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翌回去後,一夜無話。第二天回到遊戲後,心情依然不錯,一路上滿面春風。
夏凝雨故作驚訝道:“會長大人,你這一路笑得這麽陰險,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呃,不算吧。”
“咕噜……轟……”突然,天上傳來陣陣悶雷聲,這是暴雨将臨的前兆。
秦翌擡頭看了看逐漸彙聚的黑雲,說道:“這遊戲的天氣系統也挺麻煩,暴風雨要來了,找地方避雨吧。”
于是,兩人加快了腳步,昨晚的相遇對兩人都影響深遠,此刻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減少了對任務的關注程度。心态上的改變,讓他們覺得滄浪島之行不管結果如何,都能當成一次旅行,老實說盡管滄浪島環境很糟糕,要山沒山,要水沒水,卻讓他們都有種在遊曆江湖的感覺。
這一刻,兩人突然有種明悟。躍馬揚鞭傲神州,笑看風雲度春秋。三千煩惱皆抛下,十萬名山任遨遊。這樣的江湖生涯才是他們所向往和追求的。
不同的是,秦翌并不知道昨晚邂逅的女神就是夏凝雨,也不知道夏凝雨此刻和他抱有同樣的想法。
“看,前面有座茶樓。”夏凝雨突然指着前方一座完好的孤樓說道。
秦翌也注意到的那個地方,遊戲裏體感,尤其是環境互動最爲真實,他也不想迎着暴風雨趕路,便說道:“我們去那邊避雨吧。”
在寸草不生的滄浪島上有這麽一個完好無損的茶樓本身就不正常,但也正因爲它的不正常,秦翌他們才更要去看看。反正他是不相信就這麽走下去,可以找到神都舊地,在這一路上遇到的任何人事物都可能是線索。看了看地圖,才發現這裏已經是嘯風原和埋古玄地的交界處。
“埋古……”秦翌覺得這地方有點意思,神都舊地應該是在逾沙轶漠或者埋古玄地這兩個地方其中之一。
在嘯風原走了這麽長時間,唯一的感覺就是石林遍地,到處都是石頭。相比較而來,沙漠的環境比較适合埋葬過去,而埋古玄地這個名稱本身就很可疑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帶着面具,小二裝扮的人。小二遞給他們兩幅面具,要他們帶上。
“這是本樓規矩,請兩位客官帶上面譜。”小二客氣道。
秦翌對夏凝雨使了個眼色,兩人都點點頭,十分配合的結果面具戴在頭上。面具嘴附近的部分是沒有遮擋的,看上去是給食客用餐所留,不過這個面具畫的是什麽他們就看不出來了,似獸非獸,怪異的很。
“小二哥,請問貴樓還有其他規矩嗎?”秦翌問道。
“本樓規矩僅有兩條,第一,凡是過路旅人入内均需要帶上面譜;第二,凡在本店用食者,不可動武。”
“多謝提點。”
兩人進入茶樓之後,發現裏面竟然已經有不少人,隻不過奇怪的是,大家都帶着奇怪面具,而這面具的功能,好像也包括了隐藏系統身份。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了。秦翌想了想,私聊夏凝雨說道:“好像不太對勁,我們裝NPC。”
裝NPC這事兒他們兩個可以算是駕輕就熟,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可以做得恰到好處。
茶樓很大,從外面看共有四層之高。他們沒有在底樓停留,而是直接去了三樓。
這座茶樓好像沒有單間,從一樓到三樓都不乏客人,在分不清楚是玩家還是NPC的情況下,秦翌選擇靜觀其變。先看看這個裏裏外外都透着古怪的茶樓到底在弄什麽玄虛,他總覺得這裏氣氛很古怪,主要是太安靜了,安靜得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小二,看茶。”秦翌突然朗聲道。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忽然之間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這地方到底在搞什麽鬼?
“客官要點什麽?”小二倒是沒什麽異樣,随叫随到。
“舒城蘭花一壺,茶點少許。”秦翌不動聲色道。
“好嘞。”
夏凝雨也察覺現在氣氛不對勁,私聊道:“這些到底是NPC還是玩家。”
“希望都是NPC吧,來這個島上的玩家應該都不是我們的朋友。這種人流量少的地方最适合演這種劇情戲碼,看下去吧,現在還不知道要幹什麽。”秦翌回道。
三樓其他客人看了秦翌一會後,就移開了視線。秦翌發現他們的目光隐隐都瞟向一個僻靜的角落,而那個角落的茶桌上并沒有人,隻是橫放着一把通體碧綠的劍。
這時,一股清正雅風襲來,随即一道儒雅身影自樓外踏空邁步而入。
“諸位,請了。”來人翩然落地,對在做所有人說道。
其他人相繼還禮,秦翌和夏凝雨自然也跟着照做。然後有人發問了:“諸葛先生,今天是說什麽故事?”
諸葛屛用折扇指着角落桌上的那口劍說道:“今日,便與大家說說那口劍的故事。”
“這麽嚴肅的氣氛,結果卻是來聽說書的?”夏凝雨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面具下的秦翌同樣一臉疑惑:“我也覺得奇怪,看這儒生裝扮,沒準真是說書的。”
諸葛屛雖是斂一身武息,但仍然叫人不敢小觑,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沉穩内斂的高手,卻真的是來說書的。
“你們可知此劍來曆?”諸葛屛問道。
一衆看客自然是搖頭不語,諸葛屛以扇骨敲打着自己掌心說道:“此乃碧雲靈劍。”
“啊,難道今天要說的是碧雲莊血案?”有人反映了過來。
不過現在除了諸葛屛,每個人都帶着面具,也不知道是NPC還是玩家,秦翌兩人見真打算說書,也就當聽故事好了。
“轟--”天上雷聲滾滾,一場暴雨呼之欲來。
諸葛屛就在這種陰沉的環境下,開始說起了一段讓秦翌他們不知所謂的劇情故事。
“六百年前的滄浪島是何面目相信在座應該都知道,碧雲莊更是滄浪島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但卻在一夕之間被滅門,雲家老少八十五口人和三百食客被屠殺殆盡。此乃滄浪島當時第一血案,不僅是滄浪島,還震驚了東武林。”諸葛屛說道。
似乎是爲了配合他說書的效果,暴雨也在這時降臨,嘩啦啦的雨聲與昏沉的天色讓茶樓内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此案所涉頗廣,但究其原因,不過還是爲了那口劍上的秘密。說起碧雲莊血案,那更是不得不提一個人。”
“是錦女俠嗎?”戴面具的聽衆開始互動了。
諸葛屛一展折扇,道:“正是以錦女爲名的錦女俠。”
“碧雲莊血案我素有耳聞,錦女俠當年追查數月,終于找到兇手,但賊人狡猾,竟與錦女俠玉石俱焚……”
聽到這裏,秦翌猛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不由将全部精力放到了這段劇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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