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天雖然恨得牙根兒癢癢,但他也知道,今天這事兒,隻能到此爲止了,再繼續剛下去,不隻是周泉北,便是王所、張老闆和狗哥,那也要得罪幹淨了。
這姓周的好毒的手段啊。
柳擎天雖然很想留下來,撐足場面,但他畢竟才是個大一的心生,還不到20歲,自能不能做到跟兩世爲人的周泉北一樣腹黑。
片刻,他一咬牙,“我們走。”
說着,頭也不回,率先朝着院外走去。
幾個喽啰這時才反應過來,如果打了敗仗的蝦兵蟹将一般,趕忙跟在柳擎天身後,灰溜溜的逃一般離開。
柳擎天一走,院内的氣氛瞬間一松。
周泉北一笑,從煙盒裏磕出一顆煙,笑眯眯的丢給王所長,又分别丢給了張老闆和狗哥一支,自己也點燃一顆,淡淡吸了一口道:“我能理解王所的難度。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說着,周泉北淡淡的把玩着手裏的火機,不再看王所長一眼。
但此時,王所長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周泉北丢在石桌上的煙盒,拿着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一旁,狗哥卻有些不知輕重的道:“周少爺,您這煙真不錯哩。我還從來沒有抽過這麽好抽的煙哩。”
旁邊的張老闆趕忙用力拍了下狗哥的頭,低聲呵斥道:“閉嘴。”
狗哥出身底層,雖然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練就了一身‘火眼金睛’,但他畢竟格局有限,又怎的會見過這種特供小熊貓?
但張老闆混在生意場上,走過南、闖過北,雖然沒有見過,但對這些東西,卻是有些了解。
這煙的規格,恐怕,那至少得是副部級以上高官才能……
但張老闆并不知道的是,所謂的特供,也分爲幾級,否則,又怎能顯示出區别?像是周泉北現在抽的這種超長過濾嘴的,那可是從張老那裏親手順來的,這已經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了。
“周,周少,對不起。小王,小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王一馬嘛。”王所長這時再也忍不住心中驚懼,也不管張老闆和狗哥還在身邊,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淚,止不住的朝下流淌。
呂玲珑秀眉微蹙,身在侯門,這種場面,她就算沒有見過,也聽說過不少,此時,看到剛才還那麽正氣的王所長竟然跪倒在小北弟弟面前,她心裏不由也閃過了一絲鄙夷,不去看這王所長。
齊涵和張文秀也有些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出,周泉北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竟然就能把王所長吓成了這個模樣。
對于他們而言,所長可就不是小官了,很多時候,已經可以決定别人的生死了。
但現在……
倒是楊妙有些興奮,大眼睛裏,不由閃過一抹精光,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嘛。就該這麽威風。
而王所長身邊的幾個警察和協警,也都是七魂都被吓出了六竅,尤其是剛才想罵周泉北的那個瘦高個,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周泉北緩緩吸了一口煙蒂,淡淡的瞥了王所長一眼,忽然一笑,“王所長,事有輕重緩急,不知者無罪嘛。呵呵,我肚子還真有點餓了?要不,你也留在這吃點兒?”
王所長又驚又喜,沒想到這周少竟然這麽好說話,忙用力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道:“周少,您忙,您先忙。小王現在就告退了,告退了。”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似乎是想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以便方便周少以後差遣,但周少卻根本就不再看他這邊,他當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忙對着張老闆使了個眼色,帶着自己的手下,迅速離開。
這時,張老闆和狗哥已經從王所長這一出裏緩過神來,但卻就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一般,一動也不敢動,大氣兒也不敢出。
周泉北一笑,“張老闆,剛才柳少不是定了菜麽?他結賬了沒?”
張老闆瞬間反應了過來,不由大喜,“周少爺,您先在這休息下,我馬上去催菜。”
說着,趕忙招呼狗哥,迅速離開了小院兒。
呂玲珑不滿的撅着小嘴道:“小北,咱們換個地方吧。好好的心情,都被這些人給破壞了。”
周泉北一笑,“姐,人家柳少已經點了菜,咱們要不替他消滅掉,豈不是浪費嘛。須不聞太祖言,浪費就是最大的可恥麽?”
看到周泉北吊起了書呆,呂玲珑不由噗嗤一笑,“行啦。就你知道的多。不過,這裏環境倒是還不錯的。現在蒼蠅也走了,來,涵涵,妙妙,文秀,咱們坐這邊。”
見到正宮心情敞亮了,齊涵和楊妙幾女,心情也瞬間好了不少,很快,就叽叽喳喳的聊在了一起。
張大軍和王大狗就要準備離開,周泉北卻笑着擺手讓兩人也坐下,“軍哥,狗哥,都是自己人,别客氣。今天,正好有時間,咱們好好整點兒。”
張老闆親自去催菜,效率果然不是提高了一倍兩倍,很快,一桌子豐盛的席面,就依次端了上來,張老闆和狗哥,更是親自充當了傳菜生的角色。
周泉北并未去屋裏,而是就在外面的石桌上,擺開了席面。
不過,一看這菜式,周泉北心裏就有了數,這就算不是東原最頂尖,卻也相差無幾了,很多海鮮的塊頭不夠大,恐怕,應該是沒有備好貨源。
這張老闆,倒也不是傻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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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就在周泉北幾女歡聲笑語的時候,柳擎天,卻已經回到了位于省城郊區的家裏。
他母親剛剛下班回來,他爹正殷勤的給他母親泡茶。
看到最疼愛的自己的媽媽,柳擎天再也無法忍受今天的憋屈,一屁股坐在了他媽身邊,摟着他媽的胳膊道:“媽,今天我被人欺負了。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他媽眉頭一皺,“怎麽了?小天?誰敢欺負你?”
柳擎天越想越傷心,“媽,是一個姓周的小子。也是我們東大的……”柳擎天忙今天的事情,對他老娘叙說了一遍。
他媽聞言,眉頭不由緊緊皺起來,“那人是不是叫周泉北?”
柳擎天一聽他媽居然知道周泉北,不由咬牙切齒道:“是啊。媽。就是這小子。您是不知道啊,這小子實在太猖狂了……”
看着寶貝兒子還要喋喋不休,他媽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小天,今天這事兒,就當過去了。再也不要提。還有,千萬不要跟那姓周的産生矛盾,要不然,到時候媽也救不了你。這事兒也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
這時,柳擎天他爹走過來,笑道:“怎麽了?小天,這麽大了還哭鼻子?”
柳擎天眼見最疼愛自己的老娘都有些虛這周泉北了,不由小心問道:“媽,爸,這姓周的小子,到底是什麽來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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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的酒飽飯足,又讓張大軍分别把幾女送回宿舍,周泉北優哉遊哉的拉着呂玲珑的小手,回到了東大博士樓的宿舍門口。
這時,王大狗也回來了,低聲對周泉北彙報道:“周少,已經查清楚了。柳擎天的父親,是省城柳氏集團董事長,母親是咱們蔣副省長……”
對于蔣副省長的名頭,周泉北早就聽說過,說起來,她在這次換屆能順利上位,很大程度上,還是沾了自己的光。
而且,對于蔣副省長,周泉北雖然有點陌生,但老周,卻是一點都不陌生。
因爲,她是之前省廳的一把手,東原省大名鼎鼎的女中豪傑。
也無怪乎柳擎天會如此嚣張了,他的确是有資本。
不過,蔣副省長的風評卻……
後世時,更是因爲一起有名的‘通~奸案’,搞的狼狽不堪,敗走麥城。
想起後世時在報紙上看到的她入獄後的照片,周泉北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勝者王侯敗者寇,持久才是真英雄啊。
“行了。狗哥,我知道了。你們早點休息吧。呵呵,等過天,去看我閱兵啊。”周泉北笑着拍了拍王大狗的肩膀。
張大軍和王大狗的宿舍,就在周泉北現在博士生宿舍的隔壁,原本是一間樓層的倉庫,但現在也裝修的不錯了。
周泉北此時早已經非同凡人,就算他自己想要自由一點,但麾下的大将們,可不敢對周少的安保工作,有絲毫怠慢。
“小北,想什麽呢?笑的那麽開心?”呂玲珑已經換好了睡衣,不滿的白了周泉北一眼。
“呃?”周泉北慌忙從對蔣副省長的心思中回過神來,“沒啊。姐,我在想,今天你能不能叫我進門啊。”
崔芸現在還沒有過來,這個房子,已經完全成了呂玲珑的勢力範圍。
不過,恐怕過幾天崔芸過來,也還是這個模樣。誰讓人家是正宮娘娘呢。
看到周泉北嘿嘿奸笑的模樣,呂玲珑忽然也是一笑,“今晚啊。好像是~~~,不可以啊。你還是睡客廳吧。”
周泉北不由無語,“姐,我去芸姐的床上睡行不?”
“不行。”
“姐~,那我什麽時候能改善待遇啊。”
“嗯。看你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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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閱兵式彙演正式開始,周泉北作爲團隊的标兵,接受了軍方領導和校方領導的檢驗,而随後,就是十一假期了。
讓周泉北有些意外的是,柳擎天這些天并沒有來找自己麻煩,連他那輛拉風的小牛,也不敢再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輛老掉牙的小踏闆。
周泉北本來還想在他身上多找點樂子,順便找機會‘拉近’一下跟蔣副省長的關系,但現在來看,倒是周泉北失策了。
十一假期,呂玲珑、齊涵、楊妙幾女,都要回萍州的家裏,周泉北卻不能回去,主要是李曼麗的月子就要做完了,就在這幾天,就要回到萍州。
周泉北就算膽子再肥,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讓這些女人們湊在一起。
好在十一假期幫了大忙,給了周泉北足夠的緩沖時間。
下午,張大軍送幾女回家,周泉北則舒服的睡了個午覺,準備去汽車城看看,赢得柳擎天的錢,不花白不花,再者,因爲女人越來越多,周泉北必須得給自己再添幾輛車子了。
但周泉北剛要出門,謝雨霏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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