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興善寺西街,美利堅大通洋行的二樓,此時正有個略顯老态的男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天空中那略有蕭瑟的雲層翻滾着,此人就是在昨天還差點變成豬仔的小笠新一。
此時,他身後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時尚的東方少女走了進來,将一盤西式早餐給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小笠先生,您起來了啊!早餐放在這裏了。您吃完了可以上去天台,斯米特先生正在等您。”
“好的!”
見小笠新一答應了,這個少女便轉身出了房間,并輕輕的帶上房門。
小笠新一走到茶幾前,拿起了那杯牛奶喝了一口,這個年頭沒有巴氏消毒法,牛奶中總是有些奇怪的膻味,這讓小笠新一有些不太習慣。
喝了兩口,吃了半個煎雞蛋,小笠新一拿起了沙發旁的西裝穿在了身上,這是今天一早美國人給他送來的,雖然這個救了他的大胡子美利堅人對他很好,但是他也清楚美國人想要什麽。
對着鏡子比劃了一會,用剃須刀修正了下胡子,小笠新一微微的歎了口氣,随後走出房間,往天台走去。
此時的他沒有發現,剛剛爲他送去早餐的時尚少女此時正站在走廊另一端,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間後則轉身往樓下走去……。
“斯米特先生,聽說你在找我?”
“啊,小笠先生,早阿,昨天睡的怎麽樣?”
“托您的福,昨天是我最近睡的最舒服的一個晚上。”
“那就好,我還恐怕小笠先生會睡不習慣,我一直聽說你們日本人是不睡席夢思的,認爲它讓你們失去鬥志。”
“呵呵,日本人喜歡榻榻米是沒錯,但是說他們不用席夢思的理由卻是太過牽強了,不過我倒是睡習慣席夢思了。”
“奧,聽小笠先生說他們,難道小笠先生并不認同現在的日本政府?”
“現在?呵呵,我其實是呆灣人,隻是入了日本國籍,所以有個日本名字,我的中國名字叫做鄭新一。”
“奧?要不要來點咖啡?”
聽到小笠新一,不,應該是鄭新一這麽說,大胡子的斯米特有些驚訝,但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從一邊燒好的咖啡壺裏倒了兩杯咖啡,招呼鄭新一坐下。
“那麽,我就稱呼你鄭先生好了,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别,對了,鄭先生,正好告訴你個事。
我的人昨天連夜趕去了安家河村了解了下,但是沒有發現你說的安老爺,倒是有個沈老爺。”
“怎麽可能?”
“呵呵,在西北這個地方,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據說工産黨再你被他們賣成豬仔的那天下午去了原先的安家,随後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所以帶走了安老爺。再之後,安老爺的女兒似乎和現在的沈老爺的兒子成了親,再再之後就沒有安老爺,隻有沈老爺了。”
“沈老爺,我不記得有這個人啊!”
“呵呵,據說本來是安老爺的管家,這種橋段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了經常聽到,見怪不怪了。”
聽到安老爺倒了黴,此時的鄭新一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個事情,擡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隻能沉默不語。
“好了,今天的天氣的确不怎麽樣,想必和你現在的心情也差不多,不過我想我們之間還是商定了協議的,你不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嗎?”
“斯米特先生,如果我說我是個未來人,或者說那些工産黨都是未來來的,你相信嗎?”
“好了,鄭先生,我們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你覺得這種玩笑有意義嗎?”
聽到斯米特這麽說,鄭新一聳了聳肩,随後說道。
“好吧,不開玩笑,我其實隻是個漁民,被日本人吸引來作爲他們的情報人員,來獲取情報。”
“工産黨的情報?”
“怎麽說呢,或許吧,其實我主要的任務隻是關注呆灣的局勢變化,工産黨隻是偶然涉足。”
“那這次呢?”
“這次是因爲我關注的人物上了工産黨的船,我隻能跟着,随後我就到這了。”
“那麽說來,鄭先生并不清楚浦海的工産黨的情況?”
“這也未必,看你問什麽了?”
“我想知道,浦海方面的日軍是不是真的是這些工産黨殲滅的?”
“當然,要不然還會有誰,那些日本人怎麽可能是工産黨的對手,差了幾十年的水平啊!”
“真的,你親眼所見?”
“呵呵,我當時開着卡車去給鬼子們收過屍,怎麽會不知道。”
“鄭先生,你怎麽也是日本國籍,這麽說日本過于不尊重了。”
“呵呵,我其實是呆灣人,而且我姓鄭的!”
“……”
說到這裏,天台上有些冷場,倆人喝了會咖啡後,斯米特示意一旁的仆人送了瓶威士忌上來。
“來點威士忌?全麥芽的!”
“奧?有冰塊嗎?”
“看來鄭先生也是個同好之人。”
随即打了個響指讓仆人取冰塊上來。
“鄭先生,如果讓你評價,日本軍隊和這些工産黨軍隊之間主要的差邊是什麽?”
“差别?斯米特先生,我隻是個船員,再之前說穿了隻是個打魚的,我能知道什麽軍隊中的細節。
不過如果要說差别。現在的日本人,全部加在一起或許都打不過工産黨的一個集團軍吧。最典型的就是工産黨現在基本不用腿走路。”
“什麽?”
“按你們的說法,工産黨已經徹底機械化了。”
“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我不就是被工産黨拉來當卡車司機的,就這樣,工産黨還嫌司機不夠呢。”
“他們哪來的那麽多油料?”
“船上一起運來的,我們到浦海時船隊裏有好幾艘油船。”
“好吧,您說的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議。那麽我問最後一個問題。聽說這些浦海的工産黨是蘇聯人幫忙建立起來的?”
這個問題出口,鄭新一顯然有些感慨,端着杯子望着天空半天,随後慢悠悠的說到。
“雖然我并不了解這段曆史,但是沒有蘇聯人,的确應該不會有這些工産黨吧,或許,問蔣光頭,他應該更爲有感觸。”
“蔣光頭?”
“就是你們說的蔣委員長啦,呵呵呵!”
此時,說完這些的鄭新一看着天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經意的笑容,在他心裏,或許這樣的答案才是美國人真正想要的答案。但是這個笑容并沒有被對着酒杯凝視的斯米特所察覺。
又是沉默了些許,忽然,斯米特擡起頭來對着鄭新一說到。
“鄭先生,感謝你的幫忙,或許以後我還會有問題問你。”
“沒事,你救了我,我承你的情,隻要我知道的,一定言無不盡。不過,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去美國?”
“等我們從延安回來,就可以了,最近段日子你可以住在這裏,會有人照顧你的起居。”
“嗯,也好,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說着,鄭新一起身走下了天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回籠覺去了。而斯米特則依然坐在那裏喝着手中的威士忌。
時間不長,天台的門又被打開,一個小個子男人走了過來。
“斯米特,怎麽這麽悠閑?今天沒事?”
“剛剛和那人談完話,你那裏有什麽消息?”
“德國人前段日子搞到了一些浦海方面的裝備,據說很重要,德國西門子在西安的負責人一拿到就往柏林運了,現在他們正在武漢準備坐火車前往廣東。”
“有多重要?”
“按照我們在德國人内部的人說,當時運那些裝備時,那些德國人曾說過,這些比他們的生命還重要。”
“是嗎,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付出些生命來。聯系英國人,讓他們出點力,到時候我們一起分這些裝備。長江沿岸是他們的傳統勢力範圍。”
“好的,沒問題,我等下去安排,我們的人其實已經在廣州等着了,完全可以我們自己搞。”
“不,不,對于德國人,我們美利堅人沒必要自己動手,英國人更讨厭他們,德國的那個小胡子已經把英國人在東北歐的利益給毀的差不多了,何必我們冒頭。”
“那好,那我等下會和英國人好好說說的,對了,怎麽樣,你昨天救的那個人有什麽可靠的消息提供嗎?”
“确認了他是從浦海方面逃出來的,也搞清楚了他的實質身份,到時候讓我們在日本人内部的人幫忙确認下,另外他明确的表示日本人鬥不過浦海的工産黨,所以我們有可能需要調整對日本人的态度。另外他也确認這些工産黨是蘇聯人搞出來的。”
“蘇聯人,真的有這麽大能耐?根據我們北方傳來的消息,滿洲方面的蘇聯人被日本人打的很慘,已經損失了好幾個師了。”
“是啊,消息互相間有矛盾,所以我們還是需要親自去延安一次。”
“嗯,我已經在聯系延安方面,希望盡快成行。”
說着,這個小個子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随即離開了天台,又一次留下了斯米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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