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部隊則直直的向海甯駛去,整個隊伍中剩餘的11輛99改主戰坦克逐漸的向隊伍的左側移動,他們将直接從海甯東側繞過,伴随着隊伍中的輪式突擊炮對海甯外的碉堡群進行突擊。
此時在隊伍前部的指揮車内,孫偉正低頭仔細的着團部發shè出去的無人偵察機所傳回來的紅外圖像,海甯原先駐紮的一個rì軍守備大隊此時并沒有和戰前想象的那樣正在休息,而是出現在了海甯以西的九曲港。這是要逃啊!
孫偉拿起自己身前的步話機,命令了起來。
“主戰1号,主戰1号,三号目标離開原先區域,正在你隊前方13公裏處,請注意攔截!”
“主戰1号,明白”
随着簡單的命令,正在徐家頭附近疾馳的炮擊分隊,突然一個急停,隊伍後部的18輛PLZ-07式122毫米自行榴彈炮伴随着車後的揚塵,停在了一片桑樹林旁,明亮的車燈紛紛打開,在強光的照耀下,榴彈炮的修長炮管漸漸揚起,車後的車門打開,隐約人影晃動,3分鍾不到,一陣陣準備好了的口令傳來。
“目标坐标:1440:339,高爆彈,兩發急速shè!”
話音未落,兩聲整齊的轟鳴響起,半分鍾不到,兩發炮彈已經在天上飛,彈殼從車後的門甩出,自行榴彈炮柴油青煙泛起,又向前方駛去,追趕以低速前進的99改主戰坦克。
13公裏外,九曲港,大隊的rì本人正在趕路,作爲rì本陸軍最底層的地方守備部隊,他們卡車不多,一共就4輛,都用來運輸彈藥和糧食了,所有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江南chūn夏之交的泥濘土路上艱難的前行。
就在剛剛,守備大隊接到了第9師團指揮部的電話,要求他們放棄駐地前往杭州周邊協助防禦,本來大隊長想明天一早再走,但是第9師團的參謀人員已經把槍斃放在了嘴上,讓大隊長不得不連夜叫醒所有人,稍稍休息下就出發了,連城鎮另一邊駐紮的僞軍都沒有通知。
此時在卡車駕駛室裏的大隊長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是對,隻是懷抱着自己的指揮刀閉着眼睛在緩解突然被叫醒的嗜睡感。此時,轟鳴的汽車發動機聲響中一陣隐隐的嘯叫突然讓他驚醒。
“炮擊!”突然而來的恐懼感與空中的高爆炮彈同時降臨在這一隊行軍中的rì本兵頭上,36朵火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中繪制出一幅美麗的六邊形,将這800多rì本兵給覆蓋在了裏面。
一顆炮彈直直的落在了大隊長所乘坐的卡車後車廂後部,将車廂裏的各類物資炸的四處飛散,其中的兩根用來搭建帳篷的鋼管被肆虐的沖擊波給推動,直直的插入了駕駛室,穩穩的插入了副駕駛座位上的大隊長腹中,将他牢牢的固定在了車廂内,讓他可以好好的欣賞自己手下的戰士在炮火中掙紮。
在他痛苦的慘叫聲中,突然,一發彈片從車窗外飛入,正正好好将他的喉管切斷,終于給了他解脫。駕駛室已經慢慢的被蔓延的火焰覆蓋。在橘紅的火光照耀下,其中的兩個人影慢慢的成爲了飛灰。
突然而來的炮火把周圍的農戶驚醒,他們不敢燈,隻是偷偷的開屋子窗戶,眺望着遠處火舌亂舞。所有人都不敢再睡覺,雖然沒有看到現場時怎麽樣的,但是這炮火預示着這事必然和那些殘暴的rì本蘿蔔頭有關,誰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時間不長,不遠處的黑暗裏,依稀出現了一群光,随後,一輛輛猙獰的鋼鐵巨獸在還未熄滅的火焰中顯出身影,并穿越而過,其中的幾輛停了下來,在修羅場外徘徊了一陣,随着陣陣突突聲過後便揚長而去。在所有在暗處觀察着的百姓眼裏隻留下那漸息的火焰以及那空氣中傳來的依稀的血腥味道……。
30年代的夜晚是寂靜的,突然而來的炮火爆炸聲傳的很遠,當然也傳到了幾公裏外的海甯古鎮。傳到了鎮裏還沉浸在睡意中的僞軍軍營之中了。
這裏的僞軍是大漢jiān任援道組建的蘇浙皖三省綏靖軍第二師的一個團。
任援道生于江蘇省宜興縣,早年畢業于河北保定軍官學校,參加過辛亥革命,曾任平津jǐng備司令。看上去貌似是個革命者,但是沒有人能想到就是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革命者,卻最後成爲了臭名昭著的大漢jiān,也成爲了整個華中地區普通百姓的噩夢。
他手下的這些所謂的蘇浙皖三省綏靖軍本就是一些潰敗的民國黨殘兵以及那些活躍在各個市鎮的地痞流氓組成,軍紀極差,常常以“清鄉委員會”、“招撫整編委員會”的名義搜羅零散武裝與武器,在各個交通要道設卡收稅,随意抓人,殺人,甚至強搶民女送于rì本士兵尋樂。1938年之後的7年中,死于他們這些僞軍手上的老百姓不比rì本人少多少。
當然的,也就是這個原因,這些做僞軍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鄉鎮中名聲那是幾乎到了過街老鼠的地步,甚至他們的老大任援道都在前幾天在南京被愛國人士刺殺,雖然隻是受了輕傷,但是在rì本人被浦海方面工軍打的節節敗退的今天,所有有頭腦的僞軍的最近都沒辦法睡得踏實。
遠遠的爆炸聲傳到海甯已不明顯,但是一直迷迷糊糊的在軍營旁的家宅中睡覺的卿四海卻生生的被驚醒。炮聲!
原先模糊的意識突然間回到了身上,冷汗在背後瞬間滲出,卿四海丢開搭在自己身上那一邊睡得像死豬似的婆娘的手,掀開被子披上那身野豬皮,便向門外跑去,剛剛打開卧室門,自己團副匆匆的身影便從天井對面的門口中出現。
“老大,老大,出事了!”
自己的團副本來是卿四海自己在杭州混堂口時手下的混混,雖然現在開始吃這官飯,但是總是改不了那個切口,還是以老大稱呼他。當然卿四海平時還是很受用的,不過今天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邪火,手一揮,用手中還沒有穿戴上的武裝帶在團副身上抽了一下
“好好,啥事這麽大呼叫的!”
“老大,…rì本,人都跑了!”
“誰跑了?”
“rì本,不,不對,是皇軍們都跑了!”
“都跑了?”
“對的,一個人都不見了,連庫房裏的糧食都搬空了,都不見了。”
“***,rì本就***不是東西,喝酒玩女人時時沖在前面,打仗了跑的比誰都快。”着,卿四海把歪帶在頭上的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剛剛我還聽到爆炸聲,怕是浦海那裏的工軍和rì本人打起來了,而且是從西南面傳來的,我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什麽怎麽辦,連rì本見到都要逃,我們能打得過?把弟兄們都叫起來,大家商量下怎麽辦。”
着,兩個人趕忙向隔壁的軍營趕去,此時,畢竟已經是人心惶惶,那隐約的炮聲早把整個軍營炸開,所有的狗腿子們都像無頭蒼蠅似得不知所措,此時,卿四海已經趕來,衆人看到主心骨來了,馬上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了開來。
“都***閉嘴,怕啥,當兵吃糧,給誰當不是當,等下工軍來了,都老實,不定我們還能繼續混個出身。”
“團長,工産黨我們不是沒見過,我們這些兄弟身上誰沒背着幾條工産黨的xìng命,萬一人家不認,把我們突突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讓你們投降了嗎,你們現在給我都把軍營好好的守着,重機槍,迫擊炮都給我拉出來,架上,到時候我去找那些土鼈談,工黨不是一直他們講道理嗎?如果他們不給臉我們也不用客氣,到時候出去我倒看看這些工黨的臉往哪放。我就不信了,我們都降了難道他們還會難爲我們?”
話間,衆人都感到腳下的土地開始微微震動,這一情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曾經去南京看過rì軍的閱兵式的卿四海卻知道這是戰車,而且這不是一戰車,這是大量戰車在一起才會有的事情。
卿四海的臉sè突然一變,這個把rì本人打的落荒而逃的工産黨軍隊看來不像他原先潛意識裏以爲的那些所謂的工産黨人,在這個國度裏,除了rì本人之外怎麽還會有軍隊有這麽多的戰車。
卿四海囑咐院子裏的衆人趕快準備,随後帶着自己的團副向門外走去,去引接這所謂的工軍了。