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坑人的聲音鬧了一夜,期間甯一航跑到陽台上去開罵,結果被更加憤怒的住戶轟了回來。
這些人都是耳聾的嗎?
差不多是到了淩晨,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甯一航終于找到了辦法,他好象能夠控制自已的耳膜了。
或許是這樣,管他呢,甯一航也不清楚原因,反正那些不正常的聲音聽不到了,他終于能夠入睡。
迷迷糊糊、翻翻轉轉,甯一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感覺自已到自已很不舒服,好象正被高壓氣泵充氣一樣。
他的神識似乎“看”到自已肌肉的變化了,皮膚的下面出現了一隻“老鼠”,它在那裏鑽來鑽去,然後自已的肌肉開始了膨脹。
“咯”,那就是抽筋,甯一航的右腳無意識的一蹬,就聽見“啪”的一聲,原木床架爆了,碎木片炸出了兩米開外。
不管怎麽樣,甯一航終究是睡着了,但唯一的遺憾是,這才睡了多久啊?兩個小時,你彭江海吵什麽吵啊?
拿起電話,甯一航沒點好氣,可他的火還沒發完呢,電話裏彭江海已經嚷起來了:
“師弟,你搞什麽飛機?說好來接我的!校籃球社今天來踢館,你小子不是忘了吧?”
“呀!”一個機靈,甯一航馬上醒了:暈,真把大事給忘了。
碧海市交通大學,作爲一所全國有名的綜合性大學,每一年招收的學子在千數以上,所以這裏的學生社團活動也是欣欣向榮。
每年的開學時期,各大社團都在拼命吸收新鮮血液,于是這些入校新生就成了他們的招生對象。
社團成員越多,取得的成績越好,它的影響力就會越大,所以這些社團爲了吸收新生,他們是想盡了辦法。
交通大學裏面,最受學生歡迎的就是籃球社了,他們曾經參加過全國大學生聯賽,并且取得了不錯的名次,所以籃球社的成員在校園内更是趾高氣揚。
這不,爲了在新生中擴大其影響力,籃球社今年拿出了新的舉措——上門踢館,你強什麽,我就跟你比什麽。
籃球社有這樣的做法十分正常,真正來說,學生玩的東西,也就是業餘弄弄,真說有多高的水平,那都是假的。
但他籃球社例外。
每年參加全國聯賽,這些家夥的身體素質真不是蓋的。一個個牛高馬大,運動能力出衆,加上還是大學生,學點什麽自然上手極快,所以對上其他社團,他們擁有很大的優勢。
前天,籃球社幹翻了遊泳社,三局兩勝,他們硬生生沒讓遊泳社拿到一局,當天就成功地從遊泳社裏“掏”走了幾條“美人魚”。
現在,輪到武術社了,籃球社昨天遞來了戰書。
“靠,真把豆包不當幹糧了?跟他們拼了!”這是彭江海的原話。
彭江海,大三師兄,武術社社長,一名有幾把刷子的粗魯家夥。接到挑戰信的第一秒,他就當場“炸”了,馬上接下了對方的挑戰。
不就是打架嗎?我武術社還怕你們?
雙方繳定了三局兩勝,比賽今天在體育館進行,彭江海家就在碧海市,所以他安排甯一航接他過去,因爲甯一航開的是法拉利。
清醒過來,甯一航馬上穿衣下樓,然後急匆匆地沖着車庫跑去,還在半路呢,他就感覺到了意外。
一道黑影,帶着呼嘯之音,從頭頂上方筆直地砸落了下來。
不知道原因、甯一航也很納悶,但他就是感覺到了:二十一樓昨天那隻花盆,它搖晃了一天,現在終于掉下來了。
“不是吧?又是我?”
毫不猶豫,甯一航本能地一拳捅了上去,就聽見“呯”的一聲,花盆在他頭頂上方炸了開來,那破碎瓷片四散飛濺。
“噗”的一聲,一塊碎片直接洞穿了一棵樹杆,然後在木屑飛濺之中,“铿”的一下,紮入了後面的大樹之内。
接着是“嘩”的一下,花盆裏的泥土全部潑在甯一航的頭上了。
委屈、懊悔、沮喪,甯一航呆呆地站在那棟樓下,頭頂上頂着花盆裏的菊花,“沙沙”,陸續有泥土順着他的臉頰流淌了下去。
伸手在肩膀上面彈了一彈,甯一航縮回了手指,一團黏呼呼、已經開始發黑的口香糖殘片挂在了上面。
“這是誰啊?有沒有公德心了?怎麽亂丢花盆呢?你口香糖嚼幹淨一點行不?”
甯一航再也受不了了,他爆發了,沖着樓上破口大罵。随着他的抖動,身上的灰塵慢慢浮了起來,然後一團迷霧将他裹在了裏面。
“咳咳、咳咳”,這罵得兇,那灰吸得也多,甯一航這才反應過來,身上的衛生得回家去整整了。
剛剛站到花灑下面,彭江海的催促電話又打來了。甯一航氣呼呼地說了剛才的事情,彭江海安慰了一聲,然後告知自已搭公車過去,要甯一航抓緊時間。
賽事當前,雖然不用上台,但在場鼓氣是必須的,所以甯一航弄幹淨後,馬上趕到了學校。
此時,台上比武已經戰到了第二場,武術社的局面岌岌可危。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咱中國的武術,除開散打,那基本上就是花架子,你這還在擺仙人指路呢,人家籃球運動員已經一膀子撞了過來。
大前鋒,一百八十斤重,人家籃球場上撞人已經撞得習慣了,這一膀子,武術社的家夥當場就頂不住了。
就聽見“呯”的一聲,擂台下衆觀衆就看見那個瘦小的武術社隊員胸口凹了進去,然後他的上半身擡了起來,連帶他的身體離開了地面。
“啪”,武術社騰空的“猴子”杠在了拳擊台的護欄上面,那粗大的欄繩将他的下半身彈了起來,這位學員一個倒翻,倒栽蔥倒出了擂台之外。
衆武術社的隊員們趕緊上去扶他,但每個人的表情已經十分沮喪了。
擂台之上,裁判現場宣布結果:“将對手擊出擂台,籃球社二連勝!
現在場間休息,武術社三号選手準備。”
“會赢的,會赢的,大家别慌,彭會長來了就行了!”副會長嘴裏喃喃,不斷地擦着額頭上的汗珠安慰大家,然後他回頭向甯一航發問:
“會長呢?他不是跟你一塊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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