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和分析在腦海中自動形成,讓我不得不對冷琦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身邊跟着一個你不知道是誰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這種感覺實在煎熬。爲了證明之前的分析,我起身重新走回到冷琦面前道:“你把手電給我吧,裏邊太黑了,我先看看有沒有機關存在。”她木讷的點了點頭,随後将手電遞了過來。
我接過手電将光圈照向前方,同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黑暗之中的冷琦,頓時吓的差點沒直接叫出聲音!隻見她的兩隻手掌都在微微散發着熒光,不但如此,我還發現她并沒有穿鞋,腳掌邊緣似乎也在微弱的泛着綠瑩瑩的光芒!
這個現象瞬間讓她和冷琦拉開了距離,與那隻失蹤的九尾狐狸更加貼近,我幾乎已經認定了她就是那隻狐狸!有了戒備心理,我在心裏快速想着應對的辦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分析着這隻九尾狐狸爲什麽要引我來到這裏專門破解機關,莫非問題出現在面前的這頂頭盔上!?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望着那足球一般大小的頭盔心裏立刻閃過了一個詞語:器皿!
在藤洞的時候冷琦翻譯了那段關于瑪雅人隐藏水晶碎片的事情,其中就提到了一個十分神秘的被下了詛咒的器皿。回想着關于那個器皿的一些信息,我不禁咽口唾沫。詛咒的内容是‘所有碰觸到器皿的人都将擁有終生守護水晶的職責’!如果面前這個就是瑪雅文字所記載的器皿,倘若我拿起來了,豈不是同那隻九尾狐狸一樣也要開始守護水晶碎片了?
我隐隐覺得這是個陰謀,于是走到近前,将自己的衣袖往下扯了一大截,墊在手上拿起了頭盔。琢磨着這樣應該不算‘碰觸’,畢竟我沒有直接用**去接觸。
冷琦見到我拿起來頭盔瞬間變得非常興奮,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那種笑聲從正常變得不正常,直到最後根本算不上是笑,其中滿是詭異的味道。見到她有些得意忘形的神色,我也輕輕冷笑了一聲。随後從原地跳起來跨過水晶骷髅迅速沖到冷琦面前将手中的頭盔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随後一陣極爲慘烈的叫聲響起,冷琦雙手抓着頭盔踉跄後退了幾步,身體快速發生變化,屁股高高隆起,九條顔色不一的尾巴争前恐後的拱了出來!我大罵一聲:“果然是個冒牌的畜生!”趁着九尾狐狸掙紮的空當,快步沖到近前瞄準九條寬大的尾巴舉起了匕首。
匕首不比骨頭手裏的彎刀,使足了力氣一刀下去充其量也隻能砍掉一條尾巴。想着之前與光頭搏鬥時他眼睛裏散發出的紅色光芒,我來不及細想,對準那條顔色火紅的尾巴根部就砍了過去。匕首迅速切入尾巴根骨。雖然這已經是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擊,卻還是沒能一刀砍掉。
我咬着牙又用力壓了一下,尾巴的根骨成功被匕首切斷,下邊的皮毛卻依舊相連。身體上的疼痛讓九尾狐狸劇烈掙紮起來,很快甩掉了腦袋上的頭盔,嘶嚎一聲張口咬了過來。我正想再加把勁将紅色尾巴最後那塊皮肉也切斷,見此情景隻好暫時放棄,後退躲閃。
九尾狐狸絲毫沒有戀戰。脫離了頭盔和我的束縛,立刻轉身拖着一條受傷的尾巴沿着螺旋台階沖了上去!我雖然在反應過來以後也立刻邁開步子開追。但是等跑到台階外邊的時候還是已經看不到了那九尾狐狸的影子,地面上甚至連血迹都沒有留下。
我惱火的跺了跺腳,一邊走回到台階下邊一邊想着把尾巴砍成這個狀态有沒有起到破除狐媚之術的效果,同時在心裏估算着九分之一的概率光頭到底能不能得救。此時這隻九尾狐狸受了傷,肯定短時間内不會再出來,再想找到它就更加困難了……
回到旋轉台階下邊。我感覺自己隔着衣服碰觸那個頭盔并沒有什麽異樣,這說明要麽衣服阻礙了皮膚和頭盔接觸,成功避免了詛咒的效果,要麽這個頭盔不是瑪雅人記載中的器皿。不過從剛才九尾狐狸的反應來看,真實情況似更加接近前者。于是我把外套脫下來将頭盔包上。拎在手裏原路返回,準備與骨頭會合後再想辦法了解冷琦目前的情況。
離開旋轉台階後,我一邊警惕的聽着四周的動靜一邊收起腳步聲沿着來路往回走。
周圍依舊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在這種地方,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的差距很大。所受到的心理壓力和恐懼程度幾乎是在成倍的疊加。走了沒多遠我自己就從心裏開始害怕,感覺周圍的黑暗裏随時都會有某種怪物忽然跳出來,沒準還是一隻粽子……
晃了晃腦袋,我在心裏暗罵光頭,平常扯淡的時候把陵墓裏那些破事說的跟真的一樣。此時在這種極爲相似的環境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對号入座的思想,隻能由走變跑加快了速度。
很快我就重新走回了那條刻滿了瑪雅文字的通道,再繼續往前走了幾乎五十米卻還是看不到石門的影子!我心裏一緊,莫非這地方還真有什麽不幹淨的地方,遇上老人們常說的鬼打牆了?
但鬼打牆的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我直接排出了,因爲通道已經發生了變化,兩側牆壁逐漸變窄,上邊也不再刻有瑪雅文字。呈喇叭形狀形從寬闊的走廊變成了狹窄通道。我知道肯定是自己在那些柱子之間辨錯了位置,所以找錯了方向,現在所走的與剛剛進來的并不是同一條路。
回頭看了看身後無盡的黑暗,我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原路返回,隻好走一步算一步,鑽進通道内繼續前進。半蹲着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通道的高度再一次下降,我隻能俯身趴在地上利用胳膊爬行。但很快就又遇到了困難,通道忽然便陡向上延伸。如果是下坡坐着直接就可以滑下去,但現在是上坡,我隻能拔出匕首充當小心冰鎬,一寸一寸往頂端爬去。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我不知道自己以什麽樣的速度爬了多遠,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隻是感覺自己的雙手已經酸痛的使不上力氣,雙腿也麻的沒了知覺。通道雖然彎彎曲曲,但一直保持着上坡狀态,攀爬起來十分耗費體力。就在我感覺自己即将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綠色。
我的思想已經因爲疲勞所以變得有些渾濁,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綠色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一層藤蔓!
那些布滿洞口的狹窄空間裏不會出現藤蔓,我掙紮着爬到盡頭,用匕首割開藤蔓将上半身探了出去,舉着手電一照,看着眼前滿目的綠色頓時松了口氣。這正是我們之前所在的藤洞,隻不過更深了一些,遠處那灘熒光液體還在依稀散發着綠瑩瑩的光芒。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出通道,我背靠在藤蔓上休息了幾分鍾,陣陣幹渴和咕咕亂叫的肚子促使着我起身去尋找我們的背包獲取補給。因爲地面上還留有熒光液體和九尾狐狸的腳印,所以很快我就來到之前進入的通道,在旁邊找到了三人的背包冰鎬以及骨頭的彎刀刀鞘。
坐在旁邊我已經顧不上去尋找自己的背包,随便掏出一個水杯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正當我喝的痛快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老張!?”
面對這樣一句突如其來的呼喚我毫無準備,一口水直接噴到了半空,下意識抓起匕首往後刺去。就見身邊有一個黑印迅速一閃,躲過匕首的攻擊後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老張是我啊!”
我聞聲一愣,接着舉起手電向後照去,隻見之前被固定在睡袋裏的光頭正斜靠在旁邊。他的面貌已經恢複,那張美女人皮也脫落下來,仍然和他綁在一起。我松了口氣道:“秃子?你不是在左邊麽,怎麽跑右邊來了?”
光頭一臉苦相:“我正做夢娶媳婦呢,到了民政局正準備辦手續就忽然被一群人給五花大綁捆了起來。然後一睜眼,還真他媽被綁起來了……我看到這邊的地上有亮光,就一點點蹭了過來,誰成想隻找到了你們的背包,人都不見了,隻能躺在着等……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怎麽還反手就是一刀……唉……這罪受的啊……”
我苦笑一聲:“能躺在這做夢娶媳婦你就偷着樂去吧,我們三個那才真是受罪,現在冷琦和老骨還沒出來呢……”
給光頭松了綁,他立刻抽出匕首将那張美女皮劃了個稀巴爛,随後問起了冷氣和骨頭的情況。我把遇到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邊,光頭頓時來了精神,從地上跳起來一邊翻着背包尋找可用的裝備一邊催促道:“别浪費時間了,咱趕緊下洞!”
見到光頭這番狀态,我正想開口誇贊關鍵時刻爲隊友義不容辭,他那張大臉卻挂着興奮湊了過來:“你說的那兩扇石門上的鑽石能有多少,咱帶一個背包應該能裝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