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魔門功法俱不外傳,哪怕是着最基礎的蝕心掌也不例外。”一心禅師大義凜然的開口道,“除了魔教之外,貧僧還未曾見到有任何門派會這一招‘鐵臂金牆’。”
一心禅師剛剛那一招實在巧妙,抓住了林浩宇心神不穩時刻使出,就算林浩宇硬說是對方陷害也是無法,更何況,他還真就會這一招。
“天下萬法,殊途同歸,都是直指大道而去。”林浩宇突然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無論是道門、儒家、佛門、法家,招數都是殊途同歸,魔教的那什麽蝕心掌在下也有耳聞,不過是化用凡俗中軍旅戰陣中厮殺的招數,結合魔教的特點演化出來的,力求一擊斃命、防守到位而已。”
頓了頓,林浩宇繼續說道:“這世間上,武功招式何止萬千,大師既然孤陋寡聞,就不要在這裏賣醜了,這世上哪有用招式決定歸屬的習慣了?簡直笑話!”
在說到最後的四個字的時候,林浩宇用體内的真炁勾動起了天地元炁,這一聲的聲勢甚至不比一心禅師的獅子吼差上多少!
聽了林浩宇的話,在場的衆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林浩宇的這番話合情合理。誰也挑不出半點的差錯,但是有一心禅師的行動在前,依舊有不少人心有疑慮,吳飛羽上前一步,無比慎重地說道:“李道友,凡事還是要說明白好些,對于魔教。在場的諸位都是深惡痛絕,說明白也能少些誤會。”
林浩宇冷哼一聲:“想要對在下做些什麽,直接來便是了,如此找理由,隻會讓在下感到不齒。”停了一下,林浩宇繼續說道:“一群凝丹期的前輩了,對我一個不過煉體期的小輩如此,有何意義?”
“想要洗脫嫌疑也不是不行,隻要讓我等看看你真炁的運行線路便是了。真炁心法這種東西可是做不到假的。”一名南域修士冷聲說道,随着他的聲音,一股陰風平地而起。
林浩宇轉過頭看向他,此人不是陳伯洪又是誰?
他不由得又是一聲冷笑:“在下之前才幫你清理門戶,沒想到你恩将仇報,竟然是惦記上了在下師門秘傳的心法了?”
觀看運功線路。的确與窺伺他人心法差不多。而一門心法乃是門派的根本,即使是死了也不可能透露給人,陳伯洪這言語真能說得上是“誅心之舉”了。
但陳伯洪卻是絲毫沒有退縮:“這是最直接、也是唯一一項能夠讓你徹底洗脫嫌疑的方式了,你若是不從,也隻能說明心裏有鬼。”
“在下心裏有沒有鬼,可不是閣下一句話就能斷定的。”林浩宇冷聲說道,随手掐了一個雷訣,真炁微微一動,一股紫色的雷霆在他的手上凝結,“你們誰見過魔教之人會使出這般雷法?還是我道門的祖師爺會借法給魔教之人?!”
這一下可就有些狠了。直接将道門的祖師爺頂在前面,在場所有道門出身的即便是捏着鼻子都要站在他的這一邊,畢竟林浩宇使出的這門雷法宏達端正,修到深處,定然是一門降魔誅邪的絕學,絕非魔教之人可以驅動的,若有人說這是魔教招式,那真是天方夜譚了。
一旁的雲溪真人站了出來,仔細感應了一下雷法之中的氣息,點頭說道:“确是我道門雷霆無疑,但凡心術不正、未得祖師爺認可之人,想修此雷法事倍功半,且不可能在破障之前掌握。”
這門雷法林浩宇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這次拿出來也不過是讓這些人看個仔細,也好洗脫嫌疑罷了,隻是這樣顯然不能讓南域的修士滿意,陳伯洪也不肯善罷甘休,他再度開口道:“魔教向來詭詐,不可不防,我聽聞魔教之中有一秘法,喚作‘雙脈秘典’,可以使人擁有兩條經脈,同時運行兩套不同的功法,萬一……”
他後續的話沒有說全,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是鐵了心想要搜查林浩宇的全部,而其餘那些被林浩宇殺了門人的門派心思一活泛,也紛紛張口附和。
“阿彌陀佛。”一心禅師對着林浩宇喊了一聲佛号,看他這模樣,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你拿塊玉石出來,捏碎。”
黃興真的話在林浩宇的耳邊響起。
黃興真從一開始就在旁邊看着,到了這時候,他終于要出手了。黃興真的語氣稀疏平常,卻給了林浩宇無窮的底氣,林浩宇也不理會在場衆人,隻是自顧自的從百寶囊中摸出一塊玉石,輕輕地掂了掂。
這塊玉石剛剛夠得上冰種但顔色他頗爲喜歡,當衆人看見他掏出石頭,都露出了謹慎之色。
沒有人看出林浩宇手中的石頭有什麽異常之處,但是正因爲看不出,衆人才更加謹慎,物極則反,天地萬物達到極緻之後都會返璞歸真,越是高明的法寶外觀越是晦澀難名,林浩宇手中那看似普通的玉石說不得便是直指本源的寶物!
沒有人敢向前一步,包括剛剛想要強上的一心禅師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剛剛還一臉正氣凜然的陳伯洪更是抽身後退,他速度極快,甚至在虛空中拉出了道殘影。
“你們在害怕什麽?”林浩宇微笑,輕輕捏碎了手中的玉石,潮水一般的紫氣從其中湧出,他的聲音也随着紫氣散步全場,“在下可不是諸位,沒有以力壓人的習慣,也不是什麽肆意殺伐的魔頭,隻是突然想起這玩意證明起在下的身份很容易罷了。”
說話間,紫氣已然覆蓋全場,衆人隻感覺一股如山的壓力從紫氣之中傳來,體内的真炁幾乎被凍結,無法運轉分毫,那種随着壓力而來的威嚴幾乎将他們的靈魂碾碎,陳伯洪等幾個修煉了邪門法術的南域修士幹脆慘叫一聲,渾身上下黑氣直冒,顯然被直接破去了邪法!可以說,若是林浩宇現在暴起發難,他們就和初生的嬰兒一般毫無抵抗力!
一扇天門從紫氣之中緩緩浮現,猛然間綻放出萬道霞光,一片一畝見方的慶雲從其中飄出,慶雲上方飄着一朵鬥大的金蓮,把片蓮花瓣上亮着八盞金燈,道道璎珞從上面垂下,整朵蓮花宛若真金塑就,端的是威嚴逼人。
那團慶雲将林浩宇團團籠罩,隻剩下頭顱還留在外面,而那朵金蓮則将林浩宇的上方罩定,如果單看那道道璎珞,林浩宇此刻就仿佛帝王一般神聖不可侵犯,那些敢于直視林浩宇的人禁不住低下了頭,幾個輩分低、實力不強的幹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現在,還有誰懷疑我是魔教的探子?”林浩宇微笑着說道,可是這聲音在澎湃的紫氣中,憑空多了萬分的霸氣,即便再不願意,他目光掃過的地方,那些修士也不得不更加謙恭地低下頭,包括衆人之中最強的雲溪真人也是如此。
見到衆人不再開聲,林浩宇突然冷笑一聲,說道:“這本是師門秘傳的護體至寶,用來危急時刻保命用的,想不到卻是用在了這裏,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
金蓮、慶雲,這可是道門那些凝練了頭頂三花、結了胸中五氣的前輩高人才能掌握的道術,已經是直指大道的法門了,他們這些凝丹期的修士努力沖擊的境界也不過是凝結嬰兒,距離凝練三花五氣,那隻能說才剛剛起步,而這種将三花五氣凝練于玉石之中送給晚輩護體的法門,他們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毫無疑問的是,能夠将這種寶物給門下弟子随身攜帶的門派,必然是隐世的大宗門,恐怕就是如今正道第一的昊天宗都沒有這等手筆。
想到這裏,在場的衆人就都有點冒汗,得罪了這樣的門派可不是什麽好事,到時候出事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背後的師門,剛剛帶頭站出來的一心禅師,此時更是成了衆矢之的,不少修士從面目不善的瞪着他。
一心禅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合十雙手,又誦了一聲法号,然後才說:“李公子若是不棄,可否讓我等來補償一番?”
林浩宇沒有說話,但态度稍稍緩和,不少人都松了口氣。
在他們看來,林浩宇就算是獅子大開口地索要補償,也比默不吭聲要好,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林浩宇說不得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現在可沒有人去追究什麽魔不魔教了,即便是最恨林浩宇的南域衆修士想的也是自己能拿出什麽補償,能修到凝丹的境界的修士都懂得,早就在之前的曆練中化作一培黃土。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該拿些什麽東西出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