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斯坦有石油這是土生土長在這片大草原上的人們都知道的,但是在這裏生活着的哥薩克貴族們眼睛裏才沒有這些東西呢,他們的眼睛裏隻有牛羊和戰馬。
因此,雖然英國人早就在這哈薩克大草原上發現了石油,但是那些哥薩克們對英國人手上的那一張張畫着老女人頭像的紙片完全沒興趣。其實他們心裏也不願意自己的領地裏豎起那些奇怪的鐵家夥,好好的草地當然應該養上更多的牛羊和戰馬才對。
但是對于這些在浦海待過,或者是去美利堅混過的白俄人來說,石油有啥用怎麽會不知道。美國那些大佬怎麽發的家,他們還是清楚的,所以一聽哈薩克斯坦有石油,他們心中對這片草原的不屑立刻就抛之腦後了。反而考慮起是不是不再放棄這片土地了。
“博士,這麽說來,那些哥薩克其實就是守着金山犯傻?”
米基洛克博士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我現在倒是希望我們的勳爵這次能赢了!”
所有人這時候都幹笑了幾聲,随後一個個又沉默了。
當然了,這時候年輕的勳爵對這些人在背後議論他的事情其實是不怎麽在意的,此時的他滿腦子考慮的是如何擊潰那追擊而來的五萬多蘇聯紅軍。
至于那些背地裏議論他的家夥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他其實清楚。他這個所謂的騎士團團長的身份隻是傀儡而已。在他沒有确立下自己的地位前,他是無法擺脫這個現狀的。而擺脫這個現狀的機會現在就在他的面前。
“英勇的騎士們,作爲近衛軍的你們一直都陪伴着我,看着你們的兄弟在前方奮勇殺敵,看着他們立功,看着他們發财,我知道你們的心中早已饑渴難耐,我知道你們的戰刀在渴望鮮血,我知道你們的戰馬在渴望踐踏敵人的身軀。
今天,我來到你們面前,是要告訴你們,你們不用在等待,我,将帶領你們沖往敵陣,讓你們的戰刀飲飽鮮血,讓你們的戰馬暢快的踐踏敵人的屍骸。
當然的,你們中的某些人會從此死去,但是,我在這裏向你們保證,隻要我還活着,你們的父母姊妹,你們的妻子兒童就是我的父母姊妹,就是我的姑嫂孩童。這是勳爵我給你們的承諾。
所以我的兄弟們,爲了我們的未來,爲了我們騎士團的榮耀,沖鋒!”
年輕的勳爵說完便拔出了自己的戰刀,高舉過頭,響應他的是閃耀着刺目光芒的戰刀森林,在那些戰刀下,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充滿着戰意,他們高喊着沖鋒,策馬向南方行進而去。
等所有騎士通過了勳爵面前,勳爵才放下了自己早已酸脹的手臂。顫抖着将自己的戰刀插入了刀鞘。
“二狗!你說我們能赢嗎?”
此時一個穿着近衛軍服裝的年輕人從後面策馬來到站在高台上的勳爵身邊。
“土根,你真的要親自去?兩萬打五萬并不容易,這需要你指揮的時候不犯一點錯誤。”
這個年輕人有着一副标準的華夏面孔,而他的話語則充滿了東北的鄉音。他就是年輕的爵士從小的玩伴,盛二狗,也是年輕的勳爵最信賴的盛奶奶的孫子。也隻有他能稱呼爵士的中文名字,土根。
這是盛奶奶給勳爵起的名字,盛奶奶沒文化,說不來勳爵那長達十幾字的原名。而且當時看到勳爵纖弱的模樣,就給爵士起了土根這個名字,因爲在盛奶奶的心中,隻有取些低賤的名字才能更好的養活。
從此,高貴的勳爵有了一個同這個年月的大多數華夏孩子一樣的名字,或許,就是這個名字,才能讓飽受折磨而早産的勳爵順利的活了下來。
因此,雖然平時年輕人從來不說,但是在他的心中,土根這個名字卻代表着他的童年。所以他從來不反對二狗稱呼他爲土根。而二狗也自知,從來都是私下這麽稱呼。
“我不懂戰術,怎麽打就靠你了。”
“你就這麽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說着,勳爵昂起頭來看向了不遠處的一隊騎兵。
“這幫家夥,還派了人來跟着我,也不知道是監視我還是要幫我,還一個個屌炸天的臉,什麽玩意!”
“好了,我聽說了,據說是保你平安的。那幫虛僞的家夥其實對你蠻好的,我剛剛問了在門口站崗的弟兄,據說他們最後還是希望你活着回來。”
“是嗎!呵呵,看來他們是還需要我這個傀儡啊!”
“你知道,還問?”
“好了不說這些了!”
活動了下自己站的有些僵硬的身闆,勳爵跨上了在一旁等着的戰馬,帶着二狗向騎士團遠去的方向飛馳而去。而那群在一邊等着的騎士們也同樣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趕了一會路,勳爵終于看到了自己的隊伍所揚起的煙塵。
“二狗,你決定了怎麽打這仗嗎?”
“你不是說你不管嗎?”
“唉……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老頭子死了,那幫家夥哪個不是把我當傀儡供着,我這次如果不搞點事情出來,随時随地被他們換掉。”
“看來,你清楚啊!我還以爲大辮子死了後你就瘋了呢!”
“哼!我能騙了别人,還能騙過你?我裝瘋還不是讓日子能好過些。不過現在已經沒啥必要僞裝了,我需要打出自己的地位來。”
“你有這想法就好,放心,那些被工産黨洗了腦的哥薩克并不可怕,而且他們還是分成2個方向過來,每一個方向最多不過3萬人,因此,我們隻要計劃好,别讓他們彙合在一起,就能勝利。”
“三萬人也比我們人多,沒啥問題吧?”
“看看那些是啥?”
眯着眼睛的二狗擡手指了指已經能隐約看到的後隊。
“重機槍,你帶這麽多幹嗎?”
“呵呵,我讓你多看看三國演義你總不看,看你笨的。”
“算了,那本書我實在看不下去,裏面太搞腦子了,一幫人整天在算計另一幫人,讓我好不習慣。”
“不算計怎麽能赢,現在不就是要靠算計來解決問題。我想好了,找個山谷,我也來一出火燒連營!”
“這麽簡單?真的假的!你真把小說當真了!”
“切,别小看這本小說,當年大清的那些鐵莊稼們都說當年那些滿鞑子就是靠着這本書拿下江山的。我奶奶最喜歡這本書了,她看不懂,但是超喜歡去聽說書先生說這個。三英戰呂布,火燒連營啥啥的!”
“好了,好了!這是打仗不是說書,你不是号稱你賽諸葛,搞了半天就拿着本三國演義來打仗啊!”
“切!和你開玩笑呢!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跟着我看着吧!”
說完,兩人猛打馬鞭,往前隊趕去!
四天後,巴爾喀什湖的北岸,這裏是中部山脈的南麓,也是前往哈薩克北部的重要關口,而今天,斯威尼亞勳爵正和他的參謀盛二狗站在整個山口的山崖上瞧着。
“我說,你真的要搞啥火燒連營?”
“你等着看好了,别小看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還是有點道理的。”
正說話間,遠處一陣煙塵揚起。
“來了,下馬!”
說着兩人跳下戰馬,趕忙趴在已經準備好的掩體中。身後的警衛員則趕忙把戰馬簽到了後面。
“貌似是弗蘭德,這樣子像是打了敗仗了。”
“嗯,料到了,他整天吵吵自己是個偉大的哥薩克,還看不起我,他娘的,老子的祖宗打仗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吃屎呢。
所以啊,他這麽屌,我就讓他自己去敲打蘇聯人,正合我意,我啥都沒說。你看,他不就順着我的想法帶着蘇聯人跑過來了。”
“你真卑鄙,這麽算計自己人。”
“什麽自己人,誰不知道他是那個老狐狸的人,不是蠻好,拆了他們一根手指也好的,還能讓我利用下,給你個勝利。”
“你就這麽肯定蘇聯人會追過來?”
“呶,你自己看!”
說着,盛二狗把手中的望遠鏡遞了過來。年輕的勳爵拿了過來擡起來往更遠的地方瞧去。之間在不遠的後面更大的煙塵正在揚起,那規模直有自己逃竄的騎士團的幾十倍。
“弗蘭德帶了多少人去的?”
“3000多人吧,現在貌似還活着1000多2000不到!後面追着的蘇聯人看起來至少2萬,也就是說,蘇聯人的兩個騎兵師中的一個整個追來了。”
“怎麽樣,能搞定不!”
臨戰将起,年輕的勳爵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不由的問了起來。
“放心,我這個口袋可是按照蘇聯人兩個師來打造的,吃一個不是大問題。”
“問題是,你根本沒和弗蘭德關照過,萬一出點纰漏怎麽辦?”
“涼拌,他們命不好隻能怪自己不夠聰明,啥都要我說還怎麽玩計謀。再說了,你真關心這支和你不是一條心的隊伍。”
此時,勳爵沉默了,沒有搭話,隻是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繼續觀察起戰場上的變化。
這個山坳總長7公裏,是整個中央山脈最寬的一條山坳。在這支狼狽的騎士團出擊前,那個東方人面孔的參謀長對他說過,騎士團将駐紮在這個山坳的北邊出口扼守。
此時此刻,那位弗蘭德一邊快馬加鞭讓自己的馬跑得更快一點,一邊還在心裏詛咒着那個膽小的東方人。
明明有着多達2萬人的騎士團,偏偏非要像烏龜似的縮在這個山坳的一端。媽的,哥薩克應該永遠隻會進攻,讓他們防守怎麽能赢,這些黃皮豬猡就是愚蠢。
此時弗蘭德其實有些後悔,那時候他就不應該跳出來做出頭鳥,非要沖出去帶着自己的3000騎士當堂吉诃德。他本來不相信對面的蘇聯人也是和他一樣的哥薩克騎士。但是湊近了一掂量,人家的刀馬比他手上的好多了,一個來回他就損失了一半的兄弟。
“他媽的!等回去了要找那個小瘋子好好告告狀,讓個黃皮豬猡做參謀,他真不愧是個瘋子!”
弗蘭德此時回頭瞧了瞧後面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了。他媽的,這山坳怎麽這麽長,這被追上可怎麽辦啊!
“弗蘭德騎士,快看,我們的軍旗!”
此時,馬隊已經轉過了最後的彎角,一個聲音從身邊傳來,順着那個聲音,弗蘭德看到了遠處山坳裏一杆孤零零的雙頭鷹軍旗正豎在山坳中飄揚着。
“自己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突然一陣尖銳的嘯聲在耳邊響起。
“快跑,是炮擊!”
伴随着他的一聲高喊,此起彼伏的炮火已經肆虐在山坳中。不分敵我的将他們兩支規模不同的馬隊全部覆蓋了進去……。
“效果不錯,有文化就是好,這才1個月,這幫打炮的已經基本能把炮彈扔在該扔的地方了!”
此時,在不遠的山崖上觀察的盛二狗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炮火揚起的煙塵已經無法讓他看清楚更多的東西了。
“二狗,你安排了多少火炮?”
“幾乎所有的啊!那些所謂的哥薩克一個個都是白癡,嫌這些火炮跑的太慢,更嫌那些蘇聯人太弱,所以都不願意用着,所以都丢給我們近衛騎兵團了。不過說起來,這些英國人的東西真是不方便,太重了!”
“所以你全部打出去了?”
“沒有啊!我還是留了一半的!蘇聯人又沒全來。”
正說着,炮擊結束了。此時,整個山坳裏到處都是火焰與黑煙。
“火還在燒?”
“是啊!我加了點料!你不知道這裏出黑油?那東西燒起來可毒了!比柴火好用多了,呵呵!”
看着此時一臉單純無辜笑容的盛二狗,年輕的勳爵自己開始流起了冷汗。果然,自己的這個兒時的玩伴也不是普通人。
“嗯,蘇聯人開始撤了!讓下面的人搖旗吧”
透過望遠鏡看着那些被黑煙熏得開始慢慢往南面逃竄的人影,盛二狗向自己的警衛員示意了下,随着幾面紅旗的晃動,南面山口山崖下的一些看上去像荒石堆的地方出現了許多的黑影。一挺挺機槍被這些黑影推着将整個山口攔腰截成兩節。
轉過一個山彎,被黑煙熏得滿眼淚水的蘇聯紅軍剛剛才看到山口外的陽光,就被潑水般的機槍子彈給打倒在地。
雖然在炮火中活下來的蘇聯人不少,但是完全被炮火和毒煙折磨的無法睜開眼的他們完全沒想到逃生之路會有幾十挺機槍等着他們。
而此時,山坳裏的山火已經蔓延開來,就算想退回去也已經不可能了。前有機槍後有山火,爲了活命,這些加入了蘇聯的哥薩克不得不前赴後繼的向機槍陣地撲去。
可惜,十幾年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早就已經告訴所有人,狹隘地域中的集團沖鋒是不可能擊破交叉火力的機槍陣地的。
雖然,蘇聯紅軍在犧牲了大量兵力後也嘗試着建立自己的壓制火力。可惜,在剛剛的炮擊中,他們已經損失了幾乎所有的戰馬,況且,随後的大火和毒煙的侵擾也讓剩下的那些僅存的戰馬不堪戰鬥了。
然而,他們這些騎兵除了順手的戰刀外,手上最多也就是一把騎槍,幾十米的殺傷距離怎麽可能突破那如水潑般的機槍火力。最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那些被煙火與機槍子彈磨去了最後的意志的蘇聯紅軍終于豎起了白旗。慢慢的走出了彎角。向那些布滿水蒸汽的機槍陣地走去。
“怎麽樣,我們老祖宗的東西永遠不會過時的!這場戰鬥的方式是不是很熟悉?”
看着略有些興奮的同伴,斯威尼亞勳爵憋了憋嘴,苦笑了下!對方其實也還是個孩子啊!
“好了,這火啥時候會熄啊?下面還有我們自己人呢!”
“燒完了就能熄了呗!”
“那啥時候能燒完?”
“不知道啊!你别問我,我隻管點火燒人!救人的事情我做不了!嘿嘿,這火燒的,我覺得我的賽諸葛的名号沒白叫!”
看着眼前的這個家夥,斯威尼亞勳爵突然覺得自己和他比弱爆了,拿燒人當樂趣果然比自己還瘋。此時他不再管眼前這個欣賞着自己的傑作的家夥,而是走到後面,跨上戰馬,順着山路往軍營趕去……。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3天才熄滅,而濃煙更是肆虐了一周,還好,中央山脈不是隻有這麽一條路,所以,騎士團很快從其他路徑迂回到了南邊,将俘虜收攏起來。
最終,3萬多的騎兵師隻剩下了6000多人還活着。而且大部分人都有多多少少的燒傷。而引路的那隊騎兵更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找到。至此,所有騎士團的士兵看着那個整天笑嘻嘻的黃皮膚參謀長都會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當然那個始作俑者卻從來沒有這種自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火不單單殲滅了蘇聯人的大部分兵力,讓此時對陣的兩邊兵力已經平衡,更是吸引了一個在高空遊弋的視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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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一更,又是5000字,又是拆不開的内容,好吧,不說又是了!今天老道出去演講,所以晚了,所以呢,晚一點我把我的演講稿貼出來讓大家瞧瞧呗,算福利!在這裏我要感謝赤虎的宋時明月,演講稿基本借鑒了他的名著,然後當然還要感謝辛棄疾,感謝沈括,感謝編寫宋詞三百首的各位編輯。
然後呢,明天老道生日,大家懂得!不用我提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