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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想死你了!”
也來不及顧及呂玲珑,周泉北沖上前去、結結實實的給了父親周培富一個大擁抱!
平時的果斷和冷靜,早已經被抛到了腦後,此時,周泉北就如同一個迷了路的小孩子,靠在父親肩頭,啕啕大哭。
雖然隻隔了幾天,但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再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氣,老周也頗爲激動。
他用力拍了拍周泉北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哭個啥子!忘了你老子我是怎麽教你的?”
隻是,他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但眼角裏閃爍的淚花,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周泉北哪裏還能不了解自己老爹的脾氣,“爸!我就是想你了!今天晚上,咱們父子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你個混小子!老子允許你喝酒了麽?”老周在周泉北的頭上輕輕敲了下,臉上的笑意,卻再也止不住。
他表面雖看似魯莽,但實際上,心思卻遠非表面這般!畢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若隻是莽漢,又怎能做到公安局副局長的寶座上?
通過米州這邊戰友的關系,老周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知道,寶貝兒子,在此次行動中,可是豁上了性命啊!
要不是顧及着當老子的面子,他們爺倆兒,怕是現在就要去找個好地方,好好的喝上一杯。
“周叔叔,恭喜您!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經得起考驗的!”這時,呂玲珑笑顔如花的走上前來,還順口引用了一句偉人的名言。
周培富不由哈哈大笑。
他是幹什麽的?
打眼一看正緊緊靠着寶貝兒子的呂玲珑,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梗概,忍不住大笑道:“玲珑,這麽晚了,你怎麽也過來了?小北這傻小子沒有欺負你吧?”
呂玲珑看了周泉北一眼,忽然想起了傍晚周泉北那有些‘過分’的要求,小巧的瑤鼻一皺,似是委屈般的撒嬌道:“周叔叔,小北現在整一個大男子主義的暴君!您,您可是得爲我做主啊!”
老周又是哈哈大笑,他實在沒有想到,平日裏看似柔順似女孩的寶貝兒子,居然能壓過呂玲珑一頭,忍不住開心的大笑道:“玲珑,你放心就是了!小北這混小子要是敢惹你生氣,你直管告訴周叔叔!周叔叔一定要替你好好教訓這小子!”
“謝謝周叔叔!”呂玲珑乖巧的對着老周笑了笑,便站在周泉北身邊,示威般的晃了下小拳頭。
周泉北有些無語,但看到呂玲珑開心的模樣,又看到意氣風發的父親,這一切,都值了啊~~!
這時,陳闖也走上前來,大力給了老周一個擁抱,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師父!小闖,小闖來晚了!”
“哭個球!跟娘們一樣!”
老周用力的在陳闖的胸口錘了一拳,随即卻壓低聲音道:“你個混小子!今晚哪兒都不準去!帶着小北,咱們爺仨兒,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哎~!好來!”陳闖不由大喜,忙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眼見這邊差不多了,席廣元這才笑着走上前來,用力握了握周培富的大手,“老周,辛苦你了!”
“秘書長!感謝您啊!”周培富看着席廣元,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呵呵!來,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去米州大酒店,老哥哥爲你接風洗塵!”席廣元大笑道。
周培富卻搖了搖頭,“秘書長,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咱們先回萍州吧!孩子他媽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裏,我有些不放心啊!”
席廣元忙點了點頭,“那咱們就先回萍州!”
趙副檢察長幾人還想上前來打招呼,但席廣元卻是沒再給他們留面子,冷冷道:“這裏是米州!有什麽話,等回去萍州再說!”
老趙臉色醬成了豬肝,但老席在萍州可是老字号,他還真不敢還嘴,隻能恨恨的鑽進了車子裏。
老席親自給周培富開了車門,兩人鑽進了車裏,随着他的車子發動,剩餘的車輛,這才一溜煙兒般,迅速駛向了通往萍州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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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普桑裏,隻剩下駕駛兵李耀和周泉北、呂玲珑三人。
李耀仿似木頭人一般,專注的開着車子,根本不朝後看半眼。
這幾日相處,周泉北對李耀的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部隊熔爐裏出來的,确實讓人放心。
而呂玲珑這邊,仿似還在爲剛剛在老周那邊‘告狀’而心虛,如同小貓兒一般,與周泉北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靠在座椅上,緊緊閉上了雙眼,仿似已經睡了過去。
但周泉北怎的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
“姐~!”
周泉北不動聲色的将呂玲珑的小手握在手心裏,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了呂玲珑身邊。通過那層薄薄的軟牛仔,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着她大腿上傳來的溫熱體溫。
“姐~!你要是再不說話,我,我可就親你一下了啊!”周泉北繼續進逼,笑着‘威脅’道。
呂玲珑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慌忙朝後一退,小手卻是狠狠的在周泉北的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小北,你這個壞蛋!我要告訴周叔叔,你欺負我!”
“嘿嘿!姐,您這是哪裏話啊!我疼你都來不及呢!又怎麽敢欺負你?怎麽樣,見着未來的公公有啥感覺?”周泉北壞笑道。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呂玲珑說着,俏臉兒卻先紅了,“小北,你,你還當我是姐姐麽?”
周泉北看了呂玲珑一眼,剛要點頭,卻又搖頭道:“姐!你是我姐,可也還是我未來的老婆!那以後,還是叫老婆好了!”
“你個壞蛋!”呂玲珑小手用力拍了下周泉北胳膊,“人家跟你說正事兒呢!”
“嘿嘿!姐!您說,我聽着呢!”周泉北說着,一隻魔手,卻已經繞過環抱住呂玲珑柔軟的腰肢。
“小北,既然你當我是姐姐,那有些事情,你要告訴姐姐啊!這樣,我才可以幫你分擔啊!”呂玲珑沒有理會周泉北的魔手,語氣,卻是正式了不少。
周泉北一怔,大手也是一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他這才道:“姐,有些事,是男人的事兒!”
周泉北還沒說完,腰間卻是一陣陣痛,忙又改口道:“姐,您放心啊!該告訴你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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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駛進了萍州地界,但剛剛進市區,就看到了大路邊停着一排五六輛車子,顯目的‘原x00002’号車打頭,還有幾輛警車停靠在另一側。
司機趕忙将車子緩緩靠邊停下,這時,呂大山的秘書王通率先走了過來,對前方老席的車子道:“秘書長,周局長,老闆在車裏等你們!”
席廣元和周培富都是大驚啊!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麽晚了,呂大山竟然親自到城區入口來迎接,兩人忙快步走下車,來到了二号車旁。
不過,席廣元知道,今夜,注定隻能有一個豬腳,那便是老周。
同呂大山寒暄了幾句,他便識趣的退到一旁,回到了自己的車子。
而周培富坐上呂大山的車,大秘王通剛要上副駕駛,呂大山卻擺手道:“小王,你去老席的車吧!”
王通一怔,卻也隻得點了點頭,轉過身,冷着臉,快步走向了老席的車子。
周泉北在對面,将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由一陣冷笑!
吃裏扒外的狗雜碎!
踩着鼻子還想上臉了!用不了多久,老子必定先拿你開刀!
這時,令周泉北沒有想到的,二号車拐了個彎,竟然徑自停到了自己的車子這邊。
呂玲珑打開窗戶,甜甜的對呂大山叫了一句,“爸~!”
呂大山一怔,沒想到呂玲珑也在這裏,不過,片刻,他便會意的笑了笑,“丫頭不聽話,不好好上課,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眼見寶貝女兒垂下頭不理睬自己,呂大山怎的還能不明白女兒的心意,指着一旁的周泉北道:“小北,玲珑可是我的寶貝女兒!要是她少了半根寒毛,我可是要唯你是問!”
周泉北趕忙一笑,“呂伯伯,您放心好了!玲珑姐要是少了半兩肉,小兵周泉北,任由您軍法處置!”
呂大山哈哈大笑,“你這混小子!嘴皮子倒是麻溜了不少!知道你呂伯伯我願意聽這話啊!”
周培富也在一邊陪着笑,心裏卻也暗自得意,‘小北好樣的!這泡妞的功底,可是快要趕上你老子了!這下好了,自己的兒媳婦有着落了啊!’
寒暄幾句,呂大山的臉色也鄭重起來,他對着司機一擺手,“讓後面那輛車子跟上來!”
“是!”司機小陳趕忙下車,對着後面一招手。
片刻,一輛黑色的捷達開到了二号車後面,司機小陳趕忙推開門,周泉北正見到自己的母親崔玉蓮從車裏走了出來。
“媽!您,您怎麽在這裏!”周泉北趕忙飛奔出車子,緊緊的握住了母親的手。
崔玉蓮眼淚也流了出來,緊緊抱住周泉北,“小北,我的兒啊!”
眼見母子兩人哭成一團,老周不樂意了,“玉蓮,哭啥呀!沒看到老班長在這裏麽!你先上小北的車子,有啥話,咱們回家再談!”
呂大山一笑,“老周,你這臭脾氣~!玉蓮啊!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啊!今晚,咱們先去給你和老周接風,去去晦氣吧!”
呂大山說完,對着司機一擺手,“去元吉!”
随着二号車離去,其餘車輛也紛紛發動,跟在了二号車之後。
周泉北扶着母親上了自己的車,呂玲珑趕忙甜甜的膩在了崔玉蓮身邊,“崔姨,您可是想死玲珑了!這下好了,咱們終于團聚在一起了!”
崔玉蓮看了看呂玲珑,又看了寶貝兒子,也明白了其中奧妙,不由大喜啊,原本的晦氣也瞬間被沖散,“哎呦!玲珑,你看,你看你崔姨今天太匆忙,也沒給你準備啥禮物!小北,快,快将上次姥姥給你的那條桃木吊墜拿出來!”
周泉北無奈的看了母親一眼,忙将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墜拿下,遞到了呂玲珑手裏,卻是小聲道:“玲珑姐,這可是我們老周家的傳家寶啊!接下它,你可就是我老周家的人了啊!”
“你,小北!”呂玲珑一怔。
崔玉蓮卻是已經笑着将吊墜塞進了呂玲珑的小手裏,“玲珑啊!别跟小北這傻小子一般見識!他呀……”
看着兩個女人瞬間便如同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起來,周泉北隻得無奈的将頭探出了車外。
這時,幾輛公安系統的車子也開向了這邊。
不過,他們一過來,每個人都要親自下車,對着周泉北和母親崔玉蓮問一聲好,這才離去。
周泉北數了一下,一共有七八輛車子,包括市局的幾個副局長,政治部王主任,交管局局長,刑警隊的幾個隊長,治安處的幾個處長,基本上能在公安局排的上号的人物,都露了面。
直到這些車子全部走遠,周泉北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中卻也頗有些惬意。
以前,自己是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來體會,現在來看,局座公子的生活,那也是相當不錯麽!
不過,眼下已經有了這麽大的機會,最重要的事情,那還是得先把自己的老爹扶正了啊!
到那時候,自己這局座公子,那才名副其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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