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怎麽了？”石磊關心的問。
“沒事兒，你起來了，去吃早飯吧，你姨都給你留着呢。”見到石磊，石喜同馬上換成笑臉，不想讓煩心事兒，影響到石磊。
石磊吃飯的時候，看到石喜同在一直打電話，不一會兒，康建輝也來了。這麽早，怎麽他就過來了，公司遇上什麽事兒了吧？
康建輝跟石喜同進了書房，半個小時後才出來，兩人都是一臉的愁容。
“爸，康哥，遇上什麽事兒了，跟我說說吧。當局者迷，或許我能有一點主意幫到你們呢？”石磊拉着石喜同坐在沙發上，總這麽走來走去的也沒用啊。
康建輝看了石喜同一眼，見他沒反對，解釋道：“太石國際亞太北方分公司和亞太南方分公司要合并了，合并成太石國際亞太分公司，這将會是太石國際下屬最大的分公司，無論是市場規模，還是資産，都是第一，在公司中的地位，會非常高。老闆現在是北方分公司的老總，這次競争這個亞太分公司的老總，本來勝算很大。但是忽然提前了，老闆今年還有幾個投資，沒有見到效益呢，這對老闆來說，就是一個污點。”
“康哥，你的意思是，這個位置的其他競争者，已經領先了，我們可能要輸了？”
康建輝搖搖頭：“你還沒懂。如果隻是簡單的向上競争失敗，還不至于這麽被動。問題是一旦競争失敗這個位置，北方分公司又沒了，老闆就隻能做一個副總。這一正一副，對老闆将來有非常大的影響。兩個分公司合并，很多崗位都會重合，而且還要裁掉一部分人，尤其是管理崗裁掉的人最多。老闆變成副總。要裁掉的人肯定都是老闆的班底，将來老闆就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了！”
事情竟然這麽嚴重嗎？這次一旦輸了，好像就是一敗塗地啊，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可是太石國際的董事長不是爺爺嗎。這自己兒子競聘分公司老總，難道還會輸嗎？
“這事兒老爺子不管嗎？”石磊很不明白。
石喜同歎了口氣：“唉，有些事兒也該跟你說一下了。老爺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太石國際，說是咱們家族産業也行。因爲除了老爺子公司有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你二爺爺家的公司掌控百分二十一的股份，你姑奶家的公司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有一些股份，掌握在一些其他公司的手裏，沒有自然人股東。這太石國際分公司的老總，都是由股東提名推薦，然後擇優錄取。以前位置多，我能占一個，沒人說什麽。現在位置少了，他們肯定要來競争，南方分公司的老總，你還要叫一聲表叔呢，是我姑姑家的表弟，你說他要跟我争，你爺爺能好意思一口回絕嗎？還有其它分公司的老總，同樣有意這個位置，還有總公司的人，有資格競争的人。一共就八個，其中五個都跟咱們有親戚。”
石磊現在也一臉的愁容了，都是親戚，這可怎麽競争啊。老爺子不能直接指派。隻能擇優錄取，但是這關乎到老爸的前程，他又不能不着急。
退一步講，石喜同成爲亞太分公司的老總，對石磊将來事業上的幫助，也有着無可估量的好處。他可以不在乎石喜同的金錢。但是對于石喜同的人脈，是非常羨慕的。人脈有時候比金錢更加重要，而石喜同所在的位置，就能決定他人脈的廣度。公司老總和公司副總，權力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爸，那公司合并提前了，這事兒您之前怎麽沒收到一點消息呢？”石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提前了，老爺子總也要告訴自己的兒子一聲吧，難道真的那麽公正無私？
“提前是提前了，但不是現在，而是這個月月底，暫時還沒有公布，我這已經是提前得到的消息。可是我今年投資了幾個長效項目，要過了年，才能看到效益，這要是放在以往，絕對沒問題，但是南方分公司今年投資了幾個短效項目，今年的利潤是超過我們的。還有歐洲分公司的老總、非洲分公司的老總，他們也都要競争這個位置。而他們公司這三個季度的報表，都比我們公司的好看，這根本沒給我什麽準備啊。”石喜同用手抓着頭發，石磊透過他的指縫，看到了很多白色的發根。
“爸，那您今年投資還要多少利潤，才能保證您坐上這個亞太分公司老總的位置呢？”石磊試探的問道。
“至少還要兩億美元的利潤才行，如果是過了年，我保證能夠達到，現在看來，來不及了。”石喜同感覺非常郁悶，本來說好是過了年公司合并的，他做的項目，也不都是長線，但是也沒想到要這麽短啊。
“爸，那這筆錢，咱們先借不行嗎？比如我把昌盛地産的股份過給您，再找别人借一些。”
石喜同搖搖頭：“你那點錢，夠幹什麽的，就算是全部白給我，也不夠，再說别人會不知道嗎？這種作弊的手段，沒用的。兩個億美元，一個月賺出來，怎麽可能。公司能用來投資的流動資金也沒有這麽多，一個月要錢翻幾倍，這不是天方夜譚麽。”
石磊現在也跟石喜同他們一樣了，一臉的愁容。是啊，差了兩個億美元，這業績上完全沒有競争力，怎麽跟别人争？
石磊咬咬牙：“爸，還有一個辦法，您如果抓住其他競争者的把柄，能否讓他們退出？”
“抓住他們的把柄？這談何容易啊。做投資公司，誰沒有過投資失敗，虧一些的時候？隻要一年下來，他是賺的，那就足夠了。用這點，完全攻擊不到他們。”石喜同搖搖頭，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想過。他今年投資沒有一次失敗，連小到幾千萬的投資，都是賺的，可惜賺的太少了，遠不如别人賺得多，就顯得他太沒有魄力，這會讓他在董事會上非常失分。
“那别的把柄什麽的呢？比如他們做假賬、偷公司的錢，或者他們行~賄受~賄什麽的，這些能否讓他們自動退出？”
“這些證據？别說不一定有，就算是有，你覺得這麽大公司做出來的帳，總公司都沒查出來，可能被我們查出來嗎？就說在亞太北方分公司，财務人員，除了兩個總公司派下來監管的，其餘的都是我親自招聘來的，知根知底，别人想查我的帳，根本做不到。”
石喜同歎了口氣，石磊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誰都能查到你公司的帳，說明你這個老總非常失敗。哪個公司老總，不把财務換成自己的心腹呢？
“爸，您讓我試試，相信我，帶我見見他們。我真的能通過一些特殊辦法，找到一些對我們有利的條件，您相信我。”石磊苦苦勸說，他心通這種事兒，他誰都不會說的，說出來别人未必信還是其次，萬一真的信了，别人當成怪物怎麽辦？這是他永遠的秘密！
石喜同不解的看着石磊，你能有什麽辦法？他現在希望的是，如果這個位置被人坐了，他希望不是南方分公司的老總，而是其他分公司的老總頂過來，他能去其他分公司，當個老總，還能拉出一些自己的班底。要是真的變成副職，或者回總公司，當個虛職，他自己沒什麽希望了不說，還可惜了這麽多跟他多年的老部下。
石磊繼續勸說，可惜石喜同一直在搖頭：“磊子，行了，我知道你想幫忙，但是這件事兒，你真的幫不上忙。算了，可能是天意如此吧。建輝，你放心，我就算是當給副職，給你要一個部門經理的位置還是沒問題的，跟了我這麽多年，也該是時候自己出去闖蕩闖蕩了。”
石喜同的意志十分消沉，他已經在考慮失敗後，怎麽安排這些下屬了。盡可能的保護他們，不讓他們被裁掉，也不能讓他們被邊緣化。
“老闆，我不去，我還跟着您。這麽多年，我一直跟着您，您去哪兒，我去哪兒，哪怕就是一個虛職也無所謂。”康建輝這時候趕緊表忠心。
石磊看了康建輝一眼，康建輝内心想到：沒想到這麽倒黴，跟了老闆這麽長時間，本來以爲有機會跟着老闆一步步上去呢，竟然敗給了時間。不過這時候老闆最需要的就是身邊的人，我要是走了，他可怎麽辦啊。
康建輝對石喜同竟然這麽忠心，讓石磊也有些詫異。看來跟了時間長，是不一樣。這件事兒，石磊隻能自己拼一下了，明天就去想辦法接近南方分公司的老總，誰能幫忙呢，康建輝肯定不行，對了，石光峰正是假期，他應該有時間，也能帶着自己見到那位老總吧？
“爸，那你們忙吧，我這兩天帶着光峰出去轉轉，我們倆也該多熟悉熟悉。”
石喜同難得露出笑容：“是啊，你們兄弟倆，出去玩玩吧。沒事兒，就算是失敗了，咱們家也不會落魄，我也依然有人脈，能繼續給你們幫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