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是納瓦布沙漠?我們到了巴基斯坦?”胡一刀目瞪口呆,土屋主人給出的答案讓兩個人傻了眼。
屋外仍是轟鳴聲不斷,沙塵暴仍在肆虐之中,時不時有大量的沙塵被潑到了木窗之上,于是這面窗戶不斷地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土屋的主人十分熱情,他端上了熱烘烘的奶茶,雖然他說的是本地土語,但在甯一航這裏沒有任何問題。
“巴基斯坦就是這樣,我們全境有五分之三爲山區和丘陵,南部沿海一帶多爲沙漠,向北伸展則是連綿的高原牧場和肥沃的田土。
喜馬拉雅山、喀喇昆侖山和興都庫什山這三條世界上有名的大山脈在巴基斯坦西北部彙聚,形成了奇特的景觀。源自中國的印度河進入巴境後,自北向南,長驅2300公裏,最後注入阿拉伯海。”
老人端出了面馕、擺上了僅有的手抓肉,甯一航真的被他感動了,因爲他的神識所過之處,這其實就是老人家僅有的存貨。
屋外的喧嚣聲漸漸淡去,土屋裏仍是溫暖如春,三個人聊着各自的見聞,于不知不覺之中,天空中已挂滿了繁星。
“老爹,我們就此别過,祝你身體越來越健康!”
土屋老爹哈哈大笑:“今天真是奇怪,跟你們聊了半宿,怎麽感覺越來越精神了?”
往北的天空,胡一刀狐疑地問了一句:“我說一航同學,我也覺着奇怪,剛剛見面的時候,明明那老頭頭發是花白的,怎麽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的頭發全部變黑了?”
甯一航笑了笑:“我幹的,我治好了他全部的隐疾,這位老爹最少能活到九十歲。”
“撲通”,胡一刀又箍在甯一航的大腿上了:“兄弟,給點好處吧,說什麽我們也共過患難啊!”
甯一航真是無語了,這位真是超氣局的特工嗎?
……
阿曼灣大海,一彎弦月挂在天空之上,平靜的洋面蕩漾着天上的星光,一人一豹足踏浪花。向着海岸緩緩行來。
來者正是公孫豹與大花,公孫豹已恢複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大花也再次變得舉止高雅,但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公孫豹颌下的長須已經沒了,而大花的屁股上面留着一隻大大的腳印,這個不和諧的标志頓時讓兩者減色不少。
踏足沙灘,大花的鼻子馬上順着空氣四處聞嗅,很快它确定了前進的方向。
“他們往内陸去了,一直北上。”
“嗯”。公孫豹點了點頭,瞳孔中閃過了一縷寒光,于是這一人一豹騰空而起,他們向着中亞内陸追蹤而去。
沒有飛出多遠。兩者再次降落了下來,之前的沙塵暴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追蹤,大花不得不重新找尋線索。
在一處坍塌的樓房,他們意外地發現了一處血迹。在碎磚瓦的下面,大花找到了一截人類殘肢。
隻一瞬間,大花的毛發全部綻立了起來。就見它後背拱起,長長的尾巴向下弓出,大花的四肢緊緊地扣在地上,嘴裏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就象是感覺到了什麽強大的敵人一樣。
公孫豹被大花的表現吓了一跳,他馬上飛了過去,戒備在大花的旁邊:
“怎麽回事,你看到什麽了?”
大花的眼睛一直盯在那截斷指之上,它緩緩後退,身上有綠光閃爍了出來,直到這一人一豹退出了千米開外,大花的神情才有稍許的放松。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我能夠從那截斷指上面感覺到極度的危險。
這個人一定是死在了某種不知名的強大生物手上,我們快離開這裏,這片沙漠也許是那個生物的捕食場。”
大花的回答把公孫豹吓了一跳,沒有任何猶豫,公孫豹與大花沖天而起,兩者向着北方亡命而去。
大花是靈獸,木屬性靈力,它最大的優勢就是隐匿與感知。這隻花豹能夠預知到危險,它天性能夠提前一步感覺到敵人的存在,大花的預判從來沒有錯過。
足足飛出了數百公裏,兩者才在一片山窪地裏降落了下來,公孫豹顯得狐疑不定:
“大花,你感覺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倆聯手,縱橫地球應當無敵,還能有什麽生物能夠威脅到我們?”
此時大花已經放松了下來,但它的頭顱仍然時不時望向南方,這隻花豹顯得心有餘悸:
“我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我從那截斷指上面看到了無盡的暴虐,那個家夥肯定危險萬分,它把我的心髒都吓得要跳出來了。”
“有這麽誇張嗎?”。公孫豹很嚴肅地盯着大花,但他看到的依然是恐懼的目光,終于他選擇了相信自已的夥伴。
“那我們繼續往北,離那片區域越遠越好。你不是說那小子的逃竄方向是一直北上嗎?剛好順路。
焚天煉火陣的奧秘就落在那小子的身上了,我相信他已經破解了蚩尤寶藏的奧秘。
隻要有了焚天煉火陣,再加上寶藏裏的靈石,離開這裏指日可待。一百年,我們在這裏也呆得太久了。”
……
随着内陸的深入,下方的地形不斷變化,甯一航與胡一刀看到了山脈、看到了高原、看到了河谷、也看到了戈壁。
當一片沙漠綠洲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們倆個人看到了一座城市。
這是一座古城,半坍塌的城牆、古樸的寺廟、灰蒙蒙的矮小房屋,一切都向甯一航與胡一刀述說着曆史的痕迹。城市裏面人丁稀疏,但有大量的車輛駛來駛去,于是在泥土地上帶出了沖天的塵埃。
飛得近了,甯一航這才看得清楚,那些車輛全是軍車,上面架着槍炮,這裏有大量的軍人正在緊急布防。
城市邊緣的百姓應當已經撤離了,這裏完全變成了一個陣地,那些軍人改造了城牆與土屋,無數的沙袋充實到了裏面。
“隆隆”聲中,十來輛坦克駛了過來,這是老式的俄制坦克,坦克塗上了土黃色的僞裝,然後躲在了城牆之後,僅僅将炮管伸在了外面,于是這些坦克變成了固定的炮位。
“這是布防,準備打巷戰的架式,我們應該是在阿富汗,這裏的軍人知道美軍要來了。”
繞着城牆飛了一圈,胡一刀做出了自已的判斷。很顯然,塔利班政權知道美國人把911的帳算到了他們的頭上,所以他們現在開始了戰争準備。
但這些軍人不知道的是,美國派來的更多的是空軍與遠程打擊部隊,他們準備巷戰的想法隻怕是一廂情願了。
因爲準備工事,所以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揚塵滿天,視線方面十分不好。這些軍人爲了制造障礙,他們甚至推倒了一些房屋,以阻斷暢通的街道,于是彌漫在天空的灰塵變得更加的大了。
甯一航與胡一刀小心地避開了忙碌中的軍人,然後進入到了城市裏面,于是他們看到了這些軍人更多的準備工作。
差不多是四分之一的房屋裏面,總有三三兩兩的軍人坐在一起喝水聊天。
他們的穿着十分破爛,頭上裹着厚厚的布帶,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的淡然,似乎對即将到來的戰鬥毫無感覺。
這些軍人應當是久經戰火,他們對戰争已經麻木了,隻要聽到槍聲,他們就會馬上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甯一航在城外找了棟沒人的房屋,半坍塌的結構顯示它被抛棄有很久了,這棟房子同樣是泥石結構,但常年的幹燥,它的泥砌外牆已經變得十分的堅硬。
簡單地補充了一下幹糧,胡一刀開始撐在窗戶上面判斷位置,當他準備說出自已的分析的時候,甯一航拿回來了一張軍用地圖:
“我們在馬紮裏沙夫,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這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胡一刀也同樣迷茫,展開地圖,兩個人找到了這個位置。
“馬紮裏沙夫”,位于阿富汗北部鄰近烏茲别克斯坦邊境,是阿富汗北部最大城市與交通樞紐和商業、文化中心、巴爾赫省省會、阿富汗第四大城市。
它位于興都庫什山北麓巴爾赫河灌溉的綠洲中,阿富汗和土庫曼界河阿姆河南岸,海拔380米,人口11.5萬,距首都喀布爾約300公裏,是一個美麗而古老的邊陲城市。
這裏有面粉、絲織、軋棉、棉紡織、制磚與兵工廠,而且在曆史上,它還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要沖,有衆多的古建築遺迹。
“我們居然跑得這麽遠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胡一刀伸了個懶腰:“我說一航老弟,那個公孫豹到底追着你要什麽?我聽他說是什麽寶藏,給他得了。”
甯一航苦笑一聲:“如果給他就沒事,當然好了!可惜你不知道公孫豹的手段,我就怕我丢給了他,結果他還要殺人滅口,那個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胡一刀揉着腰躺了下去,嘴裏嘟囔了幾句然後進入了夢香。旁邊,甯一航掏出了手機輕輕地撫摸着它的屏幕。
離開美國的時候,林琳霖說會馬上趕過去。
現在……她到底在哪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