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修者儲存文字圖像類知識的東西,類似于u盤,擁有無可比拟的保密性。
根據《家禽護欄與結界》上的說明,制作玉簡,首先要找到合适的絡玉,然後在裏面布置陣法,從而爲其創出空間。
陣法之術即結界之術,隻不過是其規模變化更大,某些方面更加複雜一些而已。
《家禽護欄與結界》甯一航已經看得爛熟了,雖然沒有詳細的講解,但甯一航感覺自已對于這塊頗有心得,所以很想試試自已的手藝。
想做就做,甯一航馬上拿出了自已的玉佩。
誰想當他的神識探将進去,甯一航頓時大失所望——這塊玉佩不符合要求。
絡玉,指的是純潔無雜質的玉石,并且裏面要有天然的脈絡,它與我們現代對玉石的評價完全不同。
甯一航佩戴的這塊,品質高倒是挺高,但那是對現代價值而言,想要用其制作玉簡,卻是門檻都沒有達到。
看來得到市區去找找相關的材料了。
碧海市,作爲國内的第一大城市,裏面的玉石交易場所倒是不少,甯一航就知道幾處。
周未閑來無事,他逛到了城西的陳家坳玉石鋪。
陳家坳玉石鋪是城西最負盛名的玉器交易市場,這裏不止有成品玉器銷售,還有玉石原石。
大量的玉石愛好者穿梭其中,誰都希望在裏面找到幾件寶貝。
這裏的玉石雕刻水平極高,但那些成品在甯一航的眼裏卻滿是遺憾。
現代絡玉極少,但并不代表沒有,擺在甯一航面前就有幾件,但它們的脈絡都已經被破壞掉了。
或财神、或貔貅、或珊瑚,雕刻家們按照好意頭塑造了玉石的形象,卻徹底破壞掉了玉石的脈絡。
歎了口氣,甯一航掉頭向着原石交易區走去,這裏的人流量明顯地變得少了。
玉石原石,指的是沒有剖開的石頭,你甚至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玉,它的交易,就全部靠眼光與運氣了,這就是賭。
這些年報紙上挺多的神話,有的人一二十萬賭來了一塊上千萬的玉石,而有的人一抛千金,最終卻一無所得。
碧海市遠離玉石産區,能夠到達這裏的原石數量極少,這店主弄來這些東西,估計也就是他有這種愛好,所以隔出了這麽一處功能區,供那些發燒友玩玩。
原石區内,甯一航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人——夏天,他居然也有這種愛好。
熟人相見,分外親熱,夏天對甯一航熱情無比,他向甯一航介紹了與他一起的朋友,歸聚,一名基層的公務員。
認識以後,三個人嘻嘻哈哈地說着玉石方面的趣事,結果一聊之下,發現大家都是菜鳥,全都是抱着發财的願望過來玩的。
“大師,你在這塊也有研究?方不方便指點我們一下?”
甯一航是撓着頭不斷苦笑。什麽專家啊?我哪裏看得出來?
這些石頭外表上看上去普普通通,與河灘上、山溝裏的雜石沒有任何兩樣,肉眼來看,誰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寶啊?
用神識,甯一航對這些石頭的成份倒是一清二楚,屋角這一堆石頭裏面基本上沒料,再說,自已的目的與大家的不同啊。
說說笑笑,這裏的服務人員走了過來,她告知大家裏面大堂裏有原石拍賣,想看看三人有沒有興趣。
反正都是過來開眼的,甯一航他們沒有什麽異議,于是三人随同服務員進入了内間,這裏倒是坐了七八個人。
甯一航他們找了張桌子,然後喝着茶看着台上的介紹,迎賓小姐向大家問好以後,第一塊石頭擺了上來。
這塊石頭外表坑窪,上面布滿了麻麻點點,直徑在半米左右,右側上方破開了一個缺口,裏面露出了幾條綠線。
“這叫飄綠,它是一種信号,裏面有可能是碧玉,一種極昂貴的玉石。”
夏天小聲地在甯一航的耳朵邊嘀咕,甯一航笑着問了一句:“夏哥,你研究過?”
夏天笑了笑:“哪能呢?書上亂看的,我自已都不信。”
被夏天這一說,甯一航也來了興趣,他有意識地把神識探了進去。
那幾條綠線延伸到石頭裏面十來厘米,然後就再也沒有了。這塊直徑在半米左右的石頭通體雜質,裏面沒有任何東西,它就是一塊普通的花崗岩。
或許是受到這幾條綠線的影響,室内這幾人擡價擡得十分有勁,這塊石頭從五萬一直升到了十七萬,最後由一個穿戴十分新潮的青年人拍了下來。
“甯大師,你覺得這石頭怎麽樣?”
夏天小聲地問了一句。
甯一航喝着茶,順口應了一句:“沒用,破石頭而已,裏面根本沒料。”
誰想無意之中聲大,甯一航的說話被那小青年給聽到了。
這青年穿金戴銀,脖子上面锢着一根碩大無比的金鏈,聽到這句話以後,他很不高興地望了過來。
不看還罷,一望之下,見出聲那位是比自已還年青得多的學生哥,這小青年不樂意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懂在這充大瓣蒜,那是給自已找難堪。”
甯一航知道自已這是犯了人家的禁忌,于是歉意地沖對方笑了笑,那青年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看他。
不一會兒,第二塊石頭搬了上來,這塊石頭比第一塊要稍小一些,外表封得嚴嚴實實,看上去灰樸樸的,沒有什麽耀眼之處。
場上那個主持估計也就是半桶水,他做了一番分析,術語倒是用了不少,但房間裏的人顯得更加的迷糊了。
夏天笑着給甯一航添了添茶,然後問了一句:“既然來了,我們要不要玩玩?”
甯一航掃了一“眼”,心底頓時了然:“這塊還行,硬玉、翡翠、胭脂綠,小孩拳頭大小吧,二十萬就可以把它拿下來。”
夏天笑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旁邊那小青年嘴巴撇了起來:“破石頭一塊,根本沒有任何水頭,這玩意兒還能是翡翠?插根蔥裝大瓣蒜呢!”
隔壁的小青年故意說得大聲,他的話法顯然也是大家的想法,大家對這塊石頭還真沒有什麽**,夏天最後舉了牌,七萬塊就把它拿下來了。
人都是重面子的,但有的人特别得瑟,估計隔壁桌這大金鏈就是這樣,他又出聲了:
“一直裝大師,敢不敢當場把這塊玉剖出來啊?”
要說甯一航曾經也是一隻纨绔,隻不過是受過正經教育,沒有那麽嚣張而已,但并不代表他沒有火氣。
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甯一航也有些發火了,他的目光直接迎上了上去。
“行啊,剖開好、剖開好!小二,你就當場給我把這塊玉給剖了。”
旁邊夏天急了。
他拍這塊玉石是有原因的,他想與甯一航建立聯系。經過自家老闆的事情,夏天知道面前這位學生哥有料,是真正的相面大師,所以他有心結交。
以夏天現在的身家,區區二十萬還是當場拿得出的,那塊石頭裏面要是沒玉,就當交了朋友好了,無所謂。
可現在好了,甯一航跟别人較上了勁,這要是當場剖開,裏面沒有東西怎麽辦?有意交友,卻讓人家下不了台,這不是玩砸了嗎?
所以夏天悄悄地捅了甯一航一下:“剖開就沒必了啦,我拿回去慢慢玩。”
“不行!”夏天這話音未落了,甯一航與那大金鏈的聲音同時飙了出來。
甯一航招了招手,把台上的工藝師給叫了下來,然後手指在那塊石頭的幾處位置畫了一畫:
“你們就給我從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下刀,别給我剖壞了啊,這塊玉值個百來萬。”
“啾,還百來萬呢,你就吹吧,我看你等下怎麽下台!”大金鏈還真跟甯一航杠上了。
這工藝師笑了笑,就按照甯一航的要求,當場就搬來了工具,然後順着甯一航畫的位置切了進去。
“哈,玉呢,那價值一百萬的玉呢,我怎麽看不到?”
第一刀,大金鏈縱聲狂笑,而室内其他人的心則懸起來了。大置。
那工藝師望了甯一航一眼,甯一航不動聲色,于是他切下去了第二刀。
“滋……”刺耳的切割聲中,石頭一點點地裂了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目光全都鑽到那條縫裏面去了。
“铿、叮叮當當”剝離的石塊掉到了地面,石芯裏露出來了一絲綠色,全場頓時發出了哇的一聲。
這是一個極好的迹象,這絲綠色代表着裏面有料,看那顔色,這塊玉的成色還極其不錯。
根本不用甯一航示意,工藝師馬上開始了第三刀,還是在甯一航畫明的位置。
“铿”,第三塊石片掉了下來,露出來的綠色顯得更加的深邃了,全場頓時嘩然,所有的看客全部圍了上去。
“日,真的有玉?!”
大金鏈張口結舌,那脖子伸得跟隻鵝一樣。
甯一航微微一笑,身體後靠,然後把桌子上那杯茶端了起了來。
一衆的看客指指點點,看着工藝師連續下刀,于是那團玉逐步顯露了出來。
如甯一航的分析,這塊玉的體積也就小孩子的拳頭大小,後面的剝離已經不需要甯一航再指點了,玉石露出來了大部,這名工藝師很熟練地剝離了多餘的石頭,于是一塊璀璨的高純度玉石呈現在了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