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陷入回憶的時候,兩人已經沿着洞穴又前進了二十多米,光頭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我:“老張,老張,你特麽瞪着眼睛想啥呢,中邪了還是思春呢?”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思個屁,我是在想如果這個洞穴結構真的像你猜測的那樣,咱們要怎麽出去。”
光頭挺着肚子做了個深呼吸:“有秃爺在就甭擔心,别忘了咱的專業,土夫子,想出去分分鍾都能給你挖出一條通道。不是跟你吹牛B,我……我艹!”話剛說了一半,他卻突然換了一種語氣,同時停在原地,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我完全沒有防備,正想開口說幾句調侃的話,此時見到他突如其來的反應下意識開口詢問:“怎麽了,牛B吹不下去了?”
曾經我們遇到過狼群和黑熊,這些猛獸的眼睛在黑暗中都會是這個形态,即便沒有光照也會幽幽的亮着淡綠色光芒,看的人心驚膽寒,雙腿發顫。
那一雙眼睛距離我們有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停留在原地,兩個人停下腳步之後還能清晰的聽到一陣低沉的‘呼呼’喘氣聲。光頭咽了口唾沫慢慢拉開MP-5保險輕聲叮囑:“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無人區裏應該不會存在着什麽溫順的東西,咱們現在自保要緊,盡量先發制人。你先開槍把那玩意引出來,我瞄準要害再補上幾槍!”
我微微點了點頭。随後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瞄準那兩個光點的中間區域食指扣住了扳機。然而就在我食指準備施力的時候,周圍的寂靜卻被一聲痛苦的呻吟所打斷:“老張,秃子,是你們麽,快過來。俺……俺的腿好像斷了……”
這是骨頭的聲音,聲源正在那兩個光點旁邊。我愣了半秒,舉起手電靠近了幾步,随後大口喘着粗氣慶幸自己之前沒有開槍。
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那兩個光點是白獒朗姆的眼睛,朗姆似乎也受了傷,所以雖然發現我們了卻并沒有叫出聲音。骨頭平座在朗姆旁邊,另一側躺着雙眼緊閉的冷琦。
光頭将背包和槍支仍在一旁給骨頭檢查傷勢,摸了摸之後長籲了一口氣:“跟老張一樣扭到腳踝了。沒啥大事。”
我則沖到另一側将冷琦抱在懷中,有些慌亂的檢查着她的生命體征,直到确認心跳呼吸全部正常之後懸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冷琦的後腦部位有一塊隆腫,多半是掉下來的時候碰到了什麽堅硬的物體,雖不緻命,卻也算是四個人裏受傷最嚴重的一個了。
四個人頃刻之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短時間内沒有精力去尋找出路,隻得原地休整補充體力包紮傷口。我将四個人背包裏的醫用物品全都聚集在一起。将消炎藥粉末和活血化瘀的藥水抹在冷琦後腦用紗布包好。朗姆身體沒有外傷,多半也是掉下來的時候摔到了内髒。即便是難受它也說不出來,骨頭心疼的一直抱着它不停輕聲安撫。
休息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骨頭的腳踝已經可以自己行走,朗姆暫時也還能堅持,隻是冷琦依然昏迷沒有任何蘇醒的迹象。
在這樣一個規模龐大不知道是某種動物的巢穴中停留,危險系數實在太高。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也得開始啓程尋找出去的辦法。天知道那些‘生發蟲’是什麽意思,沒準把我們運到巢穴内就等着餓的時候再吃呢。
考慮到幾個人的身體情況,骨頭輕裝上陣,隻拿了一把MP-5沖鋒槍,四個人的裝備全都壓在了光頭背上。我則背着冷琦,三人沿着洞穴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
或許是知道此時隊伍狀态不佳,所以盡管身體不适,朗姆還是默默的走在最前邊打頭陣。
冷琦趴在我的後背上,腦袋無力的抵在我的肩膀,臉頰也緊貼着我的臉頰,那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花露水清香再一次鑽進了我的鼻子,萦繞在我的腦海。這陣清香勾起了我許多回憶,從最開始第一次見到冷琦,到現在幾個人出生入死一起生活,無論哭與笑,艱難與危險,都是快樂的……
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中機械的往前行走時,冷琦突然動了一下,幾十秒後慢慢睜開眼睛,似乎想要擡起頭,但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在我的角度隻能看到她一半神情,于是輕聲開口詢問:“你感覺怎麽樣,頭還疼嗎,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冷琦用力咽了口唾沫,随後微微搖了搖頭,盯着我看了幾秒又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光頭知道沒什麽大事了,也跟着松了口氣,開玩笑道:“冷女俠,現在可不是偷懶睡覺的時候,身爲咱們四人組的精英人士,怎麽着你也得趕緊起來做個表率吧。”
我瞪了他一眼:“别扯淡,閉上嘴留點力氣,一會通道盡頭如果沒了去路,你就得用鏟子開挖了!”
說話間,我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多多少少産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之前地面上的塵土十分幹燥,稍微一跺腳都能激起不小的塵土,而現在卻開始變得潮濕起來,有些地方還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土塊。而且洞穴兩側牆壁的距離似乎也在逐漸拉開,由之前的四五米拓展到了接近六七米的寬度。
正當我要開口質疑的時候,前邊的朗姆和骨頭突然停住了腳步,隻見洞穴已經到達了盡頭,出口并不是我和光頭之前預料的那樣越來越小,而是豁然開朗一個更大的空間。用強光手電勉強照射到周圍的洞壁,與其說這是個蟲子洞,倒不如說成是洞穴更爲貼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