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浩宇有些尴尬,“我師父不讓我說我家師承,我尚未出師,師父怕有辱了師門的名聲。”
王如虎師父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他不甘心的又問:“敢問小友以前是否與人有過比試?”
林浩宇撓了撓頭:“至今爲止,隻擒過一個妖道而已。”
王如虎的師父臉上是說不盡的失望,他原本還以爲林浩宇膽敢應聲,是因爲他藝高人膽大,可沒想到現在林浩宇竟是如此托大。
他再一探林浩宇的修爲,頓時發現林浩宇的真炁極少,他頓時臉色就變成了鄙夷:“這位小友,恕我直言,你如此修爲,上去不過送死而已,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王如虎的師父本就心煩意亂,如今見到林浩宇的姿态,倒像是在看跳梁小醜一般,林浩宇的真炁又少,讓他說師門,他也說不出,這人不明擺着是騙子麽?
林浩宇倒沒覺得什麽,王如虎剛死,他師父有些心煩意亂也是正常的。
吳飛羽這時候倒是急了,他很爲林浩宇擔憂,人是他帶來的,若是除了什麽差池,就怕對方的師門找上門來。
他一邊攔着林浩宇,一邊說道:“你還是想想清楚啊,這戰鬥可不能應下。那個範文雄本就是壞了規矩才上去的。他早已經有破障期的力量,你怎麽可能是對手?!”
範文雄的師父陳伯洪一臉得色地看向吳飛羽,冷笑着說道:“吳道友這話就說錯了,打了八場,你我雙方各有死傷,雲溪真人也都沒有說什麽,而且我的徒兒已經比試過了一場。本就有了不小的損耗,怎麽偏偏到了你這裏,就說我要壞了規矩,現在吃虧的分明就是我的徒兒才是!莫非你們進得了洞府,我們就進不得?南域衆修可是那麽好欺負的?”
南域衆人聽到這句話,也是紛紛大喊:“就是就是!”
吳飛羽還想要說些什麽,林浩宇卻忽然搭了上來,輕聲說道:“前輩無需擔心,我去去就回。現在時間也不多了,我還想好好休息,也好準備完全再去洞府。”
林浩宇說話間語氣輕松,但吳飛羽卻急了:“哎呀,你是不知道範文雄的力量啊,他在南域頗具盛名。乃是十幾年一遇的天才。和一般人可不一樣!你剛剛也看到了,這厮力量是多麽的強橫!”
就在這時,李延澤也走了上來,他說道:“範文雄實力确實有了破障期的力量,隻是明面上沒有顯露而已,你恐怕不是對手,不若讓老夫過去說道幾句,讓他下來,換第九人上來。”
李延澤乃是法家出身,他的話金口玉言。就連他也這麽說,那個範文雄犯規也的确是真的了。
“不必,不必,”林浩宇擺擺手,指了指旁邊的雲溪真人,“真人都沒有說話呢,我也不用多說,跳梁小醜而已,我去去就回。”
李延澤本想賣林浩宇一個人情,可聽到他如此說法,他也不再言語。
吳飛羽剛剛看到李延澤過來,還以爲能放下心來了呢,但他卻沒想到林浩宇竟然真的如此大言不慚,也是急了。
“吳老有話還請回來再說,我去去就回。”林浩宇寬慰了吳飛羽一句,然後便就走進了這個戰台之中。
林浩宇真炁不多,相對于已經有了破障期實力的範文雄而言,他的真炁就仿佛是如同小溪與大江一般,實在是少得可憐。
見到林浩宇上台,中域這邊本來見到有人上去,也是希望能夠狠狠的削一下南域的威風,可是林浩宇這邊修爲如此低下,上場之後,氣勢已經完全被對面的範文雄給蓋過,他們本來稍稍揚起的氣勢變得更弱了。
吳飛羽站到台邊,準備等情況有變,就上去營救林浩宇,但那個陳伯洪這時也是移了一步,站定到對方的前面,傲然笑道:“道友可不要壞了規矩。”
“先壞了規矩的可是你們!”吳飛羽喝道。
“我壞了什麽規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壞了規矩?”陳伯洪露出了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
“哼!”吳飛羽冷哼了一聲,隻給對林浩宇說道:“破了範文雄的屍傀之身,讓他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他的修爲就會暫時下降到煉體期!”
林浩宇并非完全沒有勝機,他手上有蛇麟劍,那把劍十分強橫,火也是屍傀的克星,林浩宇用蛇麟劍應該是能破得了對方的屍傀之身,隻要抓住那個時機,林浩宇也是能夠反敗爲勝的。
但是吳飛羽卻發現,林浩宇拿出來的竟然不是蛇麟劍,而是一把長槍。
“啊?!”看到林浩宇的動作,吳飛羽瞪大了眼睛,這個大門派出來的弟子莫不是一點對敵經驗都沒有,若是使用蛇麟劍,現在還有勝機,這他手上這把長槍雖然也有些門道,但肯定不如蛇麟劍克制對方,他這究竟要做什麽?!
“小子,你是第一百三十六個死在我手上的中域修士,說說看,你說想要被我的大刀看成兩截,還是想要讓我把你直接撕成兩半?不,或許在這些中域修士面前,慢慢把你扒光,然後把血肉一點一點的扯下來才好……嘿嘿嘿嘿……”範文雄殘忍的舔着刀刃。
林浩宇并沒有回答對方,或者說,自從上場之後,他連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後,林浩宇卻對着台下的張清泉拱了拱手,說道:“道兄剛剛使用了一個陣法,威力十分強悍。小弟雖然不精此道。但也想班門弄斧一番,還請兄台看看,我的陣法有何不足。”
吳飛羽聽到林浩宇的話,先是一喜,随後又是心急,林浩宇既然能用陣法,肯定要莫不聲息才好。現在說出來,不是故意讓對方不要着了道啊!
陣法這東西,也是可以瞬間逆轉強弱的,可你說出來,不是就要讓對方戒備嘛!果然,聽到林浩宇的說法,範文雄也是警惕了起來,擺好了架勢,顯然是準備等比試開始。就立刻将林浩宇斬殺。
張清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拱拱手:“道友還請。”
“好了,說完遺言就開始吧!”陳伯洪又在急促的催促。
比試一開始,範文雄就朝着林浩宇這邊沖來,手上那把鋼刀上陰氣纏繞,周圍的空間都被這股陰氣纏繞。鬼氣森森。陰風陣陣,林浩宇眼見就要被大刀撕裂!
本來吳飛羽已經準備沖上去了,但奈何陳伯洪攔在了自己的面前,讓他前進不得,另一邊,不少中域的修士已經撇過頭去,不想見到這血腥的一幕。
但就在此時,一陣金光閃爍,整個場上的陰氣迅速被撕裂、轉化,範文雄的動作當即停了下來。原本血氣充盈的屍傀之體,也迅速的幹癟下去,似乎就變成了真正的屍體一樣,那無數的陰氣被莫名度化,紛紛湧入了黃泉,投胎去了。
範文雄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浩宇,他手持鋼刀,距離林浩宇隻有半步之遙,但現在他卻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而在這時,林浩宇慢條斯理的走上前去,接着輕輕把白虎槍一捅,就穿透了對方的身體,随後一股庚金之氣爆開,範文雄就直接被大卸八塊,這個連真面目都沒有露出來的範文雄,就這麽死了。
“這——!”吳飛羽和李延澤等人,也都愣住了,這是什麽招式,怎麽瞬間就讓範文雄給破功了?
他們目瞪口呆,這就結束了?
那些不忍直視的中域修士們也擡頭看去,也都莫名其妙,這……這怎麽就赢了?
最震驚的,當然是王如虎的師父了,他看着林浩宇的臉,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也就一息的時間而已,勝負就已經分出,範文雄死了,這簡直就和在做夢一樣!
“辟靈祓邪陣。”雲溪真人忽然開口了。
“啊!”聽了對方的話,吳飛羽和李延澤才反應了過來,屍傀陰氣極重,不,應該說南域的這些人陰氣都很重,他們的古曼童和各類惡蠱遇到辟靈祓邪陣,恐怕都要受些妨礙,這的确是南域衆人的克星。
但随後,兩人也有些奇怪,林浩宇就究竟是什麽時候使用了辟靈祓邪陣的?
陳伯洪原本背對着戰台攔着他們,可見到這兩人表情古怪,他也有些疑惑,而且這時候現場的陰氣突然消失,他也是一陣詫異。
而等他回過頭去,立刻就見到了自己徒兒的那團“肉泥”一樣的屍身,他頓時睚眦欲裂,而這時候的林浩宇已經回到這邊,他笑着對吳飛羽拱拱手,笑着說道:“吳老剛剛有什麽沒說完的話?”
“沒了……”吳飛羽仍然不可置信搖搖頭。
陳伯洪此時已經沖到了台上,看到了自己土地變成了一灘碎泥,他難以置信,在他看來,自己的徒弟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這不可能,那個林浩宇并沒有這樣的修爲!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随後怒氣滔天,在這周圍一圈金色的血氣蔓延,顯然是曾經有人曾經布陣,這個陣勢以山脈爲陣廓,以陽剛之血爲引,無有殺意,甚至令人感到安心舒适,這顯然就是辟靈祓邪陣的陣勢了。
林浩宇并沒有在台上布陣,而是在這之前,就接着整個周圍的環境做成了陣法!
“你作弊!你竟敢壞了規矩!”陳伯洪對着林浩宇怒吼着。
面對義憤填膺的陳伯洪,林浩宇眨了眨無辜的雙眼,用無辜的語氣問道:
“我壞了什麽規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壞了規矩?”
這句話剛剛的陳伯洪就說了,現在聽到林浩宇反說了一句,他更是怒氣沖天:“你竟然提前布陣,用這方土地做成陣法,鑽了空子,你還敢抵賴,速速還我徒兒命來!”
“陣法?哪有什麽陣法?”林浩宇無辜的說道。
剛剛那一下乃是玉佩催動,周圍雖然已經布陣,但就剛剛一下,那些布陣的線索都已經燒毀了,哪還有什麽陣法?
“你剛剛和張清泉說的有是什麽?!”陳伯洪抽出自己的鬼頭杖,一身殺氣凜然。
“哦!”林浩宇恍然大悟,接着拿起了自己的白虎槍,走到了張清泉的面前:“張兄,你看我的這個‘五方白虎陣’,用來對敵還好吧?”
“呃……不錯,不錯……”張清泉這才注意到,林浩宇的白虎槍上面有一個陣圖。
陳伯洪一陣氣結,他咬牙切齒的看着林浩宇,殺氣滔天。
說完這句話,林浩宇也對着陳伯洪一陣微笑:“前輩,我看南域的諸位好像都有些不太服氣啊,既然如此,我就站在這裏,看看下面有沒有人來挑戰我了,如何?”
這句話是之前範文雄說的,林浩宇這時候将其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接着,他也施施然走向了台上,用白虎槍指着眼前的南域之衆:“南域可無英傑乎,竟然無人上台?”(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