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頭如此反常的狀态,我心裏十分詫異,轉身看了看冷琦用目光詢問。
冷琦看了看黃銅大門上的血液也微微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大門,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轉了幾圈,光頭重新走回到我們身邊,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但臉上依然挂着惶恐和緊張。沉默了幾秒鍾之後,低聲說道:“這是血門之墓,大兇大煞,就算是倒鬥界有名的高手都不一定敢下來!零五年的時候曾經流傳着那麽兩句順口溜,叫‘帶血的墓,閻王的門,隻要進去,就得留下魂!’那一年我所認識的兩個老前輩都在這種墓裏走過,一個至今渺無音訊,多半兇多吉少。一個雖然出來了,卻已經成了不生不死的植物人!可以說,血門之墓是土夫子的大忌,在這裏倒鬥,就像是兔子在狼窩裏吃草一樣!”
不聽還罷,聽完了光頭這幾句簡短的解釋,我頓時覺得後脊梁嗖嗖直冒涼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遠那扇‘血門’保持一定的距離!
冷琦蹙眉微皺,沉思片刻輕聲說道:“這兩句順口溜我也聽過,當時還以爲是謠傳。沒想到血門之墓竟然是真的,世界上真有這種陵墓存在!”我緊接着發問:“說的這麽邪乎,那這血門之墓裏到底存在着什麽東西,兔子進了狼窩,難道是存在着什麽專門克制土夫子的東西?”
光頭輕笑着歎了口氣:“不是專門克制土夫子,而是專門害人性命!具體存在着什麽東西沒有人知道,或者說沒有活人知道。因爲去過這種陵墓裏的人……都死了!”
聽來聽去反倒把我弄的越來越糊塗,隻是了解到這個所謂的血門之墓極其兇險,但其中具體存在着什麽害人的東西,又是如何兇險全都不得而知。最開始是恐懼。但此時心中卻又多了一絲詫異,想不通爲什麽單憑這幾句謠傳就能将光頭他們這種已經有十多年‘鬥領’的老江湖都吓成這樣。
幾人說話這個空檔,骨頭仔細研究了一下流血的大門,随後走過來笑着說道:“俺知道了,這些血液是裝在大門中間的,隻是在外邊包了薄薄一層黃銅皮。剛才秃爺一槍把黃銅皮打破了。所以裏邊的血液就都流出來了。不過要把兩扇大鐵門都灌滿,估計得好幾個人的血加起來才能夠……”
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光頭的重重感覺仍然沒有消散,用力咽了口唾沫:“不行,咱們不能再往裏走了,必須要想辦法出去。實在不行……就重新打洞出去!”
我皺了皺眉頭:“還重新打洞?我偉大的秃爺,咱們身上的這點水分已經幾乎都被榨幹了,還要打洞恐怕沒有‘資源’了……話說回來,隻不過是個傳說而已。這把你吓的跟老骨都有的一拼了。以前打退堂鼓的肯定都是他,現在可好,換成你了……”
“你不懂,雖然隻是謠傳,但是我能感覺的到……這座墓……不簡單!……”光頭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在内心鬥争了半天,随後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也罷,不走咱們也沒有别的選擇。大不了就是意思,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秃爺拼出去了。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以後在同行面前能直接把牛b給吹爆了!”說完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帶頭鑽過了黃銅大門。
雖然話已經說的如此悲壯,心裏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回想着那些關于血門之墓的謠傳,四個人心中還是免不了的緊張。冥冥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頂在心頭。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防止不在黃銅大門之後這個空曠的空間密室方向,光頭拿出了指南針在前邊帶路,向着正前方小心翼翼的緩慢行走。我拿着強光手電不停在四周來回晃動,想要找到邊緣看看這個空間到底多大。但射程三十餘米的強光手電卻始終沒能碰觸到末端,所發出的的剛忙全都被遠處無盡的黑暗所吞沒!
爲了能緩解光頭緊張的狀态。我快走幾步跟他并排繼續開着玩笑:“這次終于有一件冷琦不知道的事情了,你怎麽不趁此機會多炫耀炫耀,再多講講關于那個血門之墓的事情?”光頭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注意力高度集中,一邊走一邊動着嘴唇開口回答:“不是不想說,而是秃爺也就隻知道這些。可惜那位老前輩變成了植物人,否則從他口中一定還能了解到許多關于血門之墓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輕歎口氣:“看來土夫子這行果真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說成是‘把腦袋挂在褲腰帶上幹活’簡直一點都不爲過,這份錢賺的也不容易啊……你說……”話還沒說完,卻忽然被光頭打斷,隻見他猛然停下腳步,擡手做了個‘禁聲’的手指,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聽,有動靜!”
我立刻會意的閉上了嘴巴,屏住呼吸豎耳傾聽,除了眼珠之外身體也都進入了徑直狀态!然而,十幾秒鍾過去,周圍仍然靜的出奇,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響。後邊的骨頭輕聲問道:“啥聲音都沒有啊,秃子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俺聽說……”後邊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光頭就反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時,忽然有一種女子的哭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那不是單一的聲音,而是好像有很多名女子彙聚在一起凄慘的哭泣,聲音婉轉悲傷,聽得人心驚肉跳!這陣哭聲時大時小,時遠時近讓人辨不清徹底方向,隻是能感覺到就在四周不遠的地方,但就是無法尋找來源!
骨頭緊張的兩條腿都劇烈哆嗦起來,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額頭上也拱起了一層冷汗。我的情況差不多,隻是還能自主控制着不讓自己的雙腿顫抖。停留了片刻,哭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發嘈雜,讓人感到極其煩躁不安,有一種想要砸東西的沖動。
光頭輕輕揮了揮手:“不要刻意去聽,繼續往前走,想點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說完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明顯加快了速度,幾乎是大步流星在快速前進。我緊緊的跟在後邊,努力思考着其他事情,但卻怎麽都無法将注意力從那種哭聲上轉移,總是不受控制去傾聽。
慢慢的,随着我們越走越遠,那陣聲音也開始變小,直到最後微弱到一定程度,被幾人的腳步聲徹底蓋了過去。我微微松了口氣:“這地方确實古怪,還好咱們走出來了!”光頭臉上擰在一起眉毛卻還是沒有舒展開來,警惕的回應道:“不一定,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小心爲妙!”
還不等我再次開口說話,光頭的警告就再一次得到了印證。當四個人開始放慢行走速度的時候,我猛然間發現耳邊的腳步聲竟然還是那麽急促,與我們毫不相符!當四個人再一次徹底停住腳步的時候,頭皮馬上又麻了起來,因爲之前的腳步聲,還在!
起初我還以爲是空間太大所以形成的回音,但等待了片刻這種理解就不攻自破,因爲沒有任何一種回應可以持續十多秒之久!這陣腳步聲與先前的哭聲一樣,仿佛在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就在身邊。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支無形隊伍從我們身邊經過。步伐整齊且铿锵有力!
硬着頭皮又快速往前走了五六分鍾,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側已經有了牆壁,空間也在急劇縮小,最後等到所有詭異的聲音全部徹底消失的時候,偌大的空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演變成了一條兩米多寬的墓道!
這一次的墓道不再使用之前那種堅硬的白色材料建造,而是比較普通的青色石塊,墓道内的空氣十分幹燥,但兩側的牆壁卻帶着潮氣。可能是因爲緊張的狀态持續了太久,光頭的整個腦袋都蒙上了一層細汗,體力消耗十分巨大。冷琦見狀讓他跟在後邊放松神經休息休息,自己則換了位置跟我一起并排打起了前鋒。
墓道的空間并不是很大,上下左右一目了然,所以我們也都放松了不少,邁着大步往前行走。
前進了二十多米之後,我忽然被冷琦擡手攔住,她伸出食指指了指地面:“有機關!”
我慢慢蹲下身子用手電照着俯看地面,隻見在我雙腳往前十公分的青石磚上有一條比較整齊的縫隙,雖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還是很容易被發現。
“這應該是地坑,你們後退,我先過。”說完冷琦把銀鞭從腰間抽了出來,慢慢走到了裂縫另一的端石闆上邊。
當她往前走了五米的時候,隻見那條縫隙忽然變大,緊接着縫隙另一端地面上的所有青石塊忽然全部發生了坍塌,露出了一個五米多深的大坑,在大坑底部布滿了密集程度極高的根根石刺,與此同時,墓道的頂端也發出了隆隆的聲響,一塊四方的巨石自由落體砸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