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足足有拳頭大的帝王綠被一位富商買走了,價格是驚人的一百二十萬,比玉佩估計出來的價格還要高很多。
拿着一百二十萬銀票的林浩宇眼中卻平靜如水,他是修道之人,也不會因爲這點凡俗之物而忘乎所以,對他來說,這第一次賭石,最大的收獲還是從賭石之中得到的感悟。
随手将銀票塞進口袋中,林浩宇大步走下台來,李威三人連忙迎了上來,口中恭喜不疊,他們倒是沒想到要分些彩頭,那份協議也僅僅是保證四個人一同行動的時候不會因爲一人的錯誤,損失了大家的共同利益而已,林浩宇這一次都是自己出的錢賭的石,和他們倒是沒有關系。
“你今個手氣紅透了,走走走,咱們去賭一回。”李威面帶羨慕,一臉的躍躍欲試。這也難怪,任誰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在賭石上大獲全勝也會有這種心思的。
不過已經有所領悟的林浩宇并不打算再做下去,他搖頭說道:“還是不了吧,我有個習慣,叫做見好就收。”
三人頓時面露失望之色,剛才林浩宇展現出來的洞察力和對玉石的熟悉,都讓他們爲之側目,特别是最後的膽大心細,直接開出了帝王綠的模樣,實在驚人,李威此時已有了讓林浩宇主導的心思,奈何林浩宇沒那個心思了。
林浩宇指了指台上。之前那個花了五萬兩白銀買下蠻人原石的那隊組合的頭領已然站在了上面:“看看這個吧。大家也都好奇那裏面有什麽。”
三個人見林浩宇不想去,一時間也沒法說什麽,此時的他們對那塊石頭裏面開出來的東西已經不感興趣,畢竟再大也不可能有林浩宇那塊帝王綠更大、更驚人。
隻是林浩宇既然已經開了口,他們也隻能耐着性子看下去,他們也好奇當初爲何林浩宇阻止了他們購買這塊石頭。
他們隻見頭領手持解石的刀,小心翼翼地在原石上切了一刀。這塊原石上露出的那抹綠色雖然沒有方才林浩宇那塊的純粹。但也足夠驚人了,如果這石殼隻是薄薄的一層,那麽借着林浩宇方才造出的高潮,這塊玉石的行價怎麽也會漲到五十萬上下。
“這位公子,您怎麽看這塊石頭?您還出手嗎?”一個五短身材的男子湊到林浩宇的身邊,有些巴結地問道。
方才林浩宇在台上一下從中間切開石頭,這展示的不僅僅是對原石的理解,還有對刀功的精熟以及充足的自信,必然是一個高手。
林浩宇搖搖頭。指了指台上的那人:“看着便是了。”
那人讨了個沒趣,卻也沒離開,依着林浩宇的話仔細地看向台上男子,此刻的他已經切了三刀,爲了避免傷到裏裏面的玉石,他這三刀都很克制。那塊原石上僅僅是掉下來三層薄薄的石皮。
石料已經有些發黑了。但依照經驗來看,早應該露出裏面的玉石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頭領的心頭,他的手有些此刻發抖,接着又是一刀切下,那黑色愈發的深了,但他夢寐以求的那抹碧綠依舊沒有出現。
林浩宇有些同情地搖了搖頭,在這裏賭石的,果然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幾萬兩白銀便讓他們汗流浃背。倒是下面收購玉石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豪富之輩。
第五刀,已經無限接近那一抹從蟒紋之中透出的碧綠了,可這一刀下去,在這石頭之中依舊沒有一點綠意透出,台上的漢子發狠,學着林浩宇直接一刀切下,然後他臉色灰白,顫抖着後退了兩步,臉上全是失望,畢竟林浩宇剛才做的簡單,但是這個運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十賭九虧。
那僅僅是一抹碧綠,雖然色澤上接近無限接近帝王綠但卻是由南蠻特制的染料染成的碧綠,這燃料隻有南蠻才有,尋常人等根本看不透。
林浩宇索然無味地搖搖頭,玉佩的提示很準,他轉過身對李威三人拱拱手,向着坊市外走去,和這些人過了一場之後,林浩宇對于相關的賭石知識已經是知道了不少,有玉佩傍身的他沒有再繼續搭夥的意思了。
這種合作本來就是随聚随散,李威等三人雖然對林浩宇的離開顯得頗爲不舍,卻也無法出言挽留,隻能拱手道别,說句“後會有期”。
告别了三人,林浩宇向着一家客棧走去,這當然不是爲了賭石,他現在是想找到一個清淨的地方加深自己方才得到的那些感悟,并且讓玉佩給他分說一番方才的種種。
一個胖大的身影攔住了林浩宇的去路,低頭沉思的林浩宇根本沒有管他,而是腳步向左橫移,閃過了對方的阻攔,可對面見到林浩宇閃身,也是一個橫移,再度攔在了林浩宇的面前,同時手搭在林浩宇的肩膀,無比倨傲地說道:“小子,我家公子召你問話。”
這人眼高于頂,說話盛氣淩人,一個“召”字将對方的貶的如同家仆一般。
林浩宇随手撥開對方的手,擡起頭看了看這個足足有自己兩個寬的漢子,隻說道:“好狗不擋道。”
這胖子見到林傲宇如此不識相,頓時大怒,他有築基期的修爲,和那些尋常人等可不一樣。他直接踏步上前,剛剛被林浩宇撥開的右手就要抓林浩宇的衣領,惡聲惡氣地說道:“小子,能被我家公子召見是你的榮幸,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胖子伸手抓來,林浩宇怎會讓他抓住,他當即右手一探,直接扣住對方的右手手腕,接着便是一捏。
林浩宇的肉身到底有着煉體後期的能耐,隻聽一聲脆響,胖子的整條右小臂就被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林浩宇飛起一腳,像一個球一樣把胖子踢了出去。
這人不過一個築基初期的垃圾而已,被林浩宇一腳踢飛之後,這胖子就躺在地上哀嚎,林浩宇不以爲意,隻是繼續往前走去。
“啪、啪、啪、啪……”
一串孤零零掌聲緩緩響起,緊接着,林浩宇便聽到從旁邊傳來的一個狂妄的聲音:“很好,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敢在這裏動本公子的人的,果然好膽氣,本公子都有些佩服你了。”
林浩宇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腳步虛浮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此人瘦如竹竿,面色枯黃,眼窩深陷,明顯是一個縱欲過度的公子哥。他一邊走一邊拍着自己的巴掌,他走到那個胖子身邊,毫不客氣就是一腳踩了上去,胖子也不敢有絲毫的掙紮,那一瞬間連喉嚨之中的慘叫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林浩宇看了看這個公子哥,一語不發,繼續向前走去,這種纨绔的公子哥最是煩人,自己沒必要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眼看着自己被林浩宇徹徹底底地無視了,這個公子哥的臉上就閃過一絲殺氣:“居然敢無視本公子的話?來人,各位剁了他,等等,不要剁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四周已經将林浩宇圍住的十個打手大聲應是,揮舞着砍刀向着林浩宇沖來,各色的真炁從他們的刀鋒上爆出,這一瞬間端的是殺氣沖天,聲勢驚人。
玉佩唯恐天下不亂地在他的胸口跳動了幾下,大聲地在他的耳邊吼道:“揍他,揍他,往死裏揍,出了事貧道給你擔着,這集市裏加起來也就三個破障期的小雜碎!”
林浩宇倒是沒有玉佩這麽激動,他看了看四面八方斬來的長刀,向前一步,蛇麟劍猛地出竅,就是揮出一劍。
這一劍快如疾風,帶着林浩宇的身體從十餘人的包圍之中沖了出去,直到林浩宇在圈外站定,才有一聲慘叫發出,地上當即多了一條斷臂。
方才那胖子是築基初期,面前這十個人也是築基初期,能夠讓十一個築基期做護衛的人在凡俗之中定然是身份不俗,最起碼比起他林二少曾經的身份要強上三分。
“下一擊,我不會手下留情了。”林浩宇緩緩地将劍歸入鞘中,聲音很淡,似乎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他的目光掃過那個公子哥,帶着一種發自骨子裏的輕蔑。
這公子哥乃是養尊處優之輩,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場大聲呼喊道:“上,你們這幫廢物,上,給我殺了他,出了事本公子擔着!”
那名斷臂的護衛慘嚎着,伸手封住斷手附近的穴道,避免血液的大量流失,他的慘叫聲和地上那個胖子相互呼應着,林浩宇在折斷胖子的手臂時,很體貼地注入了一絲精純的真炁,現在這股真炁就在對方體内亂竄,讓胖子好生痛苦。
其餘九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敢上前一步,那個公子哥氣得暴跳如雷,大罵着廢物不止。
林浩宇的眼中露出一絲戲谑,他猛然間拔劍出鞘,奇快無比地向背後劈出一劍!
一聲金鐵交鳴後,一個狼狽的身影雙腳貼地倒退出一丈多遠,這才站住腳步,而後一口鮮血噴出,打濕了面前的土地。
林浩宇根本都沒有看這個偷襲之人,而是轉過身,向着那個公子哥一步步走去,一股莫名的壓力從林浩宇身上罩來,公子哥看到林浩宇,隻覺得眼前站着一隻惡魔。(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