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小子竟能夠有如此修爲,能夠搏殺化液期的秃驢,卻是我也未曾想到的,也難怪傲天你如此看重了。”凝視着林浩宇剛剛離開的方向,碧秀感歎了一聲。
杜傲天哈哈一笑:“你卻是看錯了,這小子能夠搏殺那秃驢,卻是因爲心中的一口心氣而已。”
“咦?”碧秀對杜傲天的這說法顯然是很覺得奇怪。
杜傲天搖搖頭,然後說道:“這小子過去與秃驢本就有仇,在他昏迷期間,我已經問過了當時在場的衆人。若是換一個同等修爲的道士,你信不信被殺的就是這小子了?”
“是這樣?”碧秀想了想,卻又搖搖頭,“不過他畢竟能夠抵抗我的媚功,當是有些特别的能力吧?”
“不一樣,不一樣。”杜傲天不停地搖着頭,“别的人我不知道,但這小子我卻心中有數:你别看他現在一臉邪魅,其實都是在學我。”
碧秀看得出,杜傲天說話之中頗有真情流露的模樣,這從杜傲天的語氣和稱呼就能看得出來,碧秀也是好奇:“這是怎地?”
“這卻是因爲我知道這小子之前的經曆。”杜傲天感歎了一聲,“在來到這盛京城之前,這小子可沒現在這麽灑脫,但在來這盛京之後,卻幾乎是性情大變,除非是天性涼薄之人,否則哪有人變化如此之快的?”
“我卻是覺得這小子挺對胃口的。”碧秀卻是挑着眉頭說道。
杜傲天又是哈哈一笑:“那是當然的。這小子學的是我,你豈能不喜?你且看這小子在來盛京城之後的行事手段,其不是熟悉?”
碧秀聽到這句話,也是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他挺讨喜的。”
可說道這裏,杜傲天又說:“不過這卻也隻是學我而已,若不是如此,他自個兒卻是做不到這麽心狠手辣。話說仙界濟颠菩薩有句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不若做魔頭。’學永遠是學不來的,他總歸走出自己的路,希望最後爲我所用吧。在收了這小子之後,我卻是調查了一番這小子的過往,卻是一個心智不堅卻遭逢大變的公子哥,心中向往仙道,卻嘗盡苦頭,啧啧……”
聽到這句話,碧秀心中卻似乎有底了。
這杜傲天說了這麽多,卻是因爲這個林浩宇有自己以前的影子,當然,還有以後的考慮。
“這麽說來,我卻是注意到,這小子與你卻也有幾分相似呢。”碧秀也仿佛想起了。
“哦?你也看出來了?”杜傲天問道。
“嗯,表面聲色,實則不近女色……還真是像呢。”碧秀笑着說。
杜傲天聽着,卻是愣了那麽一會兒,緊接着他便哈哈大笑起來:“這卻不算,這卻不算。”
“這怎麽不算的?不過我看這小子平日裏行事,卻與我魔門挺合拍的,我卻看着不錯來着。”碧秀又道。
“别看這小子行事之時總是帶着邪氣,卻是強裝出來的,沒有我的**,日後定然不成大器。”不等碧秀繼續思考,杜傲天卻如此說道,這一邊說,還一邊在搖頭。
可這說法,卻是讓碧秀大感好奇,這杜傲天名爲“傲天”,行事放蕩不羁,卻是極少對一個人有如此之深的認識,這卻是難得。
“你卻想要着重培養這小子嗎?”碧秀問道。
“想當個試驗品罷,反正我魔教的大敵乃是在西域之中,這中域和北域雖然頗有勢力,卻不是我等的根本。”
中域之中,原本道家的力量最強,佛教次之,魔教隻能說排爲第三,要面對二者圍攻,卻是困難重重。
而在西域,卻有三教,分别是魔教、佛教和真神,且這西域也都是三者的根基所在。别看這魔教在中域和道教、佛教戰得不亦樂乎,但說起來,魔教的頭号大敵,的确那真神宗。
這魔教與真神宗的恩怨由來已久,一個“真神”,一個“真魔”,雙方之間,卻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說也可笑,這真神、真魔雖有争執,但若是看着這魔教和真神宗的教義,卻也能夠發覺這什麽真神與真魔,卻是非常類似,隻是這真神宗與魔教的行事不同罷了。
除了與魔教糾纏之外,這真神宗與佛教之間關系也不融洽,因此這魔教在西域雖也有兩個大敵,卻也混得開。
這真神宗與魔教、佛教争鬥了許多年,雙方之間的大小戰鬥延綿千年,絡繹不絕。若是杜傲天真想要培養林浩宇,将其放到西域總壇便是,林浩宇是以殺入魔,在那個殺伐之地,實力能夠很快的上漲。可這如今,杜傲天卻是想讓林浩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修行,卻是将對方當成了遊戲的物件。
碧秀瞧着這杜傲天,隻覺得他心中定然還有其他想法,但杜傲天這沉思的模樣,讓碧秀問不出口。見得杜傲天不再說話,碧秀也告辭出去了,卻是朝着林浩宇那兒走去。
話分兩頭,這林浩宇離開了杜傲天這邊之後,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便盤腿坐下。
在搏殺了那個慧空和尚之後,林浩宇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的增長,隻是之前被杜傲天叫走,現在還未穩固罷了。所以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林浩宇便盤腿坐下,然後五心朝天,眼觀鼻,鼻觀心。
雖然林浩宇自己并不清楚,但正如杜傲天所說,在與慧空的戰鬥中,他的确是拼着一口心氣在與對方戰鬥。别看林浩宇戰鬥之中如何如何猖狂,這卻是林浩宇模仿着自己此前曾看過的杜傲天的行動而行事的。隻是,林浩宇自己對此也懵懵懂懂,下意識的行動卻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
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林浩宇便靜下心來沉思起了與慧空搏殺時候的事情。
“不過當時的情形卻是兇險,若是有些壓箱底的招數用來保命就好了。”别看林浩宇對外表現挺強勢的,那卻是源自于他對杜傲天的憧憬,以及對于自身的經脈不通,無法修仙的自卑,用“色厲内茬”來形容林浩宇,确實再合适不過了。
正因爲有從前未能修仙的苦悶,所以此時的林浩宇在心中思索揣測,卻是想要給自己增加一些底氣。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修道的法門與修魔的法門是否可以相輔相成。自己學過的《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在自己修煉魔功的時候,也能發揮效果,雙方可否結合呢?
一念至此,林浩宇忽然感覺自己體内的力量猛然像失去了控制一樣,瘋狂的亂竄,卻是不聽使喚了!
“這是怎麽回事?!”
林浩宇連身體也幾乎動彈不得,想要呼救,開不了口,他頓時慌張了起來。
這失控的力量似乎将林浩宇的身體與精神給切斷了力量,林浩宇在這時候,竟然是全然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忽的就有一股莫大之力從自己的背後湧來,緊接着,自己這失控的力量就被收束了起來。
緊接着,林浩宇的便聽到了一個聲音,卻是碧秀:“守住精神,默運《雙脈秘典》!”
聽到這句話,林浩宇趕緊抱元守一,将自己的精神集中了起來。
在碧秀的幫助下,林浩宇終于是将幾乎要走火入魔的力量給全部梳理完全。
“呼……”
長舒了一口氣,林浩宇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便對着盤坐在自己身後幫自己運功的碧秀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姐姐的救命之恩。”
“剛剛這是怎地回事?如果不是我起興過來看看,你定然是小命不保了啊!”碧秀也是一臉驚疑。
林浩宇既然能夠強忍着痛苦修煉《雙脈秘典》,按理說出岔子的可能性不大才對,可林浩宇突然就差點走火入魔,卻是把碧秀給吓了一跳。
“嗯,剛剛我腦中忽然有一個念頭産生,随後這體内的力量就忽的失去了控制。”林浩宇也依然心有餘悸。
林浩宇也從沒想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明明隻是一個念頭而已,就連付諸行動也沒有,竟然就走火入魔了。
“你究竟在想什麽?”碧秀也是奇怪。
林浩宇也不覺得有什麽,于是便将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并說了出去。在聽到林浩宇的話之後,碧秀也是目瞪口呆:“傻子,你這想法可要不得。我們的魔功和道家的法術理念相似,心境卻不一樣。你剛剛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卻是因爲這個原因導緻了你的精神無法駕馭體内的魔功,卻是出了這個岔子!
這想要融合功法什麽的,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雖然有“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是一家”的說法,但這古往今來那麽多大能,卻也沒有幾個能夠采納各家所長。這每一種功法所需要的心境不同,若是心境不一,這力量便輕易駕馭不得。”
林浩宇雖說隻是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而已,卻是兇險無比的。這也還好他的力量不強,所以隻是失控而已,若是他有了化液期的力量,就剛剛一會兒,應該就爆體而亡了。
“若你身上的不是魔功,而是佛門與道教的話,差異也不會如此之大,不過我魔教的理念本來就與道教大相徑庭,所以你真死了,卻也不冤。”碧秀的語氣帶着責怪。
聽到這句話林浩宇悚然一驚,他又想到了自己無意之中将二者結合獲益無窮的幾次,想問出口,卻終究未敢,畢竟這魔教規矩古怪,萬一這事犯了忌諱,自己定然死無全屍。
“唉,我錯了。”林浩宇承認了錯誤,如今他學了這魔功,似乎便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隻是,林浩宇此時心中不免又産生了疑惑:爲何自己無意識的結合能成功,現今這透露一個想法,卻幾乎立刻走火入魔了呢?
“理念、念頭?莫不是與這有關?”林浩宇心中産生了一個想法,但這事情卻無法找人驗證,隻好暫且先将這個念頭暫時埋藏在了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