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路的安排,别的同志或許會有意見,甚至有抵觸,但是在李志梁看來這是很不錯的任務,能讓老毛子們不爽就是好地。因此,雖然熱點,但是心情愉快。
而且,其實李志梁也沒撒謊,此時此刻的新疆的确很難找到卡車或者其他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了。
一周前,随着盛世才一番氣勢盎然的宣言,整個新疆所有他能控制的軍事力量都被他徹底的拉去了北疆。那一天馬嘶人吼,浩浩蕩蕩,不單單是三個蘇聯人幫忙培訓的步兵師,還有相當數量的平時馬匪,戰時騎兵的準軍事部隊也加入了北進的人流。
而在天上,華夏西北曾經唯一的準專業空軍,也同樣轉場哈密機場,投入了對外蒙日軍的打擊準備之中。
這麽一來,整個新疆突然就空了。那些曾經的馬匪,曾經的走經人,曾經的突獨分子,曾經的伊守部落全部一個一個的從一個個山坳坳裏冒出頭來,開始禍害起剛剛在華夏工産黨的幫助下恢複了平靜的新疆各族人民。
這當然不是新疆王盛軍長願意看到的,但是此時的他也同樣很無奈,作爲蘇聯在新疆全力支持的一方軍閥,在這個蘇聯被全面入侵的時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手下的部隊同樣失去了控制權。
其實,這個威脅,盛世才早就心知肚明,但是在原有的曆史中,睿智的盛軍長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反抗蘇聯人的插手。在哈密的那支蘇聯紅軍美其名曰是爲他擋住中央對其的威脅,其實,根本上還是對他的監視。因此,直到1942年,當蘇聯紅軍在歐洲節節敗退的時候,盛軍閥才舉起了砍向工産黨人的屠刀。
可惜的是,當時,死于他刀下的不是蘇聯人,而是華夏工産黨爲數不多的幾位内政經濟人才。這,也是間接導緻新共和國成立後,很長一段時間内在區域經濟治理及産業發展領域一直乏善可陳的原因之一。
不過随着穿越者的到來,這段曆史将被徹底扭轉,對于盛世才這個表面工産主義實質軍閥作風的虛僞者,穿越者們沒有好感,而中央的那些領導們看完資料也同樣一身冷汗。
在1938年的這個時刻,延安其實并不是華夏工産主義向往者的唯一聖地,說的深一點,延安隻是工産黨人對抗日本侵略者的戰略指揮部所在,而真正的工産主義的榜樣,其實是新疆,是烏魯木齊。
這個時代的烏魯木齊,到處飄揚着紅旗,蘇聯老大哥們一車一車的将援助送入新疆再轉運到民國政府手中,而從四川,從湖北,從山西,一車一車的煤炭,鎢礦石,豬鬃,糧食被運到了烏魯木齊,再裝車運往蘇聯。
這裏高樓林立,餐館繁多,工産主義的先行者在這裏駐足,無産階級的擁護者在這裏行走,曾幾何時,烏魯木齊,才是華夏的紅色榜樣。
因此,就算是中央,當時也同樣對新疆刮目相看,他們覺得在這個背靠蘇聯的不被戰火襲擾的地方,才是真正發展工産主義的天堂,再加上對于盛世才出手相助,收留紅西方面軍殘兵的所作所爲的感激,當時的華夏工産黨,幾乎将自己最好的經濟專家,民政專家給委派到烏魯木齊,幫助盛世才恢複當時已近崩潰的新疆經濟,甚至還花大力氣爲新疆設計了适合他的工農業生産模式。
但是,當他們從穿越者那裏獲得了後世詳細的新疆資料之後,那滿眼的血腥讓他們不寒而栗。屠殺,屠殺,屠殺,沒有其他文字可以诠釋資料中透露出的那場悲劇。
最終,乘着盛世才被蘇聯人強逼着開往北疆。中央軍委經過反複的讨論,才決定出兵新疆。因此,特别暫停了原38軍直屬工兵團與直屬陸航團的整編,并搭載已經整編的差不多的115師一部,利用直升機直接空降至了新疆,并在新疆各要害戰略區域建立了秘密的前進基地。由此,才會出現前文中的那一幕。
當然,這些盛世才并不知道,雖然他擔心新疆在他出征後會亂,但是此時的延安早就爲他想到了這點,那些被派去的部隊其中的一項任務就是剿滅鬧哄哄的匪亂,确保整個新疆的穩定,而這樣可以不讓盛世才擔心,而調兵而回。
因此,此時的他的确也沒啥好糾結的,自己的部隊中下層的指揮員基本都是蘇聯派來的大鼻子。身邊又晃悠着蘇聯人的參謀團。他需要頭疼的其實是怎麽讓自己的隊伍在随後的對日戰鬥中可以完好的保存下來。
雖然他沒有怎麽參與抗日,也沒怎麽和日本人打過交道,但是戰事的發展他還是了解的,當初蔣光頭被打得那麽慘,還不是靠從他地界過蘇聯人的裝備才能撐下來。
有時候他其實覺得自己對遠在武漢的蔣委員長還是很仗義的,這麽多裝備,那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自己一毛沒拔就給他送去武漢了。竟然武漢地界上還有所謂的報紙說自己躲避抗日,占地爲王。
“天地良心!”
每每想到這事,盛世才總覺得胸中憋了口氣,這蔣某人有些太自大了,他這花花轎子還不是他這樣的人給一起擡上去的,所謂互相擡轎子才能一團和氣,這蔣某人竟然還整天對自己指手畫腳,真不知道他怎麽混到這麽高的位置的。
因此,選擇了親蘇的盛世才最近一直秉承“外事聽莫斯科,國事聽延安”的做法行事,他也知道,隻有這樣蘇聯才會繼續支持他下去。
不過,老實講,在盛世才心中,延安的那些工産黨人還是傻的很可愛。當初他也就是給蘇聯人一個面子,順手送了一個人情給延安,能讓馬步芳不如意,能讓蔣光頭不舒心的事情,他盛某人還是願意做的。
沒想到,他随便一句新疆經濟不好的抱怨,這些延安的工産黨人竟然真當回事,又是給他派專家,又是給他派政工人員,倒是給他解決了不少問題,兜子也鼓起來了。
不過最近延安将這些人大部分召回去了,據說是和浦海的工産黨接上了頭,要統一搞學習班,學習新理論。這工産主義其他都好,就是這會多,他實在受不了。那些蘇聯老鼻子也是的,三天兩頭的找他去開會,要死不死的自己還聽不明白他們一嘴咕噜的鬼佬話。甚至連自己的翻譯都搞不清楚。
正煩着呢,突然,自己的行軍帳篷的簾子被掀了開來,跟了自己好多年的騎兵師師長張風儀從帳篷外匆匆走了進來。
“大帥,大帥,出大事了!”
一邊說着,張風儀一邊緊走幾步跑到了盛世才的辦公桌前拿起杯子就喝了起來。
“鳳儀,出啥事了?你手下那些回回又鬧騰了?”
“沒有,大帥……,去,去,都出去。”
張風儀剛要開口,突然意識到啥,趕忙把帳篷裏的警衛都趕了出去,等他們全部出了門,才悄悄地湊到盛世才的耳朵邊說道。
“大帥,我在隊伍裏的探子剛剛和我禀告,我們手下的幾個原先歸化軍裏出來的士兵正聚在一起說要兵變。”
“什麽?兵變?你難道又偷偷招募歸化軍的大鼻子過來當兵了?不是和你說了很多遍了,别明目張膽的弄,那幫蘇聯人會煩我的。”
“沒有,大帥,我哪敢啊,就是本來安東諾夫手下不是有好些哥薩克,我招了幾個給我的士兵當教官。”
“幾個?幾個怕啥,抓起來槍斃就是了,省得被蘇聯大鼻子知道了,啰嗦。”
“不是,大帥,他們說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我們上一年解散的那幾千人的歸化軍據說想起兵反蘇,聽說他們背後有大金主。”
“什麽?”
聽到這裏,盛世才一驚,當初他怕那些白俄商人反彈,并沒有把歸化軍給滅了,隻是解散了事,而這些士兵現在基本都在烏魯木齊周圍住着。如果他們起兵反蘇,自己的老巢且不要糟糕了。想到這裏盛世才坐不住了。
“回軍,回軍,他媽的,這些蘇聯人害我!”
說着,毛澤民送他的那個大茶缸被他狠狠的甩在地上。
“大帥,你别急,我就是知道了這事,連夜給烏魯木齊打了電話,聽說,的确是有起兵的,不過不到一晚上就都死了,據說是被我們一直沒抓住的一撮毛給滅了的。100多大鼻子都死在荒地裏,可慘了。
這麽一弄,那些大鼻子據說也不敢在烏魯木齊鬧,都散開了往塔城去了,我的手下打聽過,聽說那裏成立了一個叫啥‘葛布斯達騎士團’的,那些和蘇聯不對付的大鼻子都奔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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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今天隻有一更,而且還晚了,但是呢,故事推進到了第二卷的末尾了,該往北去的角色們都幾乎上場了!某人,你看到沒,你的角色也出來了。還不給大爺投張月票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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