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死的!?”光頭又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冷女俠,這解釋……牽強了點吧……”
冷琦指着老者塌陷的眼窩道:“他應該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什麽極爲恐怖的事情,所以心髒發生驟停,導緻猝死。或許這也是他死亡之後爲什麽依然能保持站立姿勢的因素,而這手腕上的傷口無論是生前被咬還是死後被咬,都不會是緻其死亡的原因!”
聽完她的解釋我也皺起了眉頭,同時輕輕歎了口氣,心中忽然變的沉重起來。倒不是因爲這老者的死亡原因,而是在想到底什麽樣的東西能把一個人直接活活吓死!甚至都失去了倒地的本能反應!不過這老者雖然死的十分詭異,但與我們并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幾人也不再多做停留,簡單的找了些枝條樹葉蓋在其身上,算是對死者的些許告慰。
可能是被那死亡的老者吓到了,所以原本就不愛說話的二娃子和三娃子更是又沉默了幾分,就連兩人之間都不做攀談,隻是悶着頭默默的往前行走。我們跟在後邊精神告訴緊張,目光死死盯着腳下和兩側,生怕在什麽地方忽然竄出一條毒蛇或者蟒蛇。
繞回到大路走了幾分鍾,帶路的兩個娃子停下了腳步,告訴我們面前這條大路隻能通到山腰的位置,想要去更高的山頂還得從側邊繞行。光頭趁機上去跟他們閑聊,嘿嘿笑道:“兩位小兄弟,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你們一個叫二娃子一個叫三娃子,那大娃子怎麽沒跟着一起來?”
二娃子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說道:“大娃子在山裏被長蟲叨了,進不得山了……”這句話翻譯成普通話來說意思是‘大娃子在山裏被蛇咬了。不能再進山了。’骨頭聽後略顯驚訝:“你們這些土生土長在這裏的人應該人人都會抓蛇吧,咋就被咬了呢?”
三娃子微微搖頭:“長蟲太多咧,兩個手太不夠用,抓不過來啊!”說着還伸手比劃了一下,意思如果有四五條蛇一起出來的話,就算是技術再好的人也隻能眼睜睜看着被咬。
六個人穿過一片低矮的樹林之後繞到了山體側邊。果真有一條羊腸小道印在其中,盤旋而上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到達最近一座山脈的頂端。一路上光頭找了許多話題想要跟二娃子和三娃子套套近乎,多了解一些莽山的情況。但這兩人十分實在,問什麽就答什麽,不想說的就直說搖頭說不知道。想跟他們拉攏關系,簡直是難上加難。直到最後光頭徹底放棄,掏出礦泉水喝了一口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他媽比那說鳥語的老外還費勁,秃爺算是徹底無能爲力了……”
我們爬上的這座山是莽山山脈裏海拔較爲高聳的一座,站在頂端基本上可以俯視山下的一切景物。放眼望去依舊是白霧彌漫。給人帶來一種站在雲端之上的錯覺,那種俯看雲卷雲舒萬裏山河的感覺讓人深深陶醉。站在山頂,幾人瞬間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轉着圈欣賞周圍的景象。
在山頂停留了片刻,我拿出随身相機像模像樣的拍攝照片,光頭則趁着這個空檔尋龍探穴确定陵墓的具體方位。對于尋找辨别風水尋找陵墓來說,山頂是最爲極佳的地理位置。因爲站在頂端可以将附近的山脈水脈以及林木盡收眼底。隻用了十分鍾不到,光頭就悄悄打了個‘ok’的手勢現在萬事具備隻欠實地考察了!
在我們所站的這座山脈正前方左右中的地方還有三座幾乎一樣的高山。在四座山脈的中心有一處低窪的山谷,山谷中樹林蔥郁。霧氣彌漫,放眼望去一片綠海在白霧之中若隐若現。根據光頭的分析,這四座高山形成了‘封财聚陰’之勢。而這被封的财氣和被聚的陰氣則全都聚攏在了那座山谷之中。
這樣的地理環境在風水學上其實并不算上品之地,尋常百姓絕對不會将墓葬安放在這裏。因爲财氣被四座大山所封,沒有外來财源,就意味着後代也不會富足。但是皇室貴族卻異常喜歡這種地方。他們的一生完全不缺少财力,所以不用像尋常百姓那樣聚攏外部财氣,隻要護住自己本有的财氣便足以夠用。
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光頭百分之二百确定在這座山谷之中卻對有鬥!不但有鬥,而且還是座‘摩天大鬥’!
然而。當我們地處要翻過山脈去下邊拿出山谷裏看看的時候,卻遭到了兩個娃子的極力反對。他們不但自己不下去,而且也拼了命阻攔不讓我們下去,說是村長有令,爲了大夥的安全考慮。不用多想,我們也能猜出來之前那個老爺子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村長。
眼看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差錯,光頭自然無法甘心。壓着脾氣去跟兩個娃子協商,但是無論我們怎麽攀談和央求兩人腦袋裏就繃直了那一根煙,總之隻有兩個字:“不行!”
又耐心交談了片刻,我們才從二娃子口中得知原來面前這個山谷就是之前老錢所說的莽山蛇谷!那位大娃子也是在這個山谷裏遭到了蛇群的攻擊,最後帶着滿身傷口回到了村子,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落得了個植物人的結果。從那以後村長就嚴禁村民喝外來人員擅自進山,莽山蛇谷更是被嚴厲禁止的禁區。一方面是防止盜獵者偷獵,一方面也的确是爲了大夥的人身安全着想。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也不好再過強求,隻得答應二娃子隻在山頂周圍随便走走,然後就原路返回下山回村。光頭雖然也表示同意,但始終黑着一張臉,坐在石頭上連連歎氣:“都說莽山裏蛇多,咱們從山下一直爬到山頂不還是一條蛇的影子都沒見到。這些山裏人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遇到點事就大驚小怪的,唉……耽誤時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謹慎一些總不會有錯,現在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所以山裏的蛇都躲在陰涼處避暑,沒碰到算是咱們運氣好。既然村裏人不讓擅自進山,那咱們就順着他們的意思先回去,然後假意離開。反正進山的入口又不止一個,既然那死了的老頭能避過村民悄悄摸進來,咱們也一樣能行!”
聽到這話光頭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看着我咧嘴一笑:“行啊老張,藏的挺深呐,以前沒看出來,原來你肚子也塞着不少花花腸子呢!成,那咱就這麽辦,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過來開工。反正那鬥子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說罷立刻起身招呼着大夥‘撤軍回營’。
提起老錢,我下意識的在大腦裏又重新回憶了一遍關于莽山蛇谷和那金陵古钗的事情,總覺的我們好像在不經意間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正當我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冷琦忽然開了口:“你們有沒有感覺,之前那個死亡的老者,有些熟悉?”
“熟悉?”光頭不以爲然的哼笑一聲:“呦呵,沒想到冷女俠在南方還有熟人,反正秃爺是從沒見過。”
不知道爲什麽,冷琦的這句話卻讓我猛然打了個激靈,跟她對視一眼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心裏的猜測:“跟孟老闆接頭的老漢!”
雖然那死亡的老者和與孟老闆接頭的老漢二者在時間跨度上不太吻合,但冥冥之中我總是有一種感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爲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幾人在下山的時候又回到了老者的死亡地點,簡單在四周搜索了一番,很快骨頭就找到了一個淺灰色的破舊帆布挎包。
這個挎包距離死者不到十米遠,混雜在落葉之中不仔細尋找很難發現。挎包被塞的鼓鼓囊囊,打開一看我們頓時都瞪大了眼睛,裏邊竟然裝滿了大大小小的古董器物!光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淨瓶确定年代,我則略過那些古董急切的在挎包裏尋找那個能驗證心中猜想的東西。
果然,翻了幾下之後,在挎包的最底下,我摸出一枚十多厘米長的古玉發钗。這枚發钗末端雕刻着美女頭像,上邊還嵌着不少泥土,與之前那張照片上的其他十一枚金陵古钗完全屬于同一種款式!毫無疑問,這就是孟老闆想要的那最後一支金陵古钗!
見到這枚金陵古钗之後,光頭驚的差點扔掉了手中的玉淨瓶,眼珠子瞪得老大:“我操!這……這……什麽情況!?這老頭還真他媽是跟孟老闆交易的老漢!?”
我腦袋裏原本清晰的思路也有些渾濁:“既然他已經拿到了東西,說明不是死在進山的路上,而是出來的時候才發生了意外。從屍體的死亡時間來看,難道這些古董他用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才拿出來?”
冷琦站在一旁,目光犀利的盯着屍體看了片刻,随後輕聲說道:“或許,他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