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親眼看着一個大活人在瞬間被凍結成‘冰人’的過程,那感覺無以言表。
旁邊的羅蘭反應過來連忙沖上去查看,伸手就要去扶那已經被凍僵的俄國人,卻被格魯在後攔住:“no!don’ttouchhim!(不要碰他!)”骨頭剛剛睜開眼睛,看到面前被活活凍住的俄國人也看的呆了:“這……這是咋地了?!”其他人也相即圍了過來,我也連忙開口提醒:“千萬不要碰他!”
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又失去了一名隊員,顯然讓這支外國登山隊的其他隊員非常喪氣,一個個低頭沉默,有的已經默默留下了淚水,隻有格魯依然做着深呼吸将悲傷強壓在心裏。我讓他們暫時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們來調查調查,在叮囑了我們一定要小心之後格魯帶着其他外國人鑽回了自己的帳篷。
光頭湊到俄國人面前半蹲着觀看:“剛才閉着眼睛沒看見,這哥們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模樣了?”我把他往後拉遠一點:“保持安全距離,這兩具冰屍并不是我們看上去的那麽簡單!耶株說的沒錯,他們變成這副模樣并不是自然現象所導緻,而是另有原因!”
随後我把剛才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光頭馬上往後退了一大步,遠遠的觀看兩個外國人相接觸的地方。我們也在旁邊觀看,隻見在強光手電照射的地方,他們的皮膚上隐約反射着一絲光芒,細細一看竟然是一層層極薄的冰層。這一層薄冰非常不易發現,以至于剛剛我們才擡屍體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
骨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詫異:“剛才咱們擡屍體的時候也碰他了,爲啥咱們都沒事?”冷琦蹲在另一邊道:“你們剛剛全都戴着手套。而這個俄國人沒有。隻有通過皮膚直接跟他接觸,才會像他這樣被迅速凍住!”說着指了指兩名外國人相接處的雙手:“當他們的皮膚碰觸到一起時,這層薄冰就開始迅速蔓延,所以才會把他凍住!”
光頭用冰鎬在俄國人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輕輕敲了敲,頓時響起了一種清脆的聲音:“就那麽一小層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把人從裏到外全都速凍上?這有點不科學吧?”小葉也分析道:“既然隔着衣服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見它并不能凍住所有物體。而人體皮膚帶有一定的熱量。所以我覺得這應該跟溫度點關系。”說着從身上摸出了半塊吃剩下的牛肉幹遞給光頭:“你去放到火上烤一下,等熱了之後拿過來做個實驗咱們就知道了。”
光頭接過牛肉幹一臉不情願:“真是個好媳婦,知道實驗有風險所以不讓你家老張動手,秃爺這命……苦啊……”
小葉笑着推了他一把:“行啦行啦,等這次咱們回去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當做獎勵。”
光頭聽完嗖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一邊往火堆的方向走一邊高聲喊道:“我的要求并不高,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斤……長相八十分就行……還有……最好是性格火爆一點的……”骨頭随後點頭喃喃:“俺家辮的紅辣椒差不多就一米六,吃多了也能‘火爆’,到時候俺回去拎一串。小葉姑娘你就當獎勵送給他吧……”
三分鍾後光頭拿着冒熱氣的牛肉幹走了回來,戴上手套抓在手裏還不忘舉到鼻子前邊聞一下:“唉……挺好的玩意……浪費……浪費呐……”說完慢慢靠近俄國人的皮膚。我們都緊張的湊了過去,屏住呼吸觀看。隻見在牛肉幹接觸到俄國人皮膚的一瞬間,那層不易察覺的薄冰便迅速蔓延而上,前後不到一秒種,先前還冒着熱氣的牛肉幹就瞬間被速凍了起來,外表也包裹上了那一層薄冰。
光頭見狀不禁吓的一松手,牛肉幹‘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竟然像一塊玻璃一樣被摔的粉碎!望着地上的‘牛肉幹碎塊’他動了動嘴唇開口罵道:“我操,這……這他媽比冰箱還好使。眨眼的功夫凍成這樣!”
被速凍到如此程度,我心中馬上想起了‘液态氮氣’這種化學物質。它的特性就是如此,并且不隻是肉類。曾經我親手做過這方面的實驗,将一朵開放正豔的玫瑰花放到液态氮氣中,隻是一瞬間,再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朵‘冰玫瑰’。摔在地上也會四分五裂!
小葉的想法跟我一樣,望着地上的牛肉碎塊看了幾秒出口猜測:“那種薄冰……不會就是液态氮氣吧!?”冷琦馬上出口否決:“液态氮氣沒有那麽輕,根本不會變成薄冰狀物體吸附在某種物體上。而且液态氮氣可以在瞬間凍結一切物體,并不是這種情況,隻會凍結有溫度的東西!”
爲了測試這種現象的傳播程度到底如果。我又向格魯要了一塊牛肉幹,烤熱之後去接觸地上那些散碎的牛肉粒。這次牛肉幹并沒有被凍結,變成如此狀态後那層薄冰似乎也失去了威力。光頭和骨頭依然蹲在俄國人旁邊看來看去,嘴裏沒正經的念叨着:“這要是切下一塊帶回去,以後想喝點冰鎮啤酒什麽的可方便,輕輕一碰直接就降溫了……”
這種現象看似不起眼,但卻是非常緻命的,幸虧隻是存在着荒無人煙的雪山中,如果傳播到人口密集的地區,那後果不堪設想,恐怕過不了多久,到處都會是這種可怕的‘冰凍人’!在俄國人身上我已經親眼見識到了它的威力,所以再三叮囑大家一定要保持安全距離,想過去觀看必須要将裸露在外的皮膚盡可能掩蓋起來。
這麽一忙活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可我們絲毫沒有頭緒。倘若是其他現象或是疾病,光頭和李曉欣還能配合着驗驗屍什麽的。但是現在屍體根本無法碰觸,隻能這麽眼巴巴的看着,任誰他也看不出個子醜尹某來。半個小時後,光頭終于沒了耐心,站起來坐到一邊:“管他是什麽原因的造成的,咱們知道危險遠遠躲開不就得了。走了一天了,大半夜的應該好好睡一覺,有這時間還不如去研究研究那邊的冰洞能不出去。這群老外啊,全特麽都是死腦筋……”
看着這麽久我心裏也有些煩躁,把時間白白浪費在這兩具屍體上确實不太值得,于是招呼着大家先進帳篷裏休息,其他的等到第二天再說,如果實在找不原因,那也隻能就此放棄,畢竟活人比死人更重要!
回到帳篷裏,李曉欣又給大衛注射一針腎上腺素,他清醒過來吃了點東西,随後詢問外邊的情況。他是這支外國登山隊的隊長,對每個隊員的感情都是非常深厚的,如果知道他們又損失了三名隊員恐怕激動的情緒會讓原本就糟糕的身體狀況變得更嚴重。于是我對小葉使了個眼色,她微微點頭報喜不報憂,告訴大衛我們幸運的找到了一條冰洞,可以穿過冰牆繼續往前走。
坐在溫暖的帳篷裏恢複體溫,一陣陣困乏之意頓時湧了上來。由于先前三個女生已經睡過一覺,所以她們自告奮勇爲這幾個大老爺們守夜。雖然對小葉和李曉欣不太放心,但是考慮到還有個冷琦,我便點頭同意,翻身睡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麽,坐起來的時候困得要命,真正躺下該睡覺的時候卻怎麽也睡不着了。我的腦海中莫名隐現出剛剛那個夢境,此時想到金發男子拒絕幫助的手勢,才感覺他似乎就是在提醒我身體上的問題。我在之前雖然也有所警惕,但那種速凍的情況的确太出乎所料,尋常人根本無法想到那一層面……
來回琢磨這些我終于漸漸有了些困意,思想随着身體慢慢睡去。
第二天不到六點我就被外邊一陣瑣碎的聲音所吵醒,起身掀起帳篷上的小窗子往外一瞧,原來格魯他們已經起來了,此時正和羅蘭還有另一個俄國人站在被凍結的隊友面前,想要将其掩埋卻不敢靠近,隻得在周邊撿一些冰塊輕輕扔過去,似乎是也想将他粗略埋葬起來。
光頭也被吵醒,湊我旁邊一看滿臉無奈:“我說什麽來,這群老外就是身上有力氣沒處使了。大早晨的自己不休息也不讓别人休息,死腦筋啊。”說着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想起那俄國人的屍體,我也無心再睡,于是套上登山服也跟了出去。走到‘墳’前就看到光頭正在跟格魯比劃着什麽:“死人地……不一定非要埋起來,這個樣子靈魂也能上天……”說着撿起幾塊碎冰在俄國人面前壘起了一座小墳,随後伸出手指頭做了個上天的動作。
格魯一臉茫然的望着他,直到看見這個‘上天’的動作才恍然大悟,拍着他的肩膀連連點頭:“ok!ok!”(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