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若水拿起一塊毛巾走向許長青,然後細細爲許長青擦拭起來。
許長青坐在椅子上,閉眼,他很享受此時美女的溫柔,若水将毛巾在水中洗了洗而後将許長青的臉龐擦拭幹淨。
若水爲許長青揉捏着肩膀,許長青将三子許小熊抱在懷裏,看着肉嘟嘟的許小熊,許長青咧開嘴笑了,不覺他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許長青将許小熊放在榻上,溫柔的撫摸着若水的臉蛋,歎息一聲,“若水,你跟了我有幾年了,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若水知道将軍更苦。”若水依偎在許長青的胸口。
許長青苦笑一聲,他的眼神略帶悲涼,整個人身上泛着一股滄桑,許長青看上去仿佛老了好幾歲,看着若水精緻的臉蛋,他喃喃道:“敗了,一切都完了,我該死啊!”
若水抱緊許長青眼角的淚水不斷流出。
許長青推開若水,頹然的跌在椅子上,攤攤手,他痛苦的說道:“我和皇上說過,若我敗,妻兒……”
許長青沒再說下去,他知道若水會明白他的意思,當日他爲表決心,對着武烈皇帝信誓旦旦道:“我若敗,妻兒全殺之!”
“我知道将軍的意思。”若水極爲平淡的說道,她沒有許長青想象的那樣歇斯底裏,反而坦然接受了,她抱起許小熊,對着許小熊笑了笑。
放下許小熊,若水爲許長青倒了一杯酒,柔聲道:“将軍,等等,讓小熊吃飽了再上路。”
若水将衣帶解開,将白鴿露出,而後伸到了許小熊嘴邊,許小熊雙手歡快的抱着白鴿貪婪的吃了起來。
許長青歎息一聲,他突然有些心軟了,但是想到武烈皇帝他又有一種深深的愧疚,若不是武烈皇帝,他沒有今天更不會有美人,今天他敗了,他要以死謝罪,許長青心一橫,手指捏緊了酒杯,“咕噜”一杯酒下肚,“咔嚓”酒杯被捏碎。
許小熊吃的很飽,嘴角還有殘留的奶漬,若水細心的幫許小熊擦拭幹淨,她知道許小熊若是長大必定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許長青握緊腰間的佩刀,開口道:“若水,人活一生,草活一秋,這世間當真悲哀的厲害,本将軍不能活,妻兒也與我一同走吧,免的在這世上受盡苦難。”
若水出奇的平靜,“死,若水不懼,但是小熊才幾個月大啊,他還沒有好好看這個世界啊!”
“不看也好,不看也好,沒有父母,小熊注定會孤苦一身,随我們一同離開也好。”許長青鐵青着臉,顯然去意已絕。
若水輕歎,她想到過會有這一天沒想到會這麽早,不覺一滴眼淚滑落,臉上的胭脂凝結成一滴胭脂淚,楚楚可憐,“吧嗒”胭脂淚落下,滴碎了一地美人心。
若水喃喃道:“願沒有來生,沒有來生便可不嘗世間一切别離,不用受疏離寂寞,不用遭萬般苦難。若水,若水,隻若一灘苦水。”
許長青腰間的長劍被緩緩拔出,金屬的摩擦聲此時特别刺耳,長刀在手,許長青眼中悲傷被兇狠取代,時間不早了他該上路了。
就在許長青要殺掉若水的時候,許長青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随即他臉龐的肌肉開始抽搐,許長青忍不住發出了叫聲,他即便是被砍一刀也能一聲不發,現在竟然叫了起來可見腹部有多疼!
“賤人!你敢下毒!”許長青怒視着若水,眼珠幾乎快凸出!
若水身子瑟瑟發抖,她本能的向後退了退,誰知許長青突然暴起,而後一把捏住了若水的喉嚨,他眼睛猩紅,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賤人,我許長青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哼,老子一定要掐死你!”
若水白嫩的臉蛋成了通紅,她合上了眼眸靜靜等着許長青發力。
許小熊似乎感到了母親有危險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原本憤怒的許長青突然恢複了一絲清明,他的手再也捏不下去,許長青頹然的跌在地上,歎息道:“罷了,罷了,我許長青一個人下地獄!”
許長青跪在地上,對着雲城的方向不斷磕頭,腦袋被磕出血,許長青老淚縱橫,“皇上,我無顔面見你了,您保重!”
許長青返頭看着若水,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若水,照顧好小熊。”
突然許長青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他的嘴中不斷湧出鮮血,他狂妄道:“死了好,死了好啊!這樣就可以不負皇上不負卿!”
許長青身子直挺挺的杵在了地上,死不瞑目,一代名将許長青,殒命!
若水此時平靜的厲害,她蹲下身,輕輕爲許長青合上眼睛。
當她抱起許小熊,小孩似乎感到了母親的溫暖嘴角咧出笑意,小手抓着若水的鼻子。
若水用臉蛋蹭了蹭許小熊肥嘟嘟的臉蛋,她眼眶變得濕潤,“小熊,你父親要殺死咱娘兩,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就這樣死了,所以娘毒死了你的父親,或許,你長大會怨娘,但是娘真的沒辦法了,你和娘一樣都是苦命的孩子啊!一會娘帶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娘把你拉扯長大,娘要你好好活着。”
許小熊笑意更濃,若水甚至聽到了“咯咯”的聲音。
“好孩子!”若水抱緊了許小熊,此時她身上泛着母性的光輝,不久,若水又嘤嘤的哭了起來,許小熊是她存在的信念,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若水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她急忙褪下自己的绫羅綢緞,穿上了一間普普通通的衣服,抓了一把土抹在臉上,她知道男人一旦陷入戰争中完全被殺戮和**支配,若是那些男人看到她傾城的姿色,她将會陷入極爲危險的境地。
她從懷中摸出一包藥,而後用手捏起一些白色粉末放在許小熊嘴裏,不久,許小熊酣然入睡,若水在許小熊額頭親了一頭,而後抱着許小熊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