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是……夢?”
林浩宇朝着房間打量了一眼,因爲之前的事情,林浩宇現在對敵人頗有提防,窗口等處都做了些小手段,不過當他查看之後,就發現上面并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迹。此時的黃興真早已不見了蹤影,事實上在将林浩宇從夢中喚醒的瞬間,他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林浩宇自然找不到人了。
“真的隻是夢?”
林浩宇又坐在了床邊,感覺有些奇怪,他剛剛入定,并不隻是打算休息,而是在提防再度被人偷襲,或者被嫁禍,可怎地突然之間,自己就睡着了呢,而且這個夢境還如此奇怪,簡直如同真的一般。
他不知道,那是因爲他将神魂全部投入那個夢中,下意識地将那個夢當做了真實,人的神魂,或者說思維擁有自我欺騙性,一旦認定了某種事情,那麽即便是假的,落到他自己的身上也會變成真的。
林浩宇一邊調息,心中還有些後怕,若不是自己及時醒來,剛剛說不定就真死了。
他在魔教之中經受過的培訓裏,曾有過類似的訓練,那是一個絕對黑暗的教室,一個正道的弟子被困在一把椅子上,除了聽覺之外,五感都被斷絕。而後那位教授他的導師用小刀在正道弟子的右手腕上劃了一刀。同時擊破一個小小的水袋。
正道弟子手腕上的傷口不大,最多算是破了一點皮,那幾滴血珠剛剛淌下不久便結痂了,但那名正道弟子聽着滴水落地的聲音,卻誤以爲是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那張臉因爲驚恐而不斷地變白,最後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在林浩宇的感知中。那人的心髒因爲自己的恐懼而逐漸放慢了跳動的速度,相應的是他的血液也因此而放緩了流動的速度,可以說他是被吓死的,也可以說他是因爲血脈不通被活活憋死的。
道法裏面有一門幻術,很多幻術都不能殺人,但因爲幻術太過真實,有些人就會信以爲真,活生生吓死自己。
就在剛剛那個時候,林浩宇也是信以爲真。整個人差點就真被“吓”死了!
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愕然發現體内的經脈被拓寬了不少,那運轉不休的真炁的速度似乎都變快了不少。
“莫非我剛剛是進入了某種玄奧境界?”林浩宇好像明白了什麽,修士在偶有體悟和感觸的時候,有時候就會進入某種玄奧的狀态。
他的猜測的确有道理,黃興真所作隻是一個引子。根據林浩宇的經曆和最近時日的體悟引了出來。幫助他進行了感悟,林浩宇沒發現不對,也是因爲如此,因爲這的的确确是源自他自身的感觸與體悟。當然,若非黃興真實力了得,一般人想用這種方法修行,也是做不到的。
“嘿,做個夢都能有如此收獲,再做幾個夢,我豈不是就直接突破了?”
林浩宇心中打趣了一下。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情況可遇而不可得,就如同玉佩曾經告訴過他的一樣,道法自然,不可強求。何況,修道首重心境,若是天天經曆夢中的一切,那種由大喜到大悲的轉折,他真的會瘋掉。
擡頭看了看天色,掐指默默地算了一下,發現此刻已經是午時了,他那一夢,竟然足足做了六個多時辰。
“今天就休息一天吧,也不知道那些賊人究竟有何安排。”林浩宇今天并不打算去賭石,不過爲了避免引起懷疑,他肯定還是要去小小的玩玩的,不過大價錢的石頭,他就不打算去碰了。就林浩宇那兩下子,沒有玉佩的指點,簡直就是給人送錢去了,狗屎運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料想清楚之後,林浩宇就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便準備先下去吃個午膳。可是還沒等他下樓,就見到兩個官差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了過來,店小二隻能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面,不停地說着好話。
可是這些官差卻并不吃這一套,隻是說道:“你也不用和我們解釋太多,人命關天的案子,我們若是不能及時破案,一頓限棍那就免不了的。隻管把我帶到那人的住處就好,否則我在吃限棍之前肯定要揍你一頓!”
小二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苦,可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了林浩宇,伸手一指,連聲說道:“二位差爺,這邊是那間上房的客官。”
林浩宇見了官差和小二,哪裏還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麽,昨夜對面客棧樓上的那兩條人命案子顯然已經被人發現,自己住的離那裏很近,想必在這些當差的是來問自己是否聽見異響或者什麽的。
“若是他們打算陷害我,也不會現在才來找我。”林浩宇心中已經盤算清楚,若是那些賊人有計劃,官差應該早就上門了,可現在都已經午時了,他們這才趕來,這就說明那些賊人并沒有官府的路子。
這樣的話,林浩宇心中倒是放心了不少,這麽來看的話,那些賊人就應該隻是見财起意的地頭蛇一類的人物而已,下次他們再敢來的話,直接将他們打殺就好了。
那兩個差官見了小二的指引,眼睛就是一亮,當即就有一人将背後的枷鎖拿在手中,惡聲惡氣地問道:“我問你,你就是天之一号房的住客?”
這是先聲奪人,差官辦案的時候大多會用這種手法奪人氣勢,一般膽子小的案犯被這麽一吓就會露怯,接下來的審訊也就容易多了。
不過這唬人的動作可吓不倒林浩宇,他微微一笑。輕聲答道:“在下正是天字一号房的住客。不知兩位官差找我有何要事?”
這一番對答可以說是不卑不亢,盡展大家子弟的風範,讓這兩個官差的眉頭就是一皺,嫌犯不被吓住,看表現還是大家子弟,那麽他們後續的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這樁案子有兩人被殺,顯然是盜匪所爲。可若是要去抓一個匪徒。那這事兒可就麻煩了許多,他們見到對面客棧的天字一号房距離對面這事發之地頗近,便準備來抓個替死鬼。
世俗官府辦案爲了方便省事,不會将案情弄得那般複雜,一般都不會将事情往以武犯禁上推斷,實在抓不到元兇,最多也就會會從死囚牢裏抓出兩個做替死鬼,現在這兩人就是找上了林浩宇,可林浩宇這副表現。又讓他們有些遲疑。
當下,另一個官差邁步走了上來,與前一人形成犄角之勢,隐隐将林浩宇圍住,而後開口道:“這位公子,我等也是奉命辦案。有件事情想請公子協助一番。還請公子給我等行個方便。”
這倆官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這把戲在林浩宇看來不過是老掉牙的套路,不過這兩人站位一前一後,深谙合擊之道,顯然是兩個練家子。
“這兩人也有些實力,但卻不用在正道上面,光想着找個替死鬼,實在可惜。”
明明是官差。整天卻都想着得過且過的混日子,構陷他人,林浩宇心中微歎,想了一下之後,他心中就有了打算。
于是,林浩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兩個官差說道:“既然是有事要問,還請兩位官差移步到我的客房中,免得影響了其他人。”
說着,他自顧自地回過頭,向着房間中走去,兩個官差相互之間看來一眼,揮退了小二,跟着他進了房間。
林浩宇沒有管這兩名差官,進了房間之後,自顧自地坐在了椅子上,帶着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兩個官差,就好像是他們的上司一般,他身上的氣勢稍稍激發出來,這兩個差官心裏就是一突。
“兩位差官有什麽話,但問無妨,小可自是如實相告。”林浩宇将手放到膝蓋上,做出一股洗耳恭聽的架勢。
那個扮黑臉的官差抖了抖手中的鏈枷,指了指對面的窗台,問道:“昨天夜裏,你是否聽到對面有什麽異響?”
昨晚的刺殺發生在子時左右,這就說明對面的命案發生在亥時,當時的現場頗爲混亂,顯然那兩個殺手是在幹掉那對男女之後才直接來的這裏。
面對兩個官差的話,林浩宇直接搖頭:“我有早睡的習慣,對于窗外之事并不知曉。”
這話說得也沒什麽不對,這裏雖然地處邊疆,娛樂衆多,但若是不出這客棧,也沒什麽可玩的。聽小二說,這林浩宇可沒出去胡混,睡得早也是情理之中。
“我們正在辦案,還請這位公子配合一下。”唱紅臉的官差咳嗽一聲,“實不相瞞,昨天夜裏對面的客棧裏發生了命案,你這裏距離那裏很近,所以我們來問你一些消息。”
林浩宇攤攤手,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哪裏有能力協助二位官差辦案?若是聽見了,也斷沒有隐瞞的道理。”
“間隔這麽近,死者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必然傳了過來,你居然說自己沒聽見?!”唱黑臉的冷哼一聲,就要将鏈枷套在林浩宇的脖子上。
昨夜那兩人動手,可以稱得上悄無聲息,連他那般戒備都沒有聽到聲音,放在凡人身上哪裏會有一點察覺。林浩宇也沒有動,這個差役剛剛舉起鏈枷,就被旁邊的差役攔下。
這案子本來不甚複雜,林浩宇能住天字第一号房,也肯定有錢,而且看他的表現又有大家氣質,說不得就是出身不凡之輩,貿然牽扯進來,不說會不會将案子變得撲朔迷離,萬一林浩宇真有什麽後台,他們兩個就遭殃了。
那唱紅臉的對着林浩宇一抱拳:“既然公子什麽都不知道,那麽我等就不再打擾了,還請公子将此案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林浩宇笑着點頭,但卻連站都沒站起來,隻是伸手虛引指向門口:“這是自然,不勞兩位差官挂心,既然兩位差官已經問完,我就不送了。”
林浩宇這番裝模作樣,真的就吓住了兩人,他們也沒多說,拱拱手,就離開了這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