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盒子是我親手遞給光頭并且眼睜睜看着他扔出去的,可是此時竟然就在我們聚精會神聽骨頭講故事的時候又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這實在有悖常理,光頭也随即避開那盒子坐到了我的身旁:“真……真他媽……邪門了!”
我再次探着腦袋往盒内看了一眼,沒錯,這就是先前的那個長盒,蓋子邊緣還有被撬動留下的痕迹:“秃子,你剛才……是不是扔錯了?……”光頭道:“這麽大個盒子怎麽可能拿錯,我還特意用力給扔到懸崖下邊了,就算是真長翅膀了它也不應該飛到裏邊來啊!”
骨頭在前邊出主意:“要不……你再扔一回?”
我搖搖頭:“不行,既然這東西能自己回來,肯定有它的用意。咱們要謹慎一點,以免出什麽差錯,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光頭闆着一張臉:“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也不能帶着它一塊‘雪山三日遊’吧?要真是那樣,你坐那邊去當爹,咱倆換換位置!”
讨論了半天三人也沒想出個可行的辦法,隻好盯着那個黃金色盒子開着坦克慢慢往冰火谷山頂進發。
呆呆的坐了兩個多小時,負責開坦克的骨頭開口吆喝我們:“半宿沒睡覺,再加上一路白雪晃得俺眼皮哆嗦,你倆誰來替俺一會?”光頭打了個哈欠:“不隻是你,我的眼皮也哆嗦着呢。老張要不你守一會,讓我安心睡上一覺好去替老骨。”我一愣:“守一會?守什麽?”
光頭看了看對面盒子裏的嬰兒:“廢話,當然是那個。放在那看得我心裏邊發慌,要不幹脆再扔一次吧,沒準剛才真拿錯東西了!”我笑道:“你慌什麽,大老爺還害怕一個小嬰兒。它又不能爬出來吃了你!”他瞪了我一眼:“别特麽在那說風涼話,不害怕你怎麽不睡?别跟我說不困!”
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擺着這樣一個詭異的初生嬰兒,外邊還飄落着大量悚人的頭發,我心裏确實也有些慌亂,總感覺那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嬰兒棺材。我們的決定,似乎正在醞釀着一個十分危險的巨大變故!沉思片刻。我點了點頭:“那就扔了吧,放在身邊也是給自己找罪受。這坦克裏邊的空間不大,一會咱就瞪眼盯着,我倒要看看它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時候光頭倒很是痛快,馬上站起來将那長盒重新蓋好,還特意敲了兩下試了試結實程度。嬰兒裸露在長盒外部的頭發似乎更加濃密,光頭嫌它麻煩,所以直接在盒子周邊繞起了圓圈,沒幾十秒一個被頭發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黑蛋’就出現在手中。随後他抓着扶梯重新爬了出去。
這一次我們沒讓骨頭停下坦克,而是在飛馳中将盒子扔掉,就不相信它真的還能回來!光頭非常利索,提腳舉手的空當已經将那個‘大黑蛋’扔飛了出去,然後把腦袋縮回來道:“老張,把手電拿過來,我再确定一下那玩意是不是真的被扔了!”我拎起那把加拿大生産的強光手電遞過去,在下邊等他的消息。
光頭一手抓着扶梯一手接過手電。擺弄了半天才啪的一聲将開關打開。隻見他探出大半個身子轉了一圈,似乎在檢查着坦克四周。一聲略帶的恐懼的謾罵随即響起:“媽了個粑粑!兄弟們,這回咱可攤事了!攤上他媽的大事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正準備開口詢問詳細情況,卻看到光頭飛也似的将身體縮了回來,随即把艙蓋關了個嚴嚴實實,連頂部的三道保險栓都全部扣上!他面色通紅。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吓的,從扶梯上跳下一臉濃重:“老骨說的沒錯,這嬰兒确的确有問題!”
我問他:“怎麽,那盒子又回來了?”
他眉頭緊皺:“不隻是回來了,還帶着一幫小夥伴。現在咱們坦克外邊全都是那種盒子和嬰兒!”
“全都是?”還不等我再次詢問,就聽前邊開坦克的骨頭驚叫一聲:“媽呀,鬼娃子爬出來了!死秃子你怎麽給扔到前邊了!”我們聞聲轉頭看去頓時也驚的頭皮發麻,隻見在坦克的前擋風玻璃上正有一個嬰兒在緩緩爬動,一頭長發在寒風中四散而飛,顯得極爲恐怖!
那嬰兒全身還滴着那種無色透明的膠裝物體,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環境中竟然絲毫沒有結冰!嬰兒依然緊閉着眼睛,粉紅色小嘴微微張開,裏邊竟然隐隐透漏出幾顆白白的尖牙,猶如電影之中的吸血鬼一般!它嬌小的身影和密集的頭發再次擋住了骨頭的視線,安全起見,我們隻能刹車停下。
三人坐在車裏,雖然有一層玻璃擋在面前,卻蓋不住嬰兒的陣陣鬼氣,骨頭隻看了幾眼就忍不住離開駕駛座翻到了我們身邊。坦克發動機被關閉,外邊的呼呼風聲頓時清晰起來,好像有一隻怪獸在周圍嚎叫一般!我用胳膊輕輕推了推光頭:“你剛才說……在坦克外邊……這種嬰兒……到處都是!?”
不等他開口回答,車身上便傳來咣當一聲輕響,轉頭細看,隻見又是一個相同模樣的嬰兒從車頂掉在了擋風玻璃上,它們伸開粉嫩的小手緊緊趴在坦克上,片刻,便開始伸出舌頭舔舐玻璃!光頭苦笑一聲:“挺高端的一輛坦克,現在可好,變成幼兒園了……”
骨頭說道:“這些鬼娃子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危險,要不咱直接出去把他們清理掉?”
我正想同意,就見趴在擋風玻璃上的那兩個嬰兒,它們所舔舐的位置,玻璃竟然在慢慢融化,此時已經産生了凹槽,随時都有可能通透過來!光頭大罵一聲:“我操,吐口唾沫都這情況,這那像是沒危險的樣子!?”我也開始着急:“咱們得趕緊采取措施,否則再過一會整個坦克都得被它們舔成蜂窩!”
說起坦克,我心中瞬間有了個比較冒險的想法,于是連忙開口問道:“汽油,肯定有備用汽油,倒出去咱們燒它一下!”光頭一拍腦袋,但随即臉色又暗淡下去:“備用汽油在坦克後邊的郵箱殼子裏,咱……誰出去拿?”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從旁邊工具箱裏拿出一個工兵鏟的鏟頭組裝在鏟把上爬上了扶梯:“我去,老骨繼續回去駕駛,秃子你來點火!”說完打開保險栓就要出去。骨頭一把将我拽住:“俺的力氣比你大,你去開坦克,讓俺去!”說完便伸手過來搶工兵鏟。
我擡手一閃,工兵鏟被另一邊的光頭搶去:“都消停點,對付這些小喽啰秃爺一個就夠了,你們誰也甭想搶我這個‘英雄’的位置!”骨頭搶不到武器,索性直接轉身在‘裝備庫’裏找了起來,翻騰了幾下拎出一個背包,從其中抽出骨刀留給他的那把彎刀:“那俺跟你一塊去,一刀劈三個不成問題!”
就這樣,爲了讓誰出去冒險當‘烈士’的問題三人再次争執起來,最後發展到了要搶着出去的地步。在相互阻攔之中,不知道是誰碰掉了骨頭剛剛拿出來的背包,裏邊雜亂的東西頓時灑了一地,其中一瓶牛欄山二鍋頭就靜靜躺在其中!
光頭将工兵鏟扔到一邊彎腰撿起了二鍋頭:“酒精度數百分之六十二,這不現成的‘汽油’麽,快别墨迹了,老張趕緊倒酒點火!”輸完擰開瓶蓋自己先喝了一小口,随後擡手和打火機一起遞給了我。我拿着整整一瓶白酒将頭頂的艙蓋緩緩打開了一條細縫,一番觀察之後果然發現整輛坦克上趴着大約二十多個嬰兒,它們都被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蓋住,貼在不同的位置用舌頭舔舐坦克,許多地方的鋼闆竟然都已經開始慢慢融化!
艙蓋的打開并沒有引起它們的注意力,我舉着酒瓶将手伸出艙外,在四周緩緩倒了一圈,一瓶白酒正好全部倒光。這輛坦克的形狀屬于頂小下寬,并且周圍沒有漏洞和凹槽,白酒沿着頂端流淌的十分均勻。酒精貼附在車上,點燃之後的效果要比汽油好上很多,因爲它不會傷害到車身,屬于慢性加熱。
劃着了打火機,我将明火探出艙外,快速在剛才傾倒白酒的地方閃了一下,随即縮回到坦克内部。但結果很意外,白酒竟然沒有被點燃,反而驚的那些嬰兒蠢蠢欲動。光頭接過打火機将我從扶梯上拉了下來:“你經驗不足,還是讓秃爺上陣吧。”說完爬上去一把掀開了艙蓋。
明亮的火光在寒風中左右搖擺,光頭循着味道将打火機按在周圍。誰知一連嘗試了幾個地方都沒能成功将其引燃,隻聽他在上邊輕聲詢問:“我說老骨,你這二鍋頭是從哪買的,濃度不對啊?”骨頭頓了一秒:“就在老錢的聚财堂旁邊,有個擺地攤專門賣酒的老頭五折賣給我的,省了八塊錢呢!”
“老頭!?那他媽是個騙子,上次我買的人頭馬就是拿水勾兌的,你怎麽……”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黑光伸進了坦克,接着将光頭攔腰卷住‘嗖’的一聲拽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