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說的是華夏的東北方言，面前的這個俄羅斯少女應該也聽不懂。
笑聲漸息，斯威尼亞勳爵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嗚嗚的哽咽起來。
“我的娜莎，你知道嗎，我從生下來就一直看着我的親人死去，我母親死了，照顧我的盛奶奶死了，艾爾夏修女死了，小丫又死了，現在連老頭子都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所有愛我的人都死了，都死了，現在就剩下你了，我親愛的娜莎，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說到這裏，年輕的勳爵擡起了自己低沉的臉，看向了娜莎，兩人的眼光撞擊在一起，竟然讓赤裸的少女微微有些臉紅。
近一個月來，少女一直這樣赤裸着被綁在十字架上，随意被這個年輕人淩辱。按理說，早就對這種肉體上的沖動麻木了，但是今天，少女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又有了些情緒的波動。
“娜莎，你臉紅了，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果然，你是愛我的。”
看到女孩臉紅，年輕的勳爵好似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玩具，端起酒杯來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細細的盯着少女的臉龐打量着。
“你知道嗎，娜莎，我親愛的娜莎，我小伊萬雖然懦弱，但是我很聰明，我知道一句話，那是照顧我的盛奶奶一直告訴我的一句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君子，你知道什麽是君子嗎？我不是很清楚，盛奶奶雖然說了好多，但我覺得那不是君子，那就是個膽小鬼，所以我還是做盛奶奶說的小人吧。
所以我是小人，我的複仇不會是十年，而是一輩子，誰欺負了我，我一輩子都會讓他們難受。我會慢慢的把他們的血放掉，然後割下肉來剁碎了，包成我最喜歡吃的餃子。
所以，從小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一定要複仇，慢慢的複仇。”
說到這裏，年輕的勳爵一口氣喝掉了手中的紅酒。也不理會此時那個赤裸少女臉上的驚容。
“我會複仇的，所有殺害我親人的人，我都會複仇的！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蘇聯人害死了我的媽媽，我很清楚，我生下來就讨厭紅色，那些蘇聯的畜生。
你知道嗎，娜莎，我不恨工産黨，真的我不恨，我其實覺得工産黨的那些條條框框蠻好的，比美利堅人的那些什麽資本主義好多了，我很欣賞的。
但是我恨蘇聯，我隻恨蘇聯，所以我要弄死蘇聯，我要把所有蘇聯的擁護者抓起來，就像你這樣把他們綁在十字架上，然後扒光了衣服塗上蜂蜜，插在這沙漠的太陽下慢慢的烤。
相信我，那樣會很香，很好吃的。相信我。
當年蘇聯人慢慢的折磨我的母親，那時候我母親還懷着我，他們一路上不讓她穿衣服。你放心，這些我會還給蘇聯人的。我也會慢慢的折磨他們。甚至比他們還要狠。因爲他們不單單折磨死了我的母親，還暗殺了艾爾夏修女。
艾爾夏修女對我最好的，她好美，就像你這麽美。也好善良，重來不罵我，我就算做錯了什麽，他總是把我的頭抱在她的懷裏慢慢的和我說道理。
總是說，小伊萬，不要怕，要乖，做個乖孩子就能有糖吃了。就這麽的抱着，撫摸着我的頭發，多好的艾爾夏修女，多善良的艾爾夏修女。就這麽一個善良的人，蘇聯人竟然暗殺了她。說她妄用神的名義推翻布爾什維克政權。
多麽可笑的理由啊，善良的艾爾夏修女在哈爾濱怎麽才能推翻布爾什維克政權啊，多麽可笑啊。
我知道的，當初老頭子不告訴歐文，但是我知道的，艾爾夏修女是爲了我死的，就像今天的老頭子。”
說完，年輕的勳爵把同樣靠在少女胸脯上的頭擡了起來。眼睛裏滿是複仇的火焰。
“然後，我要報複的是日本人。這些小日本，最疼我的盛奶奶就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他們這些畜生。
盛奶奶最疼我了，最疼我了，她總是給我做好吃的，啥醬肘子，小雞炖蘑菇，還有我最喜歡的大紅腸。還總是給我唱兒歌。我聽老頭子說，我小時候就是盛奶奶抱着喂我牛奶才把我拉扯大的。
可惜，這麽疼我的盛奶奶就這麽被日本人一槍打死了，一槍啊！就這麽死了，就因爲盛奶奶不小心給那日本人的靴子上濺上了點水就被一槍打死了。
太好了，太好了，日本人太偉大了，他們就這麽肆無忌憚，敢殺死我的盛奶奶。呵呵呵呵……！
我會找到機會的，我會找到機會弄死所有日本人的，現在我知道不能和日本人翻臉，老頭子說過的，日本人打蘇聯人，所以我們要和他們合作，但是，我會弄死日本人的。
什麽配合打盛世才，我不會去的，這個盛世才去打日本人，我爲什麽要幫，老頭子的那些傻瓜合夥人一個一個還興緻勃勃的要去和日本人會師，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去的，日本人的麻煩，日本人自己去搞定。
我隻要換個方向打蘇聯人去就可以了。這樣多好，多好啊！盛奶奶說過，這叫圍魏救趙，對的，圍魏救趙。然後等我打下蘇聯，我也強大了，我再反過來打日本人，幫盛奶奶搶回他的故鄉，然後我會在哈爾冰給盛奶奶立好大好大的雕像，那樣盛奶奶在九泉下也會高興的……。”
這時候，斯威尼亞勳爵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比的狂熱，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酒杯，其中的殘酒在他的揮舞中飛濺在少女的胸口，殷紅殷紅的，好似鮮血一般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還有那些突厥人，哈哈，哈哈，他們該死，該死，我今天好開心，好開心，我終于爲我的小丫報仇了，也爲老頭子報仇了。
你知道小丫嗎？娜莎，在你之前她是我最愛的人，真的，最愛了，最愛的。”
此時，斯威尼亞勳爵突然敲碎了手中的酒杯，用那尖銳的碎片慢慢的劃破了少女纖細的藕頸，那鮮血慢慢的流下，與胸前的酒液混合在了一起。閃耀着詭異的光芒。
斯威尼亞勳爵低頭慢慢的舔去了那些混雜着酒液的鮮血，擡起頭來，慢慢的用舌頭舔着自己的嘴唇。緩緩的說着。
“娜莎，你知道嗎，小丫和你一樣美麗，不，比你還要美麗，他有兩條烏黑的辮子，跑起來會在空中飛舞，真的很美，而且她和你一樣，還有一雙大眼睛，但是她的眼睛比你好看，真的，比你好看多了。她的眼睛是那麽的黑，那麽的水靈，看着她的眼睛你會慢慢沉醉，沉醉。
但是，她也死了。死了……。”
說到這裏，斯威尼亞勳爵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碎片扔在了牆上，發出了清脆的破碎聲。
“她也死了，就死在不久前，死在給我去買水果的路上，死了，被人活活的勒死的。
老頭子騙我說她遇到了土匪，老頭子總是這樣，拿謊言來安慰我，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偷偷的去看過小丫的屍體，他是被侮辱後再被活活勒死的。
我不是傻瓜，我已經長大了，我沒那麽好騙了，什麽遇到土匪，她身上就那麽幾個大洋，還是我給的，我會不知道。土匪才不會找上她。
他是被那些突厥人弄死的，他們侮辱了他，他們好多人一起侮辱了他，小丫的手裏那時候還拽着一撮亞麻色的卷發，那頭發隻有那些突厥人才會有。
這些隻有我知道，隻有我才了解小丫，她絕對不會任人擺布的，我就知道她會告訴我誰是仇人的，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會報仇的，一定會的。
所以，今天我開槍了，哈哈，第一次開槍殺人的感覺真好啊，而且他們的腦漿的味道也好美，真的，娜莎，晚上我給你嘗嘗，原來仇人的腦漿的味道是那麽鮮美。”
說到這裏，突然，這個年輕的勳爵停下了瘋狂的話語，呆呆的站在那裏望着頂上的天花闆發呆。随即開始喃喃的絮叨。
“可是，我害死了老頭子，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他！
不，不，不是我害的，是那些突厥人的錯，是的，是那些突厥人的錯。所以，我要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不論男女老沙一個不留，全部殺光，全部變成我的食物，那樣才能解我的恨，解我的恨。
老頭子，老頭子，嗚嗚嗚嗚~~~~~~。”
終于，斯威尼亞勳爵奔潰了，蹲下身子在少女的面前哭泣了起來，而赤裸少女的臉龐上卻沒有一絲驚恐或者憎恨，有的卻是一絲絲的憐憫。
或許相比起來，此時在她身前哭泣的這個男人并不比她好到哪裏，他們之間沒有高貴與低賤的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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