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老鼠。因爲從小被老鼠咬過手指頭,後來就在心裏留下了陰影。這黃鼠狼雖然不是老鼠但也帶個鼠字,況且又是全身黑毛,兩隻賊溜溜的眼睛看的胖子心裏一陣發毛,連忙向光頭靠了靠輕聲問道:“秃子,這……這玩意……是不是在看我?”
随着胖子的移動,黃鼠狼的腦袋也跟着微微轉動,眼睛依然盯着他看!光頭雖然沒有多怕,但是心裏也犯嘀咕,于是說道:“可能是從旁邊耳室出來的,這東西天生會打洞,沒什麽好怕的。”
胖子聽了稍稍放下點心,提高了分貝試探着叫道:“我說這位黃鼠狼朋友,咱們無冤無仇。我們在這過我們的獨木橋,你去走你的陽關道吧,互不打擾哈。”那黑毛黃鼠狼聽後眨了眨眼睛,似乎聽懂了胖子的話,于是慢慢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
等到他完全爬起來光頭才發現這隻黑貓黃鼠狼不是一般的大,普通的黃鼠狼最大的不過一尺來長,而這隻竟然身長接近兩米,爬起來一甩動身上的黑毛猶如一頭雄獅一般!估計沒有一百歲也得有五十歲,幾乎已經到了成精的地步。
胖子雖然也十分震驚,但是卻放松了很多:“這玩意看來真成精了,能聽懂我的話,趕緊讓他走吧。”他雖然這麽想着,但是不遠處的黃鼠狼卻并無此意,爬起來鬥淨身上的塵土後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在等待什麽。
這時後邊的茂小忽然說道:“咱……咱動手不?”光頭聞聲看去,隻見他手裏不知道什麽已經拿了一把手炮,正緊張的盯着黑毛黃鼠狼看。胖子也狐疑道:“動手?動什麽手?”
老五歎了口氣解釋道:“鐵頭兄弟有所不知,‘活物現窟,當即立誅’是咱南派祖師爺代代傳下來的規矩。在窯子裏遇到活物十有**都是鬼魅妖魂之物所變,所以不論大小必須立即誅殺!”說着也從身上摸出一把土刺。
土刺是一種少數民族常用的狩獵工具,前段和刀柄一樣,後端像一根菱形的錐子。四個棱角如刀刃一般十分鋒利,使用起來可砍可紮可刺可砸,非常應手。光頭曾經在沈陽軍區的時候在一個戰友那裏見到過,看似小小的突起,其實密度非常高,沒有點力氣當真舞不起來。
光頭和胖子雖然不想惹這隻成了精的黑毛黃鼠狼,卻也不好壞了人家南派祖傳的規矩,于是便站在一旁觀看。
隻見老五手握土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黑毛黃黃鼠狼似乎并沒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依然穩穩坐在原地把目光轉移到老五身上。很快老五走到了距離它不到一米遠的地方,見黃鼠狼一直盯着自己沒法下手便打了個手勢。茂小見到後走到側面忽然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大喊成功吸引了黃鼠狼的注意力,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老五舉手便刺,一尺長的土刺沖着黃鼠狼頸部就紮了過去!那黃鼠狼反應的也極快,覺得耳邊生風頓時向後一跳靈巧的避開了土刺,随後張開溜尖大嘴嘶嚎一聲以兩條後腿着地直立着站了起來!
這隻黑毛黃鼠狼本來體長就已經接近兩米,現在忽的一下站起來,頓時比老五還要高出半頭!老五從低頭俯視瞬間變成了擡頭仰視,一時間呆在了原地!黃鼠狼忽然被襲,已經惱羞成怒,舉着鋒利的前爪就掃了過去,一把就将老五手裏的土刺打掉,在手背上撓出了三條血淋淋的大口子!
在一側的茂小見老五吃了虧,舉起土炮剛要打卻又猶豫了起來。他手裏的這把土炮是獵人自己改裝制造的,最多可以裝填六發子彈,卻隻能開一槍。說白了其實就是一把小型的散彈槍。這種槍遠距離幾乎沒有什麽準度和傷害,但是在近距離威力卻十分驚人,巨大的火藥推力和子彈沖力能将一頭獅子從前到後轟個透心涼。
此時如果茂小對着黃鼠狼開槍,那麽必定會殃及到站在對面的老五,被如此大的土炮打中,就算不死恐怕也活不成了!
猶豫了一秒鍾,眼看黃鼠狼已經對準老五的腦袋再一次舉起了爪子,茂小來不及多想,槍頭一轉對準黃鼠狼身上那張黑色的大尾巴扣動了扳機!随着轟的一聲舉槍,爆發的火藥幾乎照亮了整個墓室,茂小也因爲姿勢不對被土炮的反作用力向後推了兩米多才穩住身形。
再去看那黃鼠狼,巨大的黑色尾巴已經被土炮打出了一個大窟窿,隻剩兩端連着一些皮肉,一股黑紅色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斷尾的劇痛之下使得黑毛黃鼠狼放棄了攻擊老五,一聲慘叫後快速轉身将後背面向衆人。
此時老五也回過神來,見到黃鼠狼以背相對,連忙大叫一聲:“不好!閉上眼睛捂住口鼻!”說完一邊捂住自己的口鼻一邊閉着眼睛快速往後退。話音剛落就見黑毛黃鼠狼受傷的尾巴底下忽然冒出一大股黃色氣體,迅速向四周蔓延!光頭和胖子站在遠處看的驚心動魄,見到黃氣馬上彌漫到身旁也連忙猛吸一口氣捂住口鼻緊閉雙眼。
過了大約有一分鍾,四周的黃氣才漸漸消散,光頭試着睜開眼睛,發現老五和茂小已經走了過來,那隻黑毛黃鼠狼卻不見了蹤迹,隻在原地留下一灘黑血。
胖子氣脈比較短,憋上一分多鍾已是極限,見黃氣消散連忙張開嘴大口呼吸着空氣,隻吸了一口頓時覺得胸口十分脹痛,腦袋也被薰的一陣陣生疼。
老五見狀從身上取出一個小香囊放在胖子鼻下說道:“這黃皮子最厲害的就是屁囊内的臭氣,若是直接被人聞到,當時就能薰沒了魂魄。現在雖然已經消散了許多,但是仍留有餘味,二位盡量使呼吸勻暢便不會有大礙。”光頭在旁邊都能聞到一股醉人的香氣。胖子聞了幾下身上的不适竟緩解了許多,胸口十分清爽,腦袋也不再那麽疼痛。
茂小警惕的看着四周問道:“老五,那黃皮子死了沒?”老五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将手背的傷口包住道:“死了還能沒有屍體,八成趁着黃氣鑽到别的窯洞去了!”茂小看了看自己手裏已經打空的土炮繼續問道:“那……咱還追不?”老五罵道:“死崽子!祖師爺的教訓你敢不從!當然要追!”
緩了一緩,老五帶着茂小走進了距離血迹最近的右耳室内尋找受傷的黃鼠狼,讓光頭和胖子在墓室裏等候。
一般在陵墓内倒鬥,錢财的吸引和對未知事情的探索**會驅散大部分恐懼,忙碌和貪婪讓人無暇顧及恐懼。但是在這午夜時分靜靜待在一座密封的詭異大棺材旁,實在很容易讓人亂想。不到五分鍾兩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胖子最先按耐不住提議道:“他們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這棺材咱有不能開,不如去左邊那耳室轉轉沒準能找到什麽值錢的陪葬品,别弄的最後空手而歸。”光頭也正有此意,聽他一說立馬同意。于是兩人下了台階,走進了陵墓的左耳室。
出乎他們的意料,正常陵墓耳室的面積隻有墓室的一半大小,而這座陵墓的耳室竟然也有一百多平方米,幾乎與墓室一樣大小。耳室的結構也與墓室一樣,在中間部分有一處半米高的台階,台階下是平整的地面,除了厚厚的灰塵外别無他物。
台階上有許多紅木箱子,橫七豎八的擺放在四周,有幾個箱子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已經橫着倒在了地上,箱蓋被頂開,裏面的東西散落在周圍。
兩人三步并作兩步沖上細看,發現箱子裏竟然全都是一些瓷器。瓷器的樣式很多,從盤碟碗盆到花瓶茶具樣樣俱全,隻是不少已經摔碎破損嚴重。箱子和瓷器上都布滿了厚厚一層灰塵,很明顯已經放置了很久。
胖子喜道:“這麽多寶貝咱還用費力開那古怪的棺材,秃子你快看看這都是什麽年代的,挑幾件成色好的回去賣個大價錢。”光頭心裏也十分激動,拿起一尊乳白色的龍頭酒杯仔細鑒定起來。
看了半天,從成色樣式以及品質各方面程度,他覺得這些瓷器至少有五百年的曆史,也就是說應該是明代的物件。明代如此高品質的瓷器,拿到錢老六那最少也能賣個一二百萬,想到這裏光頭的臉上笑開了花。
胖子雖說跟光頭一起開始倒鬥,卻一直懶得研究這些,所以基本上算一竅不通。見光頭面露喜色,急忙問道:“什麽時候的?值多少錢?”
光頭得意的一咧嘴,剛要說話,卻忽然聽到耳室的一角忽然傳來一陣劈啪的爆裂聲,似乎有什麽人将瓷器踩碎了一樣!胖子聞聲警惕的舉起手電向聲音的來源照去,隻見在墓室的一角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身影正在其中一口大箱子裏翻着瓷器,腳下踩着一隻破碎的盤子劈啪作響。
胖子輕輕一咧嘴,低聲說道:“我就知道那老頭子肯定把圖紙賣給了n個人,這不,又遇見個同行!”随後晃了晃手電。
那人似乎感覺到有光源在身後晃動,馬上停手轉過身來。光頭仔細一看,發現這人竟是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