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北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荒山野嶺的,又躲躲藏藏,用腳趾頭想,周泉北也猜到了這個黑影的用意。
看來,牛小甜身邊,并不安生啊。
如果隻是從最單純的情感來論,周泉北當然要幫牛小甜把這個黑影揪出來,但想了一下,周泉北卻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過了今夜,星彩的婚期隻有3天了。
3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但對周泉北而言,在這段時間裏,要想從正面去擊潰牛斌,明顯有些不現實了。
如果是在國外,哪怕是在美帝,周泉北隻要舍得,金元攻勢灑下,未嘗就沒有一搏之力,但這裏,卻是華夏……
“小甜姐,有了這隻野兔,咱們也不算白來一趟。不過,這天可能又要下雨了。爲了避免昨天的覆轍,<無><錯>小說我覺得咱們最好還是早點離開爲妙。小甜姐,咱們找個地方,我讓你好好嘗嘗我的手藝。”周泉北用力拍了拍這隻野兔肥壯的身軀,笑着對牛小甜道。
此時雖是盛夏,但山間的夜,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天就要下雨,牛小甜本來穿的就不多,下班也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在經曆了這一會兒的‘自由’之後,她的芳心一下子開闊了不少,但意識,卻漸漸轉向了現實。
她乖巧的對周泉北點了點頭,有些調皮的一笑,“你是男人。我聽你的。”
看着她如小女孩一般調皮的笑臉,周泉北心中忽然一痛,但片刻,心卻又猶如磐石般堅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自己能做的,隻是在最大限度内,保證牛小甜不受到更深的傷害。
兩人沿着山路,小心朝下走去,剛剛走到山腳,雨勢就猶如斷了簾的珠線,噼裏啪啦的從天空中砸下。
牛小甜這時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周泉北索性直接抱起她的嬌軀,朝着車子方向狂奔過去。
雖然周泉北的動作已經足夠迅速,但兩人跑到車子裏,身上還是被雨水打濕了。
兩人相視一眼,卻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意。
牛小甜道:“小北弟弟,你這可是保護不力啊。罪加一等。”
周泉北不由莞爾,“小甜姐,不是吧?我又犯了什麽罪行?”
牛小甜咯咯嬌笑,“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周泉北不由無語,不敢看牛小甜的俏臉,慌忙别過了目光。
車子駛出山區,并沒有碰到任何異常,想必,那個黑影,早已經先行跑路。
雖然不能準确了解細節,但這幾天,周泉北也算熟悉了牛小甜的交際圈子,她的生活其實很簡單。
此時,能有這個膽子、又有這個能量,對牛家千金下手的,也隻有那一個人了。
雖然周泉北很不願意與此人正面相抗,但事已至此,這卻是最好的轉移矛盾的方法。
至于事情究竟會鬧到什麽程度,周泉北心裏也沒有太多把握,但已經這般,也隻得先把水勢攪渾再說。
“小甜姐,咱們去哪兒?”周泉北點燃了一顆煙,打開了一些窗戶,任由外面的雨滴,瘋狂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牛小甜心情似乎相當不錯,不知道在神思些什麽,聽到周泉北問起,忽然一笑,“小北弟弟,你随便啊。”
周泉北失笑着搖了搖頭,透過後視鏡,朝着後面車子的燈光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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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奔馳越野車後面不遠處的黑色帕薩特裏,劉海男正專注的開車,眼鏡男,則是有些顫抖着拿着一款最新式的數碼相機,眼睛裏,仿似要噴出火來。
相機上,正是剛才牛小甜踮起腳尖親吻周泉北的畫面,周泉北的表情有些錯愕,但牛小甜的表情,卻是十分開心。
對眼鏡男而言,他更是深深的明白,這絕不是牛小甜的僞裝,而是,她真的很開心。
看着牛小甜親吻的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男人,眼鏡男抓破頭皮,也有些想不明白。
憑什麽,你牛小甜憑什麽這樣對他?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毛怕是還沒有長全的愣頭青?
他很想把相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上幾腳,用力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不過,他究竟是非同常人,憤怒了一會兒,他漸漸冷靜下來,一雙鷹眼,微微眯起來。
背叛他的人,不管他是誰,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沒有人,沒有人能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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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之後,周泉北兩人返回了京師。
牛小甜既然要聽自己的意見,周泉北索性直接來到了兩人昨天下榻的酒店。
牛小甜也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微笑着挽着周泉北的手臂,走進了電梯裏。
周泉北有些不敢看牛小甜的俏臉,卻是偷偷瞄向牛小甜的短裙,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
早知道,就該把自己的皮鞋,擦的亮一點嘛。
回到房間,因爲淋了雨,牛小甜直接去洗澡,周泉北則一邊讓服務員去買幾件女士的衣服,給牛小甜換洗,一邊讓地庫的服務員把兔子和燒烤工具送上來。
很快,東西都湊齊了,周泉北先去外間的衛生間裏把兔子收拾幹淨,直接去陽台上開始燒烤。
牛小甜很快洗完了澡,也來到了陽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周泉北燒烤這隻兔子。
此時,外面大雨傾盆,但這邊,紅紅的炭火火焰,卻是映紅了兩人的臉。
由于多次戶外的經驗,周泉北的燒烤功底相當不錯,很快,濃濃的兔肉香氣,便飄散在空氣中。
而牛小甜由于登山,消耗了不少體力,眼見兔肉的顔色已經到了可以食用的時候,不由嬌嗔道:“小北弟弟,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嘿嘿。小甜姐,别着急啊。這才有五分熟,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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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酒店的下面,黑色的帕薩特停在大雨中的街道邊,沉寂的沒有一絲生息。
劉海男大氣兒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主子爺,殃及池魚,而眼鏡男,則仿似睡着了一般,眯起了眼睛,一動也不動。
作爲眼鏡男的貼身保镖兼司機,自幼便是‘家生子’出身的劉海男清晰的知道,此時,自家的老闆、少爺、二哥、省長,正處于即将徹底爆發的邊緣。
在劉海男的記憶裏,上一次,他這般生氣,還是在十幾年前,他跨向正局級門檻的時候。
劉海男清晰的記得,那一次,自家二哥的對手,全軍覆沒,到現在,也沒有一人能夠翻過身來。
看了看手表的時間,劉海男小心翼翼道:“二哥,他們,他們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
說完,劉海男慌忙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看眼鏡男的目光。
“啪。”眼鏡男點燃了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通知分局的李明才,就說這裏有人賣~淫~嫖~娼。”
“呃?是。”劉海男趕忙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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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周泉北的兔子已經烤熟了,香氣四溢,牛小甜眼巴巴的看着,若不是良好的休養,口水都要留下來,渾然不知,當初她還在爲這隻小兔子的命運,跟周泉北較真。
周泉北用匕首切下最肥美的一截兔腿,遞到牛小甜的手裏,“小甜姐,嘗嘗。”
牛小甜早已就躍躍欲試了,接過兔腿,小心的咬了一小口,大眼睛不由一亮,“小北,你這手藝,真的,真的可以的啊。”
周泉北不由一笑,“嘿嘿。那當然了。要不然,怎麽能伺候的了小甜姐啊。對了,小甜姐,要不要來點酒?”
說着,周泉北也扯下了一截兔腿,大吃大嚼起來。
牛小甜一笑,“好。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說完,她忽然也發現自己這話有些歧義,俏臉一紅,故作兇巴巴的對周泉北道:“小北弟弟,你可不能把姐姐灌醉了使壞哦。”
周泉北不由無語,笑着起身啓開了一瓶酒店的紅酒。
可就在兩人剛剛喝完一杯,氣氛恰到好處之時,門口忽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警察查房。”
周泉北和牛小甜相視一眼,面色都是一變。
牛小甜不知心中詳細,很快就釋然下來,強忍着怒意道:“小北,你去開門吧。”
“哦。”周泉北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
牛小甜不懂,但周泉北心中卻是清晰明了,不過,周泉北本以爲這種事情,已經足夠丢人了,至多也就在暗中進行,卻想不到,那位爺,竟然選擇了這種有些極端的方式。
但想了一下,周泉北卻也有些了解那位爺的心思了,這他麽是要一刀要命啊。
至不濟,也能牢牢的卡死牛小甜的七寸。
對于牛小甜這種身份而言,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室,就像黃泥巴掉進了褲裆裏,不是屎也得是屎了。
距離門口雖然隻有幾步之遙,但每一步,周泉北卻都走得有些沉重,一瞬間,周泉北心中忽然有些動搖,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牛斌雖然該死,但牛小甜這邊,卻……
“開門,快開門。給你們5分鍾時間,要不然,我們砸門了啊。”門外又傳來嚣張的聲音。
這個時候,如果周泉北讓小紅帶兩人離開,完全可以做到,隻是……
正猶豫間,這時,牛小甜聽着越發急促的砸門聲,俏臉也有些冷了下來,她也發現了,這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對啊。
走到門口,周泉北回頭看了牛小甜一眼,“小甜姐,怎麽辦?”
牛小甜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俏臉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寒霜,聲音很輕的道:“小北,開門吧。”
既然牛小甜已經做好了準備,周泉北點了點頭,打開了房門。
片刻,三四個穿着警~服的彪形大漢,猛的沖了進來,領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警官拿着手槍頂在周泉北的頭上,高聲道:“不許動,舉起手來。靠牆邊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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