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墓牆裂開了”,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在做夢,半晌才反應過來猛然睜開了眼睛:“什麽,你說什麽?”
光頭激動的全身直哆嗦,高聲重複道:“我說,墓牆裂開了,那炸藥都炸不開的墓牆自己裂開了!”
幾人愣了片刻,随後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墓牆旁邊查看。隻見在墓牆最左邊的位置,果然出現了一道半米左右形如閃電的裂紋縫隙。那條縫隙最寬的地方能伸進去一個大拇指,内部漆黑一片,雖然開裂了,但隻是表面一層,内部依然完好無損。
這個情況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前兩天爲了對付這面‘頑固’的墓牆,我們幾乎嘗試了所有能想到并且可以做的辦法,卻都沒能對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然而,就在我們已經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夜之間這面烈性炸藥都炸不開的墓牆卻自己發生了開裂,這未免顯得有些詭異和奇怪。
光頭歪着腦袋哼笑一聲:“肯定是老天爺看咱們哥幾個這兩天爲了這面破牆太受累了,所以也忍不住出手幫忙了。”
骨頭皺了皺眉毛:“既然幫忙,那爲啥不全都劈開,整這麽一條裂縫也沒啥大用啊!”
“那可不一定!”光頭搖了搖腦袋:“俗話說萬事開頭難,開頭皆不難。隻要這墓牆上出現一條縫隙,那就證明它并不是堅不可摧的,咱們抓住其中的竅門,還愁破不開這麽一面破牆!”說罷掄起兵工鏟,将鏟頭豎着插進了牆體縫隙中用力撬了起來,想要将裂縫進一步擴大。
然而牆體的開裂程度似乎到此已經是極限,無論他再怎麽用力。縫隙依舊是那麽一條,沒有任何擴大的迹象。我和骨頭見狀也上去幫忙,三人就像是推磨盤一樣抓住鏟把橫着往一側發力。但最終的結果依然讓人十分喪氣,在三人的大力推動下,鏟把終于開始移動,但另一邊的牆體卻依舊沒有變化。隻是鏟頭被硬生生撬的彎曲了起來!
将工兵鏟掰回原形從裂縫中取出來,光頭憤憤的扔在地上:“媽了個巴子就邪了門了,你們說這墓牆會不會也分白天黑夜。天亮的時候後硬的像塊鋼鐵,天黑了之後就軟的像塊豆腐。要不……咱等到天黑了再來試試?”冷琦微微搖頭:“這道墓牆的堅硬隻是材質上的問題,還沒有智能到那種地步。這條縫隙肯肯定不會毫無征兆的自己裂開,你們都想想,昨天是不是誰用了什麽其他的方法,導緻牆體發生了開裂的現象。”
我大概回憶了一下從幾人挖開大坑見到這面墓牆再到此時度過的這兩天兩夜,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光頭也歎了口氣。眉頭緊皺:“先是鏟子敲,然後大火燒,接着涼水澆,最後上炸藥。就這點流程都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好像也沒嘗試過其他什麽别的辦法。”
回想了五分鍾後,旁邊的骨頭忽然擡起了腦袋:“俺想起來了……會不會是……”話說到關鍵的地方卻又馬上堵在了嘴邊,随即沒有了下文。
光頭盯着他看了幾秒,開口詢問:“什麽情況。你想起什麽來了,話說一半想憋死人是怎麽的?”
扭捏了半天。骨頭紅着臉将我拉到旁邊,避開冷琦輕聲說道:“俺想起來了,昨天半夜好像在那塊上了個廁所,會不會是……一潑尿把墓牆給澆開了?”我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光頭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幹嘛呢神神秘秘的,咱們生死四人組可是組合。有情況得說出來大家一塊分享和分析,老骨你說是不是?”
骨頭瞪了他一眼:“分享個屁,你以爲啥玩意都能拿出來分享呢!”
我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将光頭拽到近前說了骨頭的猜測。光頭的反應更爲劇烈,仰天大笑道:“行啊老骨。你是不是膀胱裏裝硫酸了,一潑尿的威力比烈性炸藥還大呢!哈哈哈……”
玩笑過後,我們也跟冷琦說了大概情況,骨頭一張臉紅的比猴屁股好不了多少,一直尴尬的坐在旁邊傻笑。
當然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正事還是得繼續辦,如今已經耽誤了快三天的時間,背包裏的口糧眼看着都快要見了底,我們卻連陵墓的外牆都還沒有砸開。爲了測試骨頭的猜測,光頭充分發揚了奉獻精神,自己拿着空礦泉水走到旮旯把膀胱裏一夜的‘積蓄’全都釋放了出來。
等他回來之後,我大概看一眼:“看來秃爺這一夜憋的夠嗆啊,這大半瓶至少得有個三百毫升。”
光頭臉皮比骨頭厚實多了,根本不以爲然:“醫學證明,無論高矮胖瘦,膀胱的容量都差别不大。甭笑話秃爺,如果這法子真有效果,你那三百毫升也得一滴不剩的奉獻出來。”說罷來到墓牆旁邊,将礦泉水瓶内的一半尿液均勻的潑了上去。
光滑堅硬的牆體在接觸到尿液之後立刻開始往外撒發着某種氣體,牆體上滿是細小的白色氣泡,就像是碳酸飲料噴出來的氣泡一樣!四個人靜靜的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着牆體,都在心中默默祈禱着這個辦法趕緊奏效。然而,雖然牆體在不斷的往外冒泡,卻并沒有要開裂的迹象。
等待了十多分鍾之後,我站的雙腿都開始有些發酸,此時牆體上也幾乎不再往外排氣,餘留的氣泡越來越少。光頭見狀重重歎了口氣:“得,又排除一個可能,剩下這半瓶珍貴的‘肥料’也别浪費了,我去給周圍的大樹施點肥吧。”說完拿起剩餘的那半瓶尿液擡腿往坑外走去。
就在他剛剛邁出去兩步的時候,一陣細微清脆的咔嚓聲音傳進了幾人的耳朵!那陣聲音雖然微小,但在大坑之内顯得極爲刺耳,我們都下意識的将目光重新投向墓牆,隻見被光頭傾倒尿液的地方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隙,并且還在逐漸增大!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我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光頭更是直接又沖了回來,也不管墓牆上邊殘留着的尿液,直接伸手去撫摸牆壁,想看看那條裂痕是不是真的。
我正欲跟過去也仔細看看,忽然又聽到光頭大叫了一聲,接着就看到他竟然徒手摳下來了一塊牆體!經過尿液的腐蝕反應,如鋼鐵般堅硬的墓牆竟然真的變成了‘豆腐’。根本不用工兵鏟,一把抓過去就能輕松掃掉大半牆體。光頭見狀一邊哈哈笑着一邊繼續往更深處澆灌尿液,同時用另一隻手往下摳着牆體。
我站在旁邊皺了皺眉頭:“秃子你能不能多少注意着點,别忘了咱們這還有工兵鏟,還沒窮到非得用手去摳的底部……”
他卻絲毫沒有停手,一邊忙活一邊回答:“你看看旁邊老骨弄出來的裂縫就能分析出來,等尿液幹了之後牆體的堅硬程度肯定也跟着一并恢複了,所以咱得抓緊時間破出個開口。想賺錢哪有那麽容易,這點玩意根本算不上髒。别傻站着,秃爺這點資源已經全都用完了,你們三個……昂……那什麽冷琦女俠就算了,你們兩個趕緊也去‘奉獻’一點!”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随後拿起兩個礦泉水瓶招呼着骨頭走到旁邊也開閘放水尿了個幹淨。三個人的尿液加起來其實并沒有多少,雖然光頭已經成功破開了墓牆,卻也隻是通開了一個不到半米高度的小洞,成人根本無法進入。所以幾人隻好多喝點水,讓身體再重新循環一次。
此時是上午十點半,光頭粗略的算了算,等到我們徹底通開墓牆進入陵墓的時候剛好是中午十二點。在一天之中陽氣最爲旺盛的時候進墓,既安全又危險。安全說的是活人不會被墓中囤積多年的陰氣傷了元氣,危險則指的是棺中那具怨氣極深的‘屍王’。
收拾好東西将下鬥的裝備都準備出來,休息之餘光頭再三叮囑:“因爲不清楚這墓主人到底将怨氣積攢到了什麽程度,所以一會在下邊如果遇見了棺椁,再沒搞清楚之前千萬不要用皮膚直接去碰。雖然秃爺技高一籌,卻也不願意跟這種棘手的屍煞糾纏。”
我開着玩笑緩解心中的緊張:“都相處快一年了,咱們誰不知道誰啊,你就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等一會到了地下,把你自己手欠的毛病先改了就比什麽都強!”
骨頭也用力點了點頭:“是呢!秃子你這手欠的毛病可沒少禍害了俺們幾個,上次……”
見到骨頭要說關于自己的那些‘豐功偉事’了,光頭連忙出口打斷:“打住打住,你們兩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每次要不是秃爺走在最前邊當探路石,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你們死的。時候差不多了,趕緊拿着自己的礦泉水瓶‘收集資源’去!”說完自己率先拿起礦泉水瓶躲到了一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