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尼亞勳爵,您早啊!來,來,來,我來給您介紹下,這是尊敬的穆罕默德??伊敏先生,他帶着他們的族人參加了我們的騎士團。”
“奧,穆罕默德?這個名字不像我們大俄羅斯人應該有的姓氏啊!”
作爲一個纨绔子弟,年輕的勳爵此時正翹着腳,抓了一把青色的奶油葡萄幹塞入了自己的嘴中。
“呸、呸、呸,這什麽玩意啊!你們就不能弄點好吃的玩意過來給我吃?我要吃烤玉米,我要吃烤地瓜!實在沒有,給我弄個醬肘子也可以啊!”
說完這些,他順勢把這些東西摔在地上。
“這個什麽鬼地方,連豬都沒有。老子都吃了幾個月的烤羊肉和葡萄幹了,是不是想把我餓死啊!
老子要吃豬肉炖粉條,老子要吃醬豬腳,老子要吃大紅腸”
“勳爵閣下,這裏是新疆,這裏的習俗是不吃豬肉的”
“滾,憑什麽?這裏的人都他媽什麽破習慣,不吃豬肉的都得死!”
這句話在信仰伊斯蘭教的人耳朵裏實在是大逆不道,此時坐在下首的穆罕默德??伊敏已經滿肚子的怒火,連剛剛這家夥對他自己的不敬都已經丢在了腦後。
“尊敬的奧尼西亞長老,我想我們東突厥獨立黨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我們甚至不介意您的東正教身份,而友好的和你們商談合作,但是你就是這麽對待我們的?真當我們求你們?我絕不容忍有人诋毀我的信仰……。”
話音還沒落下,此時一聲突兀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穆罕默德??伊敏此時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呆呆的轉過頭來看着那柄冒着青煙的槍口,随即軟下身子,躺倒在了地上。
此時,他左面的額頭上一個黑漆漆的洞裏,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滲到了地面,染得一片暗紅。
“他媽的,這什麽破槍,怎麽才這麽個小洞,弗朗西斯不是說這東西可以把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嗎?”
這時候,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拿着槍的浮誇小子三蹦兩蹦的從頭上的座位上跳到屍體的旁邊,用手上的手槍用力的捅入那個被他開出來的血洞,然後攪了攪,帶出一槍口的沾惹着血色的白色腦漿。
年輕的勳爵擡起了槍口,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準了自己,湊近了仔細的看着這些滴着血的腦漿,突然,他伸出了舌頭舔了下。
這一瞬間,所有人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腸胃開始鬧起了革命,這個年輕人卻一臉的吃到美味的感覺。
“哈,這些滿身羊騷氣的本地人沒想到還有點用處,起碼這腦子一股的乳酪味,我喜歡,比用羊奶做的好吃多了,我說,老頭子,以後每天的早餐,我就要吃這個,你可别忘了。”
直到此時,那些一起過來觐見的伊敏的同夥才紛紛的反應過來,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和白俄羅斯人的合作已經開始了好久了,大家一直都合作的很愉快,這些白俄人對新疆不感興趣,他們隻是想要奪回莫斯科。
而他們這些泛突厥人士要的也就是南疆,大家對這些白俄人駐紮在北疆也沒啥意見。
再加上所有人都對現在實際控制新疆的蘇聯頗有意見,都願意在這蘇聯最倒黴的時刻去捅蘇聯一刀,所以很自然的,兩方都快快樂樂的合作搞起了騎士團。
但是,今天的一幕卻讓所有在場的泛突厥分子徹底驚呆了,這什麽情況?就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周圍的泛突厥分子的心裏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自己上了白俄羅斯人的當了。
當然,其實這是這些泛突厥分子想多了,白俄羅斯人還是很重視和他們的合作的,但是誰讓他們的名義上的騎士團首腦是這麽不靠譜的一個變态。
此時,一旁被驚呆了的神父當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這麽多年來,這個年輕人的變态他算是領教了。早已習慣,趕忙想要安撫周圍泛突厥人士的情緒。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幹兒子的變态,隻見他哈哈大笑着擡起手中的手槍,呯呯兩身又打倒了兩個泛突厥分子,一邊開槍一邊大笑着說着。
“好味道,好味道,今天的晚飯就是你們倆了,能讓我吃你們的腦子是你們最大的榮幸啊。”
泛突厥分子都是些把自己性命獻給了建國獨立運動的所謂革命人士,當然個個都是見了血的,而且大部分人的手上沾染的鮮血也不少有。他們殺起那些不聽他們的話的同胞和漢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不眨眼睛的。
當然他們沒見過吃起人來還能吃出腔調來的人,所以剛剛被徹底的唬住了,而此時,看到又死兩人,這些喪心病狂的劊子手怎麽會坐以待斃。
衆人紛紛拔出槍來。向着他們身邊所有自認爲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開起槍來,而那些白俄的将領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一時間,整個騎士團的議事廳裏槍聲和咒罵聲四起,而其中,一個猖狂的笑聲夾雜在其中,讓整個場面顯得那麽的充滿了歌德式的瘋狂。
槍聲并不長久。片刻間就漸漸的停息,最終幾聲纖細的槍聲響過,整個議事廳中已沒有了響聲,這時間短到了門外的警衛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們匆匆忙忙的端着騎槍沖進了議事廳時,除了那一地的血泊與屍體以及自己眼中的那些正蜷縮在角落或桌椅後的大人物以外。最讓他們記憶猶新的就是那站在屋子中央的屍堆中,舉着自己手槍哈哈大笑的年輕人。
他們其實并不熟悉這個年輕人,但是從他的狂笑以及那些在周圍用恐懼的眼神看着他的大人物眼裏,明顯覺察出,他才是此時此刻發号施令的人物。
“你們,你們,說的就是你們,把所有的屍體給我擡出去,記得了,那些滿身羊騷氣的本地人給我都把腦子取出來,要完整,聽到嗎,還要給我澆上血,我今天的晚飯就吃這個了。”
聽着這個瘋子的話語,那些警衛們唯唯諾諾的開始往外面拖拽着屍體。而他們的視線則緊緊随着那個年輕人手中的手槍的移動方向而晃動,這時候他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面前這個首領的瘋狂。
“勳爵,神父他不行了。”
此時,肩膀中彈的莫洛契科夫斯基此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而是趕忙爬到了年輕人身旁,扶起了那個隻剩下微微的呼吸的老人。而正在肆意的狂笑的年輕人聽到了這句呼喊瞬間臉色僵硬,那狂笑聲猶如雞脖子被抓住一般的戛然而止。
他慢慢放下了自己揮舞的手臂,回過身來看着斜靠在莫洛契科夫斯基懷中的老人。
“老頭子,剛剛給我擋子彈的就是你嗎?”
問話的語氣是硬邦邦的,甚至帶着寒冬的冷意,但是聽在神父的耳朵裏卻是那麽的舒服。總算,他與艾爾夏修女親手養大的孩子并沒有完全成爲一個惡魔,起碼他的心中還有自己。
“伊萬,我的小伊萬,看來我沒辦法再照顧你了,你不要辜負……。”
可惜,神父并不像那些英雄一般可以在彌留之際将自己想講的話說完。快速失去的鮮血提前帶走了他蒼老的生命。讓他那削弱的話語瞬間停止,微微擡起的手瞬間落入了一旁的血泊中。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包括那個年輕人。但是這甯靜隻是保持了少許的時間。
“老頭子,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叫小伊萬,我是斯威尼亞勳爵,就你這麽的不尊重我,活該你丢了性命。”
此時的他,并沒有對神父的死表示出任何悲傷或者其他什麽情緒,反而是用着一個冰冷的聲音糾正着神父剛剛的彌留之言。但是誰都沒有發覺的是,在他伸在自己腹部衣襟内的右手此時正在微微顫抖。無論如何他怎麽努力都不能讓他停下來。
“你是個什麽狗屁勳爵,神父爲了你把命都丢了,你怎麽好意思在這裏大言不慚。”
此時,不遠處腿上受了點輕傷的斯瓦伊奇此時一瘸一瘸的走到近前,指着站立着的年輕人大聲的斥責起來,可惜,他的斥責沒有帶來年輕人的悔恨,給他帶來的隻是一聲槍響。
“最讨厭你這種大呼小叫的家夥了,什麽東西,竟敢過來指責我!”
年輕的勳爵吹了吹槍口的青煙,那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把在場所有的幸存者徹底的驚呆了。
“你……。”
“呯……。”
又是一聲槍響,在青煙的襯托下,正懷抱着神父的遺體的莫洛契科夫斯基也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中,就因爲那個“你”字。
“你們誰還有意見?”
此時,這個持槍的年輕人猙獰着面孔,看着周圍還活着的人們。
“我知道你們心裏想着什麽,但是,你們别想對我怎麽樣,你們真以爲我不知道,如果沒有我,鬼才會聽你們的号令。打着我這個沙皇血親的旗幟在這個地方作威作福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不是看着你們都還念着蘇聯人的仇,還想着回我們的故鄉,我早讓神父把你們都幹掉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幹的那點爛事。你們不就是拿着我當個傀儡到處騙錢騙援助嗎。”
看着周圍這些驚恐的面孔,年輕勳爵的左臉上露出了半邊的微笑,那半邊上翹,半邊落下的嘴角讓此時看着的所有人突然間有種陷入冰窖的感覺。
“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服氣,但是,你們可以出去喊喊,如果說有人願意跟着你們走,我沒意見,你們走好了。
但是,我其實很清楚,老頭子早就和我說過,沒有我,你們什麽都不是,隻是一隻隻喪了家的落水狗而已。
如果沒有我這個尼古拉家族的遠親,我不信會有人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做着回家的夢,這個夢是我這個傀儡給的,不是你們,隻要我在,這個夢才會在。
所以,如果你們還想回家,就老老實實的放下心中的殺意,好好的按照老頭子的意思去做,把這個騎士團搞搞好,别再烏煙瘴氣的什麽人都往裏面拉了。
好了,随便你們了,我要去和我親愛的娜莎好好的在床上溫存下了。
對了,别忘了去把那些所謂的突厥人整理整理清楚,别讓他們把我的騎士團給毀了,所有不服從我的命令的突厥人都給我殺掉,那些願意服從我的,可以讓他們做炮灰。我總不能讓我的子民去消耗蘇聯的機槍子彈。”
說完這些,年輕的斯威尼亞勳爵甩了甩自己褲腳上的血迹,便往議事廳外走去,走過神父的屍體時,他微微地停頓了下,随即又好似做出了決定似的往外走。
剛出門口,站在陽光下的他突然回過頭來說道。
“對了,我忘了說了,判斷哪些突厥人是不是服從我的方法很簡單,讓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吃豬肉,記得,一定要讓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吃下去奧,不是當着我們,是當着他們突厥人的面。
另外,燒豬肉的時候不能放大醬,也不能放鹽!太好吃了,他們會忍不住先吃了再說的,那樣,就會有心懷不軌的人活下來。
我要的是忠誠的炮火,要的不是野心家,所以,你們不能把豬肉做的太好吃,知道嗎?
然後嘛!所有不願意吃的,不論男女老少,都殺掉吧,一個都不要留。我的騎士團是偉大的葛布達斯騎士團,在我的騎士團裏要的是忠誠的戰士,不要那些把一個死老頭子當神的人。”
說到這裏,這個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好似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似得。在陽光的照射下,嘴唇間露出了那微微發光的牙齒,讓陰暗的議事廳裏的所有人背後一涼,好似看到了地獄來的堕落天使在對着他們微笑。
“對了,你們别忘了,找幾個看起來漂亮的男人留着,慢慢殺,我剛剛說了,我每天的早飯要吃他們帶血的腦漿,殺的太早會變酸的。對了,對了,還有,這些男人要夠兇奧,不兇味道肯定會差的。”
說完這些讓人聽着心裏發毛的話語,這個年輕人背過身去慢慢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隐約的還能聽到他輕輕哼唱着的小曲。
“羞羞,把臉摳,
摳個壕壕種豆豆;
羞羞,把臉摳,
埋臉躲進懷裏頭;
羞羞,把臉摳,
你說浪浪他伸手……。”
這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小曲讓此時所有還在屋子裏的人聽的一頭的霧水,互相對視着想要從對方眼中找到一些自己沒有搞清楚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察覺,這年輕人哼唱着的小曲慢慢的有些顫抖起來。
不說議事廳裏怎麽收場,也不說此時的塔城是多麽的紛亂,這個時候的斯威尼亞勳爵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回到了他唯一可以說說自己心裏話的那個屋子。
“娜莎,我親愛的娜莎,你的小伊萬又來了,你知道嗎,今天你的小伊萬很傷心,真的很傷心。”
此時,斯威尼亞勳爵已經沒有了剛剛議事廳中的瘋狂模樣,反而在用極其溫柔的語調向自己眼前這個赤身裸體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子慢慢的傾述着。
這個女子就是他口中的娜莎,但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原先掙紮的模樣,臉上也不再有憤怒的表情,那雙美麗的褐色大眼睛不在怒視眼前的這個男子,反而猶如死了般失去了焦距。
不過,年輕的勳爵并不在意這些,今天他沒有興趣再去調戲眼前的女子,他沒有心情,現在的他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因此,此時他的完全變了一個人,用着标準的東北口音在那裏慢慢的說着。
“娜莎,你知道嗎,我親愛的娜莎,老頭子死了,今天老頭子死在了我的面前,爲了救我死了。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應該悲傷還是應該高興?
雖然我知道老頭子的心思,他其實隻是希望我好好的活着,現在折騰這個騎士團也不過就是爲了實現答應了我母親的諾言而已。他其實并期望我能怎麽樣,甚至他也其實就是把我當做傀儡而已。
但是,我不恨他,真的,我不恨他,我知道我一直以來讓他很失望。所以我也樂得做個傀儡的樣子,那樣多輕松,有老頭子在,我不需要辛苦的。
可是他死了,他今天死了,嗚嗚嗚~~~~~~。
所以我會爲他報仇的,我今天殺光了害死老頭子的人,殺光了他們,據說有好十幾萬啊,我殺光了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年輕的勳爵肆意的大笑起來,這笑聲裏充滿了悲涼的嘶吼,這笑聲裏充滿了無助的哀鳴,這笑聲也讓眼前這個赤裸着的女人慢慢的眼中有了些神采,慢慢的看向了正在大笑的斯威尼亞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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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啊!老樣子,字數沒少,本書第一個大反派今天終于出現了,話說主角倒是還沒确定下來,這個大反派的出現預示着本書的鋪墊正式完成,開始進入正式的故事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