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嶽老三他們離去之後,步凡轉身看着趙員外,拱手說道:“趙員外,既然此間的事情已了,那在下就告辭了!”
說起來,他倒是蠻喜歡天外天這座酒樓的,尤其是想到以後要是能擁有這麽一座酒樓,沒事躺在屋頂上喝酒望月,那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隻是同樣的,步凡也清楚,之前趙員外喊出五百兩的價格根本就是怒急攻心,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事情已了,想要繼續以這個價格拿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再說就算是五百兩銀子,現在的步凡,也是拿不出來的!
卻不曾想,趙員外忽然伸手拉住了步凡的衣襟,而後感激的說道:“還未多謝少俠方才的援手之恩!少俠放心,老朽這麽多年來,之所以能将天外天發展成杭州第一酒樓,就是因爲老朽講誠信,隻要少俠拿出五百兩銀子,這天外天酒樓,老朽就賣給少俠了!”
“員外,不能賣啊!”
“員外,這酒樓可是您老的命根子啊,再說,五百兩賣了,咱們可就虧大了!”
趙員外的話讓身後的那些夥計們大吃一驚,紛紛開口進行勸阻,隻是趙員外卻大手一揮,阻止了他們的勸阻。
“趙員外,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剛才之事事急從權,在下也是理解的,更何況不瞞員外,就是五百兩銀子,在下此刻也是拿不出來的!”步凡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趙員外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步凡一眼,然後試探着問道:“那少俠現在能拿出多少銀錢?”
“很少的,也隻是些趕路的路費而已,我相信經此教訓,那嶽老三不敢再來騷擾員外了,員外就算想脫手,也可細細尋找買家,再行賣出!”
“少俠隻需告訴我,你現在能拿出多少銀錢吧!”趙員外拉着步凡的手,正色的說道。
步凡心中暗暗算了一下,然後輕聲的開口說道:“九十兩!”
“好,九十兩就九十兩!老夫做主,天外天酒樓作價九十兩,賣與少俠了!”趙員外忽然間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
這番話不僅震驚了他身後的夥計,便是連步凡也震驚了,一座萬金都買不到的酒樓,如今九十兩銀子,就賣給步凡了,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少俠放心,老朽絕不坑騙!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此刻的杭州城,除了少俠之外,隻怕無人敢接手天外天這座酒樓!而且老夫也已經想過了,此番事後,便帶着家眷回蘇州老家,這酒樓,總是送與少俠,老朽也是心甘的!”趙員外這時候感慨的沖着步凡說道。
“這嶽老三的勢力,難道如此大嗎?”步凡這時候皺着眉頭,輕聲的問道。
趙員外搖搖頭,臉上一片黯然之色:“不是嶽老三實力大,而是這天下,要變啊!這世道一亂,老朽守着這天外天酒樓,不吝于守着一件聚寶盆!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聚寶盆,何嘗不是老朽一家頭上的催命符啊!老朽活了六十餘年了,如今兒孫滿堂,這錢,賺的也足夠下半輩子花的了,所以這酒樓,舍掉也罷!”
步凡聽完趙員外一番話之後,瞠目結舌,沒想到這趙員外卻是個明白人,依照這天外天的地段和檔次,以後少不了會成爲玩家們交流的中心。
那時候,什麽械鬥啊比武之類的恐怕少不了,若是再出現什麽心思惡毒之輩,隻怕趙員外這一番話真的是要成真的。
看到步凡在那裏沉默不語,趙員外以爲步凡是連九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故而在那裏爲難。
因此再次開口說道:“罷了,既然到了這程度了,九十兩一百兩的也無所謂了,這酒樓,老夫就送給少俠了!”
卻隻見步凡輕輕搖頭,而後開口正色的說道:“老員外,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如此大禮,步凡卻是不敢接受的!敢問老員外一下,若以市價論處,這天外天酒樓,當賣多少銀錢?”
趙員外看到步凡凝重的神态,思慮了一下,而後說道:“若以市價而論,算上酒樓的盈利效果和成本,絕不低于兩萬兩,這酒樓之中,許多字畫,皆是大儒真迹,是老朽厚着臉皮千金求來的!而當初酒樓建造的成本,對外雖然宣稱是八千兩,但是實際上花費了上萬兩!”
“好,這樣,如此好的酒樓,在下給你取一個整數,作價三萬兩如何?”步凡這時候鄭重的開口說道。
“這如何使得,老夫已然說過,将酒樓送與少俠,又怎麽能收取少俠銀錢呢?”趙員外搖頭說道。
“莫非員外怕我付不起錢不成?”步凡看着趙員外,輕笑着問道。
趙員外沉默不語,顯然,剛才步凡還說自己身上隻有九十兩,現在卻說三萬兩,這實在是讓人很難相信!
“放心,老員外,我隻是說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卻沒有說我拿不出這麽多錢,老員外盡管拿着契約,跟我去衙門過戶吧!”步凡這時候正兒八經的說道。
看到步凡信心十足的姿态,趙員外的心中多了一絲狐疑,不過看步凡的裝扮,身上上乘的衣料,騎得也是難得的青骢馬,隻怕這年輕人确實來曆不小。
很快,趙員外便心中定計,沖着步凡說道:“若少俠真要以市價論處,老朽卻也不敢多拿,隻需一萬兩便可!多了老朽是一分也不要的!”
“三萬兩一分也不能少……”
“一萬兩,一分也不能多的……”
接下來,兩人就爲了這酒樓的定價開始争了起來,最終,兩人各退一步,趙員外以天外天酒樓,作價一萬五千兩,賣給步凡!
步凡原本還是想繼續往上提的,可是趙員外卻死咬着一萬五千兩這條線,再多一點他也是不肯要的。
而後,趙員外取了契約,吩咐酒樓的夥計回裏面打掃收拾之後,跟步凡一起,再次向着杭州府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