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宏有口難辯，明明是吳凡國自己說不幹了的。不過他也沒打算解釋，就算吳凡國不說，方岩宏也沒打算讓吳凡國繼續在東南大區當老總。那塊可是五方集團收入最高的大區，怎麽能讓一個外人管理？
再說吳天風和吳天林那些小動作，當方岩宏看不到？剛去大昌行幾天啊，就開始撬五方集團的客戶了，還要不要臉！
尤其是東南大區，好多客戶紛紛表示，大昌行給的條件更好，要麽五方集團更換新的合同，要麽合同到期之後，他們就不打算跟五方集團續約了，轉投大昌行的懷抱。
哼，他們還真以爲大昌行能比五方集團更強？做夢！光是銷售渠道和物流渠道，五方集團就比大昌行高一大截，更何況現在有太石國際的幫助，五方集團明年最少還能拿下三個全國代理的單子，這點大昌行能比嗎？
吳凡國離職的消息傳出來，最高興的居然不是那幾個東南大區的副總，而是王發啓。多好的機會啊，吳凡國走了，那麽肯定要有一個熟悉本地業務的副總頂上去，那麽不就會空出來一個副總的位置嗎？
本來王發啓以爲這個機會要到過了年才有，但沒想到，現在就有了。這他還能放過，必須趕緊抓住啊。
“舅舅，吳凡國離職了，是不是真的？”王發啓打電話給方陽。
“是真的，怎麽了？”
“那是哪個副總要頂上去？還是從總公司調人過來？”王發啓追問道。
“好像還沒确定，但是大家都傾向于從東南大區提拔。”
“那提拔誰啊，誰的呼聲最高？”
“你什麽意思？”方陽皺着眉頭問道。
“舅舅，我想提前去拜訪一下。等那個副總上去了，他的位置不就空出來了？你看我當省公司經理也這麽長時間了，不應該往上動一動嗎？”王發啓厚着臉皮說道。
“胡鬧！我上次怎麽跟你說的，你沒有機會。還有。上次你是不是去找石總了，前天開會的時候，石總還點了我一句。你要是不想幹了，馬上走人，可别連累我！”方陽怒道。
“舅舅。您看您這話說的，我還能連累您嗎？這五方集團貢獻最大的人，還不是您？否則當初您怎麽能當上副總的？現在您一句話，他們肯定會賣您面子的。再說我這邊保證公關好，大區副總的位置，大區老總也有很大的發言權吧？”
“你說的那是過去，現在不行了。尤其大區老總是新任，副總怎麽輪得到他推薦？你老老實實的在那先幹着，三年内，我保你升上去。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還不如你呢！”方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舅舅，您就幫幫我吧。我保證，升到副總的位置之後，五年内我不再要求升職。”王發啓哀求道。
“不說了，我還有個會。”方陽挂斷電話。
唉，這個外甥啊，真讓人不省心。他何嘗不知道，五方集團引入精英獵頭的考評機制後，對王發啓的評價。在所有省公司老總中，排名倒數第一，甚至比那些在新藏青的公司老總評價還低。
這樣的人想要升職，怎麽可能？如果是以前。方岩宏爲了拉攏他跟吳家兄弟對抗，或許會同意。給王發啓一個職位，但是少給他一些權力。
不過現在，王發啓沒本事，他也不再是五方公司那個可以左右逢源的副總了，還怎麽推薦？難道他就不想照顧自己的外甥？可是照顧不了啊。很可能照顧之後，自己的位置也沒了。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
王發啓怔怔的看着電話，怎麽會這樣，從小舅舅就對他最好，甚至比父母對他還好。每次他想要什麽，父母不給買，隻要讓舅舅知道了，就都能得到。
他當初考上大學之後，沒了父母的管束，變得喜歡吃喝玩樂。畢業後，要不是舅舅打了招呼，他根本進不了五方集團上班。
在總部鍛煉了兩年，然後就被下放到五方冰城，直接當上市公司經理。在當時，他可是最年輕的市公司經理，但并不是曆史最年輕的，曆史最年輕的市公司經理，是吳凡國，畢業一年，就當上了市公司經理。
當初他還想着，自己并不比吳凡國差，隻是因爲吳凡國上面的人，比他上面的人更強。當時方陽還隻是五方集團的部門總監，并沒有當上副總。
但後來當上五方冰城領導之後，他發現五方公司的管理竟然如此松散，并且隻要跟上級領導處好關系，他可以鑽的漏洞簡直太多了。
于是王發啓開始學着鑽營，學着虛報瞞報，學着勾結财務做假賬，學着中飽私囊。慢慢的兩年的功夫，在就在冰城斥資百萬，買了一套房子。接着買了一輛車，過上了有車有房的生活。
他家裏雖然是京城的，但是運氣不太好，并沒趕上拆遷什麽的，所以也沒有一夜暴富的事情發生在他家。但是他第一次跟舅舅炫耀的時候，招來的卻是一個耳光。那是舅舅第一次打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打他。
他當時還記得舅舅跟他說的話，你想要暫時的富足，還是更加光明的未來。如果你選擇暫時的富足，那麽這輩子到省公司老總，也就到頭了，還得是舅舅幫襯才行。如果選擇更加光明的未來，那就不要做這些事。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積攢人脈和工作經驗，方陽能夠保證，五年給王發啓提一個級别，退休前，最少是一個大區副總，甚至總公司部門總監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王發啓選擇了暫時的舒服，他的目标沒有那麽長遠，因爲當時也沒想到，舅舅能當上五方集團的副總，他以爲自己以後到大區副總就頂天了。既然事業上沒有太大奔頭，隻要按部就班熬時間就行，那還拼命幹什麽？
他一邊答應着舅舅，一邊繼續撈錢，甚至頻繁的更換女秘書，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至于舅舅給他介紹的好多女孩兒，他都看不上。當然，也有很多沒看上他的。
花言巧語，不務正業，這是那些沒看上他的女孩給他的評價。
這麽時間長了，王發啓發現，他并沒有什麽事兒。上面領導隻要拍好馬屁，再稍微透露一下，他的舅舅是方陽，他的位置就絕對不會有影響。而且還能經常換着女孩兒玩，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拿下了好多個。
後來方陽成了公司副總，王發啓不也水漲船高，成了省公司副總？就算他在公司犯了那麽大的錯，吳凡國當初不也隻敢把他平調，而不敢把他拿下嗎？
當上副總之後，他開始想着老總的位置。憑什麽吳凡國能升遷的那麽快，他就不行？雖然吳凡國上面有副總支持，還是公司股東，但方陽也是公司副總啊，以他王發啓的能力，當個省公司老總很難嗎？
他發現副手和一把手，差距太大了，當省公司副總的時候，工資福利等雖然高了很多，但是真正能撈到的油水，差太多太多了，還不如他當市公司經理的時候。
就這樣，他繼續鑽營，想要當上省公司的老總，而機會也确實很快就出現了。
可惜當了一段時間的代經理之後，他不但沒有轉正，反而被方婷知道他在公司亂搞的事兒。當初他能溜須拍馬吳凡國，但是用在方婷身上，則一點不好使。方婷毫不掩飾的表示出對他的厭惡，東北大區，很多人都知道。
但結果呢，他還不是當上了省公司老總？這回他不但合法收入高了，就連能撈到的油水，都多了很多。
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遊走花叢這麽多年，竟然栽倒在女人的身上了。那個王霞，幾乎掏空了他的現金，還讓他把新買的車賣掉了。
五方龍江呆不下去了，他隻能祈求舅舅，再次給他調動工作。舅舅也發了狠，把他弄到總公司來，保留以前的級别待遇，可是權力卻小了很多。
說是總公司的領導，但是不能下去，還沒有簽字權，一年才能賺多少錢？總算是他又找到了機會，吳凡國要到東南大區當老總了。
他給吳凡國送了禮，花光了他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如願以償的再次到東南大區，當上了省公司的經理。
這回他更加放肆了，吳凡國已經被他拉下水，他直接找人注冊了一個皮包公司，從五方集團接次級代理，然後再轉手包給别人，自己扒下一層皮。或者讓那個皮包公司跟客戶簽合同，他在用五方集團的名義，跟那個皮包公司簽合同，還是能扒一層皮。
這回他甚至都不瞞着吳凡國，在裏面，也給吳凡國留了一份利潤。果然，吳凡國不知道因爲什麽，也非常缺錢，竟然默許他的事兒，并且每個月從他這裏分走一份利潤。
王發啓本以爲好日子就這麽過下去，等有了機會，他在想辦法升上去，有吳凡國罩着，他就是當個副總，權力也不會小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沒升上去呢，吳凡國竟然離職了！(未完待續。)
ps： 老四有事兒要出門一周，這一章是定時發布的，你們看到的時候，老四已經在火車上。即使這樣，老四都沒斷更，人品杠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