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前半句話,我和光頭呆呆的對視了幾秒,轉頭看了看墓室中另外六口依舊緊閉的棺椁:“如果老骨是因爲吃了糕點才莫名其妙的進入棺材内,那冷琦當時也吃了一口,會不會……”
光頭眉毛緊鎖,轉了轉眼珠一巴掌猛拍在大腿之上:“糟了,冷女俠八成也着了一樣的道,趕緊開棺救人!”說罷拎起手邊的鏟子沖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口最小的棺椁旁邊,以最快的速度撬着棺釘,同時招呼着我也趕緊過去幫忙。
一想到冷琦也有可能被封在這些陰森恐怖的棺椁之後,我心裏也如火般焦急,一邊開口答應一邊從背包裏抽出自己的折疊式工兵鏟沖到棺椁另一側進行協助。
很快棺椁上的八根鋼釘就被撬掉了五個,另外三顆因爲年代太過久遠,所以已經完全焊死,與棺蓋混爲了一體。情急之下我也不顧上光頭那些所謂的墓中禁忌,将工兵鏟的鏟尖橫着插進棺蓋與棺身中間的縫隙,将自己的全部體重壓上去,強行開棺!
在兩把工兵鏟的巨大作用力下,原本就已經有些**的棺蓋上逐漸裂開了一條縫隙,随即隻聽‘啪’的一聲爆響,整個棺蓋從中間碎裂開來,一分爲二倒在了兩側。我和光頭迫不及待的舉起手電往棺内照去,但這口棺材内并沒有裝着冷琦,而是一具早已幹癟零碎的屍骨,屍骨身上還穿着幾層輕薄的衣服,接觸到流動空氣之後迅速化爲了灰燼。
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這……這個……應該……應該不是冷琦吧?”
光頭将鏟子在棺身上拔下來重新握在手中:“廢話,當然不是。你沒看見這是具男屍麽,而且就這情況,至少死了得幾百年以上。還有五口棺材,手腳麻利着點。萬一冷女俠真在裏邊。咱們快一分她就多了一分生還的希望!”
光頭說的沒錯,因爲我們不知道冷琦的失蹤是否與那些超自然的靈異事件有關。本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還是把所有棺椁都打開來親眼看一下更爲穩妥。我木讷的點了點頭,握緊了鏟子配合光頭一前一後迅速起撬棺釘。
撬棺釘看似是個力氣活,但真正上手開始親自幹的時候就會發現,其實這裏邊更多的是需要技巧。前幾顆棺釘我撬的非常笨拙。速度也慢的可以。但随着越撬越多,漸漸摸索除了其中的技巧,到了最後也能和光頭一樣如魚得水,半分鍾左右就能搞定一顆。
二人相互搭配起來,開棺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很快另外四口棺椁也被我們成功打了開來。但這幾口棺材内部裝填的全都是幹癟的男屍,屍體已經風幹腐爛的隻剩骨頭,并沒有冷琦的影子。
最後棺椁緊挨着之前發現骨頭的那口棺材,二者大小稍微有些差距。卻不是很明顯。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擔心,到了這最後一口棺椁,我和光頭全都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我害怕其中躺的如果真是冷琦,那麽她還有沒有救。我更害怕打開棺蓋之後裏邊沒有冷琦,那我們到底應該去什麽地方尋找。
兩分鍾後,所有棺釘都被撬了下來,我伸出雙手抓住棺蓋前端,與另一頭的光頭對視一眼:“開吧!”光頭沉了口氣。微微點頭,随即雙手用力。咔嚓一聲将棺蓋緩緩擡了起來。在棺蓋被擡起來的瞬間,馬上有一股獨特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我伸着鼻子自己聞了聞,心裏陡然一驚,因爲那是一陣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
直到目前爲止,這種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我隻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那就是冷琦!想到這些,我搬着棺蓋的雙臂都微微顫抖起來,咬着牙将其仍在一旁。剛剛低頭,一眼就看到了冷琦那張熟悉的面孔!
冷琦還穿着我們分别之時的那身衣服,面色慘白。平躺在棺材内部雙眼緊閉,沒有半點生氣!
見到這一幕,我的雙眼不受控制的挂上了淚水,光頭也連忙伸手去檢查她的生命體征,随即輕歎口氣:“脈搏和呼吸都很微弱,不過幸好咱們開棺及時,否則就是沒事也得給活活憋死!”我稍微松了口氣,抱起冷琦回到墓牆旁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光頭拿出醫藥箱給冷琦打了一針抗生素,随後也坐在了地上:“這算是秃爺自從大鬥以來,遇到的最邪門的一件事。我就納了悶了,這陵墓和棺椁都被封的死死的,他們到底是怎麽進去的?”
望着冷琦慘白的面孔,我心如刀割,懊悔着當初根本不應該将她一個人留在那座古宅之内!如果當時狠狠心,帶着她一起出來,可能她和骨頭就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正當我準備開口和光頭讨論帶着兩個大活人要如何離開的時候,扶着地面的左手卻突然摸到了一些濕漉漉的東西,低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隻見地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開始往外冒起了水銀,并且水銀還在逐漸擴散,高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我快速甩掉粘在手上殘餘的水銀,開口高聲提醒光頭。光頭低頭一看也馬上跳了起來,一邊收拾着地上的裝備一邊急聲解釋道:“這些棺椁一定和墓室裏邊的銀帽子機關有所聯系,咱們在開啓了全部棺蓋的同時也重新激活了機關。這些水銀填充的速度會越來越快,咱們得趕在這之間出去!”
此時情況危急,沒有時間再細想如何将骨頭和冷琦帶出,隻得走一步算一步。冷琦非常輕盈,我背在肩上就能直接帶出去,但體重接近一百公斤的骨頭卻沒有那麽容易,光頭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背不起來,即使能背起來也堅持不了幾步。無奈之下,我隻好幫着他将骨頭扶到了朗姆背上,就這樣,狼狽不堪的四個人加上一條威風凜凜的白獒朗姆沿着來時的道路開始拼命的往回狂奔。
爲了防止骨頭在中途摔下來,光頭一直跟在旁邊攙扶,朗姆也有意放慢速度争取和光頭同步。
墓室中的水銀是同步在上漲,正如光頭所說,随着液面的上漲,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大量水銀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等幾人離開墓室,液面已經沒過了腳背。爲了防止皮膚泡在水銀中造成汞中毒,我們将鞋子和朗姆的四隻腳全部套上了一次性塑料袋,勉強可以支撐片刻。
因爲已經觸發水銀機關,所以之前遇到那座機關陣似乎也自動停止了運行,我們從其中路過并沒有觸發任何機關。借着往回狂奔這個空當,我背着昏迷不醒的冷琦邊跑邊喊:“秃子,這兩個人和一條獒,得用什麽辦法才能快速運回到盜洞口!?”
光頭一臉苦相:“你問我,我他們問誰去。那盜洞口就一根繩子,冷女俠咱們三個還好說,老骨和朗姆這兩個大家夥實在頭疼,幹脆等水銀把墓室灌滿了,讓他們遊着上去吧……”
我白了他一眼:“都他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功夫扯淡,馬上就沖到出口了,趕緊想辦法!”
光頭沒有回應,估計應該是正在快速想着辦法。但時間不等人,幾分鍾後我們便沖到了盜洞下方,那根繩子就懸挂在旁邊,水銀液面高度已經完全沒過了雙腳。我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光頭,知道他還沒有想出什麽有效果的辦法,隻好揮了揮手:“你繼續想辦法,我先把冷琦弄上去,能出去一個是一個!”說罷将後背上的冷琦抱在懷中,用兩條腿和一隻手相互配合着往上移動。
這種載人攀爬法是我在電視上學來的,雖然看過但從來沒有實踐,這是第一次。電視中那些特警士兵帶着一個人看起來攀岩的十分輕松,幾乎直上直下速度很快。我按照他們的攀岩姿勢,摸索着其中的要領,雖然比較吃力,卻還是勉強能夠爬的上去。
五分鍾過去,我終于成功抱着冷琦回到了盜洞旁邊,與此同時,下邊的光頭也将骨頭和朗姆用繩子捆了結實,跟在我身後也爬了上去,擦了把鼻涕道:“事到如今隻能用不是辦法的辦法了,老張,拉!”
我低頭往下一看,頓時沉了口氣:“拉?老骨和朗姆加起來比咱倆還重,能拉的動麽?”
“拉的動也得拉,拉不動也得拉!”說完光頭抓住繩子在手腕上挽了幾圈,将雙腳低在盜洞兩側的凹槽,呲牙咧嘴的使起了力氣。
此時墓室之中的水銀液面已經超過了十厘米,而且速度明顯提高了不少,眼看着就要摸過了朗姆套着塑料袋的四條腿,就算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也沒有時間再去實行。無奈之下,我也抓起繩子在盜洞兩側挑了一塊帶有凹槽的部分,将兩隻嵌進去,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大吼一聲:“媽了個巴子,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