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禮炮!”一聲爆喝從盛京城外的山莊中傳出,随即,一連七七四十九聲魔門特制的“凝神皈魔炮”響起,空中綻放出炫麗的色彩,映照在空中,顯示出來無數神魔身影,在空中顯現出來赫赫魔威。
這凝神皈魔炮,便是凝聚萬物心神,向着魔教始祖、唯一真魔爾丹皈命禮謝、感恩他賜予萬物逆天而行的能力的利器,乃天外落金鑄造而成,勾勒魔紋,一旦激發用在修真界的攻城戰之中,是一等一的利器;此刻用來顯示魔教聲勢,再好不過!
不光是山莊之中的魔教中人,就連方圓百裏内的凡俗百姓都禁不住下跪,向着西方魔教總壇叩首不止。要知道,這凝神皈魔炮,一發炮彈便是價值千金,不是攻城掠地之時,甚少使用,而今天爲了迎接魔教外事府巡察使,杜傲天一次性便放了七七四十九炮表明心迹!
回響在高空的光影漸漸消散,一艘長三百六十丈、寬四十九丈、高九丈的奇形戰艦從西邊的白雲邊駛來。這戰艦看似行駛緩慢,實則快速無比。方才看還遠在天邊,眨眼之間便已是盡在眼前!
“鋪紅毯,撒鮮花,恭迎使者!”
又是一聲爆喝從山莊之内傳出,當下便有一條寬三丈、厚一寸的紅毯從山莊内飛出,向着虛空中飛行,直到停在那戰艦艙門處方才止歇;這虛空之中,似有無形之物一般,将這紅毯牢牢托住,并塑成階梯形狀。
接着又是八條紅毯飛上,九爲數之極,杜傲天在無形中又将自己對使者的尊敬表露了三分。随後,十八名貌美如花、身材婀娜的女子挎着花籃飛上天空,将籃中那些色彩豔麗的花瓣向高空之中抛灑,化作漫天的花雨。
戰艦的門緩緩打開,兩列十八名至少有着煉體中期的衛兵列隊而出,站在那紅毯外的虛空之中,肅然而立。按常理,煉體期是根本不可能禦空而立的,便是破障期都隻能運用法寶做短暫的浮空。但這十八人,明顯是有着不俗的法寶随身。
這種重寶,可是比十八名先天強者更能彰顯身份。無意之中,這位不知身份、不明立場的魔教外事府巡察使,就給杜傲天上了一課。
立在紅毯盡頭的杜傲天見此情形,果然眉頭一挑,臉色就有些變了。要知道,如此實力,即便是門内那些資格最老、掌控的凡間王國最爲富庶的外門執事,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重寶,意味着門内對這位巡察使的完全信任,意味着煉氣殿、甚至是那些和獎賞有關的部門,都和這位巡察使淵源深厚!
無形的,這位巡察使在杜傲天心中的重量增加了十倍不止,而将要送出的禮物的厚重,也是讓杜傲天都感覺肉痛不止的。一旁的碧秀似乎看出來杜傲天的不安,輕輕地用手拍了拍杜傲天的後背,這才讓杜傲天平靜下來。
一個身高丈二、魁梧異常的男人從艙門内緩緩走出。他穿着一身血色的盔甲,紅得發紫,紫得發黑。那盔甲的關節上無數倒刺伸出,顯得猙獰異常,顯然都是些殺人利器。而這壯漢,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不怒自威。
杜傲天見了這大漢,輕輕地對碧秀傳音,聲音裏是說不出的欣喜:“這倒是我的幸運。想不到外事府的長老,居然派了我們一系的巡察使汪镗,想必是那林浩宇的戰績令這些老家夥欣喜異常罷?”
傳音完畢,杜傲天上前一步,對着那大漢抱拳施禮:“下官杜傲天,忝爲魔教外事府盛京城執事,見過天使汪镗大人。”
“傲天賢弟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這大漢哈哈大笑,大步向着杜傲天走去,聲音粗犷之中透着一股子親近,“你我均爲魔教外事府成員,爲我魔教發展盡心盡力,又有何高低貴賤之分?愚兄聽聞賢弟突破到了化液境界,又有部下立了大功,禁不住好奇之心,這才向殿主讨了這份職司,還請賢弟不要嫌棄愚兄叨擾。”
一旁的林浩宇聽着二人稱兄道弟,這一口氣不由自主地吐了出來。隻要來的巡察使是自己人,那便少了一道坎,一道最重要的坎。
須知巡察使的彙報,是魔門之中最重要的評判功過的标準,隻要巡察使這邊沒有問題,将好話對着外事府等部門說盡了,那麽除非有暗司插手,接下來在魔門中各個部門就不會有任何的阻攔。
就見杜傲天哈哈大笑,張開雙手與那汪镗抱在一起:“小弟求之不得,哪有嫌棄之理?小弟這裏略備了些酒水,來來來,你我二人邊吃邊聊,正好也爲你引薦一下直接出手幹掉慧空秃驢的新晉天才林浩宇!”
這二人把臂言歡,春風滿面地進了正廳,隻見廳内擺了足足十大桌,桌桌都是些山珍海味、陳年佳釀,那日在拍賣行内引發哄搶的“玉髓液”,在這裏居然是連桌都上不去的貨色!
汪镗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他們做巡察使的,說起來好聽、風光,但收入上比起這些掌控一地的外門執事,相差了何止一星半點?而這杜傲天,将對自己的尊敬、對魔門的忠心,分化在無數個細節之中,可謂是将自己打點得舒舒服服的。
敏感地察覺到汪镗的滿意,杜傲天哈哈一笑,引着汪镗在主位上坐下。汪镗見了,連連搖手:“愚兄是客,客随主便,哪有外來者坐上主位的道理?不可不可。”
杜傲天按着汪镗,将他“強行”按在主座上,才說道:“汪兄身懷宗門命令而來,便是天使。若天使不坐主位,傲天便有欺辱門楣的嫌疑,這種大不敬的罪過,汪兄可不要往小弟身上強按啊。”
汪镗聞言,不由得點點頭,長聲說道:“這話聽着順耳。我魔教雄兵千萬,修者無數,待真魔陛下應許的審判之日到來之際,定然征伐四方,将這天下五域盡收囊中!”
說罷,在一衆盛京城骨幹的叫好聲中,汪镗站起身來,舉杯道:“我等,變爲我魔教未來之興盛、一統天下五域之光輝前景,幹了這一杯!”
“幹!”這些骨幹們哪敢不從?當時便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二杯,願我魔教開枝散葉,爲将來一統五域做好準備,也不負真魔陛下的應許!”汪镗哈哈大笑,又是一杯灌下。
衆人哪敢不從?哪怕如今這汪镗真有喧賓奪主的舉動,也不是他們這幫小字輩的可以說的,沒看見天王杜傲天正在一旁微笑着應和麽?
“第三杯,便敬給我這傲天賢弟,祝他能夠早日将盛京城、乃至整個燕帝國經營的猶如鐵通,将麾下兒郎操練的精明強幹!也祝他能早日化液成丹,做我魔教又一擎天之柱!”
這句話,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心有同感。這杜傲天,雖說号稱“天王”,傲氣異常、也邪氣異常,但這對下面諸人的待遇,可是從來都沒有差過。單看他爲了林浩宇做的那些,便知道這人如何護短。而任何一個護短的領袖,哪怕他稍有昏庸,都會從者如雲,更何況這杜傲天精明異常?
明顯感覺到這些盛京城骨幹的心情,汪镗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拍了拍杜傲天的肩膀道:“傲天賢弟,果然是人中的龍鳳。接下這盛京城執事一差不過數年,便将部下凝聚到如此地步,還未曾耽誤修行!愚兄回了宗門,定要将此地情形與殿主如實說出!”
杜傲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如實相告”,實際上就是最高規格的許諾了。因爲這巡察使一職,講的就是要公平、公正、求實。所以,在任何情況下、哪怕是巡察使被氣得半死的情況下,都隻會用“如實相告”這四個字,但實際上是否會如實相告,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杜傲天微微一笑,對着汪镗說道:“那便請汪兄在殿主面前爲小弟美言幾句了。”
賓主盡歡,那美酒佳肴在美豔的侍女的手中,不斷地向着桌上送去。這酒,即便是放在修真者之中,也算是難得的烈酒,而在座諸人,有哪敢運功逼酒敗壞興緻?因此,沒過多久,那汪镗的顔色便漸漸地迷離了起來,看着那些侍女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淡粉色的色彩。
在杜傲天的示意下,兩名嬌豔無比、也妩媚無比,明顯修有高明媚功的侍女嬉笑着,坐在了汪镗的兩側,将那一杯杯美酒送入汪镗的口中。
汪镗見狀,不由得發出一陣滿意的笑聲,那一身盔甲瞬間化作一道精光飛入百寶囊中,伸開臂膀一攬,便将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攬在懷中。至于這次的新秀主角林浩宇?還是讓他等等罷,等他汪镗享受完這溫柔鄉,再打發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