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像籠中之鳥一樣眼睜睜看着被他們包圍了起來。
光頭檢查了一下左輪手槍裏的子彈開了連發:“他姥姥的,死就死吧,臨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陪我一起探望閻王爺去!”我也把新彈夾換在了突擊步槍上準備拼死一搏做最後的反擊。
旁邊的骨頭卻是一臉納悶的表情:“老張,我怎麽感覺他們不像是來打架的?而且……這好像跟那夥吃人肉的不是同一批人!”
我借着手電的餘光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這些人與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一撥略有不同。以前那些人個個兇神惡煞滿臉殺氣,雖然皮膚雪白可是身上的毛發都是黑的。而如今眼前的這群人看着我們臉上盡是奇怪和不解的表情,他們的眉毛和頭發也和皮膚一般白簮如雪。
正當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其中一個頭盤樹帽的人沖我們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句話,似乎在詢問着什麽。
聽到這句話我們身後的林米忽然一臉驚喜:“他們才是真正的白矮族人,陸警官有救了!咱們有救了!”
然而除了林米之外我們三個沒有放松一點警惕,光頭低聲道:“我說兄弟們,你們是不是覺得眼前這情況有些眼熟?我猜接下來他們就該‘熄燈’陰人了!”說完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手電。
林米連連搖頭:“這回不會的!他們真的是白矮族人,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你好’的意思。”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林米問道:“林米姑娘,白矮族的語言你也懂?”林米點了點頭:“隻懂得一點,跟陳老師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提起陳教授,林米的眼睛裏又泛起了淚花。光頭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哎,那‘我們需要幫助‘這句話應該怎麽說?”
隻見林米走到那個說話的人面前,磕磕絆絆說了幾句相當繞嘴的話,那人馬上跑過來看了看陸警官,接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跟他們走。
林米自豪的笑了笑:“他叫布魯,要帶我們去白矮族部落,陳教授的心願終于能達成了!”
光頭聽了嘴裏直嘀咕:“布魯?怎麽聽起來這麽像外國狗的名字?”我連忙用槍托推了他一下:“閉上你的烏鴉嘴,萬一這裏邊有個能聽懂漢語的,保不齊又得因爲你這一句話起什麽争端!”
我們跟着布魯和其他白矮人三拐兩拐轉過幾個彎後忽然覺得眼前瞬間豁然開朗,一片刺眼的光明晃得我睜不開雙眼。穿梭在古樹與灌木之間,久違的陽光照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全身發熱有一種說不來的舒服。其他人疲憊不堪的臉上也挂起了一絲笑容,不多時我們便進入了陳教授千辛萬苦尋找的原始部落:白矮族部落。
踏進這個部落我才明白爲什麽他們被稱爲白矮族,整個部落約有二百多人,最高的就是帶我們進來的布魯身高一米六,最矮的甚至身高隻有八十厘米,乍一看像個三五歲的孩童一般。他們居住的是用木樁搭建的三角形房屋,雖然外形醜陋卻十分堅固,住在裏面不禁遮風擋雨還十分安全。
布魯将我們請進一間較大的房屋,屋内有三張草席和幾種不知名的水果。
讓我們驚訝的是,在其中一張草席上竟然坐着一個身穿綠色迷彩服的女子。那女子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頭長發披在肩後,寬大的衣服依然遮不住曼妙火辣的身材。
她看到我們臉上也是一驚,但随即又恢複了平靜冷冷的看着我們。
光頭一看見美女嘴裏就唾沫橫飛,沒等坐穩就湊上去套近乎:“敢問這位美女尊姓芳齡?爲何身處這深山老林裏?”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厭惡的将臉轉向另一邊。
我在一旁笑道:“光頭你就消停坐着吧,在這拽什麽古代詩詞。我看這女的八成也聽不懂漢語,應該屬于壓寨夫人那一類的吧。”光頭一聽連忙嬉皮笑臉的看了看林米:“老張分析的有道理,林米姑娘,你辛苦辛苦,也把那繞嘴的鳥語教我兩句呗?”
我剛要再說話,卻看見那女子對着我怒目圓睜滿臉怒火,一口标準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你才是壓寨夫人!不該說的别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管好你那張嘴!”
光頭聽到在一旁大嘴一咧:“老張同志,剛才來的時候你教育我什麽來着?應該閉上烏鴉嘴,免得起争端,對吧?”
我也自知說錯了玩笑話,正了正臉色陪笑道:“姑娘别生氣,我說着玩的。如有得罪,請多多包涵。我們也隻是好奇姑娘一個人怎麽出現在這裏,如果遇到了什麽困難也好結伴同行不是。”骨頭到是一臉的不在乎:“不就是問個名字麽,神神秘秘的。小姑娘家家的咋就這麽摳。”
被他這麽直白的一說,那姑娘白玉一般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丢下一句:“道不同不相爲謀”就起身離開了房屋。
不一會,布魯走了進來,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翻。
林米告訴我們:“布魯的族人已經爲咱們準備好的食物,邀請咱們去吃飯。”上次的事情讓光頭對這方面的事有些排斥:“吃飯?吃什麽?事先聲明,如果是肉湯,無論什麽肉我打死都不帶喝一口的!”聽到提到肉湯我胃裏也隐隐有些惡心,不再理會喋喋不休的光頭,跟着布魯走了出去。
白矮族的食物幾乎都是甜食,大部分都是些雨林水果和花蕊花瓣,連喝的飲用水都透着一股甜味。
林米跟我們講解,因爲白矮族人認爲鹽巴是不吉利的象征,傳說在幾百年前白矮族部落還沒有形成的時候,他們的祖先也是吃鹽的。直到在某次活動聲受了傷,不小心将鹽巴灑在了傷口上,他頓時感到鑽心的疼痛。當即下令所有族人從那以後不允許在碰鹽巴,以免給部落帶來痛苦。
後來,部落的老人死去新人降生,不碰鹽巴的習俗一直保留了下來。白矮族人身體的毛發漸漸因爲缺少鹽而變白,直到最後連身體都便的雪白。陳教授經過研究大膽的猜測這個傳說是真的,并且白矮族人的身高問題也跟不吃鹽存在着一定的關系。
光頭聽罷拿起石桌上一根辣椒道:“合着當初他們老大是吧鹽巴灑傷口上了,這要是把辣椒面灑上去,從此還不吃辣椒了呢?”
“你就别雞蛋裏挑骨頭了,這是一種屬于他們自己的文明的延續,光頭挺大還沒俺懂得多!”光頭一本正經的嘲笑光頭,随後剝了一根香蕉塞進自己嘴裏。
在吃了一肚子水果後我們回到了白矮人居住的三角形房屋。經過林米一番繞嘴的交涉,布魯告訴我們可以等陸警官傷好後在離開,期間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因爲他們的房屋都是一人制的,躺下擠擠最多也隻能容下兩個人。于是布魯給我們準備了三間房子,我和骨頭一間,光頭和陸警官一間,林米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一間。
吃飽喝足後倦意随即襲來,抛開所有的憂慮和擔心我身心放松的美美睡了過去。或許是真的太過于疲憊了,我和骨頭兩人鼾聲震天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或許是前一天的水果吃得太多,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怪叫連連。我連忙沖出房間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腰帶一解,噼裏啪啦的緩解着肚子的疼痛感。
正當我排掉一切穢物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着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我隻好蹲在原地等他們過去。
随着聲音由遠及近,兩個身影出現在我旁邊正好停在我面前,那兩人嘴裏叽裏咕噜談的正歡絲毫沒注意腳下還蹲着個光着屁股的我。
正待我心喊倒黴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緩緩擡頭看去竟然是布魯和那名穿迷彩服的女子。那女子說起白矮族的語言十分流利,跟布魯交流起來仿佛正常人聊天一般語速不減反增!
過了一會,她從衣服裏掏出一張布條拿給布魯看,一邊看一邊似乎在詢問着什麽事情。我伸長着脖子仔細看去,發現那布條上并沒有文字,而是在正中間畫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布魯似乎并不知道她詢問的事情,看着那張布條連連搖頭。詢問無果後,她蹙眉輕歎了一口氣,拿着布條的手也垂了下來正好放在我的眼前。
我定睛一看驚的我差點一屁股坐在自己剛剛創造的‘黃金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