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我心中大駭,想要躲閃已經來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灘緻命的液體撲面而來。
忽然我覺得眼前一黑,好像有一個什麽東西擋在了前面。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把雨傘!随後就聽到光頭大喊一聲:“快跑!想辦法把桃木劍紮到她眉心裏!”我聽罷一邊往邊上跑一邊回頭看他。
隻見光頭手裏拿着一把塑料雨傘,擋住了那一大灘帶着屍毒的液體。接觸到那液體,雨傘頓時像被潑了硫酸一樣迅速融化,瞬間就隻剩下一根傘骨。
那女屍一見沒有得逞,怒嚎了一聲,再次張開滿是毒液的大嘴向着對面的光頭撲了過去。我在女屍的側面看着岌岌可危的光頭,腦袋飛速旋轉想着怎麽去救他。
忽然我覺得腳下一硬,像是踩在了什麽東西上,接着就是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我顧不上全身鑽心的疼痛,捂着鼻子爬起來細看,發現讓我摔倒的是一串不知道我們三個人誰甩掉的翡翠佛珠。
看着兇神惡煞的粽子,我靈機一動,雙手用力将那串佛珠拽散,接着就把這二十餘顆翡翠圓珠盡數扔到了那女屍腳下。
正如我預料的,那女屍雙眼直直的盯着光頭根本不去看腳下的道路,一腳踩上頓時跟剛才的我一樣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光頭一看形勢忽然逆轉,立刻反守爲攻,大罵一聲“你tm去死吧”随後猛的跳起來将手裏的半截桃木劍頭狠狠紮進女屍的眉心,這還不夠,他爬起來還不忘狠狠的踩上一腳。這一腳正好踩在女屍的臉上,頓時将那半截桃木箭頭徹底踩進了女屍腦袋裏。
喧鬧的四周一下恢複了初有的寂靜,我們三個人以三種不同的姿勢盯着女屍。
那女屍似乎氣數已盡,被光頭一腳踩在臉上後沒有了任何掙紮。光頭将腳挪開,隻見他那兩厘米厚的鞋底上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好在沒有透過鞋墊。我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走了過去,看到那女屍臉上的皮膚已經完全脫落上面滿是青苔一般的組織,再沒有了最開始時我們看到吹彈可破的臉頰。
骨頭也走過來踢了一腳道:“這什麽粽子死了沒?”光頭松了口氣道:“木劍入腦,就算不死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了。早知咱們剛才開了棺以後就應該先摸出這桃木劍給她來上這麽一下,哪用的着折騰這麽半天,差點把命都給搭進去。”
我看了看女屍那悚人的面孔問道:“秃子你剛才說什麽上當了?什麽子母棺?”說着撿起了地上一顆翡翠珠子放在口袋裏準備拿回去作紀念。
光頭站起來一邊往玉棺的方向走一邊解釋道:“其實也不算上當了,應該是說大意了。這嬰棺和子母棺其實都是陵墓防盜機關的一種,隻不過子母棺更爲惡毒一些。前者隻是爲了吓退盜墓賊,我說過了,隻要懂得破解之法,出去把孩子好好安葬幾顆。但是後者的目的卻是想至後人與死地!殉葬的方法也是異常殘忍恐怖。”
骨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屍問道:“恐怖?不就是把她們殺了麽?還有比這恐怖的?”
光頭把剩餘的那半截桃木劍放進随身的腰包裏答道:“在殉葬制度裏,死算是最溫柔的方法,但是大多數的陪葬者都不會很幹脆的被處死。因爲墓主人需要怨氣,隻有擁有足夠的怨氣,才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擊後來的盜墓分子。就單說這子母棺吧,殉葬時會強制給孩子灌水銀,孩子在喝了水銀後先是劇烈的胃痛,痛到意識模糊,然後全身發青會滿黑灰色的水銀斑,最後七孔流血而死。等孩子死後會在手心、腳心、頭頂開出五個大洞,再次加注水銀直到灌滿後封死。這一系列的過程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全部完成,而在這期間,孩子的母親會親眼目睹所有的一切卻毫無辦法。在孩子死後,他的母親也會跟他一樣全身灌滿水銀承受巨大痛苦而死。接下來他們母子會被葬在玉棺、金絲楠木棺或琉璃棺内,因爲這三種材質的棺材具有封氣鎮魂之效,隻要沒有人來開館,那麽這對苦命母子的魂魄永遠無法去轉世投胎,怨氣也會隻增不減。”
聽骨頭說道這裏我不禁發問:“陪葬的不全都是妻妾之麽?這麽算來這孩子豈不就是墓主人的孩子?他也舍得?”光頭搖了搖頭:“當然不舍得,虎毒還不食子呢。在墓主人死後會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其實說白了就是去别人搶來的母子。這也就是爲什麽子母棺百年難得一遇的原因,因爲隻有有權有勢内心惡毒的官宦人家才會使用。而且還有一個必備條件就是得有一個會下子母咒的巫師,他們會将下葬前的母親穿上紅衣畫上細裝在施加詛咒。這樣一來,一旦棺材透氣,裏面的鬼嬰就會借音附體纏住前來盜墓的人。有明白的就會開館将鬼嬰背走以作補救。孩子被人帶走母親自然不讓,于是最底下這具屍體就必詐無疑了。至于棺内的法器也是巫師留給不該命喪于此的後人的,所以說這子母棺裏的母子其實都是苦命之人,現在鬼母怨氣已散,咱們隻要把孩子……”
正當我在心中爲這對苦命母子感到惋惜的時候,光頭唾沫橫飛的大嘴猛的停住了,整個人也不再往前走,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對面。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我們已經走到玉棺旁邊,四周留有剛才打鬥的痕迹。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忽然也覺得好像哪裏有些異樣,想了幾秒頓時全身一震,好像被一道閃電頭入腳出了一樣!
我發現,那具剛剛被我們扔到一邊的鬼嬰此時蹤影全無,隻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排雜亂的小腳印……
骨頭也發現了這駭人的一幕,咽了口唾沫問道:“秃子,這個……是咋會事?剛才你也沒講到啊……”光頭此時也沒了剛才的輕松的狀态,跟我們一樣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他媽也不知道啊,這都是聽說的,我也是第一次遇着這東西……”看着他倆大眼瞪小眼我做出了決定:“大的都收拾了還怕這小的!咱們找找他也順道收拾了,也省的背出麻煩。”
于是我們三個順着這排詭異的小腳印尋找,不知不覺進入了陵墓另一邊的耳室。
我舉起手電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耳室空空蕩蕩,除了四個角落裏有四盞燭台,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甚至一邊的牆壁連壁磚都沒有,好像沒有完工一樣。尋着腳印走到耳室正中央,隻見那腳印在像是在原地轉了個圈就憑空消失了。
我們三個呈三角形狀相互對視着,骨頭驚道:“這是咋個意思?遁地了還是飛天了?”光頭若有所思的問我們:“骨頭、老張,你們倆還記不記得剛才那小孩是一身什麽裝扮?”
我想了想答道:“好像是藍色的小袍子,穿這個藍面百邊的小布鞋,怎麽?你還要上電視台弄個尋人啓事不成。”光頭沒有理會我的玩笑,看着我們一路追過來的腳印說道:“我也記着他穿着鞋來,可是這腳印怎麽是沒穿鞋的?而且你倆有沒有發現這腳印看着有點别扭?”
聽到這話我也連忙低頭往地上看去,果然,地面上那小腳印前清晰的點着五個從小到大的小點,明顯是光着腳丫踩出來的。再仔細一看,這一排相互交錯的腳印竟然全都是左腳的!
骨頭念叨着:“奇怪了,要說這光着腳還情有可原,可能是半道把鞋甩掉了。這隻有左腳就沒法解釋了,那不成把右腿都甩掉了?”他這話一說,雖然是句玩笑,卻聽得我一身冷汗,便直起腰不再去看那奇怪的腳印。
就在這時,借着手電的餘光,我忽然看到一個小孩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正當我準備叫光頭和骨頭去追的時候,他們倆跟我喊出了同一句話!
“快!那小孩在你倆背後!”
這句話聽得我們誰都沒動彈呆在了原地,骨頭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倆……你倆剛才說什麽?”
雖然我也知道事情變得越來越怪異,可是嘴上還是想求證一下,于是問道:“你們倆說那個小孩在哪?”說完他倆同時舉起了胳膊,一個指向我和光頭之間,一個指向我和骨頭之間。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腦海中剛剛捋清楚的一點思路瞬間被沖的四分五裂,因爲,我看到的那個小孩,在光頭和骨頭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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