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從山洞之中無名先生的劍法緩緩融入落霞劍法之中,原本殺意盎然的落霞劍法突然就有了一絲空靈飄逸之感,隻是那股殺意并沒有因此得到了絲毫的削減,反而愈發的淩厲了三分!
這兩種劍法都是以殺伐爲主,而林浩宇此刻所做的,就是在融合兩套劍法之中殺意最強的部分。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林浩宇緩緩從入定之中醒來,他微微擡頭,看見頭頂的吊燈轟然砸下,卻在接觸他的一瞬間被護體的劍氣撕成粉碎,原來是他在推演劍術的時候無意中劍氣外洩,将天棚都崩壞了。
林浩宇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伸出左手掐動幾下,簡單的算了一下,發現自己入定已然過了一天兩夜了,距離與師叔黃興真的約定時間也還有一天。
林浩宇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這次他沒有将自己的意識深入,而是閉着眼睛冥想,沒有運動真炁,也沒有參悟道理,隻是将自己的身體的完全放松下來,然後放空思維,處于一種極端的平靜之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輕微的破空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種破空聲他很是熟悉,乃是天地教特制的弓弩發射的弩箭發出的聲音。當初他剛剛來到此地的時候。就遭到過一次這樣的刺殺,對此可以說是記憶猶新,隻不過當時自己也顧慮這些人身後的靠山,亦怕引起麻煩,因此沒有追下去,可現在自己已經破障,今時與那日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這裏。林浩宇的靈覺迅速發散開來,突破了破障這個門檻之後,他的實力強大了至少十倍,因此他很快找到了使用弩箭之人,此人就伏趴在林浩宇對面酒樓的屋頂之上。
林浩宇無聲無息地站起身,身形一閃,轉瞬間到了陽台上,一個縱身便來到了樓頂,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房上之人還未緩過神來,便被林浩宇近身,一指點在身上,封住了周身的全部竅穴。
看着死人一般僵直的俘虜,林浩宇并沒有急着去拷問,而是站在他的位置上向着對面的樓上望去。就見對面的二樓客房裏。一個身穿夜行衣的正在搜尋着什麽,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明顯沒了聲息,顯然,這又是一起截貨殺人的案子,估計那位死者也是像林浩宇當初那般在賭石坊市之中大殺四方,結果漏了财以來殺身之禍。
輕輕地歎了口氣,林浩宇雙臂一展,宛若一隻大鳥一般向着對面的樓上撲去,他的真炁充盈全身,即便現在時寬袍大袖。也沒有發出哪怕一絲半點的聲音,直到他來到那人的身前是,那人才感覺到不對勁,待擡頭看時,林浩宇已經一掌砸在了他的泥丸宮上,金色的真炁滾滾而出,将他周身的骨骼全部震斷,卻沒有傷到一點内髒。
林浩宇對此人沒有半點憐憫,這種人早一點死了,那才叫做好事。
“說吧,你們是個什麽組織?”林浩宇冷聲問道,“我希望你是一個精明的人。”
癱軟在地的強盜眼中透着憎惡,卻是死咬着牙關不放聲,林浩宇見狀搖了搖頭,又是一掌拍出:“看來你不夠聰明,那我就讓你聰明一點吧。”
這一掌帶着一股鋒銳的氣息,但是并不明顯,注入強盜的體内,隻會讓他感覺到萬蟻噬骨,那種酸、麻、癢、痛的感覺讓他轉瞬間便留下了眼淚,林浩宇并沒有停手,拿出一粒丹藥塞進他的口中,這裏丹藥是從那些小門派弟子的屍體上搜刮出來的,沒有别的功效,隻是用來提升感知能力,讓人能夠更好地感受到體内的情況和真炁的流動,以方便修行。
可是這粒丹藥用在這裏,就變成了最惡毒的毒藥,強盜對于自身的掌控瞬間達到了一個巅峰,那種難受的感覺瞬間增長了數十倍,他的牙關再也咬不住,開始放聲哀嚎,隻是林浩宇明顯早有準備,他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一半,便被一指封住啞穴。
“現在想說就有點晚了,等個一刻鍾吧。”黑暗中,林浩宇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隻是這透着爽朗、愉悅的笑容在強盜的眼中卻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魔,林浩宇伸手提起不斷掙動的他,向着來處的房頂躍了過去,甚至沒有任何的借力,林浩宇直接飛越了這之間的距離,落在了房頂上。
林浩宇随手将這個骨骼盡斷的強盜摔在地上,伸手解開另一個的啞穴,然後封閉了另一個的聽覺,問道:“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是什麽來路。”
惡人自有惡人磨,林浩宇不是惡人,但是他知道該怎麽對付這些家夥,他們畏威而不畏德,和他們講道理是不會有人聽的,那既然這樣,就隻能把他們打服了。
見他還在猶豫,林浩宇笑着指了指一旁掙動不斷的那個:“你有兩個選擇,好好地活着,或者像他這樣痛苦地掙紮着。”
即便同伴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但他還是能夠從對方的表情和動作上判斷出對方承受的痛苦,林浩宇見到對方面色掙紮,這時便緩緩地伸出了右手,淡金色的真炁閃動。
眼見着林浩宇這一掌即将拍下,這人終于急了,他一股腦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們的地頭叫做白虎堂,總堂在城南的柳樹巷子七号門,堂主韓嶺是煉體後期的大高手,五位舵主都有煉體中期的實力,下面的幫衆共有四十八人,大多是我這樣的實力!”
眼珠轉了轉,他繼續說道:“隻不過幫主前日出任務的時候碰到了硬點子,受了重傷,所以……”
“地處南域,卻叫做白虎堂,不知道丙火克庚金麽?”林浩宇有些戲谑地說道,自知這人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那日自己打傷的那個應該就是那個叫做韓嶺的堂主,“你們手上怎麽會有天地教的武器的?”
這些人實力不強,本身應該沒什麽力量,林浩宇在意的是,他們怎麽就有天地教的連弩,那個成祖明此前所說的天地教向南發展,又是怎麽回事。
“天地教……?這弩是堂主給我們的,十分鋒銳好用,但具體的來路,小的也不知道啊……”這人哀聲說道。
“現在我來問問他,如果得出的結果不一樣,你知道後果的。”
說罷,林浩宇伸手解開了另一人的穴道,在他近乎沙啞的哀嚎聲中笑着問道:“現在你的骨頭還是那麽硬麽?”
“我說,我說,隻要你放過我,哪怕是給我一個痛快都好,我都說。”他撕心裂肺地哀嚎着,隻是聲音根本無法傳出去,因爲林浩宇早已用真炁鎖住了這一方虛空,讓他的聲音無法傳達,在到了破障期之後,林浩宇的能力有了質的提升,一些通玄的手段也能夠毫無障礙的使用出來。
林浩宇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對方将事情說出來,但并沒有解開他的穴道,他掙紮了一下,同樣用最快的語速将話說出來,與先前那人所說的倒是一般無二,林浩宇點點頭,雙手分别抓起一人,狠狠地将對方扔了出去,目标正是他們殺人的二樓客房,在他們不可思議的尖叫聲中,兩顆頭顱如同爛西瓜一般在地上撞了一個細碎。
“你們看,我可沒有食言,真的放了你們一馬。”林浩宇攤了攤手,對着對面的三具屍體說道,就要閃身回房,可是突然間腦後金風一響,他迅速回身打出一拳,隻聽一聲金鐵交鳴,林浩宇倒退了半步,對面站出兩個手提棍棒的大漢,神色嚴肅地看着他。
“這城中,禁止随意殺人,你不知道規矩麽?”一個大漢冷冰冰地說道,手中的長棍舞出一團棍花,而另一人則與他互成犄角地站住,将林浩宇隐隐包圍,生怕林浩宇跑掉一般。
林浩宇啞然失笑:“我隻見到有人謀财害命,卻沒曾相見見過這謀财害命的講規矩,你們跟我講規矩,何不與他們說說?”
這兩個漢子并沒有穿捕快的衣服,又滿嘴的江湖話,顯然混道上的,這官府管不了的地方,這都是他們再管。
聽了林浩宇的話,大漢怒發沖冠,掄起棍子就要上前,可就在這時候,另外一人趕緊将他拉住,才走上前拱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李立權。”林浩宇負手而立。
他這一報名,兩人同時一驚,吳飛羽的大名在南疆之中也是有數的,這種龍頭大佬他們可隻有仰望的份。前日吳飛羽回到城中時,可是鄭重其事地警告過南疆城内明裏暗裏的勢力,這個李立權是絕對惹不得的。
這兩人倒不知道李立權是誰,但吳飛羽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倒身便拜:“閣下便是李立權?還請恕在下二人有眼無珠!”
林浩宇不以爲意地揮了揮手:“不知者不罪,這裏的事情你們處理一下吧,那個什麽白虎堂,我不想再在這裏看見。”
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應諾道:“等我等回去禀明上峰,自然将他們一網打盡,也爲本城除去一害。”
那白虎堂在他們眼中不過雜魚爾,林浩宇一句話,把他們打殺也就打殺了。
“嗯,不過你們可記得,那韓嶺給我留活的,我要問他些事情。”(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