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前面的光頭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我的心裏不禁一陣發憷!停在了原地一邊用手電往前照去一邊喊道:“光頭?秃子?你在哪呢?”片刻後,我依稀聽到光頭聲音斷斷續續在很遠處傳來:“艹!這……疼死……破……你們……繼續走……”于是我招呼了一聲骨頭,繼續往前爬。
就在我爬到光頭消失的地方時,忽然覺得身下一空,接着上半身就失去了支撐力。這才發現在我身下的密道露出了一個狹長的缺口,缺口内部也是漆黑一片,不仔細去摸根本無法發現。
由于我一直在試探性的往前爬,所以并沒有直接掉下去,但即便是這樣,上半身也處于懸空狀态,我努力保持着平衡在缺口邊緣搖搖欲墜。
正當我掙紮着想往後退的時候,後面的骨頭毫不知情的撞了上來我整個人頓時頭下腳上栽進了缺口裏。
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間,本能的求生反應讓我雙腿用力,正好夾住骨頭的脖子。骨頭猝不及防在加上密道裏那種粘液也十分濕滑,被我用全身重量這麽一帶,也跟我一起滑進了缺口。
一秒鍾後我倆同時落在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上,随後光頭痛苦的呻吟聲在我耳邊響起:“靠!不是不讓你們繼續走了麽,怎麽還走!砸死我了!”我撿起摔落在一旁的手電,發現那團接住骨頭我倆的軟綿綿物體正是光頭的小啤酒肚。光頭在下面被我倆砸的就差口吐白沫了。
骨頭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把光頭扶起來道:“真沒想到關鍵時刻王同志能獻出肚皮來拯救俺倆,回去給你蓋個見義勇爲的紅戳以示表彰。”
光頭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埋怨道:“我掉下來就告訴你們别繼續走了,你們倆怎麽不聽話呢!都掉下來了咱們怎麽上去!”我在一旁道:“這地方有點隔音,我就聽見你說繼續走了,再說誰能想到那麽窄條密道還帶偷工減料的,少塊磐石就多了個洞。”說完我打亮了光頭的強光手電照向四周,發現我們身處在一處淩亂不堪的洞穴内。
洞内土塊雜亂,有一條開口延綿至更深處,地面上滿是一種黑色的粘液,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灰棕色的毛發,又腥又臭很是惡心!
骨頭擡頭看了看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道:“俺沒帶繩子和鈎子,想再上去恐怕不太可能。”随即摸着身後的土牆聲音忽然小了下來:“老張,秃子,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那個?”
光頭站起來一邊揉着肚子一邊道:“什麽好的壞的,什麽時候還整這一套,有話趕緊說!”我走到骨頭旁邊道:“先說好的吧,從進到這鬼地方之後我就再沒聽到過好消息呢。”
骨頭道:“好消息就是雖然我們不能從掉下來的地上上去了,但是這裏還有其他的出口能讓我們出去。壞消息就是這個洞裏除了咱們三個還有其他的生物,而且很厲害!”說完閃開身子示意我往土牆上看。
我定睛細看,隻見凹凸不平的土牆上滿是深淺不一的爪痕,爪痕的長度和力道告訴我們留下這痕迹的動物絕非善類。我頓時緊張了起來,光頭也一臉警惕,看着牆上的抓痕猜到:“這個,是不是耗子留下的?”骨頭一邊示意我們趕緊尋找出口一邊回應道:“就算是耗子,也是你這麽大個的耗子!”
我們沿着洞穴内那條開口一直往裏走,地面上的粘液越來越密集,空氣中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濃。
聞着這種味道,骨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變得鐵青!我看着他問道:“老骨,你怎麽了?”骨頭眉頭一皺反過來問我:“老張,你記不記的咱黑山村曾經去過一個叫貓老道的人?”
聽骨頭這麽一說,我忽然覺得空氣中的腥臭味熟悉了起來,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咬着牙說了三個字:“土耗子?”骨頭點了點頭:“應該不會錯,咱們出不出的去就得看造化了。”
光頭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追問道:“什麽貓老道?什麽土耗子?這是怎麽個意思?”我深處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說話,随後低聲跟他講起了貓老道的事情。
說起貓老道,那還是我十四歲的時候,當時我還住在黑山村,整日與骨頭在一起掏鳥蛋抓兔子,日子非常快活。
那天我和骨頭照常在黑山村口的草地上下套子抓麻雀,忽然看到一個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穿一套破爛不堪的道符,背後的八卦圖都已經磨的隻剩下了一般,胸前挂着一顆拳頭大的鈴铛,懷中寶貝似的抱着一隻一尺餘長的大狸貓,見到我們就笑盈盈的讨水喝。
我們看他如此狼狽也心生憐憫,不但給了他一壺水還把幹爹的衣服透出一套來送給他。那男子換上衣服後人也變得精神不少,告訴我們他姓貓,法号貓老道。
我笑着問他:“怎麽會有人姓貓呢,你是不是特别喜歡貓所以才叫貓老道?”貓老道也一笑,神秘的告訴我們道:“不是喜歡貓所以才姓貓,我姓貓,是因爲我是專門抓老鼠的。”看我們倆笑,骨頭也站在一旁傻笑:“抓老鼠,那是貓的活,哪還用的着你啊。”
貓老道撫摸着懷裏的大狸貓道:“我呀,抓的不是那種小老鼠,而是一種大老鼠。”
我繼續問:“大老鼠?有多大?有我大麽?”貓老道摸了摸我的頭哈哈大笑:“當然是很大很大,比你還要大很多呢!”随後給我們講了許多神乎其神的小故事,我和骨頭聽得也是津津有味。眼瞅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貓老道伸了個懶腰起身告辭,可是他講的故事我們還沒有聽夠,于是依依不舍的問道:“貓老道,你什麽時候能再來給我們講故事?”
貓老道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色符紙塞到我手上:“若是你們村裏也招了大耗子,你倆就把這張紙燒掉,到時候我就來了,來了接着給你們講故事。”骨頭一臉沒過瘾的表情嘴裏叨咕着:“那真希望大耗子趕緊來俺們村,你好早點回來接着給俺将。”
貓老道摸了摸他的頭歎了口氣:“拿東西人們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你怎麽還能盼着他來呢,真是個傻孩子,以後别亂說了啊。”說完憐愛的捏了捏骨頭的臉蛋轉身走了。
這事剛剛過去一夜月,忽然有一天黑山村裏就開始發生了怪事。
一到半夜三更,各家各戶的豬圈雞圈和狗窩裏就翻天覆地鬧個不停,滿村子都是吱吱的聲音。
到了第二天,我們發現雞圈裏隻剩滿圈的雞毛,豬圈裏百十斤重的老母豬也被吃的就剩一副骨架,狗窩裏的大黃狗也是滿身傷痕累累。
這可氣壞了村裏的獵戶,其中也包括我的幹爹骨刀。于是家家磨刀擦槍,又從鄰村買了一頭老母豬放在骨刀家中的豬圈裏,晚上早早埋伏起來準備把這害人的東西抓個現行,我和骨頭也跟在骨刀身後看熱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我和骨頭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家的大黃狗忽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一邊向四周狂吠一邊在原地轉圈。
骨刀輕道一聲“來了!”話音剛落,我們就看到一個牛犢般大小的黑影從後牆翻進院内直奔豬圈裏的老母豬而去。老母豬也似乎感到了自己即将成爲别人的胃中之物,發了瘋一樣在豬圈裏轉圈。那黑影雖然身形龐大,行動卻異常靈敏,悄無聲息的爬上豬圈圍牆,看準了時機猛的跳了進去正好騎在圈内的老母豬身上!随即是一陣令人毛孔發緊的母豬慘叫聲,老母豬瞬間便被那黑影開了膛破了肚!
見老母豬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黑影才從它身上跳下,一邊大口吃着豬肉一邊發出吱吱的聲音!見那黑影已經完全跳進了豬圈,骨頭大喊了一聲“拉”!随後三張大網從天而降把那正在享受“戰利品”的怪物裹了個嚴實!埋伏在周圍的衆人頓時一擁而上把那東西捆好擡到了院内。
借着月光一照,衆獵人臉上均是驚駭之色,指着那網中之物議論紛紛。我和骨頭擠進人群,看到被大網困住的竟然是一隻牛犢般大小的老鼠!那老鼠皮毛黝黑發亮,尖尖的細嘴下是兩顆尖利的門牙。滿是灰土的鼻子上面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盯着衆人。
經過沖獵人商議,決定把這禍害人的畜生抹脖放血,扒皮抽筋。于是骨頭的叔叔骨老二拎着砍刀給那幾乎成了精的老鼠在脖子上來了一刀,頓時在那巨鼠的頸部流出了一灘漆黑的血液。随後衆人将那巨鼠扒了皮,找地方埋了它的骨肉把那黑油油的上品皮毛給了骨老二。
就在大家以爲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第二天黑山村就又出事了。骨老二一家五口慘死在家中,當村長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骨老二一家五口一字排開躺在自家院中,全部都被活活剝了人皮,并且是在沒有皮膚的痛苦下失血過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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