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光頭的叫聲,我也連忙爬出帳篷查看,果然發現峽谷之内原本呈淡黃色的霧霾此時已經轉變成了淡青色,并且顔色好像還在逐漸加重。除此之外,霧霾的濃度以及範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籠罩着四周遮擋視線。讓我們所攜帶的高倍望遠鏡徹底成了擺設。
沒辦法,四個人隻好繼續等下去,看看太陽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将霧氣驅散。就這樣,我們坐在吉普車裏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峽谷整整看了一天,而峽谷内的霧霾也在不停的變化着顔色,幾乎是一到兩個小時就會發生完整轉變,一天算下來大概有五到七種顔色毫無規律的相互循環變化。
霧氣的産生是因爲樹木過多揮發的水氣過大,兩層空氣中的水分子在運動中遇冷會凝結成細微的水滴懸浮與空中,用肉眼看起來就是一片一片白色霧霾。正常情況下霧氣的顔色都以白色爲主,根據某些地方的植被和空氣等多種因素,霧氣也會受到污染,從而變換成其他顔色。
我們面前這條大峽谷内有着不少中了繁雜的樹木,所以會産生霧氣倒也不足爲奇。因爲峽谷内比較封閉,空氣流通并不通順,所以霧霾籠罩在其中久久不散也勉強可以理解。但此時這種在固定時間内連續變幻顔色的情況卻超出了所有人對霧氣這個自然現象的常識理解。
天黑之後,四個人重新聚集在吉普車内商量着下一步計劃。光頭一邊啃着牛肉幹一邊說道:“看這架勢,峽谷内的霧氣肯定是散不了了。昨天我就說戴好了防毒面具直接下去就得了,還省得多浪費一天時間。”冷琦依然非常謹慎:“這谷内的霧氣總是在不停變幻着顔色,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正常。多半是谷底存在着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即便是下去,咱們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骨頭用力點了點頭:“俺看那個《西遊記》裏邊。那些個有妖怪的山裏邊就有帶顔色的霧氣,什麽黑的黃的紅的都有。這峽谷裏的霧氣有七種顔色,不會是底下住着七個妖怪吧?”
光頭聽了哼笑一聲:“地下要是真住着七個妖精,那你就趕緊打電話把‘葫蘆娃七兄弟’全都給叫過來,一對一輕輕松松就解決了。老張你說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妖怪肯定不會有,不過骨頭分析的也沒錯。沒準這些帶着顔色霧氣就是什麽巨型的毒物毒蟲所吞吐出來的。總之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過了今晚如果霧氣還沒有消散,那咱們明早八點準時下谷!”
這一夜四個人其實都沒有怎麽睡,因爲心裏知道天亮之後無論情況如何都要開始玩命下谷,結果會是什麽樣誰都不知道。心中的感覺也亂七八糟,有時候是激動,有時候是害怕,也有時候是迷茫。
淩晨六點,天色剛剛微微見亮。光頭和骨頭就爬起來透過車窗盯着外邊的峽谷深處發呆。随着天上亮度逐漸曾強,峽谷中的霧氣也再次顯現出來,這次的顔色非常淡,雖然其中略微夾雜着一些青黃之色,但籠統看去還是白色居多。這種顔色稍稍能讓我們安心一些,畢竟要好過那些五彩缤紛的豔色。
七點剛過,光頭就等待不急蠢蠢欲動,不停的催促着我們節省時間趕緊下谷。見到霧氣已經沒有了要消散的迹象。趁着此時顔色較淡我也把心一橫,招呼着幾人開始行動!
在這之前光頭早就已經将登山繩固定在吉普車上。六十米的繩子剛好垂到谷底。戴好防毒面具後,由光頭和我先行打頭陣,等下到谷底确定沒問題之後再給骨頭和冷琦發信号。朗姆則趴在帳篷裏負責看管我們留下的裝備和租來的吉普車。
峽谷的斷面非常平整,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砍刀切出來的一樣。五分鍾不到,我和光頭相繼下到了谷底,峽谷底部的土地非常柔軟。踩在上邊就像是踩在了海面上,總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谷底的霧氣更加濃重,擡頭向上看去,隻能隐約看到冷琦的身影。
停留了十多分鍾,我們都沒有出現什麽不好的感覺。這說明要麽防毒面具起到了作用。要麽霧氣根本沒有問題。不過無論真實情況如何,我們還是更相信前者。誰都不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摘下防毒面具,去測試這些霧氣的危險程度。
通過對講機說明了下邊的情況之後,冷琦和骨頭也抓着繩索陸續滑了下來。前前後後折騰了二十多分鍾時間,身邊的霧氣已經再度改變了顔色,變成了十分深邃的淡藍之色。随着顔色的加深,我們的能見度也直線下降,最遠十米開外就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景物。
光頭摸出指南針,校準好方向後在前邊帶路,我們則站成一排小心翼翼保持距離跟在後邊。爲了防止意外走散,我還在沒人腰間的保險扣上都加了根繩子,這樣隻要跟着繩子的方向就一定不會走失。
行走在淡藍色的霧氣之中,讓人産生了一種大海的感覺。仿佛自己此時已經化作了一條小魚,正自由自在的在廣闊的海洋中随意翺翔。光頭走的十分小心謹慎,每一步都率先進行試探,确認沒問題之後再放心的踩上去。慢慢的一些松樹稀稀落落的出現在兩側,不但生長的奇形怪狀,最奇特的是,松樹上的松針竟然都是紅粉之色。
我湊到最近的一顆松樹旁邊仔細觀看,發現這些紅粉之色并不是被某種顔料侵染,而是來自樹體本身,似乎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松樹品種。将花朵的鮮豔放在纖細尖銳的松針之上,看上去倒還真是别有一番風味。
一簇簇粉紅色的枝條叫人越看心中越是喜愛,就像是冬天盛開的臘梅一樣美麗異常。我忍不住想要掰下一節送給冷琦,但剛剛伸出手就立刻被身旁的冷琦出口制止:“别動!小心!”
我有些驚訝:“怎……怎麽?這東西有問題?”
她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不過美麗是把雙刃劍,越漂亮的東西,其背後隐藏的危險往往越大!”說着她從身上拔出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掉了一截松針,枝幹切口處立刻就湧出了一股乳白色液體,滴落在地上與泥土接觸竟然冒起了陣陣黑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