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要臉了,怎麽人能夠喪失成這樣?”
僻靜之處,甯一航破口大罵,鄧普東同樣十分氣憤。他們都是熱血青年,聽到這樣的事情當然接受不了。
不過林琳霖倒是顯得十分冷靜:“兩位先别激動,我們現在聽的是一面之辭,還無法判斷事情的完整性呢?
來之前我可了解過了,那份遺囑可是口頭的,我們得去找找人證。”
甯一航與鄧普東聽了頓覺有理,于是兩人以驚奇的眼光看着林琳霖:“哇,智慧美女!我喜歡!”
林琳霖不由得心中有點小小得意。
根據居委會提供的地址,這個曾同,也就是老曾頭的兒子,他回來了,就租住在附近,準備積極地參與這場遺産大戰。
三個人馬上決定去找這個曾同,誰想半路上鄧普東接到電話,學校裏有事安排,于是他不得不先撤,于是工作組隻剩下了甯一航與林琳霖兩個人了。
曾同租住的地方比較好找,城中村,離遺産房三公裏的地方,甯一航與林琳霖兩個很快就找那到裏了。
遠遠地,還在一個土坡上面,甯一航他們就看到下面雜亂的平房前面有一個小朋友正在草坪上玩耍,旁邊有一小青年正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小心,可能是人販子,我們關注一下,别讓小朋友被人拐走了。”
甯一航猛一停步,左手自然地往後一抓,一把将林琳霖給拽住了。
林琳霖反應極快,她也想到了這點,于是兩個人很小心地在土坡後面躲了起來。
下面,那個小家夥十分淘氣地将球踢了出去,于是小青年就很有耐心地去把它拾了回來。
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小淘氣相當頑皮,他人雖小,但鬼點子大,這小家夥盡往那些垃圾堆裏踢,要不就是小水坑。
青年的耐心倒是出奇的好,他總是不厭其煩地将球拾了回來。
玩到高興之處,頑童興奮得跑了起來,誰想一個踉跄,被石頭給拌了一下,小家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呀”,三口同聲,幾個人全叫出了聲來。青年人一個箭步,馬上沖到了頑童的跟前,一把就将他扶了起來,然後很心痛地給他吹着額頭。
“哇……哇……爸爸……好痛……”
這一聲哭,把跟着沖出來的甯一航與林琳霖給叫愣了:搞了半天鬧了個誤會,這年青人年紀雖小,卻是這孩子的父親,難怪他的目光那麽慈祥。
站在父子的身後,兩個人關切地看着那個小朋友,還好,他沒什麽大礙,隻是蹭破了一點皮。
父親安慰了小朋友一陣,小朋友的哭鬧聲反而更大,林琳霖掏出了幾顆糖,把它遞到了小朋友那裏:
“乖,小寶貝吃糖,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見得到了回饋,這小家夥的眼睛一轉,于是哭泣聲立消,那名青年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能不能問你個人?我們想找曾同。”
甯一航趁機發問,誰想那小朋友來了一句:“爸爸,他們找你。”
哇,不是這麽巧吧?面前這位青年就是曾同。
聊得兩句,當弄清楚了甯一航他們的來意以後,曾同勃然大怒。
“怎麽着?難不成這個女人還有理了?她陰謀暗算、奪人财産,現在還居然讓你們來做我的思想工作。黑白不分啊!”
見曾同激動,林琳霖趕緊安慰他的情緒:“我們也就是了解一下,想做做大家的工作。
畢竟是一家人嘛,因爲錢鬧壞了感情不好。”
畢竟都是學生,還不懂得如何做思想工作,林琳霖不說還好,一說,這曾同的火氣更加大了。
“一家人?誰跟她是一家人了?她姓鄧,我跟老頭姓曾,能是一家人嗎?
說我不關心老人,我得知道啊?什麽都隐着瞞着,我能趕回來嗎?
做工作?兩個乳臭未幹的家夥來做我的工作?什麽意思?把家醜揚到天下皆知是吧?”
要說林琳霖還真沒試過這樣的場面,她是天之嬌女,一直受萬衆寵愛,突然間被曾同給嗆了,頓時臉上變得紅了。
甯一航知道在火氣上面辦不成事,于是趕緊做和事佬的工作:
“别急,曾哥你别着急啊?我們這不是爲了什麽别的目的,居委會介紹過來的,您配合一下吧。”
“配合,怎麽配合?什麽都不要是嗎?你當你是法官啊?我問你,法律你總知道一點吧?
我是直系,憑什麽沒了?就因爲口述的遺囑?就算是有,那時候老頭處于清醒狀态嗎?
你們怎麽證明?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
這曾同越說越激動,他是唾液橫飛、指手畫腳,點到甯一航與林琳霖連連後退,到得後面,兩個人被他的氣勢給逼回到土坡上去了。
望着林琳霖通紅的臉蛋,淚眼欲滴的眼睛,甯一航知道這小姑娘受不了了,于是告誡了一聲,牽着她掉頭就走。
一直到坐在一間咖啡廳裏,小姑娘那一滴眼淚終于滴下來了。
“怎麽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啊?一口一個老頭,那是他自已的父親啊!”
林琳霖低着頭,小心地把那滴眼淚抹了開去,然後很生氣地用勺子戳着咖啡杯。
甯一航假裝沒有看見,讓林琳霖把眼淚處理好了,這才笑着沖泡咖啡。
磨豆、打粉、泡蒸、過濾,一杯香濃的咖啡擺在了林琳霖的面前。
“試試,看看我的手藝。”
淡淡的蒸汽蜿蜒而上,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林琳霖的眉頭頓時展開了。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眼睛裏露出了驚奇的目光:“咦,想不到你還是有一手的嘛。”
甯一航笑看着她連喝了幾口,然後開始說自已的想法:
“這件事情,我跟你的看法不同。
你看啊,這個曾同在很小的時候,他父母親就離婚了。幾十年沒跟父親聯系過,他對他沒什麽感情是很正常的。
咱們總是說血濃于水,可也有遠親不如近鄰、生父不如養父大的觀點啊?
這結果是誰造成的,能怪曾同嗎?離婚是父母親的問題,其實當年的曾同才是受害者。”
聽到這裏,林琳霖的目光微微一愣,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甯一航接着說了下去:“至于道德,咱們不能以自已的标準去要求别人。
第一,他們不一定能夠做得到,畢竟大家受到的教育都不相同;
第二,你敢說你的标準就一定是正确的?誰也不敢誇這海口吧?。
就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雙方其實都有道理,我覺得老人家那時候的想法才最爲關鍵,他到底是想把遺産交給誰?
那個遺囑十分重要,它是不是真的。我們學過法律,口頭遺囑同樣有效,不過得有第三人證明,要不我們去找找那第三個人吧。”
甯一航娓娓道來,林琳霖越聽越亮,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甯一航的臉上,但那神情與之前已完全不同了。
“咦?想不到你很有頭腦啊,對道德的理解也很不錯嘛!難不成我錯看你了?”
甯一航撓了撓頭:“呵,那你以前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愛流鼻血的猥瑣男。”林琳霖回答得十分果斷,甯一航頓時滿臉通紅。
半晌之後,兩個人同時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咖啡豆十分普通,但甯一航與林琳霖喝得十分愉快。确定了工作思路,他們心無旁骛,于是開始談笑風生起來。
正當兩人聊到高興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就連甯一航都感覺心裏跟爬了一條毛毛蟲一樣。
“呀,小妹妹很漂亮啊!能交個朋友嗎?”
三個人,一個個生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他們根本就當甯一航不存在一般,直接擋住桌旁就沖着林琳霖伸出了右手。
“滾!”
不待林琳霖靜态,甯一航已經陰沉着臉說了一句。
這三個人感覺有些意外,他們橫慣了,還真沒想到這個書生哥的反應敢如此強烈。
故意撩了撩衣服,爲首那位讓胸口雕的老鷹露了出來,然後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小子,欠揍是不是?”
“我最痛恨那些自已爲是的家夥了,雕了一隻小雞,就以爲能橫沖直撞。”
這小流|氓還在那裏擺譜呢,甯一航已經一記擺拳掄了出去。
“铿”,流|氓頭子的下巴歪向了另外一邊,然後他的腦袋側了過來。“噗”的一聲,兩粒牙齒興奮而出,直接飛向了半空之中。
“呼”,甯一航的右膝擡了起來,這是武術社的近身搏技,就聽見“啪”的一聲,甯一航的膝蓋重重地頂在了這名流|氓的腹部。
“嗚!”
小流|氓的眼睛馬上突了出去,然後他的後背向着天空拱了起來,“忽”的一聲,流|氓頭子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在飛出了一米之後,這個家夥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哎呀,你小子還敢先動手?”
“嗖”的一聲,第二名流|氓已經掏出了刀子,服務台的服務員吓得馬上縮了回去。
“啪!”一個耳光重重地抽在了小流|氓的臉上,“嗖”的一下,這小子原地轉了個圈。
“拿把破刀都能夠出來欺男霸女啦?你以爲現在是封建社會?”
“啪”,反手一記,甯一航抽在了流|氓的右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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