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翌将馴馬地點選在了東北角的一個疙瘩裏。那邊玩家少,馬匹等級很高,一般的玩家都不會選擇這種費力不讨好的地方。
其實秦翌也沒打算花太多時間在抓坐騎這件事情上的,反正也就一個下午的時間,就算是和夏凝雨一塊體驗下遊戲過程,許多副職都被他們忽略了。馴馬這種事情怎麽說都想試試,一直刷怪練功也不是個事兒嘛。
下十流“導遊”身份扮演得十分到位,不厭其煩的像秦翌和夏凝雨介紹着萬獸島上的情況。
“有時間我一定要去一下真正的草原。”夏凝雨突然說道。
“你天天都在玩遊戲,哪裏像是缺時間的?”秦翌問道。
夏凝雨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話。時間是有,可一個人去逛草原也無聊啊,怎麽有人就是不明白呢。
“啊對了,是不是要陪宋虹衣那暴力狂啊?”秦翌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夏凝雨懶得理他了。
下十流來到草原上之後,神色就開始有點不自然了,秦翌一直對他留了個心眼,發現他似乎有些煩躁焦急時,便私聊夏凝雨提醒道:“這個下十流不對勁,好像在等什麽事情一樣,不會是把我們賣了吧?”
“誰知道,我盯着他,你快點去馴馬,紅衣幫我們準備好了還丹聖水,馬上可以練級刷經驗了。真是的,明明買一匹上等馬就行了,你非要來萬獸島溜達一圈。”夏凝雨回道。
“我說來萬獸島你也是同意的,怎麽來了又不馴馬?”
“我這麽淑女的人,馴馬太不雅觀了,你幫我搞定就行了。”
秦翌暗自搖頭,這姑娘變卦速度越來越快了,中午還說要親近自然,親自來馴服一匹坐騎,這會有不樂意了。女孩子的心情果然是和翻書一樣,不過秦翌也算樂在其中,要說遊戲體驗,他不敢說第一,但也起碼是前茅的。
剛打下九霄城,九霄公會如日中天的時候,卻沒有一點擴張版圖意思,完全自顧自的玩耍。還真有點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方寸也風流的感覺。
秦翌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并沒有相馬之術,草原上的馬匹都隻能看到一個大緻的品階,馬匹屬于走獸,屬性爲乙木。就算是匹馬,修爲也有上萬,如果一味的去強行馴服的話,估計夠嗆。
坐騎在被馴服之前,隻能看到作爲走獸的相關屬性,作爲坐騎的屬性根本沒辦法得知。相馬之術是唯一可以在馴服前大概知道馬匹坐騎屬性的技能,但也僅限于馬匹,其他豺狼虎豹什麽的完全是憑運氣了。
秦翌環視一圓圈,将目标鎖定在一批渾身雪白的野馬身上。夏凝雨喜歡純色,不管屬性怎麽樣,賣相肯定夠了。他決定就以這匹馬爲目标,這馬修爲近兩萬,想來也不會是凡品。
單論修爲這馬都比他高了,但此刻作爲陰體的夏凝雨就在附近,秦翌自然無懼這種并不明顯的差距。
一出手,就是金剛劍訣融合澡雪劍招。
相對來說,和獸類怪物動手,比和高級NPC動手要輕松不少,但也隻是相對而已。這中間有利有弊,對于一些不常與獸類怪物動手的玩家來說,簡單的攻勢反而會讓他們無所适從。
雪白野馬論起攻擊方式比起在滄浪島遇到的道海惡蛟要簡單不少,簡單到除了沖鋒就隻有蹬腿而已。但就是這樣簡單的攻擊方式,反而牽制住了秦翌。
原因無他,隻能說這匹馬的速度太快了。秦翌以魚龍三變身法幾度騰挪,都沒辦法完全脫離它後蹄的攻擊範圍。
幾經糾纏下,秦翌也被這馬給激怒了,因爲它總是拿屁股對着他!
他本來沒打算傷害到白馬的肢體,不然就算變成了坐騎,修複也不容易。但現在他也沒那個心情了,金剛劍訣直接朝馬蹄攻去。
“碰!”
出人意料的,一股氣浪将秦翌震飛丈許。
“白帝娑影!”下十流突然叫道。
夏凝雨同時朝白馬看去。
【白帝娑影(靈獸)】
種類:麟屬瑞獸
屬性:乙木
修爲:18000
描述:外形似馬,爲麟與白帝神馬後代。
剛才還是白色野馬,轉眼就變成了神獸。不管是下十流,就連秦翌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運氣了。
秦翌反應不可謂不快,在發現野馬變靈獸的一瞬間,就以遊龍篇輕功直接躍上了馬背。
“吼!”白帝娑影一聲吼嘯,一躍而且十來米,然後轟然落下。
這一下把秦翌颠得不輕,不管是行爲還是叫聲,都在訴說一個事實……這貨不是馬!哦對了,它是麟和白帝神馬的後代,秦翌不知道白帝神馬是什麽東西,但麟他還是知道的。
麟就是麒麟,麒麟和鳳凰一樣是雌雄合稱,雄性稱麒,雌性稱麟。不論白帝神馬是什麽東西,這個白帝娑影都是麒麟後代,多少也算是神獸了,脾氣暴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秦翌也不打算放棄,萬獸島不是沒有人遇到過靈獸,但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将靈獸馴服。
能不能馴服靈獸先不說,既然遇到了,不試試怎麽對得起自己?
不遠處的夏凝雨見狀,連忙實戰絕影篇輕功跟上,但白帝娑影速度實在太快,轉眼就消失無蹤了。
“唉,算了。”她隻能兀自歎氣,如果她不在身邊的話,功體效果就等同于無。秦翌獨自面對靈獸,又想要馴服它,沒有功體加持的話,根本沒可能。
隻是把白帝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她想幫忙也沒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飄來一片黑雲,将滿地陽光盡數遮掩。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凝雨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下十流。
下十流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氣,聳了聳肩對夏凝雨說道:“不管我事兒,我隻是做任務而已。”
說完,他就退組了,人也跟着消失無蹤了。
再看看四周,哪裏還有一個玩家?
她試着聯系秦翌,卻被告知身處特殊場景,無法使用一切外置功能。
詭異的變化來得太突然,她完全看不懂了。突然,一聲刺耳的唢呐鳴奏聲傳入她的耳中,唢呐聲律暗透迷離氣息。
“哼!”夏凝雨冷哼一聲,化出佩琴,信手撩撥,以更爲凄婉迷離琴曲回敬唢呐音功。
同時她心底也在疑惑,直接以音功試探,難道是神琴台這個時候來“清理門戶”了?但她隻是退出門派而已,每天退出神琴台的玩家不知道有多少,怎麽可能偏偏跑來針對她?
要說叛出師門,那也是秦翌的事情吧,他從承襲九幅獄景圖繪開始就已經是丹青燕羽樓的叛徒。
“冤疊疊,恨重重,怨氣沖雲宵。風雪肆虐,教人魂魄消。可憐我,含冤受屈未伸雪,殺人兇犯反得法外逍遙。今夜裏荒郊捱霜雪,梅亭畔誰把孤魂招。”古怪唱腔,似是在哭訴一段亘古之怨。
幽暗的環境下,忽然紙錢漫天飛舞,詭異氣氛讓夏凝雨不由感到一陣陰寒。
夏凝雨畢竟是女孩子,神經沒秦翌那麽粗線條,遇到這種突發事件應變還是不夠。不過,雖然心裏有種發毛的感覺,但表面上還是一派淡然從容的樣子。在漫天紙錢中,她依稀看見一個手持招魂幡,足踏染血符的白袍怪客一步步,踏着詭異的步伐而來。
另外一邊的秦翌此時并沒有發現他已經和夏凝雨失去了聯系,依然專注在馴服靈獸的事情上,悄然未覺事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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