心。”
馬夫人點點頭,這才開口道:“多謝幫主,小女子日前收拾先夫的遺物,看見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封面上寫着,倘若馬副幫主壽終正寝的話,這封信函就馬上焚化。假如先夫死于非命的話,就将這封信函馬上交給丐幫衆位長老一起拆閱。上面寫着事關重大不得有誤,所以小女子覺得寫得如此鄭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當時馬上去找幫主,卻不巧幫主正好帶領各位長老前往江南。也幸好如此,喬幫主才沒有看到這封信。”
聽馬夫人的語氣不善,喬峰頓時一凜:“嫂夫人,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既然找不到幫主和各位長老,我隻好将這封信函交給了徐長老。因爲徐長老雖然隐退多年,但在本幫,仍然是德高望重。先夫既然已死,小女子隻好找徐長老來主持公道。”
徐長老在一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唉,恩恩怨怨,讓老夫實在爲難。”
說着,徐長老就将那封信從懷中取了出來,讓喬峰看了看書信的封面,卻不把信件遞給喬峰。
“封面上的字迹,确實是汪幫主的。馬夫人交給我的時候,此信還未曾開啓。”說完遞給一旁的白世鏡。
白世鏡看了看,點頭道:“不錯,上面的字迹,的确是汪幫主的。”
“沒錯,我見事關重大,所以沒等各位長老見證,我就現行拆閱了。當我拆信的時候,鐵面判官在場,他可以做見證。”
“不錯,當時在下正在徐長老的府上做客,我看着他拆的這封信。”
單正站出來做見證,喬峰此時有些疑惑的問徐長老:“徐長老,這封信上到底寫的什麽?”
“這封信不是遺書,而是另外一個人寫給他的信。寫此信的人,單大哥一眼就認出了他的筆迹,隻是在下做事力求仔細,更何況這件事牽涉到一位大英雄的聲譽,來不得半點馬虎。而我又知道,太行山的譚公譚婆與此人交情十分深厚,當然也認得他的筆迹了。”
“不錯,确實是他的筆迹。”單正和譚公譚婆都站出來作證,喬峰隐隐覺得,事情恐怕有些不那麽簡單了。
“徐長老,林某有一件事不明,希望徐長老能夠指點一二。”林羽此時站了出來,沖徐長老拱手說到。
“這位少俠有話不妨直說,老夫一定知無不言。”
“好,徐長老你說你這封信拆開的時候,隻有鐵面判官單正單大俠看過,後來又求證了譚公譚婆。那林某想知道,這封信從一開始到現在,除了單大俠和譚公譚婆三位前輩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看過此信?”
“沒有,老夫見此信上面寫的事情事關重大,自然不會随便讓其他人知曉。不知少俠還有什麽問題?”徐長老搖搖頭說到。
“沒有了,隻是希望徐長老等下不要反口就好。”林羽心裏冷笑一聲,臉上沒有帶出來,微笑的退到一旁。
徐長老沒有将此事當回事,繼續說着信裏的事情,隻是一旁的馬夫人和全冠清二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兩個人的眼神裏都帶有一絲的焦慮,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徐長老說着說着,提到了三十年前雁門關血戰之事,那趙錢孫一聽到三十年前的事,似乎瘋病又上來了,大喊着:“我沒有,我沒有去過雁門關。”
轉身就想逃跑,卻被一名剛剛來到此地的大和尚攔住了去路:“阿彌陀佛,大錯既已鑄成,逃避也屬徒然無益,罪過罪過。”
說完,将趙錢孫拉到衆人面前。
“原來是天台山智光大師佛駕光臨。”喬峰上來施禮。
智光大師口誦佛号:“阿彌陀佛,丐幫徐長老和泰山單判官聯名投柬相召,老衲又豈敢不來呢。”
“三十年前雁門關的血戰他也參與了,你們要問就問他吧。我不知道,要問問他。”趙錢孫說完,将智光大師推到衆人面前,自己躲在一旁。
智光大師本來不想說,但架不住徐長老苦口婆心的勸說,馬夫人又是一副比窦娥還冤的模樣,口口聲聲讓智光大師主持公道。
智光大師歎了口氣,将三十年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喬峰聽完,整個人都傻了,站在那裏嘴裏嘀咕着:“這麽說來,我姓蕭?我應該叫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