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這座城的街道上臨近細看,我才發現這裏的房屋和人們使用的工具,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用沙子制造而成。他們并沒有穿衣服,而是用一種不知名的巨大葉子變成草裙系在腰上。光頭一邊看着一邊笑道:“哎,老張你看這些人穿的,像不像葫蘆娃?”
我瞪了他一眼:“别胡扯,小心被人家聽到了!”
同我們一樣,那些過往的路人也滿臉詫異的盯着我們看,有些還在悄悄的竊竊私語并且指指點點。骨頭在這種環境下很不适應,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那些人一邊悄聲問道:“咱們要往哪走啊,不如找個人問問吧?”光頭聽着那些幾率咕噜的語言一臉無奈道:“如果你懂他們的語言,那我沒意見。”
因爲沒有特定的目标,再加上光線又十分昏暗,我們隻好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不知不覺來到那座十分高大的塔樓前,這座塔樓也是沙子所築,雖然牆壁上的花紋邊痕修飾的十分粗略,但整體結構卻很是精妙,是一座貨真價實的古老沙塔。整個塔身大約有一百多米高,一共七層。塔尖一直延伸到沙洞頂端并且深深嵌在其中,遠遠看去就像是沙洞中的一根頂梁柱一樣。
光頭舉着手電照了照,随後一邊走向沙塔一邊招呼我們:“神聖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裏邊一定有寶貝,咱們必須得進去瞧瞧。”看着沙塔門前兩排手持武器的雄壯身影我連忙将他拉回來:“**職業病又犯了吧,在人家地盤還敢這麽放肆!”光頭嘿嘿一笑:“職業病的因素确實有點,不過我看這些人好像沒什麽危險,咱都進來溜一圈了他們也不管不問,八成是以爲旅遊團到了呢。”
我剛要說話,旁邊的冷琦微微微微擡了擡下巴輕聲道:“那些人沒危險,危險的都在這裏!”
我擡頭看去,隻見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排由二十幾個人組成的隊伍。這些人的身體異常魁梧,鼓鼓的肌肉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從皮膚下爆裂出來!穿戴也明顯與這裏的居民不一樣,身上雖然**卻畫着黑白相間的奇怪圖案,手裏拿着一根尖銳的冷兵器氣勢洶洶直奔我們而來!
這樣的陣勢讓每個人都無意識吸了一口冷氣,停下腳步緊張的看着他們慢慢接近。光頭更是輕輕拉開了普羅米的保險栓,将槍口微擡做好了随時開戰的準備。
很快那些人走到我們面前,帶頭的一個男子似乎比其他人的地位更高一些,身上的圖案也更加豐富。在仔細打量一番後,沖着最前邊的光頭用試探性口氣問了一句:“瞎立丹?”光頭聽了一臉茫然,轉頭問我們:“什……什麽蛋?他說什麽呢?”
那男子似乎也發現雙方語言不通,于是嘴裏一邊咿咿呀呀的說着身體也跟着手舞足蹈的比劃,光頭也一邊看一邊跟着比劃。就這樣倆人像跳大神一般蹦跶了足足五分鍾,光頭停下來喘着粗氣搖了搖頭:“不行,實在不懂……”骨頭一臉黑線:“不懂你跟着蹦跶什麽?”光頭依然振振有詞:“我這不是禮尚往來的回應一下麽,也是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就在我們絞盡腦汁爲了交流想辦法時候,冷琦慢慢走到那男子面前開口說着什麽。雖然同樣是叽裏咕噜聽不懂,但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是在交流。光頭見狀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滴埋怨道:“感情你能聽懂啊,怎麽不早說,還讓我繞了這麽一大圈。”
冷琦沒有理會他,輕聲跟那男子說了一句話後,那男子便點了點頭,其他人有秩序的讓出一條路示意我們過去。冷琦告訴我們,這裏的人其實不太歡迎外來人,不過也不是很排斥。現在我們要去面見這裏的統治者,向他說明來意。
雖然這已經不是冷琦第一次帶給我這種震驚的感覺,但我還是覺得非常不可思,同時對她背後的故事更加好奇。聽她說着别族的語言,不禁讓我再次想起了曾經在白矮族部落裏的時光。當初我躲在樹林裏第一次聽到他與布魯對話時,内心也是如此震驚。
親身走進深處,我才感覺到這個沙洞不隻是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越往深處走空間就越大,房屋的高度也在增加,但始終沒有超過那座神秘的沙塔。足足步行近十分鍾,我們來到一座二層建築前。這些建築看上去非常粗糙,除了一些通風口外無門無窗,沒有任何美觀之說,所有的地方都是爲了實用而築。
那男子帶我們從正面進入,房屋内的結構與普通樓房非常相似,隻是沒有任何家具顯得十分空曠。在一層的地面上放着許多晾曬好的魚幹和貝類生物,正中央有一條寬大的台階通向二層。那人将我們引到樓梯前邊停住腳步,伸出手示意我們自己上樓。
冷琦開口詢問了幾句什麽,随後點了點頭率先向樓上走去。我們三個什麽都聽不懂,隻能端着槍警惕的跟在她身後。
自從進入這個所謂的地下世界,雖然相對于頭頂的沙漠氣溫降低了許多,我卻還是覺得全身不自在,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骨頭的臉色比我還要差,一路上一聲不吭喘氣也越發急促,就像缺氧了一樣。
很快我們來到二層,這裏站着兩排皮膚黝黑的大漢,在最裏側擺放着一張略顯豪華的椅子。冷琦邊走邊說:“這裏就是他們國家的皇宮,一會國王會出來接見咱們。”光頭聽了一臉詫異:“皇宮?這裏?這國家過日子過的太苦了點吧,簡直比舊社會還舊社會啊!”
說話間,在一堆人的簇擁歡呼下,國王被請了出來。我們四個人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見那所謂的國王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那孩子全身都被畫上了五顔六色的圖案,滿臉稚氣睜着一雙大眼睛對視着我們。
待歡呼的人群散去,那孩子高聲問了句什麽,冷琦應聲二回。兩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叽裏咕噜的對起話來,我雖然心裏也着急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卻也隻能暫時忍耐等過後再做詢問。不過兩人說了半天,冷琦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黯然,似乎并沒有詢問到自己所希望知道的東西。
光頭是個急性子,等待了這麽半天早已按耐不住。從我的背包裏翻出攝像機找到那張在酷力家所拍的照片就舉到半空說道:“我說冷大美女咱别說那麽多廢話了行不,直接問問他們這個在哪就ok。”然而不等冷琦做出反應,除了那小孩之外的所有大漢在看到照片後均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将額頭緊緊貼在地面并且身體劇烈抖動,嘴裏也急促的喊着什麽。
冷琦瞪了他一眼,将相機關掉對那些人說了些什麽。那小孩聽後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喊了一句什麽。其他人聽後才重新站了起來,有一些還在偷偷看着冷琦手裏的相機。
片刻,對話完畢,小孩又被先前那群人抱了回去。我們則下到一層出了所謂的皇宮,被安置在另一間十分空曠的屋子内。直到此時,冷琦才開始跟我們講起了前因後果。她告訴我們,這裏的國王其實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不過已經在一個月前意外死掉了。而那個孩子就是那位國王的兒子,國王死後順理成章接替了王位。
冷琦對小孩說我們是誤入這裏,希望他能派人帶我們出去。小孩非常爽快,答應可以讓我們在這裏休息一夜。光頭一聽頓時眉頭一皺:“什麽?出去?好不容易才進來怎麽能這麽輕易就出去,水晶碎片不要了?”我讓他别激動,先聽冷琦把話說完。
冷琦被他劈頭蓋臉這麽一頓質問臉色也有些難看,輕哼一聲後說道:“當然要出去,水晶碎片也得要,今晚咱們就去拿!”
“拿?去哪拿?”光頭的口氣依然不好,一臉的苦相。
冷琦頓時變得面若冰霜,目光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