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叔,您看看這筆錢是不是一次性結了?總是支付利息,你們公司的負擔也很重啊!”
羅傑.彼德森,老彼德的兒子,現在彼德森公司的執行董事,春節一過,他親自登門拜訪。
騰龍貿易的賬務狀況人盡皆知,雖然他們一直堅持支付了利息,但彼德森财務公司仍然對那筆借款很不放心,這次上門,羅傑的态度是十分鮮明的。
雖說是四面楚歌,但甯天的表情仍然平淡,他幫羅傑倒好了茶,然後慢慢跟他聊業務上的事情。
“你父親的身體怎麽樣了?怎麽好久沒有見到他出來?”
聽到甯天的問話,羅傑的臉色頓時暗淡了下去,他歎了口氣,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唉,父親他的病越來越重了,肝癌晚期,現在已經下不了床,全靠醫生提供的生命維持設備維持。
剛剛做完化療,現在他全身都痛,真的是在煎熬受罪啊!”
“我去看看他吧,老朋友了,當年一起闖天下,老彼德病成這樣,真是讓我感覺到十分難過。”
甯天說得十分動情,其實這無非是他的緩兵之計。兩億美元,他真的拿不出來了。
對方是長輩,他提出了去看望父親,羅傑倒是不好說些什麽,于是大家結束了話題,一起往羅傑的家裏而去。
這是一樓高層大廈,在紐約這樣一處寸土寸金的地方,彼德森一家把這棟樓的全部高層都買了下來,跟在後面,甯一航真是頗爲感歎。
在地下車庫,一行人進入了彼德森家的專門電梯,直接到達了老彼德的病房,剛一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房間的那頭,一張病床靠在了窗邊,邊上挂着點滴,一名臉色慘白的風燭老人躺在了上面。旁邊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昏暗的燈光給每一個人帶來了沉重的壓力。
羅傑輕步走到了病床的邊上,然後伸手探了探老彼德的額頭,感覺一切還好,于是輕聲地叫了一句:
“爸,您的老朋友甯叔叔來看您了。”
聽到了兒子的聲音,老彼德的眼睛慢慢地睜了開來,他的眼睛十分渾濁,精神顯得相當萎靡。
老朋友的到訪,老彼德十分高興,左手巍巍顫顫地伸了出來,于是甯天握在了上面。
兩個人慢慢地聊着當年的往事,甯天慰問着老彼德的情況。主要都是甯天說,老彼德偶爾才艱難地回上一句,而羅傑則陪着甯一航站在了旁邊。
羅傑對父親的關心是真實的,甯一航能夠感覺到他腦海中的悲傷,他們家族已經對老彼德的病情失去希望了。
一邊小聲地跟羅傑聊着天,甯一航的神識向着病床上的老彼德灑了過去,于是老彼德的身體情況清楚地反映在了甯一航的腦海之内。
“老甯,你的困難羅傑跟我說過了,那筆錢就再緩一個月吧,其他的我也幫不到你什麽了。”
老彼德是重感情的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他這句話卻讓站在旁邊的甯一航心中一動。
老彼德的化療十分有效,癌細胞被抑制住了,現在不過是術後反應而已,他的病情并不象他現在表現得這麽嚴重。
或許,我能夠醫治好他。
老彼德的精神狀态并不算好,聊得兩句,他的精力就跟不上來,于是甯天等三人告辭退了出去。
在會客廳裏面,羅傑很客氣地招待兩人喝茶,之前老彼德已經同意延期那筆債務一個月了,所以他也不再提這回事情,隻是在言語中表現出了對父親病情的擔心。
“羅傑,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一邊說着,甯一航一邊把一隻腳踩在了甯天的腳上:
“我在國内學習了中醫,師從一位著名的中醫大師,對針灸這一塊頗有心得。
彼德森叔叔這麽痛苦,我想上去試試,希望能夠幫得到他。”
聽到這句,甯天的眉毛一掀,表情有點微微發愣,但随即感覺到了腳背上的壓力,于是端着咖啡不再出聲。
羅傑同樣十分意外,他聽說過中醫的威名,但那都隻是江湖上的傳說,真實效果從未見過。見對面甯一航說得認真,而生病的是自已的父親,于是羅傑本能地想婉言拒絕。
“你的後背還痛吧?左腳是不是時不時有抽痛的感覺?要不我先幫你看看?”
羅傑的話還沒出來,甯一航這邊已經接着說了下去,羅傑頓時愣住了。
背痛、腳抽筋,這确實是羅傑身體新近出現的問題,這件事情折騰他有一個星期了,羅傑把它理解成了疲勞後遺症,所以吃了點止痛藥以後不再理會。想不到今天被甯一航一眼看出來了。
甯一航盯着羅傑的眼睛,左手很自然地擱在了身體的後面。
隔壁的餐桌上面,碗碟上擺放的銀制餐具發出了微微的顫動,然後一線肉眼不可見的銀元素飄了過來,它們飛到甯一航的手心,在那裏凝聚成線,最後一隻小小的銀針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望着甯一航的眼睛,羅傑突然間感覺到了無比的信任,于是他點了點頭。
甯一航笑着站了起來,他拿出了手中的銀針,然後走到了羅傑的身後。
這邊,甯天都有些發愣了:真有銀針?這小子什麽時候學的中醫?
中醫?甯一航哪裏懂啊?他這也就是蒙人的,銀針怎麽擺弄他也不知道。
隔着羅傑的内衣,甯一航的手指點在了上面,然後問了一句:“痛嗎?有什麽感覺?”
怎麽可能痛?那根針就是道具,但靈力卻是順着甯一航的手指滲入了羅傑的體内。
舒爽啊!夏天吃冰淇淋一樣,羅傑都快飄起來了。别說背痛,忙碌一天的暈沉現象都消失了。
甯一航有意在羅傑的背上點了幾處:“紮完這處人中穴就ok了!”
“噗”,對面甯天直接噴了出去。
人中穴?你小子在他背上折騰什麽啊?甯一航你千萬不要給我壞事啊!
但這結果就是出乎了甯天的意料之外,當甯一航笑嘻嘻地捏着銀針回來的時候,對面羅傑站起來了:
“神醫啊,甯公子您真是神醫!一針下去,我全身都舒坦了。麻煩您給我父親看看吧,真的就拜托您了。”
房門被輕輕地關了起來,腳步不停地跺來跺去,晃得眼花了,羅傑忍不住安慰了一句:“甯叔叔,您就不用擔心了,我爸會好的。”
甯天緊張地坐了下來:能不緊張嗎?人中穴都能說錯,也不知這羅傑吃了什麽藥,真肯讓一航進去。要是壞了事,老彼德家可不是好惹的啊!
房間内,甯一航隔着床遠遠坐下,老彼德還在暈睡之中,甯一航的靈力已經滲入了他的體内。
羅傑沒有說錯,老彼德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他的情況相當之差,化療隻不過是清理了病竈,但再次複發是必不可免了。
甯一航試過治療自已,那些都是挫傷或者肌肉修複,但弄得多了,原理還是懂的,所以他開始操控靈力清除老彼德體内的病變細胞。
進來之前,羅傑說得十分清楚:根據醫生的診斷,老彼德隻有半年的生命了。
這就容易了,雖說沒把握聖手回天,但讓羅傑活過半年,甯一航還是很有信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杯裏的水幹了又斟,連喝了三杯咖啡,房間内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羅傑也沒有信心了。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在了門把之上,他很想進去,但又有些猶豫,怕那個希望的泡沫破裂。就在他躊躇不決的時候,房門自動開了,一個人站在了裏面。
白發、滄桑、滿臉皺紋,老彼德扶着大門巍巍顫顫,但他真的就站在了那裏,臉上洋溢着“春天”的紅光。
天啦!羅傑根本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前一刻老人家還是即将仙去的模樣,下一刻居然就活生生站在了自已眼前。一個箭步,羅傑沖了上去,把手攙扶在了老彼德的腋下。
後面,甯天也呆了,這是奇迹嗎?一航真的把老彼德給治好了!
全場最興奮的就是老彼德了。化療以後,他全身都痛,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可就在剛才,于暈睡之中,似有一股清泉流過,自已的身體馬上舒爽了起來,那些腫脹的地方馬上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
他睜開了眼睛,看見有個青年拿了隻針在自已身上比比劃劃,隻要他的手指掠過,那一處地方就馬上變得舒服,一個驚喜,他突然間發現自已坐了起來……
會客廳内,老彼德靠在了沙發之上,羅傑仍然不敢讓他太過疲勞,但房間裏的氣氛是十分溫暖的。
半小時後,羅傑親自将兩人送到了大樓之下,一路上羅傑顯得感激不盡。臨上車之時,甯一航說了一句:“穩定效果,還需要服用一些藥物,明天到我們公司來拿吧。”
回到了公司,叔叔與嬸嬸仍是一臉“焦急”地上來問長問短,但此時甯天的心情已經不同了,他與甯一航直接回了辦公室。
“一航,你是怎麽做到的?真的還要吃藥嗎?”
甯一航點了點頭:“我剛才有點心得,您等等,我回去配兩劑藥出來。”
房間内,甯一航點開了儲物玉片,從裏面取出來了一塊靈石,那是儲存在飛船裏面的,量已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