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驚恐的看着那些綠色毛發連連後退:“這……怎麽會這樣?”
我也有些慌了神,連忙招呼遠處的蒙古牧民過來幫忙。就近的幾個牧民聽到我的呼聲後走了過來,開始還以爲是小馬喝多了。但當他們走近看清那些綠色毛發時,反應卻比我和小葉還要激烈,全都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不一會莫卡村長聞詢趕來,看了一眼小馬後面色也極爲難看,招呼幾個蒙古壯漢一起把小馬擡進了蒙古包内。褪去小馬身上的衣服我們才發現,不隻是後背,胸前、大腿、小腿幾乎全身百分九十的面積都長出了不同長度的綠色毛發。莫卡村長見狀面色凝重,本來說的就不流利的普通話此時更加磕絆:“莫卡薩拉……一樣一樣地!”
村長的意思是告訴我們,小馬現在的症狀跟當初莫拉薩拉的症狀一模一樣,他們也實在束手無策。一陣喧鬧過後,牧民們各自散去,我和小葉陪在小馬身邊。小馬依舊滿身酒氣,不知道是暈了還是醉了。經過上次的莫卡薩拉事件,莫卡村長已經不在相信鬼神之說,告訴我們趕快想點‘科學’辦法,沒準還能有救。
夜半,我看着雙眼緊閉的小馬心亂如麻,思來想去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那隻綠色的草莽蟲身上。小葉似乎跟我想到了一起,便擡起小馬的右手去看手心上的傷口。我也湊過去,隻見小馬手心那個針孔大小的傷口已經痊愈,但皮膚周邊的位置那種綠色毛發卻十分茂密,明顯比其他地方更濃一籌。
小葉眼神中依然透着恐懼,在小馬身邊坐了一會後終于忍受不住起身回到了我的身後:“張瑞,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我輕歎了口氣:“既然牧民們沒辦法,那咱們明天就回赤峰,趁小馬的情況還不算嚴重趕緊讓他入院治療。”小葉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一夜我們都沒有睡覺,兩人輪流盯着小馬,生怕他像莫卡薩拉一樣再出現什麽失蹤事件。莫卡村長也時不時過來看一眼,确定我們沒事後才放心離去。我早早的預定了三張從蒙古國直達赤峰的機票,早晨五點就從莫卡牧區出發趕往機場。莫卡村長給我們帶了許多蒙古特産,希望我們治好小馬後能再次回來。
離開莫卡牧區,我們也順路跟老阿爸老阿媽做了告别,他們得知小馬的情況也十分擔心,嘴裏不停的說着什麽,雖然聽不但,但我能猜得到,他們是在爲我們祈福和許願,希望小馬的身體能好起來,希望我們能一路順風。
在莫卡村長的幫助下,我們坐着馬車離開了草原,在公路上也幸運的搭了一輛順風車。九點的飛機我們七點半便到達了蒙古機場。小馬的情況越發糟糕,身上的綠色毛發又長了一層,意識也完全喪失,整個人一直處在半昏迷狀态。
小葉跟王編取得了聯系,大概說了一下我們的情況。王編非常重視,跟醫院聯系好後,親自和醫護人員在機場等待。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進行着的時候,我們這邊卻出現了意外。因爲小馬的特殊情況,所以蒙古機場安檢部門禁止我們帶他登機,理由是擔心小馬攜帶可傳染性疾病。
錯過了這趟飛機下一趟就是第二天下午六點,就算我們能等,小馬也沒有那麽多時間。最後還是王編輯通過各種渠道進行交涉,在起飛前五分鍾讓我們登上了飛機。
四個小時後,我們到達赤峰機場,早已等候多時的醫護人員立即将小馬送往醫院救治。我和小葉也被王編輯帶回報社了解詳細情況。在聽說了蒙古草怪以及日軍生化基地後,王編輯眼珠子瞪得差點沒掉到辦公桌上,尤其是看到我在情急之下用随身相機拍攝下來的那些基地照片,更是激動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由于這些事情涉及到國家機密,所以具體能不能上報還得等王編輯跟上一層領導請示後再做定奪。我和小葉也又多了一個星期的‘修養假期’各回各家扔掉這些恐怖的事情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不過話雖這麽說,回到家後我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小葉跟我差不多,回去不久便打電話約我去醫院看看小馬的情況。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市醫院門口見面,走進去一打聽才知道小馬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面對他的情況,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施加藥物暫時幫他維持生命以尋找其他救治方法。看着監護室内已經沒有‘人樣’的小馬,我們心裏異常沉重。小葉沉默了一會,輕聲問道:“小馬……是不是沒救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沉默之餘,監護室内忽然走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醫生。小葉連忙迎上去詢問小馬的情況,那醫生微微搖了搖頭:“你們是他的同事吧,最好還是趕緊通知他的家人趕緊過來,否則……可能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了。”我聽了心裏一緊,也走過去問道:“醫生,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真的徹底沒救了麽?”
那醫生沉思了幾秒,随後答道:“怎麽說呢,也不是徹底沒有辦法。經過我們的觀察,在他的血液中還夾雜着另一種不屬于他的細胞,也可以說是某種細菌。隻是我們沒有原液樣本,所以無法配置疫苗。”
我聽得一頭霧水:“細胞?細菌?什麽樣本?”
醫生想了想:“換一種通俗易懂的說法吧,他現在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中了某種毒。想要救他就必須要找到這種毒的樣本,這樣才可以配置解藥。”
小葉點了點頭,激動的問道:“你的意思,隻要能找到讓他感染的病毒原液,就有可能根據細胞的特性研制出可以将它們徹底殺死的疫苗?”
醫生點點頭:“内行人士,就是這個意思。聽說他這種病是在蒙古國染上的,跟他同去的還有兩個同事,你們可以去找找他們,沒準可以弄到病毒原液。”
醫生走後,小葉激動的抓着我:“張瑞,咱們再去一趟蒙古國!”我呆呆的看着她:“還去?難不成你要再跑一趟生化基地,把裏邊所有的液體都帶回來研究?”
小葉打斷我:“這種病毒肯定是通過那種綠色的草莽蟲來傳播,咱們隻要再去抓住一隻,就相當于找到了病毒原液,沒準就可以救活小馬!”
我歪着腦袋想了想:“如果草莽蟲真是讓小馬變成這樣的兇手的話,那它體内的液體就應該是所謂的病毒原液,是不是這樣?”小葉用力的點了點頭。
“有了,跟我走!”我打了個響指,随後拉着小葉直奔家裏。
回到家,我從洗衣機裏掏出了n件有着各種味道的髒衣服,找到在蒙古國所穿的那條休閑褲我從中掏出了一塊皺皺巴巴的眼鏡布:“小葉,你看這個行不?”眼鏡布上赫然印着一小點綠色的痕迹,那是當初小馬拍死草莽蟲後我替他擦掉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小葉面露喜色:“可以!可以!”
随後我們直奔赤峰市防疫中心,小葉的一個閨蜜林雪畢業後在這裏工作。說明了來意後林雪直接将我們帶進了實驗室,從眼鏡布上取下樣本後開始化驗,小葉也忙前忙後的在旁邊幫忙,顯得有模有樣。
原本我以爲隻要把這攤綠色的東西放在顯微鏡下放大看看就能知道結果,現在親眼見到了化驗流程才知道想檢驗一滴液體居然要花費那麽多程序。兩人足足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才剛剛把處理好的樣本放在顯微鏡下。
林雪一邊轉動着顯微鏡側邊的輪軸一邊盯着顯微鏡細看,不一會她始終面帶笑容的臉色就僵硬了起來。擡頭看着小葉十分緊張:“這個你們是從哪弄來的!?”
小葉也好奇的趴在顯微鏡上觀看,然而隻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嘴裏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