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嶺?”這個回答聽到我也是神情一愣,連忙湊過一同觀看。果然,幾人在衛星地圖上的定位标志區域,赫然寫着‘大興安嶺’四個字。仔細一看我才發現,原來大興安嶺的背部竟然與額爾木山脈相連,沒想到一夜之間我們竟然穿過了額爾木山山脈,直接進入了大興安嶺。如此再南下走一段距離,直接就從黑龍江又回到了内蒙古自治區……
盯着衛星地圖看了片刻,光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來咱們得改改計劃了,反正大興安嶺也是計劃中的一站,倒不如趁着這次直接一塊探索了,完事咱就直接回赤峰了。”我也比較傾向他的意見,于是點了點頭:“咱們沿着大興安嶺往西南方向走,如果還是找不到水晶之城,那就等回赤峰之後再另作打算。”
聽着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形成,旁邊的冷琦又警惕起來,睜着一雙懷疑的大眼睛看着我們:“什麽大興安嶺,什麽赤峰?你們在說什麽,要把我帶到哪去!?”光頭翻了個白眼:“得,又來了,老張你繼續解釋吧,我先去吃點東西眯一會補充補充能量,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說罷起身走到一顆大樹旁将背包墊在腦袋下,橫躺着啃起了牛肉幹。
我示意冷琦坐下,接着又耐心的把之前的說過的又解釋了一遍,冷琦半信半疑始終沉默不語。光頭在旁邊咧着大嘴開玩笑:“‘朋友’這個範圍有點太大了,老張你應該告訴冷女俠說是她男朋友,沒準效果能更好一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光頭話音剛落,冷琦突然擡起了腦袋,呆呆的看着我。片刻輕聲問道:“你……是我男朋友?”
我擡腿踢了一腳光頭的屁股:“告訴别扯淡還他媽瞎叫喚,這回你來解釋。”光頭把最後一塊牛肉幹扔進嘴裏,邊嚼邊道:“沒錯,老張就是你男朋友。你要是不信,摸摸自己左小腿再看看老張的後腰,兩把一模一樣的黑金匕首就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冷琦聽完十分驚訝。不過還是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左小腿,随即拔出了那把黑金匕首。我在心把光頭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尴尬的笑了笑:“那什麽……你别聽秃子瞎說……他……他跟你開玩笑呢……”冷琦卻并沒有聽我解釋,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後腰部位的刀鞘:“把那個……拿出來。”
原本隻是兩句玩笑話,沒想到冷琦竟然當成了真事,光頭也知道現場有些失控,輕聲喃喃了一句:“完了,要闖禍……”說罷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邊往遠走一邊說道:“我這肚子突然有點疼。去個廁所,你們聊……你們聊……”
我擡手指了指光頭的背影,笑着轉移話題:“這大秃頭就這樣,平常瘋瘋癫癫的,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是不是濟公,不用理他。”
但冷琦的注意力卻始終盯在我腰間的刀鞘上,輕聲重複道:“把那個……拿出來!”
我心中暗暗叫苦,正欲開口再詳細解釋解釋。沒想到冷琦自己突然将手伸了過來,以極快的速度把我腰間的黑金匕首也拔了出去。将兩把一模一樣的黑金匕首并排放在一起。她擡頭靜靜的看着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被這段誤會弄的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這個黑金匕首确實是我的,不過是你給我的,當時我……”
“我失憶了,你就不要我了是麽?”說着冷琦眼角竟然湧出了淚水,沿着臉頰滴落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的思緒也弄的亂七八糟。擡手比劃半天硬是沒能找出什麽合适的話語來繼續解釋,隻好順着她的意思安慰道:“沒……沒有,怎麽可能。我……我這不是準備帶着你去治病麽……”聽到這話,冷琦竟然又馬上破涕爲笑,将黑金匕首還給我。又把自己的小心翼翼收起來,從背包裏翻出兩個小面包,遞給我一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五分鍾之後,光頭慢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看着我試探着問道:“怎麽樣老張,你搞定了沒?”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把黑金左輪給我用用。”光頭一邊掏着左輪一邊道:“你要左輪幹嘛,子彈可不多了,節省着用。”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顆就夠了,我想崩了你!”
光頭愣了愣神,看着斜躺在我肩膀上吃着面包的冷琦,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老張,恭喜恭喜呐,反正你爹媽也挺喜歡冷女俠,我看這樣挺好……挺好是吧,嘿嘿……”我歎了口氣:“冷琦她好像不隻是失憶的問題,整個人也怪怪的,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光頭嘿嘿一笑:“這話說的,都這關系了,怎麽可能還跟以前一樣。行了,剛才我去前邊探了探路,幾公裏開外有一個小小型湖泊,咱們争取天黑之前到達,然後在那宿營,順便抓幾條魚嘗嘗鮮。”
接下來四個人足足走了接近三個小時,才走完了光頭所說的‘不遠的幾公裏’,那裏确實有一個小型湖泊,并不是活水,隻是因爲這片區域地處低窪,所以雨水全部聚攏到一起,才形成了這樣一個水潭。不過雖然是死水,卻十分清涼,而且水中能隐約看到一些小魚的蹤影。
揉着發酸的雙腿,我坐在地上對光頭擺了擺手:“抓魚我是沒力氣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偉大的秃爺了,我在這點好了篝火等待你滿載而歸。”
光頭歎了口氣,随即放下背包将折疊工兵鏟取出來往肩膀上一抗:“秃爺一出馬,必定會凱旋歸來,等着吧,這水潭裏所有品種的魚我一樣抓上一條,讓你們嘗嘗鮮!”說罷挽起褲腿,掏出繩索一端系在旁邊的大樹上,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深一腳淺一腳進了水潭。
這個水潭雖然不大,但内部魚類的品種繁多,我剛剛點燃了篝火堆,光頭便挺着胸脯看着雙手拎着七八條大小不一的淡水魚。我隻認得其中有兩條是黃花魚,剩下的全都是第一次見到,于是笑着問道:“秃爺的辦事效率還是那麽高,你不會真把水潭裏所有品種的魚類都抓了一遍吧?”
光頭得意的笑了笑,将胳膊上的魚仍在草地上:“先别急着誇獎,後邊還有更讓的吃驚的。”說完轉身走到河邊,右手拉着繩子左右拎着一隻比常人手掌還大一圈的甲魚擡到半空揮了揮:“這玩意好啊,大補!一會把裝水的茶缸騰出來熬湯河,保準第二天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我歪着腦袋沿着他手裏的繩子往後看去,這次才是真的吃驚,隻見繩子末端拴着一隻接近一米長度成人大腿粗細的大魚,身上長滿了灰色的鱗甲,兩隻鼓出來的眼睛如同兩個大核桃一樣!我咽了口唾沫:“這……這……這你是怎麽抓住的?”
光頭聳了聳肩:“不是我抓的,而是它原本就受了傷,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在肚子上咬了個大洞。我看它奄奄一息活受罪,本着慈悲爲懷的原則,送它一程。正好它還能幫咱們填飽肚子,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我哼笑一聲:“你這張嘴可真會狡辯,咬了人家性命還拿‘慈悲爲懷’做借口。這魚這麽大個,是不是快要成精,要吃你吃,我們可不吃。”
光頭白了我一眼:“看看看看,沒文化了吧。這叫巨鲶魚,原本體型就這麽大個。這隻還算是小的,我見過最大的那長度都接近兩米了!你如果不吃,那就隻能喝點甲魚湯補補了。”
将幾條魚的内髒清洗幹淨之後,四個人先把那幾條小魚放在篝火上烘烤用來墊墊底,那條巨鲶魚則留在最後放在炭火上慢慢處理。在這種情況下吃烤魚,不用費力除掉魚鱗,因爲經過火焰灼燒,魚鱗和魚皮都會被燒焦,到時候就像是啃西瓜一樣直接拿着魚皮吃裏邊的魚肉即可。
八條小魚的體積并不是很大,處理掉内髒放在篝火上一烘烤更是沒剩下多少東西,很快四個人就全部吃飯,肚子裏勉強墊了個底。光頭在旁邊的大樹上砍了兩截粗一些的枝幹,做起了兩個‘y’型支架,随後将巨鲶魚放在上邊,不停往下沿着口水:“這種巨鲶魚的肉質十分鮮美,而且營養價值頗高,今晚秃爺一定要飽餐一頓爲明天的活動做足了準備!”
因爲巨鲶魚實在太大,所以想要徹底烤熟就得需要足夠的時間,我們圍坐在篝火旁邊,聞着越發濃郁的魚香,讓暖洋洋的熱浪包裹在身上,很快便有了乏意,不知不覺的眯起了眼睛。冷琦一直在我旁邊,将腦袋抵在我的肩膀也閉上了眼睛,骨頭睡的更是香濃,直接枕着背包鼾聲震天。
就在我的眼皮即将完全閉合的時候,突然感到頭頂莫名刮起了一陣陰風,緊接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在眼前閃過。随即就聽見對面的光頭破口大罵:“馬勒戈壁!老子的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