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獨孤遺迹


襄陽府住了三天時間,終于等來了消息。重金懸賞下,不少獵戶和藥農紛紛提供消息。

最後在林羽一一确認之後,終于是在一名獵戶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付出了一百兩銀子之後,帶齊了幹糧水壺,讓那名獵戶帶自己進山尋找菩斯曲蛇。

走了大半天的時間,獵戶将其帶到地方之後,沖林羽一拱手:“林少爺,就是在這附近發現的那蛇。當時我們十幾個人,遇到那條蛇之後,被毒死好幾個。這次要不是家中老母重病,小老兒真不敢再來這個地方了。現在大白天的那蛇不出來,一到傍晚時分就要出來了,小老兒先告退。”

林羽擺了擺手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自有捉蛇的方法。”

打發走了獵戶,林羽從納戒裏取出準備好的帳篷,找了個寬闊的地方安頓了下來。四周撒上一些雄黃避免那蛇晚上襲擾自己之後,盤腿打坐開始修煉。

這世界的空氣比主世界要強許多,這深山老林裏,感覺神清氣爽,一直沒能夠突破的境界瓶頸,此時也隐隐有些松動。

這個發現頓時令林羽喜出望外,心中暗自誇贊:“這獨孤求敗選的地方真是山清水秀,靈氣逼人。怪不得他晚年會選擇在此隐修,是打算突破宗師境界?也不知道他最後走到破碎虛空那一步沒有。”

想完這些,林羽專心緻志的打坐修煉起來,平正的内力在體内不斷的運轉,漸漸的,丹田之内,内力愈加濃郁,隻不過,那一層突破一流的瓶頸,始終沒有打破。

一連五天時間,林羽都在修煉。但卻一直将自己的感知力擴散到極限感受着帳篷外面的波動。

不過,外面始終沒有什麽動靜。一直等到第十天的黃昏,林羽發現自己所帶來的雄黃已經不足了,所剩餘的雄黃,隻夠支持今晚這一晚上所用。

“唉,看來,我還是與獨孤九劍無緣?”林羽歎息一聲,将最後剩餘的一些雄黃粉撒在帳篷周圍,讓自己靜下心來。

雖然林羽很期盼着能夠得到獨孤九劍,畢竟他現在拳腳功夫已經不差什麽,詠春早已經大成,太極拳、八卦掌甚至形意拳都有涉獵,也都到達小成的地步。所欠缺的,唯有兵刃。而兵刃方面,林羽最鍾愛的還是劍法,也許是受到評書裏常說的劍爲百兵之君的影響吧。

平心靜氣之後,林羽拿出幹糧草草的填飽肚子,正準備繼續打坐,抱着哪怕得不到獨孤九劍,也要想辦法在這裏突破這層瓶頸的想法之時,忽然發覺外面傳來了一陣異動。

仔細傾聽,一陣嘶嘶的聲音,林羽趕忙挑開帳篷,走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條菩斯曲蛇,渾身隐隐閃爍着金光,頭上生有肉角,模樣十分怪異。大老遠林羽就能感受到,這條蛇口中隐隐散發着一股毒氣,看來不是善于之輩。

那條蛇從草叢中爬出來,沖林羽所在的方向發出一陣嘶嘶的吼聲,看起來對于林羽這個外來者,感到十分的不悅。隻不過,林羽帳篷周圍的雄黃散發出來的氣味,讓它十分不喜歡,因此倒也沒有靠的太近,隻是高昂着頭,保持着警戒的态度。

林羽看了一陣,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雖然蛇是見到了,但是那隻神雕,還是沒有見到。難道是獨孤求敗來這裏的時間在天龍世界之後?還是其他原因?林羽不得而知,轉身欲回到帳篷裏繼續修煉。

正這時候,天空中突兀的傳來一陣鳥類的鳴叫,聲音微帶嘶啞,但激越蒼涼,氣勢甚豪,其聲音之洪亮,遠非一般鳥類鳴叫聲所比。

等到嘶鳴聲漸近,隻見一隻長相十分怪異的大雕,如同武林高手一般踏着樹梢飛快的襲來。

林羽仔細一看,隻見那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黃黑,顯得甚是肮髒,模樣與電視上見到的雕倒也有五分相似卻更大幾倍,且醜俊卻是天差地遠。這醜雕釣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世上鳥類千萬,從未見過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但見這雕邁著大步從樹梢上不斷跳躍,雙腿奇粗,有時伸出羽翼,卻又甚短,不知如何飛翔,隻是高視闊步,自有一番威武氣概。

看到這怪異的大雕,林羽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悄聲嘀咕道:“看來我推斷的是正确的,這獨孤求敗果然是在天龍之前。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年代之人,也許是殘唐五代左右吧,隻有戰亂才能将如此驚才絕豔的高人掩蓋住,令其一生顯赫聲名落得個無人所知的下場。”

那神雕低頭看了一眼林羽,眼神中帶來的威壓竟然不亞于他在主世界遇到的那個中年男子,看樣子,這神雕的功力,至少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雕兄,我無惡意,隻是前來尋找菩斯曲蛇,用它的膽來提升功力罷了。”林羽見那神雕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着詢問,好像在問自己是誰,爲什麽來這裏,林羽不敢怠慢拱手高聲說到。

“咕咕...。”那神雕鳴叫了幾聲,似乎在回答林羽,看到神雕那略帶滿意的神色,林羽悄悄的擦了把汗。看來這神雕真不能以常理來推斷,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否則的話,被其看出蹊跷厭惡了自己,那這一番計劃可就都落空了。

神雕回答了林羽幾聲之後,從樹上跳下來,一招蒼鷹搏兔直撲那條菩斯曲蛇,其淩厲之勢,令林羽爲之汗顔。

菩斯曲蛇高昂着頭,見一龐然大物沖自己襲來,心生警惕,猛地竄起一米多高,一口沖神雕的脖子咬去。但卻被神雕利索的閃身躲過,兩隻如同鐵鈎一般的爪子飛快的探出将蛇壓在地上,彎喙轉頭,連啄幾下,全部都命中在蛇的七寸之處。

那菩斯曲蛇毫無反手之力就被神雕給啄死在地上,輕輕用爪子撥弄了下蛇,發現确實已經死了,那雕兒擡頭沖林羽點點頭,揮了揮翅膀鳴叫了數聲。似乎在告訴林羽,這條蛇已經被他解決了,讓他過去取蛇膽。

“雕兄,你的意思是,讓我過去取膽?”林羽試探着問了一聲,隻見那雕兒頭點的更快了,林羽心中大喜,快步來到神雕近前,作勢将手探入懷中,悄悄從納戒裏掏出一把匕首,将蛇解剖開來,取出蛇膽。

看着那深紫色的蛇膽,林羽強忍着腥臭味,将蛇膽放入口中。這種生吞蛇膽的做法,他在雷電突擊隊的時候早就做過,因此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隻是當蛇膽一入口,順着食道滑進味中。不多時,林羽就覺得體内一股熱氣直冒,渾身上下熱的不行。林羽心裏明白,這是蛇膽開始發揮作用了。當下,趕緊盤腿打坐在地上,運轉武當心法修煉起來。

等到林羽從入定中恢複過來,頓時覺得有些神清氣爽,感受了下體内的内力,足足增加了有十幾年的功力,那一層突破的瓶頸已經脆弱不堪,隻要再多修煉一兩天,順利進入一流境界基本是水到渠成的事。

睜開眼看了看,發現天色已經黑了,但那隻雕兒并沒有走,而是站在林羽身旁,似乎在守護着林羽修煉似的。

“雕兄,多謝了。”林羽一拱手,發自内心的對這神雕充滿了感激之情。這雕雖然不是人,卻比許多人要強得多。

“雕兄,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走?”看到神雕鳴叫了幾聲,揮動了幾下翅膀,轉身往前走,林羽在神雕身後低聲問了句。

“咕...。”那雕兒又鳴叫了兩聲,林羽喜出望外的跟在神雕身後,心說這次果真沒白來,看來這神雕是對自己認可了。

神雕足步迅捷異常,在山石草叢之中行走疾如奔馬,林羽一開始還能快速奔跑着跟上,後來感覺實在是吃力,隻好施展梯雲縱這才追上,心中暗自驚佩,這神雕不會輕功卻比自己的輕身功夫還要好。那雕愈行愈低,直走人一個深谷之中。又行良久,來到一個大山洞前,神雕在山洞前點了三下頭,叫了三聲,回頭望著林羽。

林羽見神雕似對洞中行禮,明白這是到了獨孤求敗隐居的山洞了,當下也恭敬的鞠了三次躬,表示自己内心的敬意。

“晚輩林羽,拜見洞中前輩,如有叨擾的地方,還望前輩海涵。”雖然推測獨孤求敗應該早就去世了,但爲了以防萬一,林羽還是将禮數做到周全。

那雕拉了下林羽的衣角,踏步便入。林羽急忙跟上,隻見眼見洞中黑黝黝的,用功将自己的目力提高到極限這才看清,這洞其實甚淺,行不到三丈,已抵盡頭,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别物。神雕向洞角叫了幾聲,林羽見洞角有一堆亂石高起,極似一個墳墓。

擡頭看到山洞牆壁上确實有行字,隻是以爲内實在太暗看不清寫的什麽,林羽妝模作樣的掏了一番,拿出一個打火機來,點燃一根蠟燭之後,這才看清楚,原來那牆壁上的字被青苔擋住了,因此才在黑夜裏顯得模糊不清。

伸手将青苔抹去,果然顯出三行字來:“縱橫江湖三十馀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爲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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