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經過接近四天的休整,我的身體恢複大半,正常的行動已經沒有什麽大礙。朗姆的情況也在逐步好轉,傷口正在往愈合的方向發展,可以站起來行走。盡管以它的身體情況還不适宜長途跋涉,但我們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沒有辦法再繼續停留。
食物和水源是一方面問題,另一方面四個人背包裏攜帶的各種藥品也幾乎全部用完,萬一朗姆的傷口出現發炎感染的情況,我們将束手無策,到時候情況可能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折,弄不好甚至還會直接威脅到朗姆的生命。所以考慮再三,在木屋停留了四天之後,幾個人決定第五天早晨繼續前進,争取在天黑之前摸索到大興安嶺邊界,找到救援。
當天晚上,骨頭安置在木屋四周的陷阱又抓住了一隻野雞和一條小臂粗細的綠斑蟒蛇。爲了有足夠的力氣進行接下來的跋涉,我們沒有什麽可挑剔的,隻要是帶肉的能吃的,基本全都不會放過。淩晨六點,骨頭早早起來點燃篝火給野雞去毛給蟒蛇去皮,放在火上燒烤。
木屋内沒有太多的佐料,不過光頭在四處亂翻的時候意外的找到了一些大粒鹽。這些大顆粒的鹹鹽通常是充作誘餌來捕捉狡猾的貓科動物,自然界中的鹹鹽并不好找,所有有些生物尤其是貓科動物唯獨偏愛這種口味,如果設置陷阱的同時在周邊撒上一些鹽粒,那麽将會大大提高捕捉的成功率。
野雞肉和蛇肉灑上鹽粒後味道頓時變的好了許多,當真有了些燒烤的味道。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光頭一邊啃着一隻野雞腿一邊咂舌道:“味道不錯,要是抹點辣醬,撒點五香粉……再加點孜然就更好了……”
在原始森林中。亮天後的每一分鍾都十分寶貴。我們不知道距離外界到底還有多遠,所以必須要盡可能利索,把時間都用在趕路上。将野雞和蛇肉均分吃掉之後,我和骨頭把能用的裝備全部打包帶走,光頭則将三個木屋内的旮旮旯旯全都翻了一遍,尋找可能用的上的東西。
雖然木屋内幾乎沒有什麽可用的東西。但他最後的‘戰果’還不錯,在抽屜裏翻到了三包接近一百八十發長頸獵槍子彈。
身爲獵人,薩爾滿那把長頸獵槍放在骨頭手裏自然如魚得水,當兵的光頭對軍火比較挑剔,還是願意用mp-5放開了突突,所以索性就把獵槍扔給了骨頭。
大約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清晨七點半,四個人打起精神根據指南針所指示的方向,離開木屋往南進發……
接下來的路程比我們想象中要好過太多。因爲常年有獵人穿梭行走,所以已經在地面上踩踏出了一條比較明顯的道路。隻要沿着這條道路行走,找到出口隻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中午剛過了十二點,沿着那條小路幾個人就穿出茂密的森林遠遠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片村落。那是一處看起來比較荒蕪的山村,擡眼望去伫立的房屋屈指可數。骨頭伸着手頭查了一遍,随後嘿嘿笑出了聲音:“這村裏也有十戶人家,跟俺們黑山村一樣!”
光頭也伸着脖子仔細看了看。随即皺起了眉頭:“這些個房子草頂木柱老的不行,看樣子也不是什麽發達的地界。估計距離大城市還得有一段距離。咱們是進去歇歇腳,還是略過去繼續往前走?”
我沉了口氣,擦掉臉上的細汗:“過了這個村子,距離市區多遠還是個未知數。咱們不如先去村子裏問問情況,順便弄點吃的。如果路程近,那就堅持堅持一口氣走出去。如果比較遠。那就留宿一夜,吃飽喝足明天早晨在繼續走。”
十多分鍾後,我們來到村子近前,剛剛走到村口就碰見了一個身背稭稈看起來年過七旬的老太太。光頭很有眼力見,見狀立刻沖上去将老太太身上的稭稈接過去背在自己的背上。邊走邊問:“呦呵,老太太您都這麽大歲數還幹這麽重的活,不怕閃了腰呐?”
對于我們幾個陌生人的到來,老太太并不是很吃驚,笑着擺了擺手:“啥歲數大不大的,就是湊活着活着呢。幹的動就幹,幹不動就不幹,沒準什麽時候就入了土地了。”光頭一翹眉毛:“瞧您說的,哪的話。依着我看,就您這身闆,至少還得健康個二十年。”
老太太嘴裏已經掉的隻剩下三顆牙齒,笑的卻很開心,熱情的帶着我們進了村。村裏的房子少,人口似乎更少,一臉走過幾戶人家門口,院子裏都是空空蕩蕩十分安靜,見不到半個人影。老太太的家在進村之後第三間房子,那是個土房,外邊看着雖然破舊,不過裏邊收拾的非常幹淨。
幾人圍坐在屋内的火炕上,老太太端上來幾個已經有些發蔫的蘋果:“咱這地方就窮,沒啥好招待的,這蘋果看着不咋的,吃着還能湊活着解解渴,别見怪哈。”
打聽了一番之後,我們從老太太那裏得知,這個村子名叫‘新家營’。雖然名字裏帶了個‘新’字,可村子其實已經舊的幾乎發了黴。一共十戶人家,年輕的都是城市裏發展,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老頭老太太。從這裏繼續南下的确就能進入市區,不過路程比較遙遠,而且途中要繞過一片荒涼的無人區,步行的話至少要三天才能通過。
以我們現在的食物儲備和精神狀态,直接去往無人區結果一定不會太好。沒辦法,隻能懇求老太太能不能讓幾人留宿一夜,并且提供一些食物和水源,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就離開。老太太非常和藹,笑着點頭答應:“反正隻有我老婆子一個人,隻要你們不嫌棄這房子破舊就行。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說罷轉身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
經曆了之前那蒙古兩兄弟的事情,我們不得不把警惕性又提高了一個級别,盡管這隻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可是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于是我和光頭也跟了出去,一方面幫老太太幹一些利索能力的活,一方面防止一會要吃的飯菜裏存在什麽問題。
老太太要做的是‘鍋貼餅’,就是将棒子面和野菜混合在一起,然後鑽成團貼在大鐵鍋上。我和骨頭在大黑山也經常遲到,此時看着熟悉的工序,聞着熟悉味道,心裏頓時塞滿了回憶。光頭一邊幫着給竈膛燒火一邊同老太太閑聊:“老太太,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發現家家戶戶都比較安靜,難不成所有的年輕人都走光了?”
老太太微微歎了口氣:“基本上全都走了,隻剩下兩個會打獵的蒙古孩子,可是也不經常在家。三天兩頭就進山打獵,啥時候能回來也沒個準時候。”
這話聽的我差點沒把手裏的瓷碗仍在地上,光頭也頓了頓,擡起腦袋跟我對視了一眼,裝作若無其實的模樣繼續開口問道:“蒙古人?名字肯定很咬嘴吧?”
“不咋咬嘴,一個叫薩爾滿,一個叫薩爾德。是哥倆,歲數跟你們差不多。算一算這次走了有快一個星期了,沒準今天晚上就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