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塊。
對馬紅東和馬天行來講,可能隻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能當做是錢。
對那些成年的公子哥來講,十萬塊雖然不大,但卻也不小,衆人都能拿出來,輸了雖然可惜,但卻不會傷筋動骨。
但這十萬塊,對周泉北和萬思豪來講,意義卻有些不同。
畢竟,周泉北和萬思豪都還沒有完全成年,就算有些零花錢,也必定不會太多。這個時代可遠非後世,十萬塊,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但周泉北早已經不是前世時候,兩次賭~球的巨大勝利,使得他現在有着充足的底氣,‘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啊!’
之所以這麽跟馬天行墨迹,那是因爲,馬天行想釣周泉北,周泉北又何嘗不想釣馬天行這條大魚呢?
畢竟,老馬父子有這麽多錢,他們爺倆也消費不了,周泉北自然不介意替他們爺倆‘做做好事!’
至于萬思豪,不過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周泉北相信,就算他能拿得出十萬塊,那必然也要傷筋動骨,如果他真的能拿出更多,那無形之中,就等于是周泉北抓住了萬思豪爺倆的一個大把柄!
不論從哪個角度,周泉北都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
畢竟,周泉北的錢,完全可以對任何人解釋清楚,也不怕人查,但老萬爺倆呢?
此時,因爲人爲制造的緊張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邊吸引。
在場衆人,無論男女,但凡能來到的這個環境裏,老爹最低也得有個副縣級的門檻。
什麽樣的環境裏培養出什麽樣的人。
在場衆位少爺、小姐,雖然不能像父輩們那樣指點江山,但最基本的眼力,誰卻也是不差的。
屁股決定腦袋。
很快,在無形之中,人群便被分成了兩個陣營。
周泉北在椅子邊坐定,回頭看一眼,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呂玲珑倒是有些擔心,小手緊緊攥住了周泉北的大手。周泉北輕輕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安心!
笑話!
别說隻是賭點小錢!
兩世爲人,就算是賭命,周泉北又會怕誰?
很快,馬紅東,馬天行,萬思豪,周泉北,還有市裏兩個老牌的成年公子哥,萍州市人大副主任老苗的公子苗飛,萍州市唯一一位黨外副市長老熊的公子熊春來,兩人作陪,一共六人,坐在了桌子邊。
水哥想親自發牌,周泉北卻一笑,指着旁邊一個頭發染成黃綠色的少女道:“你是叫小玲還是叫小麗來着?”
這少女是cz局副局長李琦的寶貝閨女,今年隻有16歲,卻已經混迹這個圈子好幾年。
聽周泉北問起,她忙嬌滴滴笑道:“小北哥哥,人家叫小語啦!”
“呵呵!瞧我這腦子!小語妹妹,今天哥哥麻煩你一件事,你來替大家發牌怎麽樣?”周泉北笑着對她道。
“啊?”李小語沒想到周泉北居然會交給她這麽重要的任務,忙小心看向衆人。
周泉北笑着對一邊的馬紅東道:“東哥,姐姐美女的手氣,您該不會介意吧?”
馬紅東也看出來,周泉北似乎都水哥有些不太信任,嘴角邊玩味的一笑,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周泉北一笑,又看向了馬天行,“馬兄以爲如何?”
“呵呵!我随便!”馬天行同樣笑的潇灑。
“兩位哥哥呢?”周泉北又看向了苗飛和熊春來。
兩人同樣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時,眼見周泉北居然直接無視他,萬思豪心底裏的火氣不由‘噌’的又湧了上來,“周泉北,你他麽還能不能行了?要玩就趕緊,不能玩趕緊給老子滾蛋!不過,得像狗一樣爬出去!”
周泉北淡淡點燃了一顆煙,直接視萬思豪若無物,笑着對李小語道:“小語妹妹,哥哥可是等着你給哥哥帶來好運氣啦!來,發牌吧!”
李小語有些緊張,忙看向一旁的水哥。
水哥也知道,今天這事,怕是絕對不能這麽輕易善了了,但周泉北已經擺明了态度,也算給了他面子,他就算心裏有苦,卻真就不敢硬來,雖然心中苦澀至極,卻是也隻得點點頭,平時的抽成,更是無從談起了。
李小語這才放下心來,小手有些顫抖的拿起了撲克牌,開始挨個發起來。
很快,節奏便進入了正軌。
接連幾圈下來,周泉北的表現可謂是平庸至極,基本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輸了幾把底錢,倒是馬紅東運氣不錯,接連赢了幾把。
周泉北也不急,就像是釣魚一般,就算手裏的魚餌,可以穩穩吃下一條小魚,但他卻仍是pass,根本不多說一句。
不多時,十幾圈下來,其他幾人已經有輸有赢,但周泉北面前的籌碼,卻基本沒有減少,也沒有增加。
萬思豪終于忍不住了,他最想弄的對手就是周泉北,但周泉北卻如同滑不溜手的泥鳅,根本沒有動作,讓他有勁也使不出,反過來,有兩把好魚餌,卻是被熊春來抓了個正着,輸了接近一萬。
“周泉北,你他麽能不能行了?就你這玩法?玩到明天晚上啊!你他麽到底是不是男人?”萬思豪挑着濃濃的眉毛都周泉北道。
“呵呵!我怎麽玩,是我的事兒!怎麽?豪哥,你還要強來不是?”周泉北繼續淡淡的撩撥着萬思豪的火氣。
與桌上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同,前世的周泉北,他可是飽經滄桑,大風沙裏翻滾出來,他的經驗,他的手段,怎能是這些溫室裏的嬌花可比?
經過了這十幾圈的觀察,周泉北基本已經摸清了在場五個人的脾氣。
萬思豪最爲直接,手底裏到底有沒有好餌,隻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熊春來跟萬思豪差不多,但要稍稍内斂一點。
苗飛倒是稍顯深沉一些,但每當一有好餌,他就喜歡伸手摸他的鼻尖。
至于馬天行,這厮倒是讓人看不出許多,心機明顯要比其他人深上不少,不過,他畢竟現在還年幼,遠非後世的老辣,周泉北發現了,小馬每次要說話,指尖總是有意無意的輕輕敲打桌面,這動作很細微,不仔細觀察,根本留意不到。
而馬紅東,則基本繼承了他老子的秉性,喜怒不形于色,從表面上,幾乎很難發現他的破綻,他話不多,但每次說話的時候,眼神中的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的飄向呂玲珑的方向!
又是接連幾圈下來,場上的氣氛漸漸已經開始熱烈,但周泉北卻依然沒有表示,仿若透明人一般。
這時,萬思豪終于忍不住了,一把将手裏的底牌撕成了碎片,“這他麽的要玩到什麽時候?東哥,天行,苗哥,熊哥,要不,咱們直接來玩大的!一萬起底!看那孫子,還敢不敢這樣跟!”
萬思豪說着,對周泉北怒目而視!
周泉北不疾不徐、淡淡的點燃了一顆煙,卻并不着急說話。
馬天行看了馬紅東一眼,見馬紅東微微點了點頭,忙看向熊春來、苗飛笑道:“兩位哥哥的意思呢?”
今天有馬紅東在,熊春來和苗飛本就是打着輸錢來的,陪太子讀書,此時,馬天行說出來,兩人自是沒有意見。
“周兄的意思呢?”馬天行笑着看向了周泉北。
周泉北一笑,“你們都是大财主!我可是不敢比!不過,既然東哥和熊哥、苗哥都沒意見,那小弟自然也不敢有意見!”
萬思豪不由大喜,“好!姓周的,你他麽總算男人一回!”
周泉北也不理他,心中卻暗道,老子他麽早晚要你姐姐明白,什麽是男人。
萬思豪還有個姐姐,今年剛從京師大學畢業,與頑劣的萬思豪不同,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高材生,長的也非常不錯,尤其是膚白勝雪,早年,她在萍州讀書的時候,芳名一直流傳。
今天,周泉北就要抽開這層絲兒,剝出裏面的繭!!!
很快,李小語又重新拿了一副新牌,小心發到了衆人面前。
不過,由于底子已經加大了100倍,衆人的态度明顯謹慎了一些。
這一輪由苗飛先說話,他有些顫抖的看了一眼手裏的底牌,忽然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丢下了一枚藍色籌碼(一萬塊),長長道:“pass!”
接下來到了熊春來。
熊春來幾乎跟苗飛同樣的動作,似乎是有些不舍一般,但最終,還是丢下了一枚藍色籌碼,有些無力道:“走了!”
周泉北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兩人,倒真的是老好人啊!局勢也看的通透,不論魚餌是好是壞,隻留下底子,絕對不會亂跟、亂說話!
這一來,無形之中,就已經爲周泉北消除了兩個對手。
接下來,到了馬天行。
馬天行看了一眼手中魚餌,眉頭微皺,手指不經意的敲打了一下桌面,似是想放棄,但又有些不舍,片刻,他又将一枚藍色籌碼推入中央,“跟一手吧!”
接下來到了馬紅東。
馬紅東并沒有看魚餌,隻是随意的将一枚藍色籌碼推入到中央,“一手,跟!”
接下來到了萬思豪。
這厮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手,跟!”
說完,還示威般的看了周泉北一眼。
此時,桌上隻剩下周泉北一個人沒有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周泉北的身上。
周泉北淡淡一笑,點燃了一顆煙,笑着輕輕推開底牌,瞄了一眼,“呵呵,到我了啊!那,我,我也跟一手吧!”
說着,周泉北笑着将一枚藍色籌碼推入了桌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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